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九章
我怔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秦紹齊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人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不滿的訓斥聲音,“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這麼迫不及待的鬧出動靜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目光看了過去,秦母和秦奶奶過來,面上都是冷凝的神色,我抿了抿唇瓣,仍舊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秦紹齊淺笑了一聲,俊郎的面容上滿是滿足的笑意,“我還能鬧出什麼動靜來,繼承人的身份我已經還回去了。”
秦母皺着眉,伸手拉着秦紹齊的手臂,“紹齊,你又在說什麼混話,你是秦家的孫子,砸斷骨頭還連着肉,你真的能眼看着秦家不管嗎?”
秦紹齊勾唇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深邃的眼眸中滿是認真的神色,“這個要問我老婆。”
我身子微微僵硬,沒有想到秦紹齊會把問題突然拋到我身上來,秦母緊緊咬着唇瓣,看着我的目光滿是幽怨,冷聲開口,“紹齊,奶奶要和你說話,無關的人讓她先離開,不要惹你奶奶生氣。”
本來秦母要是沒有這樣說的話,我還沒有想要留在這裏的意思,說到底就是一場你挽留我拒絕的戲份罷了,沒什麼太大的看頭。
秦母這樣一說了,我反而感興趣了,扯了扯唇角,將睡袍又緊了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過去,饒有興味的打量着。
秦紹齊攤了攤手臂,一臉無辜的開口解釋着,“抱歉,這房子是歸到琪琪名下的,我沒有權利讓她離開。”
我心中一顫,看着秦紹齊的目光多了一份的複雜,這個房子什麼時候歸到我的名下了?
秦母瞪圓了眼睛,氣的呼吸都不暢快起來了,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攙扶着秦奶奶走到沙發上坐着。
秦奶奶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我知道她不會是像表面這樣簡單的,就好像是三年前時,我以為她是秦家唯一一個對我用心的人,卻是她把我送到了地獄。
秦奶奶坐在沙發上,有些枯瘦的手指摩擦着拐杖,目光在我的身上打轉着。半晌落在秦紹齊的身上,沉聲開口說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不能多說什麼,但結婚是大事,不是兒戲,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是想要給誰難堪?”
“離婚時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隔三差五又冒出新聞來,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這個老婆子啊?”秦奶奶皺着眉頭看向秦紹齊。
秦紹齊坐在沙發上,斜斜的靠着,唇角掛着一彎似笑非笑的弧度,淡然開口,“奶奶。我和您已經表明了機場,但您不同意,我能怎麼辦?”
“我愛的人是她,她是我兒子媽咪,是我老婆。您不承認我兒子可以,但您不承認我老婆,是您逼着我走到這一步的。”
秦母倒吸了一口氣,秦奶奶被氣的不行,秦母急忙幫忙順着氣,在耳邊柔聲勸說著,秦奶奶氣息平穩,“你倒是把責任摘的乾淨,你把秦家當成什麼了,現在秦家成了一團糟了。還不都是你給害得嗎?”
秦紹齊倏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沉聲開口說著,“奶奶,您別我看的看的太重了,現在是二叔掌權,成與敗都與我無關。”
我聽着秦紹齊說的話,心中莫名的激動起來,沒有任何來由的,被人保護在身後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好。
“秦紹齊,你是不是真的要氣死我,就這個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過不去了,非要看着秦氏集團倒台才行嗎?你別忘了你也姓秦,這個家早早晚晚是要由你接手的。你能看着你父輩的基業毀在這裏嗎?”秦奶奶正了正面上的顏色,冷聲開口說著。
秦紹齊低垂着眼瞼,看不出來面上有太大的情緒,扯了扯唇瓣,淡然開口說著,“和我無關。”
空氣異常的安靜下來,秦奶奶面色鐵青的掃了我一眼,扔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秦母見秦奶奶離開,面上仍舊掩飾不住的陰沉,目光定定的看着秦紹齊,放柔了嗓音開口,“紹齊,你不要任性,奶奶和我都是為了你好,就算你離開了秦氏,可你還是秦家人,你身上流淌着秦家人的血液啊!”
