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貼身丫鬟

119.貼身丫鬟

此為防盜章,看到這個小天使們不要驚慌,過48小時就會替換噠李令婉唯有嘆氣。

這日是小年,難得的是天氣晴暖。李令婉讓畫屏搬了圈椅到庭院中有太陽的地方,墊了秋香色繡球花紋的坐墊,隨後她便坐在椅中曬暖兒。

不過曬了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她就有些昏昏入睡起來。

恍惚中聽得開院門的聲音,還有小丫鬟輕聲交談的聲音。她就睜開眼來,隨後就看到了小扇。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還帶了些許嘶啞。這幾日她一直在咳嗽,喉嚨整天都火辣辣的,“他可說什麼了?”

雖然這些日子她一直病着,但每隔五日她還是會讓小扇送一簍子木炭去給李惟元。原指望着她這樣做多少是能打動李惟元的,但他好像很無動於衷一般。

但凡只要她遣人送了東西過去他就會收下,卻是一個字都不會說。依着小扇的話就是:“別說是一個字了,便是一個表情都沒有的。每次都冷着一張臉,倒像咱們欠了他什麼似的。”

現下聽到李令婉發問,小扇就搖了搖頭:“沒有。大少爺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李令婉哦了一聲,心中難免失望。

這漫長的攻略之路啊。她一時心中都有些惻然的想着,李惟元的心是不是真的就是顆石頭做的啊?是不是自己永遠都打動不了他啊?

小玉這時也從廚房拿了午膳回來了。

小扇就扶了李令婉回屋用午膳。

因着老太太篤信病了的人腸胃弱,是受不得葷腥的,一早就和廚房打了招呼,所以李令婉病了的這些日子便一直只是清粥小菜,吃的她真當是嘴巴里都要淡出鳥來了。不過今兒好像開葷腥了,因着小玉拿回來的午膳里竟然是有粉蒸肉,還有一道煨水雞,另還有一大碗的蝦仁粉皮湯。

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小玉在一旁笑道:“奴婢聽得張嫂子說,老太太遣了人過去告知她,說三姑娘現下的病都好透了,不必再和前些日子那樣拘着您只吃素。又說您病了這些日子,眼瞧着都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所以就讓張嫂子特地的做些好菜給您好好的補補。”

李令婉表示幸福實在是來得太快了。快的她都不曉得該說什麼話了,只能用低頭猛扒飯這樣的實際行動來表示她心中的高興了。

*

謹言此刻正在跟李惟元報告李令婉今兒中午的午膳:“小的看仔細了,今兒午膳,三姑娘房裏那個叫小玉的丫鬟拿的有一道粉蒸肉,一道煨水雞,一道杏酪豆腐,再有就是一大碗的蝦仁粉皮湯。”

李惟元正坐在桌旁吃飯。

他的午膳再簡單清淡不過,不過是一盤老菜葉,一盤素炒麵筋罷了。

他一面沉默的吃着飯菜,一面心裏想着,今兒李令婉的午膳都有這樣多的葷菜,那想來她的病已經是好徹底了吧?

待吃完飯了,他就讓謹言將碗筷都收拾下去洗了,自己則是坐回書案後面的椅中繼續看書。

這一看便是一下午。

至日頭偏西的時候,謹言進來,給他手邊的蓋碗裏添了滾熱的茶水,又垂手同他說著:“小的現下就去廚房那裏守着三姑娘房裏的丫鬟過去。隨後再拿了少爺的晚膳回來。”

自打李令婉病了之後,李惟元便交給了謹言一項任務。那便是每日早早兒的去廚房,卻不進去,只在旁邊偏僻的地方候着,待看見三姑娘房裏有丫鬟進去拿飯食了他再進去。隨後還要仔細留意三姑娘的丫鬟拿的是什麼飯食,又同廚房裏的人說的是些什麼話,回來是務必要一個字不漏的告訴他的。

謹言覺得自己腦子笨,總是記不全三姑娘的丫鬟同廚房裏的人說的所有話。本來嘛,女人湊在一塊原就話多,也沒個固定的話題,東家長西家短的,這讓他怎麼能一一記得住?所以每次回來李惟元問起的時候他就是一臉大寫的懵逼樣。最後李惟元沒有法子了,只得告訴他:“旁的你也不用去記,只需記着她身邊丫鬟說的有關她病情方面的事就好了。”

謹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家少爺還是記掛着三姑娘的病情的啊。不過他又是個悶騷的人,不想讓三姑娘知道他記掛她的事,所以便是對着三姑娘每五日就會遣來給他送木炭的丫鬟他也從不問一個字,但暗地裏卻要他去關注三姑娘每頓的飯食是什麼,以此來推斷三姑娘現下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若是病情沒有好,吃的定然是清淡些的。若是好轉了,定然是清淡中會葷腥。若是全都好了,那定然是多葷腥少清淡了。因為病了一大場,那肯定是要好好的補一補的。

就如同李令婉今兒的午膳,基本都是葷腥,李惟元便可以確定李令婉的病全都好透了。所以聽到謹言說要和以往一樣去廚房旁邊守着,他便說道:“往後你不用再去廚房旁邊守着她的丫鬟了,也不用關注她的丫鬟同廚房裏的人說的話,你拿了我的飯食回來就可。”

謹言很是錯愕了一會,隨後遲疑的問着:“可少爺,三姑娘她的病......”

