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眾人皆有獎懲,有的被罰當場吃腐乳皮蛋月餅,有的被泡了陳醋的超酸糯米飯餡月餅給嚇住了,也有人直說腐乳皮蛋餡的月餅好吃,大家玩得很是開心。
最後一清點戰績,竟是老萬頭奪魁。白棠心大大方方地賞了老萬頭一吊錢和一雙鞋子,另有兩個僕人也很不錯,分別猜中了六個和四個燈謎,白棠心就賞了他們五百個錢和兩百個錢,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熱熱鬧鬧地過完了燈謎會,僕人們開始清掃院子,白棠心也回了屋。她一進屋就看到薛潤已經洗過了澡,換上了睡覺穿的衣服,他仍然斜躺在美人榻上,還在看那本書。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白棠心忍不住又想起了他出的謎面,但這到底是什麼呢?
「還不去洗漱歇息?」薛潤低聲問道。
白棠心哦了一聲,去小浴室里洗了澡,可直到她洗完澡,準備就寢的時候,還是沒能猜出來。剛才好像薛潤說過,猜中有獎,猜不中會嚴懲,白棠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薛潤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也許他已經忘記了吧?白棠心自欺欺人地想道。
吹了燈,下了帳子,上了床,白棠心決定儘快安睡,薛潤突然在她耳邊低語道:「可猜出來了?」
白棠心身體一僵,粉頰緋紅。薛潤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小妻子真是很可愛,居然裝睡。
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雪乳玉峰。
白棠心沒忍住,啊的低叫了一聲,逃到角落裏半坐了起來,雙手護住了自己飽滿的胸部,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幹嘛?」
薛潤一揚眉,「猜不中,自然是要受罰的。」
白棠心咬着嘴唇,俏臉緋紅,「那、那你也沒猜出我的燈謎啊。」她大着膽子爭辯道。
薛潤打量了她一番,說道:「就那個,一副弓箭?」
她傻傻地點了點頭。薛潤一笑,「彈。」他話音剛落,便伸出手捉住了白棠心的腳踝,一用力,他就將她拖到了大床中央,白棠心還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幾輪征戰下來,白棠心被他伺弄撩撥得渾身發軟,「將軍、將軍,饒了妾身吧,妾身受不住了,啊、啊……將軍,你、你停下來,今天中秋,要不咱們出去賞賞月,如何?」為了轉移薛潤的注意力,白棠心慌不擇言。
俯在她身上馳騁着的薛潤停下了撞擊,賞月?這倒是個好提議。他的下身仍然重重地抵着她,卻彎下了腰拾起她放在腳踏上的一隻繡鞋,朝着窗戶那一扔,半掩着的窗戶頓時吱呀一聲,被那繡鞋給撞開了大半,清涼明亮的月光立刻從窗外瀉了進來。
白棠心不由自主地就朝窗外看去,深遂幽藍的夜空中果然掛着一輪皎潔的圓月。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薛潤已經抱着她翻了個身。
白棠心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居然騎在他精瘦的腰間,她震驚得張大了嘴,傻傻地看着身下的薛潤。
薛潤忍不住微笑道:「現在你可以賞月了。」
白棠心又傻乎乎地看了看窗子外頭的明月。
「啊!不要、不要。」白棠心突然反應了過來,她驚呼了一聲,俯下了身子趴在他身上,還死命地想往一旁滾去。這還得了?窗子大開着,她又是這副模樣,萬一被僕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可薛潤卻阻止了她的退縮,他扶正了她的腰身,身下開始向上頂去。
白棠心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她左搖右擺着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可他強壯的手臂堅若盤石,早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她哪裏掙得脫。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兩人盡了興,相擁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薛潤突然警醒,他輕輕地將趴在他懷裏,柔軟香嫩的白棠心放到了一邊,動作溫柔又仔細。接下來,他飛快地抓過自己褻褲,三下兩下就穿好了。
薛潤赤裸着上半身走出了內室,推開了院門,一個穿着盔甲,渾身是汗的兵士正喘着粗氣站在門邊,手裏還死死地抓着一塊令牌。
