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憶過去
“自己的孩子還要自己照顧了好，別人都不會有母親細心。”穆老爺子說。
“是，爺爺你說的對，但是公司出了事情總是要過問的，夫妻本一體，我應該和南衣一起面對，爺爺你說對吧？”蘇可笑着說。
穆老爺子笑笑，指着桌上的文件看着穆南衣，“南衣，這些東西你都看了嗎？知不知道公司現在的狀況。”
“公司現在是二叔的，恐怕我想過問都很困難。”穆南衣面無表情的說。
“我記得當時我是把公司交給你的，你就是這麼管理的嗎！”
穆老爺子忽然一掌拍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場的除了穆青峰之外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蘇可是第一次看到穆老爺子發火，而且還是衝著穆南衣。
“是，爺爺你教訓的是，我沒有管理好公司，是我的責任，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二叔。”
穆南衣看着依舊淡定的穆青峰，走上前，從穆老爺子面前的文件里找出一個文件，裏面記錄的是公司賬戶的信息。
“不知道這些，二叔打算怎麼解釋？”
穆南衣將文件的所有內容給爺爺和穆青峰看了一眼，清楚的記錄一周前有一筆陌生轉賬記錄。
而賬戶的持有人正是穆青峰穆南衣笑着說：“我很好奇。二叔是要做什麼需要這麼大的資金，要整個公司都送過去，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被你發現了，是，我確實動了公司。”意外的是穆青峰沒有反駁。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據我所知，現在那筆錢已經不翼而飛了，二叔，你難道要真的看着公司沒了嗎？爺爺的心血全部付諸東流嗎？”
穆青峰看着穆老爺子，默默地問：“爸，這是你的心血嗎？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說明一下，不要造成了晚輩的誤導。”
蘇可和穆南衣聽了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這其中有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穆老爺子的臉色很不好，看樣子並不想提到這件事，“你不用說了，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為什麼不說？是你難以啟齒嗎？”穆青峰言語變得尖銳。
穆老爺子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秦妍還有張芯蘭，“這裏沒你們事情了，先回去吧。”
“是。”秦妍乖乖應了一聲出去了，張芯蘭猶豫片刻，看着穆青峰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怕丟人？”穆青峰不滿的說。
“我做了什麼？我都是為了我自己的兒子好！”穆老爺子很不服氣的喊着。
穆青峰一陣嗤笑，“是啊，你是為了你的兒子，但是你一直都是為了穆清河！這麼多年你的眼裏只有他！”
穆青河是穆南衣的爸爸，這還是頭一次聽到穆青峰提起他。
蘇可和穆南衣隱約聽明白了內容，看來是和穆爸爸脫不了關係的。
“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說清楚嗎？這裏沒有外人。”穆南衣也着急，從來沒有聽他提過穆爸爸之前的事情。
穆青河去世之前，穆南衣從來沒有去了解公司的情況，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二叔和自己的爸爸關係不好。
穆老爺子沒有開口，不知道低頭在想什麼。
“爸，你是不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口？從穆青河死了之後，你就一個人飛去了德國，連看我都不願意看，在你的眼裏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第一次見到穆青峰這麼無奈，這樣沒有底氣的說話。
“我從來沒有不認你，都是你自己認為的。”好不容易，穆老爺子說了一句話，但是並沒有看穆青峰。
穆青峰忽然笑了，一種很無助很無奈的笑意，“是啊，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你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在告訴我，你從來沒把我當做你的兒子！”
“就算我偏心，但是你們都是我的兒子，能偏哪裏去？”
“南衣你們不知道吧，這公司大多數的程序和設計都是我做的，而你的爸爸他就是說了幾句話，結果這公司的繼承人就是他了，我竟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勞動成果成為別人賺錢的工具！”
穆青峰大喊着，盯着一言不發的穆老爺子看，希望他說點什麼，然而什麼都沒有。
“所以啊，我現在要拿走本屬於我的一切，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二叔，你們是一家人，沒有必要……”蘇可忍不住插一句話。如果是這樣，根本沒有家人的感覺。
“很有必要，如果不這麼做，他永遠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不用什麼事情都想着穆青河。”
“爸，你不要不說話，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就越沒有意思，每次和你吵架的時候你都喜歡保持沉默，你知不知道這樣最討厭了。”