秦紹齊扯了扯唇角,面上終於有了表情,沉聲開口說著,“我什麼都能夠還回去,唯獨這個姓氏還不回去,如果可以,我真想什麼都還回去,和秦家,和你都沒有個半點牽連。”
秦母面色慘白,身子倒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身形,唇瓣蠕動了下,吶吶開口說著,“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嗎,媽媽不是不贊成你們在一起,當年你對莎莎也是這樣,事實證明,你們並不適合的,不然也……”
“夠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秦紹齊眉宇緊蹙,冷聲打斷了秦母說的話。
秦母緊緊咬着唇瓣,半晌都沒有動靜,眼眶紅了一半,大顆大顆的眼淚滑動下來,“你為什麼就不讓我省心呢,秦家的事已經夠讓我煩心的了,從小培養你,就是為了能夠讓你掌權,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手中了,你卻說你不要了,我對你付出了那麼多心思,你爸也是,你也是……”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從來沒有逼你做過選擇。”秦紹齊抿着唇角,冷聲開口,“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走的,誰也幫不了你。”
秦母動作一僵。看着秦紹齊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聲嘶力竭的喊着,“秦紹齊,我是你媽,沒有我生養你,哪來你的今天?你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了是嗎?是不是連我的死活都不要了!”
我眉宇微蹙,目光落在秦紹齊面部表情的臉上,我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但我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你隨意吧,這麼多年,你打着為我好的旗號,逼着我做了多少我不願的事情,我可以忍受。但我不是聖人,我無法滿足你所有的願望。”秦紹齊從沙發上起身,邁開步伐走向我,略帶着涼意的手臂牽着我。
“您好自為之,我的生活您不需要插手了,她是我老婆,誰傷害了她,我絕不會姑息的。”秦紹齊牢牢的牽着我的手臂,一字一頓沉聲開口說著。
我倒吸了一口氣,看着秦紹齊的目光多了一份的複雜,他說出來的話,讓我感到了震驚,更加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表態。
秦紹齊沒有理會秦母的反應,牽着我的手不徐不疾的回到了房間。將房門反鎖了之後,秦紹齊扯了扯唇角,輕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開口,“抱歉,以後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我點頭,秦紹齊輕笑了一聲,抱着我撲倒在床上,深邃的眼睛緊緊閉着,悶悶開口說著,“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就好了。”
我身子微微僵硬,不知道秦紹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從剛才他對秦母的態度,就讓我感到了一絲的端倪。
以前秦紹齊也會和秦母爭吵。但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受傷的一面,我不知道在他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只知道,我很心疼。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只要你拋棄我,我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輕輕咬着唇瓣,緊緊攬着他的腰。
秦紹齊沒有說話,只是抱着我的手臂又緊了緊,不久就聽到了他平穩的呼吸傳了過來,平穩和深長。
秦紹齊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我被他抱在懷中,出了一身的汗,秦紹齊眉宇緊蹙,似乎是沉浸在夢中,久久都不願醒來。
我勉強在他的懷中動了動,卻被秦紹齊牢牢的抱在懷中,口中還低低的呢喃着,“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低沉的嗓音傳來,我的一顆心都軟了下來,伸手手臂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放柔了語氣開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的。”
秦紹齊身子微微放鬆,頭顱靠在我的肩膀上,平穩的睡着,我看着他的睡顏。掩飾不住的心疼。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都是暖洋洋的,秦紹齊身子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輕笑了一聲,他眉宇微蹙,眸光中一閃即逝的懊惱,急忙鬆開我,大手揉捏着我的肩膀,柔聲開口,“我睡了很久?”
我點頭,他眉宇微蹙,幽深的眼眸看向我,低沉的嗓音傳來,“被我壓疼了嗎?”
我搖頭,秦紹齊扯了扯唇角,大手輕柔的幫我放鬆着手臂,我身子有些發麻,手臂都僵硬的沒有知覺了。
秦紹齊垂着眼瞼認真的揉捏着,我偏頭看着他,眸光微微閃爍了下,輕聲開口詢問着,“你沒有什麼話想要告訴我嗎?”
我不是一個會多話的人,平時也不會去詢問秦紹齊私人的問題,只是此時的秦紹齊,讓我看着心疼。
我無心去窺探他內心中的脆弱,只是想要走進他的內心,幫助他,讓他不要繼續沉浸在過去,不再痛苦。
秦紹齊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停止手上的動作,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低聲開口說著,“剛剛嚇到你了?”