一語未了,早被李惟元抬頭涼涼的瞥了一眼。

謹言便不敢再質疑。恭敬的應了聲是,隨後就退了下去,又順手帶上了房門。

今兒白天雖然日頭好,但到了傍晚日頭下山就覺得冷了。而且還起了風,吹在身上生冷冰涼的。

等到謹言出去了,李惟元就放下了手裏的書。

書案桌面上還擺放着一碟子的茯苓糕,是方才小扇過來送木炭的時候帶過來的。謹言便拿了出來放在他手邊,讓他餓了的時候吃。

現下李惟元就拿了一塊茯苓糕,一面慢慢的吃着,一面心裏在想李令婉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像木炭這樣的事,他是曉得的,每年到入冬了,李府里的管事就會一次性的將各房裏的份例木炭都發了下去。這些木炭自然是夠李府里的人用的。而且據他所知,李令婉的母親周氏陪嫁是有莊子的,每年到冬天了必然也會補貼她一部分的木炭,所以李令婉手中所擁有的的木炭必然是足夠多的。

但問題就來了,她擁有這樣多的木炭,若真是起心怕他凍到了,要接濟他,大可一次性的就將他這個冬天要用的木炭送過來便是,何必要每過五日送一次呢?她心裏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好過幾日就能用這個借口來接觸他?

李惟元就覺得自己一開始真是小看李令婉了。

能想出不是一下子將木炭全都送過來,而是分五日這樣送一次的法子,李令婉就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草包了。

李惟元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她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圖?她以為他是傻子,看不出來的么?她分明心中是怕着他的,但又要這樣想了各種法子,自以為不着痕迹的討好他,為什麼?至於她說的心中對他有愧疚的話,李惟元一開始還有幾分相信,但現下他不由的輕嗤。

五日送一次木炭這樣的事,已經徹底的出賣她了。

他可以肯定李令婉心中定然是有什麼目的。而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她才會這樣的接近他。但是很可惜,她太小看他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李惟元心裏想着,他倒要看看李令婉到底是要做什麼。

小年既已過,除夕便在望了。

李府好歹也曾是個望族,府里也有自己的宗祠。

一早進了臘月的時候老太太就命人進祠堂打掃,看有什麼要添置的東西。今兒到了正日子,用完了早膳,老太太就領着闔家人去祠堂祭拜祖宗去了。

這會子可是不分什麼嫡庶的,都是李家的子孫嘛。所以李令婉要去,李惟元也會去。而且在一排孫輩里,李惟元身為長孫,站的還是頭一個。

李令婉垂眼看着雪地上的包袱和掉出來的那隻靴子,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她也很暴躁的好不好?這樣大冷的天,頂着這樣大的風雪好心好意的跑過來送溫暖,結果一直被拒之門外不說,而且送出去的袍子和靴子還要遭到這樣的對待。

李令婉這一刻真想轉身就走,管什麼往後會不會被眼前這傢伙搞死的事,最起碼她現下瀟洒自在了就行。

但是賭氣歸賭氣,最後她還是彎腰蹲了下去,伸手將落在雪地上的那隻靴子撿了起來,又細心的將上面的雪花都拍乾淨了。

隨後她又將包袱也撿了起來,拍乾淨了上面的雪花,抱在了懷裏,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李惟元走過去。

李惟元扔完包袱之後倒沒有立刻就回身進院子,而是陰沉着一張臉,腰背挺得筆直的站在院門口。

他的頭髮上和肩上都落滿了雪花,垂在手側緊緊攥起來的拳頭通紅,身上的藍布直裰破了好幾處,腳上的那雙布鞋鞋幫子上又沾滿了雪花,化了的雪水說不定已經浸濕了他的腳。

李令婉覺得這樣的李惟元就好像一個彆扭的孩子。因為以往他接觸到的都是旁人對他的惡意,所以若是有人猛然的表現出對他的好來,他就會覺得對方是假心假意,惺惺作態。

但其實她確實也是假心假意,惺惺作態。

想到這裏,李令婉就覺得自己恨不起李惟元來。

恨他幹嘛啊?他以往,包括現下這樣悲慘的處境可都是她寫出來的。

於是李令婉就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隨後她在李惟元的面前站定,柔聲的說著:“哥哥,就算是你心裏再不喜歡我,再討厭我,可你也沒必要和你自己過不去,是不是?吶,”她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凍到了可是會生病的。你想想,你要是生病了,有誰會來管你?到時若是你就這樣的病死了,你覺得會有人為你傷心落淚嗎?”