穆青峰一直不停的說著，一改往日的樣子，好像要把心裏所有的怨言都說出來一樣。
“爺爺，你沒事吧？”
蘇可注意到穆老爺子的手在顫抖，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穆老爺子搖搖頭，“我沒事，都是老毛病了，我在聽他說，你不是心裏一直不服氣嗎？繼續說吧。”
“你就沒有什麼話反駁？”
“你說的都對，我無話反駁，但是有一點，公司還要給我交出來，其他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穆老爺子先做出了讓步，讓穆南衣意外，這不是爺爺的風格。
“不可能！這一次我是堅決不會再聽你的話，我受夠了！”
穆青峰一激動，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幸好身後的穆雨扶了一把。
“南衣，可可，你們恐怕不清楚，從小青峰就是喜歡調皮搗蛋，清河相對安靜一些……”
穆老爺子慢慢回憶道，旁邊的穆青峰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看着他。
穆南衣拉着蘇可在旁邊坐下，還不忘倒了杯水給穆老爺子。
“也是兩人的這個性格，才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也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您是說我爸的車禍的事情？”穆南衣問。
說到車禍的事情，穆南衣唯一清楚的就是和穆青峰逃不了關係，這一點他都不能原諒。
“嗯，一場車禍，我失去了我的兒子和兒媳婦……那種痛，是無法言語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穆老爺子無比憂傷。
穆青峰不適時宜的哼了一聲，“是啊，你就顧着失去兒子的痛苦，都不來問我的腿傷，你不知道我是為了你的兒子才去的？”
“你為了誰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
穆老爺子回了他一句話，瞬間沉默。
“誰？爺爺你是不是都知道？你告訴我，趕緊告訴我！”穆南衣急了。總是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下去，心裏難受的要命。
穆老爺子閉口不談，蘇可和穆南衣都沒有了辦法。
“青峰，你還有什麼怨的就一併說出來吧，現在不說，以後機會也不多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的機會不多了？”穆青峰的話語透露着着急，儘管在極力的掩飾，也藏不住那關心的話。
“處理好公司的事情，我還會回去的，在這裏的每一刻都讓我想到清河的存在，很不自在。”
“你是不想看到我吧？”穆青峰道出真相。
穆老爺子沒說話，從旁邊拿出一張白紙。寫了什麼交給穆南衣。
“這是爺爺唯一能夠幫你的，剩下的你自己解決了吧。”
穆南衣接過來看了一眼，便收進口袋。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爸，你為了死去的兒子對付我，真的下了狠心啊。”穆青峰忍不住自嘲說。
穆老爺子的臉色變了變，猛的甩手一個耳光打過去，發出了響亮的耳光聲。
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蘇可更是瞪大眼睛看着穆青峰的反應，按照她的了解，穆青峰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然而，穆青峰意外的擦了擦嘴角，笑着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暴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啊，如果當初死的是我，你會忍心打穆清河嗎？”
“夠了二叔！不要總是提到我爸！他已經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他！”穆南衣同時也怒了，大聲吼着。
“我不肯放過？到底是誰不放過誰？你爸到死都要拉着我一起，都不肯讓我過的舒心，你看到我的腿了嗎？他是撒手走了，同時也讓我這輩子都無法走路！我要找誰？”
穆青峰大力的捶打着自己的雙腿，然而什麼知覺都沒有。
穆雨在旁邊拚命的拉着他，不讓他傷害自己。
“是啊，都是我爸的錯，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和我爸做對。暗中耍小伎倆，你以為我爸想和你斗嗎！剛才爺爺沒好意思說，我來說給你聽。”
穆南衣站起身，“你這輩子最喜歡的人是我媽，你和我爸同時愛上了我媽，可惜那個時候我媽喜歡我爸，對你只是客套的打招呼而已，所以你就一直對我爸搶走了你喜歡的女人懷恨在心，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穆老爺子也十分驚訝，當時他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除了家裏的人知道一些。沒有別人知道了。
何況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會再留下痕迹了。
穆青峰同樣驚訝的看着他，自己心底里最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暴露出來，怎麼可以忍受。
“你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是我媽告訴我的，在臨走前還留了信給我，讓我以後對二叔要好一點，他不容易，結果呢？她的好心葬送了她的性命！”
