75.七五

75.七五

晉江獨家發表,一小時后替換,若有被誤傷的正版讀者非常抱歉。窗外似有風拂進來,將金猊香爐上的輕煙吹散,滿室清香縈繞。

蘇輕言的聲音讓許酒從畫中回過神來,抬頭看着他,恍然明白,原來剛剛那少年說的蘇大哥是他,並不是蘇迎。

也是,他們都說蘇迎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她尋了他兩年都無果,又怎能指望他突然再出現?是她太執着,只聽得蘇大哥便以為是蘇迎,連問都不敢多問一句。

看着身旁男子眼中溫和的笑意,她發現自己對他並不反感,答道:“許酒,我叫許酒。”

自容顏離開以後便撐着頭無聊地數着街上往來人頭的顧恆聽得悶了好一會兒的兩隻悶葫蘆終於開始說話,便將注意力從窗外拉回來,放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只見得二人面對而立,一個一襲黑衣低眉淺笑,一個素衣曳地微仰着頭,二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身高,看起來都般配無比。

他瞬間覺得自己在這兒是不是多餘了?可他着實不想回府,指不定一回去那些個三姑六婆又要拖着他去相親,這樣還真不如在這兒獃著好,他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道:“我說,你們二人要不要過來坐着……”

他想着,三人一起喝茶聊天總比他一人在旁邊看着二人眉目傳情來得好,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叩叩叩!叩叩叩!”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顧恆腦袋裏閃過剛剛容顏怒瞪她一眼,而後似突然想起什麼般慌忙離開時的模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心道:“終於有人來陪爺一起不自在了!”

他十分愉快地從榻上蹦起來,疾步去開門。

許酒聽到聲音,也望向門邊,卻只見得一美艷年輕女子探頭進來,一雙柔媚的眸子在房中掃了一圈,而後將視線放在屏風前的許酒身上,衝著許酒笑了起來。

許酒一眼便認出了這相貌美艷的年輕女子,正是今早她在高雅軒那條小衚衕里看到的那個跟着她的人,同擄她來的少年是一夥的。

看到女子,許酒才想到她被擄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雖不知他們為什麼擄了她后又莫名其妙地把她丟在門口,但她直覺他們對她並無惡意,且今天也不是毫無所獲,至少……她看到了蘇輕言的畫。便也回了容顏一個笑,而後轉身抬頭對蘇輕言道:“我該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謝謝他讓她看這畫。

道完謝,她又轉頭看了那畫一眼,十分不舍,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跟蘇迎有關的東西。

蘇輕言還未說話,倒是容顏驚訝道:“這麼快就走了?”

她一直坐在天香樓對面的茶樓等着胡三的消息,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裏面有打鬥的聲音,反倒看到顧恆正在對街一臉愜意地看着自己,當下便丟下茶錢便過來查看情況,熟料卻見得胡三他們幾人都坐在一樓大堂里望着屋頂,而許酒卻不見了人影。

她疑惑問:“許酒呢?”

見得她,胡三忙捂住還沒捂熱的金子,率先道:“在上頭呢?”

在上頭?那顧恆還在裏面做啥?

她當即提了裙擺往三樓上來,剛到門邊,便聽得蘇輕言開口問許酒:“我叫蘇輕言,你叫什麼名字?”

容顏心中欣慰道:“蘇輕言啊蘇輕言,你單相思這麼多年,如今總算敢跟許酒搭話了,雖只是問了個名字,倒也算是進步,也不枉我和梁愈冒着會被你不知不覺毒死的危險把許酒擄過來。”

可這個時候應該讓二人單獨相處才是,顧恆那廝那般沒眼力見兒的呆在裏面怎麼行?

思幾此,她方才決定敲門,想把顧恆弄出來。

可她才剛來,許酒便說要走,容顏以為許酒是因着自己綁了她,讓她看到自己不舒服了才要走,忙賠着笑道:“我就是有事找顧恆,你們無視我就好!無視我就好!”