既然好話不聽,那就來點狠話吧。反正李令婉覺得李惟元這樣的人必然是求生的**很強的。

只有活着,才能報復他曾經受到過的那些災難。要是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李惟元聞言不說話,只是低頭望着自己的鞋。

鞋子早就被雪水給浸透了,現下他的腳已經凍的硬邦邦的,沒有任何知覺了。

李令婉估摸他應當是被自己給說動了,於是就將懷裏抱着的包袱遞了過來:“哥哥,就算你收了這袍子和這靴子,你心裏也是可以繼續的不喜歡我,討厭我的,是不是?我並沒有說讓你收了這袍子和這靴子,從此往後你就會喜歡上我,是不是?”

不過李令婉還就不信了,若是李惟元當真收下了她送來的袍子和靴子,他的心裏還會如以往那樣的仇恨着她。即便是還有仇恨,那仇恨的程度肯定是較以往淡了一些。而往後她只要不斷的對李惟元示好,終歸是會將他心裏對自己的那些仇恨全都慢慢的沖淡掉,撫平掉,那到時說不定她非但是不用死了,反倒還會因為她的關心,李惟元不再會是原書里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大變態,反倒會變成一個溫文無害的小綿羊呢。

想到這裏,李令婉的面上不由的就透出了幾分笑意來。

“哥哥,”她的聲音聽上去甜甜的,一點傷害都沒有,“這是妹妹對你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妹妹的這點心意吧。”

你若是不收,那待會我就哭給你看了哦。

李惟元沒有動,他只是抬眼看着李令婉,很平靜的問着她:“你為什麼忽然對我這樣好?”

“因為我覺得心裏對你挺愧疚的。”李令婉回答的很誠摯。

這句話她說的可是真心實意的。原本她就是造成李惟元一生苦難變態的始作俑者啊。她當時就不應該腦子抽了要設定這樣的一個人物出來。

李惟元定定的看着她,似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這句話背後的真偽來。

李令婉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

李惟元看了她一會,隨後別過頭,輕聲的吩咐着站在他身後的謹言:“將三姑娘手裏的包袱接過來。”

謹言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兩步走上前來,雙手接過了李令婉手裏的包袱。

李令婉心中大喜,眼中不由的就帶了濃濃的笑意。

就見李惟元雖然還是別著頭在看一旁落滿了雪的竹子,但口中卻是冷淡的在說著:“我雖然收下你的袍子和靴子,但不要指望我在心裏會感激你。如你所說,我只是不想死罷了。”

這個彆扭的孩子喲。

但李令婉面上還是點頭,笑吟吟的說道:“恩,哥哥,我明白的。”

李惟元依然沒有看她,目光還在看着旁邊的竹子。但好歹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東西既已送到,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他語氣雖然冷淡,又是逐客之意,但李令婉絲毫不以為意。

她在心裏悄悄的給自己比了個剪刀手,耶,首戰告捷。

隨後她開開心心的同李惟元作辭,然後扶了小扇的手轉身往回走。

只是走出了幾步路之後,她心裏就在想着,現下李惟元心中好像是對她有所鬆動了啊,那她要不要再下點猛葯,讓他心裏對她多少會有一點愧疚之意呢?

要是李惟元心中對她有了愧疚之意,哪怕只有些許,往後她再攻略起他來也要容易得多。

於是下一刻,才剛轉身要進院門的李惟元就聽得小扇的哭聲在後面叫着:“姑娘,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奴婢啊。”

李惟元聞聲回頭,就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倒在了雪地上。

風雪肆虐,周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那個身影一抹紅。

不過那樣張揚的大紅色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極其的襯她,五官漂亮的讓人過目不忘。

李惟元抬腳要過去,但是腦海中卻又忽然想起以前李令婉對他的樣子。

單手叉腰,高挑眉梢,下巴高揚,夾雜着濃濃鄙視和不屑的語氣叫着他小雜碎,又會在背後用小石頭砸他,還淹死了他小時候養過的一隻貓。

那時候他小,被杜氏毒打,被李府里的人輕視,心中悲痛難忍,深夜裏也無法睡着,只有抱着那隻小奶貓在懷裏,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活物。

但就算這樣一隻和他相依為命的小奶貓,最後不曉得怎麼被李令婉和李惟凌,李令嬌他們看到了,指使着小廝和丫鬟們當著他的面淹死了那隻小奶貓。

李惟元的手緊緊的握着,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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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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