穆南衣幾乎是吼出最後那句話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蘇可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讓他保持鎮定，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把當年的事情再挖出來暴露在陽光下，誰都沒有百分百的勇氣去坦然接受。
穆青峰低垂着眼神，緩緩開口，“車禍發生的時候，我是想要救她的，可是……車子爆炸的那一瞬間，她走向了穆清河，我就知道，我將永遠的失去她了。”
說到這裏，整個辦公室里全部沉默。
“但是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爸媽怎麼會是這樣的下場！如果用公司能換回他們的性命，我寧願不要！但是可能嗎？”穆南衣盯着穆青峰說。
穆青峰沒有回答，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南衣，你冷靜一點。”穆老爺子打斷穆南衣的話說。
“冷靜？爺爺，你不是最喜歡我爸？為什麼你還能夠原諒他！甚至縱容他！”
“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再不喜歡他，也是我唯一的兒子了，我如何狠心？”
穆老爺子抬起蒼老的臉，看着穆南衣。
臉上留下的是歲月的痕迹，他確實老了，老得心都軟了。
“是，您確實沒辦法狠心，那我爸媽呢？他們就這樣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壞人還在逍遙快活？這就是您想要的？”穆南衣反問。
穆老爺子無話可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沒辦法做出抉擇。
然而穆青峰也是沉默不語，眼睛不時的看着穆老爺子，他在等，等穆老爺子開口，也是在衡量他在穆老爺子心裏的重量。
終於，過了好久，穆老爺子白說，“讓我好好的想想吧。”
這話一說出口，穆南衣的臉色明顯的不高興了，無奈的點點頭，“好，您好好的想想吧，我先走了。”
穆南衣不想再待下去，結果對他來說只有兩種。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會感到開心。
“公司的事情……”
“在這件事沒有好好的解決之前，公司的所有事務都和我無關。”穆南衣第一次打斷穆老爺子的話，說完，和蘇可兩人離開了。
坐在回去的車上，車廂里的氣壓很低，穆南衣緊緊抿着嘴唇不說話，默默的開車。
“南衣，你沒事吧？”蘇可好長時間才開口叫了一聲。
穆南衣兩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我也不想這麼做，我知道他是我二叔，是家人，可是做錯了事情一點懺悔的表情都沒有。他始終覺得他是對的，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覺得他這麼做是錯誤的行為，我很想原諒他，但是我發現我好像做不到。”
穆南衣像是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說著話。
蘇可沒有打斷他，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人好好的理清思緒。
不過還好穆南衣是理智的，車子開的很平穩。
不一會兒，車子在墓園門口停下，蘇可疑惑的問：“怎麼到這裏了？”
“我想看看我爸媽。”
穆南衣說著，先行走在前面，走的不快。面色凝重的樣子讓蘇可更加的擔心。
“南衣，你等等我。”蘇可好不容易追上去。
穆南衣已經到他爸媽的墓前坐下，也不管地上是否乾淨，坐在他們面前。
可能是上午北城剛下過雨的原因，草地上散發著淡淡的的草香，夾雜着雨水的味道。
蘇可索性也在旁邊坐下，伸手抓住穆南衣的手。
他的手冰涼一片，手心裏在冒汗，“南衣，你……沒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
蘇可很擔心他的狀態。
“我沒事，我現在只想在他們身邊坐一會兒，和他們好好的說說話。”穆南衣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沙啞。
蘇可點頭。靠在他的肩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和他一起。
時間過去了很久，穆南衣的身體動了動，蘇可才猛的睜開眼睛。
“南衣？”蘇可輕聲叫他。
“記得我爸還在世的時候，他有一次叫我到書房，忽然跟我聊起穆青峰，他說他小時候特別的調皮，家裏幾乎每一處都被他搞得亂七八糟，奶奶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常常被折騰的拿他沒辦法，然而我爸是比較安靜的，什麼事情都是按照爺爺的標準去進行。所以在他們的眼裏，我爸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而穆青峰就是壞孩子的代表。”
穆南衣靜靜的訴說著，講着穆爸爸和穆青峰兩人小時候的趣事。
蘇可忽然間明白了，穆青峰其實並不想變成這樣，他做了那些事情無非就是想要引起注意。
可是大人並不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只覺得他不學無術在搗亂。
“可可，我現在很矛盾，你說我該怎麼辦？”
穆南衣轉過頭看着蘇可，希望她能給他答案。
可是蘇可哪裏能有答案，同樣都是親情，穆老爺子對兩個兒子都無法割捨。穆南衣又是他的孫子，是沒辦法去抉擇的。