我點頭又搖頭,眸光閃爍了下,輕聲開口說著,“我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的過去,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的樣子。”
秦紹齊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眸光閃爍了下,沉聲開口說著,“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想要聽嗎?”
我抬頭看着他,點了點頭,他扯了扯唇角,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絲絲複雜的神色,“這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了。”
秦紹齊伸手環着我的肩膀,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了過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仔細的聽着他口中講着的故事。
“秦氏集團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他沒有繼承爺爺的意思成為軍人,卻成了一名商人,爺爺很雖然生氣,卻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我小的時候就聽着爺爺和父親之間的爭鬥,耳根都已經起糨子了,那時候我才八歲,我就下定了決心,長大以後我不做軍人,也不做商人。”
秦紹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我看着他,一顆心卻是揪了起來,他低頭看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我搖了搖頭,認真開口說著,“不傻,孩子的願望都是天真而美好的,我小時候的還想要成為畫家的。”
秦紹齊笑了笑,繼續說著,當時秦氏集團已經進入正軌了,我父親雖然說想要獨立,但是藉著爺爺的名氣還是很快就闖出了天下,規模還不小。爺爺雖然不滿意,不過看着生意紅火起來,也沒有太大的怨言。”
“也是在那一年,我第一次見到我大哥,所有人都說那是私生子,爺爺也因為大哥氣的中風,不久之後就去世了。秦家所有人都討厭他,說他是災星,我當時就覺得很可笑,怎麼會有人那麼封建迷信,哪裏會有什麼災星的存在啊。”
秦紹齊扯了扯唇角,嗓音也低沉下來,“整個秦家上下只有我和他玩,他沒有人說的那麼可怕。相反還很照顧我,那是我所感受不到的溫暖,我第一次知道親情是溫暖的,不是一味的所求。”
“也許是迷信的原因,上坡路的公司面臨著金融危機,公司人心惶惶,家裏又是因為爺爺的事情而一團糟,父親每天愁眉苦臉,對大哥更是充滿了怨念,對他打罵,大哥也沒有抱怨半句,我有提到他說過話,代價是陪着他一起受罰。爺爺是軍人,家裏定下了規矩,犯了錯就有受罰,罰跪被鞭子抽都是家常便飯,當時受罰最多的就是大哥,現在想想真是可笑,他都沒有被秦家承認,憑什麼要忍辱受罰?”
秦紹齊雖然是面部表情說著的,可我仍舊能夠感受到他無奈可又無法改變事實的無力感,我抿着唇瓣唇瓣,緊緊的抱着他。
秦紹齊彎了彎唇角,在我額頭印下輕柔的一吻,柔聲開口說著,“當年對秦氏集團可以說是最慘重的一年,公司的機密被泄露,又有稅務被查出來,父親也面臨著去坐牢的可能,奶奶那麼要強的一個人,秦家又是什麼家庭,怎麼會允許有這樣的醜聞出現呢。”
我心中一顫,低聲開口詢問着他,“做了什麼事情挽回了局面?”
秦紹齊輕哼了一聲,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譏諷,“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就能夠找到人來頂罪,一場鬧劇就算平息了,第二年那人就在監獄裏自殺了,這是秦家唯一的醜聞,當時鬧得滿城風雨,還是被壓下來了,沒有人敢傳出來。”
我倒吸了一口氣,頂罪的事情我也做了一次,差點進了監獄,幸好是秦紹齊,不然我會真的進監獄的。
想到了這裏,我將頭顱埋在他的胸膛中,喏喏開口說著,“幸好我沒有進監獄,幸好你及時出現了。”
“是秦牧年做的手腳,當年頂罪那人也是會計,他設計你,設計溫煦只是想要讓我重溫舊夢而已。”秦紹齊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冰冷。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身子一涼,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皺着眉頭看着他。
“我不是他,不知道他的想法。”秦紹齊扯了扯唇角,淡然說著,“秦牧年是社會的毒瘤,太陰暗的存在,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靠近,他會傷害你。”
“那莎莎呢?”我輕輕咬着唇瓣,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詢問着他。
我不知道莎莎在秦紹齊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和莎莎之間的恩怨,可我還是忍不住的好奇。
秦紹齊身子一僵,下意識的舔舐了下乾澀的唇瓣,苦澀的開口說著,“莎莎是頂罪那人的女兒,也許是出於愧疚,我很照顧她,想着她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瞪大了眼睛看她,目光中很是複雜,“可是秦牧年說,你喜歡她是嗎?”