說罷,她便竄進來,也不管顧恆同不同意,拖着一臉莫名的顧恆便出了房間,徒留蘇輕言和許酒相顧無言。

良久,許酒才又道:“告辭。”

沒想許酒這麼快就要走,蘇輕言下意識的便想開口留住她,卻又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理由留下她,最終,他還是道:“我送你回去。”

也罷,來日方長,對如今的許酒來說,蘇輕言還只是個陌生人,他擔心自己若是太急進反而嚇到了她。

**************

天香樓後邊是一條極其狹窄的小巷子,只能容兩個人並肩而過,那一整條街都是酒樓,家家戶戶後門口都擺了一到兩個高達成人腰間的大桶,酒樓里一些客人吃不完剩下來沒用的飯菜都是倒到那大桶里,到黃昏時分,便會有人來統一將那殘羹飯菜收去餵豬。是以,平素里那條狹窄的小巷子裏很少有人來,只有一些流浪漢和小動物會來尋吃食。

而此時,天香樓後門處,卻是聚集了十來個人,惹得那些流浪貓狗都只敢遠遠望着,不敢靠近。

這十多個人,正是胡三他們一伙人。

“來來來,領錢了。”胡三低聲道。

卻原來,是胡三見着那漂亮小娘子沒收回他手上的金子,而是徑直上了三樓,先前因為那小娘子一直盯着他,他才不敢走,那小娘子上了三樓,沒人盯着他了,他才忙帶着他雇來的那群幫手悄無聲息地溜倒了這後巷,而後在這兒發另一半剩下的酬金。

現在的他,只想趕緊把欠這些人的酬勞發完,再將手上這錠金子換成銅錢,找一間小賭坊藏起來,讓那漂亮小娘子和許酒都找不到他,這些錢又夠他小賭好一段時間了。

胡三找來的都是新來京城的乞丐,搶不到好的地盤,自然討不到什麼錢,所以胡三找上他們的時候,幾乎不用費口舌,他們便都答應了。這時聽得胡三說“領錢了”,各個兩眼放綠光,緊緊盯着胡三那個臟污不堪的錢袋,仿若裏面裝得是奇珍異寶般。

對他們來說,那金子可不就是奇珍異寶嘛!

顯然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眼神,胡三小心翼翼將錢袋收進懷裏,而後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才將剛剛拿出來的銅錢分發到他們手上。

那群乞丐到底也都沒太大的膽,雖然羨慕胡三有錢,卻也礙於他的一口京中口音而都不敢搶,只拿了屬於自己的剩下的份額之後便各自散了。

人都散盡之後,胡三才看着手上餘下的兩吊銅錢,疑惑道:“咦!怎麼少了兩個人?”

再一想,又覺得少了便少了吧,正好這錢他自己留着了,是他們不跟過來的,可不是他耍賴,如此一想,他便心安理得地將銅板收入懷中,而後往小巷盡頭走過去,出了小巷,再往前過兩條街便是賭坊一條街了,一想到賭坊和懷裏的金子,他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胡三剛一出小巷子,還未走兩步,便見得遠遠處許酒和那黑衣男子一道正往他這邊走過來,因到了正午,該回家吃飯的已經回家吃飯,街道上行人並不是很多,此時若是他出去,定能被他們逮到,他忙往後縮了兩步,躲回小巷之中,待得他們走遠了,方才趕出來。

然而,他剛一探出頭來,卻又見得剛剛沒有跟着他去領錢的那兩個乞丐也朝着這邊走回來,而且看他們的模樣,像是在跟蹤許酒他們二人,只是,他這個“老大”都不跟了,他兩個壯膽的“小弟”還跟着他們做什麼?疑惑了片刻,他便決定不想了,對胡三來說,錢肯定是能不給別人便不給別人,他當即又躲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敢又探出頭去,見得幾人都再看不見,方才敢出來。

為了避免和許酒他們撞到,胡三自是不敢再往那邊走,條條大道通賭坊,他換了一條路過去,也不過是多繞一個圈而已,可他今天的運氣着實太差,躲過了許酒,躲過了那兩個討債的,卻碰上了他最不想碰上的人。

剛拐了個彎沒有幾步,便見得有人帶着十多個人正在這條街上一家一戶搜查,似在找什麼人。

而那個帶着人的白衣男子,眉目看似溫和,卻總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他腦中忽地想起自己手筋被廢的那個晚上。

窗外月光照在白雪上,照映得窗外如同白日一般。

他被兩名黑衣人壓在地上,製得死死的,抬頭便見着白衣少年唇角微揚,眼底卻是寒冷如冰,他一字一句溫聲問他:“是哪只手偷的錢袋?”

“貴人饒命啊!!!”他動彈不得,哪能想到不過偷了一個小姑娘的錢袋,竟能給自己惹來這番禍事,只能哭着求饒,“小的再不敢偷了,求貴人饒命。”

那少年卻笑了,抽出早握在手中的匕首,說得雲淡風輕:“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能將你兩隻手都廢了。”

“貴人饒……啊!!!”手腕處疼得幾乎讓他暈厥過去,他手腕處的經脈就這樣被他挑斷。

少年雖長大了些,可五官卻還是沒變多少,依舊是表面看着溫潤,眼中卻又帶着讓人靠近不得的冷漠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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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被撩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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