“尊崇你自己的內心，如果你覺得能原諒他，就去原諒，如果不能，那就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解決，我相信，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爸媽和我都會支持你的！”
蘇可看着墓碑上笑的溫柔的兩人，他們也不想穆南衣為難吧。
穆南衣明白，站起身順手拉着蘇可起來。
坐的時間有點久，屁股上都已經沾濕了露水。不過兩人並不介意。
離開了墓園，直接回了家。
……
公司里，穆老爺子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拿過旁邊的拐杖準備離開。
“爸！”穆青峰在身後叫住他，“你的答案是什麼？我想知道。”
穆青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自信和驕傲，從穆老爺子猶豫的那一刻開始，他知道他的父親動搖了。
就像和幾十年前一樣，在他和穆清河之間動搖了，然而偏向的始終是穆清河。
“如果你不問，或許我的答案是你，畢竟你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但是。我現在想到了清河，他如果知道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還和他唯一的兒子做對，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
穆老爺子站在門口，沒有回頭，語氣冷冷的說。
“原諒？他都死了，怎麼知道原不原諒？爸你在逗我嗎？”
“這麼多年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逞強，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去妥協，去柔軟一點呢？”
穆老爺子多麼希望他的三個孩子能夠好好的生活，但是到最後，死了兩個，剩下的穆青峰也不讓他省心。
“你不要用穆清河的標準來衡量我，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受你喜歡嗎？就是因為我的壞襯托他的，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了！”穆老爺子打斷他的話。
穆清河是他心裏永遠的傷痛，作為一個父親明明有機會可以保護他，卻沒有做到。
“那好，我也知道了你的選擇了，你走吧。”
“忘了告訴你，我剛才給南衣的紙條里，寫的就是你把公司資金轉入我賬戶的銀行卡密碼，你做了什麼我都看在眼裏。”
穆老爺子輕描淡寫的說著，餘光瞥到穆青峰慘白的臉色。
這還是穆青峰第一次出現這樣的表情，嚇壞了身後的穆雨。
“呵呵……原來你知道，卻還放任我到今天？”穆青峰穩了穩心神說。
“本來想着你能改過自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有你這樣的兒子……”穆老爺子十分無奈。
穆青峰聽到這話，整個人激動的要站起來，穆雨連忙扶着他，“老爺，你不能……”
“穆雨，帶他回去休息吧，近期公司的事情就不要參與了。”
“是，老爺子。”穆雨恭敬的點頭，扶着穆青峰坐下。
“爸！你什麼意思！”穆青峰大喊着，然而穆老爺子沒有回頭，就剩下他和穆雨兩個人在辦公室里。
整棟大樓里空空蕩蕩，穆老爺子下了電梯，袁毅在樓下等候。
“老爺子，車子已經備好，老宅那裏也已經收拾好，隨時可以過去。”
穆老爺子看了看天空，長嘆一口氣，“去南衣的住所吧。老宅……就讓他空着吧。”
說完，便上車了。
穆家老宅，是幾代人成長的地方，裏面充滿了太多的回憶，也有太多的痛苦。
從他離開了北城之後，老宅就用一把大鎖緊緊的鎖住了，沒有人去過，彷彿這樣就可以把記憶永遠的鎖在裏面。
車子緩緩的開到穆南衣的別墅門口，卻發現管家並沒有在門口迎接。
“老爺子，您先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袁毅連忙進去，在客廳里看到了管家。還有穆南衣等眾人。
只是眾人的神情都比較奇怪，蘇可整個人哭的癱坐在地上，旁邊抱着楊文娟。
穆南衣一臉嚴肅的拿着電話說什麼，看到袁毅來了，才掛了電話。
“你怎麼來了？公司沒事了？”
“嗯，老爺子也來了，穆總，夫人怎麼了？”袁毅指着坐在地上的蘇可問。
“南衣……怎麼樣？孩子的下落找到了嗎？他在哪裏？在哪裏？快告訴我！”蘇可從地上爬起來，拉着穆南衣的胳膊問。
穆南衣也着急，“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你和媽先起來。地上涼。”
穆南衣說著，伸手拉着楊文娟站起來，可是哭的已經沒了力氣，站也站不穩，好在旁邊秦妍一把扶住。
“南衣……怎麼辦？穆辰逸他還那麼小啊……能去哪裏？怎麼能離開我呢！”蘇可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穆南衣看着蘇可難過的樣子，心裏也着急，但是目前還沒有碰到的線索，只能等待。
“放心，孩子會沒事的，至少在對方還沒有開出條件，就是安全的。”
話音剛落。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拐杖的聲音，穆老爺子從外面進來。
在外面就聽到了動靜，知道發生了什麼，面帶怒色的說：“哪個膽大包天敢打我重孫子的主意！袁毅！派人去查！必須要查出人在哪裏！”
“是，老爺子。”袁毅迅速的離開了。
蘇可看到爺爺來了，也不管了，用袖子擦了把眼淚，“麻煩爺爺了，又給您添麻煩了，但是我擔心……擔心孩子……”
說著，眼淚像是控制不住一樣不停的淌着。
“我知道我知道。爺爺已經讓人去了，找到那個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