「將軍,周副將命小人前來送急報,漠北阿赤兀正率了夜行軍,準備偷襲豐糧鎮。」兵士喘着粗氣對薛潤說道。
薛潤眼睛一眯,吩咐道,「你先去外頭找老萬頭要些吃的,我馬上來。」
那兵士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薛潤轉身,急步走回內室,內室中仍一派春光,他的小妻子赤裸着身子,正卷了被子呼呼大睡,粉紅色的蘋果面頰上貼合著幾縷被汗濕透了的碎發,雪白的胸脯上還殘留着他給予的寵愛痕迹。
薛潤悄無聲息地穿好了軟甲,站在帳前靜靜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妻子,他終是有些不舍。
半晌,他俯下了身子,在她透着微微汗意的溫嫩面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薛潤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屋子。
【第八章】
白棠心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了,聽說薛潤是昨天後半夜走的,她有些驚疑不定。
儘管勞嬤嬤安慰她說,每年的秋天都是多事之秋,薛潤確實是會特別忙一些,可白棠心還是有些緊張,她讓小桃去隔壁請了周太太過來。
周太太很快就過來了。
「夫人不必擔心。」周太太安慰白棠心道,「漠北人精着呢,知道豐糧鎮今年又是個豐收年,所以他們又來搶糧了。只是以往怎麼說也要到過了重陽,漠北人才會過來搶糧,今年倒是早了些,想必就是打着主意想趁着咱們過中秋,疏於防範……」
可不管周太太怎麼安慰,白棠心還是十分不安。
看着白棠心泫然欲泣的模樣,周太太想了想,說道:「夫人,不如您也隨我一起去婦人會吧。」
婦人會,那是什麼?白棠心不感興趣。
「婦人會嘛,現在鎮子上的男人們都去軍營旁邊安營紮寨地聽候差遣去了,鎮子上的女人們就自發組織起來,照顧老人、孩童什麼的,如果軍營那邊有了傷兵,婦人會的女人們也要幫忙照看的。」
周太太牽住了白棠心的手,繼續勸道:「您和我一塊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些忙,也好過您自個在家裏胡思亂想的。反正啊,這沒有一兩個月,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白棠心撇了撇嘴,又想哭了,這麼說,薛潤至少要過一兩個月才能回來嗎。也不知他在軍營裏衣裳夠不夠穿?這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他的被褥子夠不夠暖和?
胡思亂想中,白棠心被周太太拉到了鎮西的一棵大榕樹下。見周太太陪着將軍夫人來了,三三兩兩聚集在這裏的婦人們都站了起來,人人都是一臉的緊張。
倒是有個女子大大方方地迎了過來,先是笑盈盈地朝着周太太打招呼,喊了聲:「周嬸嬸。」然後打量了白棠心一番,又喊了聲:「白家妹妹。」
白棠心看着這個女子,突然想起來眼前的這個頭戴彩雉羽毛的俊俏婦人就是花娘子。
她不禁仔細打量了花娘子一番,難怪那天周太太特彆強調了一下,說花娘子是胡罕兒族人,這麼一看,白棠心果然看出花娘子長得確實不太像漢人,花娘子的膚色較深、眼窩很深、鼻樑也高,但花娘子長得很漂亮,眼睛很有神,嘴也紅艷艷的,身材又瘦又高。
周太太嗔怪花娘子道:「白妹妹是你能喊的嗎,快叫薛夫人。」
花娘子笑嘻嘻地看了周太太一眼后,只是看着白棠心笑。
說實在的,白棠心現在都快急死了,可花娘子微妙的語氣和態度卻還是讓她皺起了眉頭。
小桃不高興地說道:「這位大嫂,我們夫人雖然年輕,卻也是正正經經受了朝庭冊封的誥命夫人呢,能和我們夫人論姐妹交的,須是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不知您……」
花娘子的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
周太太見了,連忙上來解圍,「夫人,花娘子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松石鎮,是個不懂規矩的,夫人勿怪、夫人勿怪。」
白棠心朝花娘子勉強一笑,她沒心思與花娘子計較。
問清了軍營所在的方向以後,白棠心便坐在大樹下,扭着頭,一直失魂落魄地往軍營的方向張望着。
這時花娘子越眾而出,開始乾脆俐落地分配起眾人的工作來,誰負責明天孤老和孩童們的飯食、誰守夜等候軍營那邊的消息、誰負責巡夜等等。
見花娘子這樣能幹,白棠心不由得有些詫異。花娘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棠心的視線,她側過頭看着白棠心,嘴角含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又似帶着點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