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解散傳聞
葉晨曦回到家，睡意全無，全身的細胞都開始興奮起來。
KING即將解散！
腦海中一直盤旋着這句話。
她終於不用再勉強控制自己的表情，咯咯笑了起來，還雀躍地拍起了手，小眼神溜溜的直發光。
剛剛在車裏醒過來，發現只剩自己一個人，她第一反應是害怕，伸手就要打開車門。
透過車窗看見段彥寧和大寶哥就站在外邊，她才停止了動作。她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夜色下，他們的神情顯得格外凝重。
氣氛不同尋常。
更令她驚訝的是，段彥寧也在抽煙。
自從做他的助理以來，這是葉晨曦第一次見他抽煙。
仔細看了一會兒，原來段彥寧只是點燃了香煙，並沒有吸一口。他手指之間夾着煙，也許是生疏的緣故，看起來並不性感，煙霧繚繞之間，倒有種寂寥的意味。
什麼話題讓他這麼心煩？
也讓她聽一聽，開心開心嘛。
葉晨曦慢慢挪到最邊上的位置，盡量不發出聲音，右耳緊貼着車窗，試圖去聽他們在談些什麼。她此刻非常感謝這層反光膜，他們從外面並不能看到她的動作。
然而，什麼也聽不到。
失望。
她就要推門下車，Ken突然紅着臉發起火來，聲音高了好幾度，她才隱約聽到“解散”、“合約”之類的字眼。
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
終於等到這一天！
葉晨曦來來回回在房間打轉，激動得停不下來。
從段彥寧取代林尋加入KING的那一天起，她就期盼着這一天的到來。
快五年了。
可惜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她竟然沒辦法與任何人分享！
憋得慌。
尤其是於心，她都不敢想，她知道了會有多傷心。
於心是段彥寧的死忠粉，也是KING的團粉。她喜歡KING的每一個成員，喜歡他們每一首歌，整整五年。
對了，哥哥知道紀煜不再續約這件事嗎？
KING是世紀娛樂的第一男團，所有資源都以他們為先，當然，他們也為公司創造了巨大的價值。
KING一旦解散，公司必然會受到很大影響也，一定會有很多不理智的粉絲把責任歸結在哥哥身上，說哥哥偏心段彥寧，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葉晨曦立即打電話給哥哥通風報信。
葉揚沒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很冷靜地回應：“這件事情已經定了。”
“哥，那你挽留紀煜了嗎？”
雖然葉晨曦私心是支持KING解散的，但是，KING一旦解散，對世紀娛樂的殺傷力至少有五成。
“心已經不在的人，勉強用優渥的條件留下他沒有任何意義，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世紀以後在男團方面……”
“Ace會接上去。”
Ace——林尋的組合。Ace比KING晚出道一年，雖然也有很高的知名度，但比起KING來，還是差了些火候。
Ace會接上去，這難道意味着林尋要爆紅了嗎？！
“那就好。”葉晨曦放下心，又得知了一個好消息，聲音都輕快了。
葉揚不想多提，轉而問起妹妹的近況：“做段彥寧的助理還適應嗎？”
“還好。”沒她想像中那麼難搞。
“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段彥寧受的衝擊不小，你多關心關心。”
“……知道了。”
關心段彥寧？她喜聞樂見還來不及呢。
其實，對於如今的段彥寧來說，即使KING解散，都已經撼動不了他在影視圈的地位了。
但是哪怕他的氣焰能稍微削弱那麼一分，葉晨曦都是高興的。
好開心。睡不着。
她登錄微博刷首頁動態打發時間，才發現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更新微博了。
好想把KING即將解散的消息廣而告之。忍住。為了公司，她不能在一切還沒有安排好的情況下輕易走漏風聲。
葉晨曦閑着無聊翻了翻以往的評論。
“博主最近怎麼不更新了？”
“自從段王關注博主以後，博主就再也沒轉發過林尋的消息，是倒戈陣營了嗎？”
“只有我發現博主一直沒有回關段王嗎？”
“樓上真相。”