秦紹齊扯了扯唇角,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喜歡的人只有一個,某些人滿意了嗎?”
我輕哼了一聲,顯然不滿意他的答案,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莎莎的話,為什麼還會對莎莎那麼好。
“你是不是還對莎莎舊情難忘?”我抿着唇瓣,伸手拉着他的衣襟,不滿的詢問着。
“莎莎已經去世了。”秦紹齊眸光閃爍了下,低聲開口,“大學畢業的時候,秦牧年送給我的成年紀念。”
我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麼成年紀念?”
“讓我在你和她之間做一個選擇。”秦紹齊抿緊了唇瓣,沉聲開口,“我選擇了你,這是我命定的選擇。”
我倒吸了一口氣,身子突然變得冰冷起來,顫抖着唇瓣詢問他,“然後呢?”
“她被lun建,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自殺了。”秦紹齊垂下眼瞼。掩去眸光中的情緒,沉聲說著。
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手指都僵硬的沒有了知覺,我不敢想像,一個女人有多大的勇氣去自殺。
小的時候被顧林打罵的時候,被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我有無數次都想過要自殺,可是最後,還是捨不得這個殘酷而又現實的社會,活着就還有希望啊。
“那秦牧年的妻子……”我咬着牙關,身上莫名的顫抖了下,既然莎莎已經自殺了,那麼秦牧年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一個被迫整容成莎莎的替身而已,他只是用來時時刻刻提醒我。莎莎的過去。”秦紹齊扯了扯唇角,平靜的開口。
我心中一緊,秦牧年真是太心狠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紹齊心中已經很難過了,他還安排了人在秦紹齊的身邊晃悠着,每天提醒着莎莎的存在。
我倒吸了一口氣,怎麼會有人這麼狠毒呢?
秦紹齊是怎麼樣才會做到今天這樣淡然的出聲提起有關莎莎的事情?他對莎莎是虧欠的,卻讓莎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秦家虧欠你的,就是因為莎莎的事情嗎?”我眸光閃爍了下,低聲詢問他。
秦紹齊沒有說話,身子微微僵硬。
我心中一顫,頓時明白了,第一次去秦家的時候,怪不得秦家人沒有人反對,因為他們都是知情秦紹齊和莎莎之間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虧欠,又或許是為了補償,他們默許了秦紹齊的選擇,沒有多為難他。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話,是不是莎莎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收緊了手臂,悶悶開口說著。
秦紹齊眸光一閃即逝的陰霾,嗓音中多了一份的冷然,“不管我選擇了誰,莎莎還是不會活着,當年的事情她是知情的,秦家不會讓她說出去,所以才會安排了一場戲,讓我愧疚,讓我知曉,是因為我的自私,才會讓她死亡。”
“你是我最心愛的姑娘,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忍,怎麼會讓你受委屈?”秦紹齊低下頭,在我耳畔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之前秦牧年和我說過,我的第一次是給了秦紹齊的,而我一直都以為是溫煦。
他說溫煦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把我送給了秦紹齊,其實不是,秦牧年對莎莎的手段,應該是同出一轍的擺在了我這。而秦紹齊救了我。
我艱難的呼吸着,手指緊緊的抓着秦紹齊的衣服,顫抖着聲音詢問,“所以,畢業那晚上的人是你,不是溫煦。”
秦紹齊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手指捏緊了我的腰肢,沉聲說著,“抱歉,我以為那次之後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權當最後的告別,沒想到你和溫煦……”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臉色微紅,低頭在他的胸口輕輕咬了一下。
“在所有人眼中看來,秦少生活滋潤,家庭和諧,多少人羨慕秦家,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從秦家抽身出來,那裏太髒了,所有人都臟。”
“所以,不管秦家人承認你,還是不承認你,我都無礙。”秦紹齊輕笑了一聲,“被骯髒的人承認,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