葉晨曦點進段彥寧的微博主頁，他的ID是“KING-段彥寧”，認證是人氣組合KING成員段彥寧。
從出道到現在一直沒有換過，他沒有在簡介里提及自己演員的身份，也沒有寫上任何一部影視代表作。
她不禁唏噓。
她又點開林尋的主頁，“Ace-林尋”最新一條動態是他在美國旅遊的照片，看起來玩得挺開心的。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要來了嗎？
葉晨曦點開與林尋聊天的界面，作為粉絲，發一條鼓勵性質的私信給自己的偶像，應該很正常吧，反正明星也很少看，他看不看得到都還不一定。
頁面跳轉出來，她才看到林尋居然在幾天前給她發過一條私信！
“你好，我是林尋。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改個微博昵稱嗎？不方便的話，當我沒說。”
葉晨曦這些天沒怎麼登錄小號的微博，更別說看評論、翻私信了。
她一拍腦門，暗罵自己這個笨蛋，“段王點贊事件”過後，她居然還一直頂着“林尋一生推”這麼顯眼的昵稱，一定給他帶去了不少困擾吧。
葉晨曦立即回復：“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改。”
本來想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憋了回去，這會兒說不太合適。
不知道林尋會怎麼看她。
這個昵稱她用了快五年，本來就是為了林尋才註冊的小號，一時之間倒想不起來改什麼名字才好。
她翻了翻自己近期的微博記錄。
“真相是段王被發好人卡？”
“毀我男神[再見]”。
葉晨曦想了想，更換了昵稱——“懟段王日常”。
就這樣吧。不要再影響了林尋。
隔天，葉晨曦起晚了，打車直接去了片場，化妝師正在為段彥寧上妝。
“段王，昨晚沒休息好嗎？”化妝師一邊上着遮瑕膏，一邊問。
“嗯。”
段彥寧的黑眼圈挺重的，臉色也不好，Ken時不時打着哈欠，看來兩人都沒睡好。
葉晨曦也沒睡好，不過，是興奮到失眠。
儘管狀態不佳，但是段彥寧在鏡頭面前的表現依然可圈可點。
下午的一場戲是男主角和男二號之間的對手戲，兩人本情同手足，但因為創業後期意見嚴重分歧，屢次發生爭執，男二號意圖另立門戶，並且對男主角動了手。
開拍之前，動作指導老師就這場戲仔細地教他們如何控制下手力度、如何調整臉頰的方向等等，避免真的受傷。
林宇一字一句聽得很仔細，他怕傷到段彥寧，惹不起。
正式開拍。
“這麼多年，大家都捧着你，你就自我感覺良好了是嗎？”
“你有真正為我這個做兄弟的考慮過嗎？”
林宇越說越激動，偏偏段彥寧依然是那副清高脫塵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被他的話所影響。
這樣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林宇快步上前，一手揪住段彥寧的衣領，一手揮起拳頭。
段彥寧沒有及時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聲音清清楚楚，隔得老遠都能聽到。
在場的工作人員包括林宇自己都慌了，導演連忙喊卡，Ken第一個衝過去。
林宇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你怎麼不躲？”
段彥寧抬手碰了碰臉頰，痛。
“走神了。”
工作人員把段彥寧圍住，關切地問有沒有大礙。
段彥寧揮揮手，表示是自己的問題。
Ken把他帶回休息室，然後把所有人都擋在了門外，包括葉晨曦。
“你給我打起精神。”
“意外。”
剛剛太投入了，一時走神，閃躲已經來不及。
“要不先休息一天？”
“不必。”
他沒那麼弱。
Ken於心不忍，又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已成定局的事情，說什麼也起不了作用。他只能拍拍段彥寧的肩膀，嘆了口氣。
葉晨曦一直站在門外等着。
她的身份是段彥寧的助理，段彥寧受傷了，她不跟着會很奇怪。
Ken一個人走了出來，葉晨曦問：“段王沒事吧？”
“熬夜沒睡好，讓他休息一會兒。”
“哦。”
“我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