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痛的不是他一次次的傷害，而是他一次次的靠近。
我不是一個聖人，對他有了抗體，每一次我都想要告訴自己，不要對他動心，可還是忍不住心動。
我的一顆心早已經破碎不堪了，他如果不要，還給我好了。
周青駒眉宇微蹙，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良久他才緩緩的開口說著，“你還愛他嗎？”
我身子有些僵硬，瞬間就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愛他嗎？
“我和他之間不能用愛這個字，我對他來說可能連喜歡都算不上。”我輕笑了一聲，眼淚模糊了視線，“就這樣也好，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帶着小天使，現在只不過是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罷了。”
我有些醉了，看周青駒有些模糊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都和周青駒抱怨了什麼，這也是我第一次能夠如此徹底的把心底話都說了出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我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地板上還有兩個喝光了的啤酒瓶沒有整理的。
我臉色一紅，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抓了抓頭髮，真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忘記和周青駒都說什麼了。
想到了這裏，我急忙洗漱好，出了房間就看到周青駒站在房間裏坐着早餐，他今天似乎是不準備去工作，穿着一身休閑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精神，還年輕。
也不是說周青駒之前說的老態，只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比較成熟的，又比較喜歡穿着正裝，有一種嚴肅的感覺。
我揉了揉頭髮，強扯出來一抹笑意走過去，輕聲開口詢問着，“昨天晚上我喝大了，沒和你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我的印象里是和周青駒抱怨了幾句，不過後來又說了什麼，我倒是都忘記了一乾二淨了。
周青駒將煎好的雞蛋放在了餐盤裏，騰出功夫偏頭看我，唇角彎彎，輕聲開口，“沒有說什麼，就是抱怨了幾句。”
我面上的笑意更加尷尬了，乾笑了兩聲開口，“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別放在心上，我的酒品不太好。”
周青駒笑着點了點頭，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小顧同學和小茉莉下來吃飯好嗎？”
我愣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茉莉看到我還是有些陌生，不像和小天使在一起時那麼親昵，不過看她和小天使玩的那麼好，我心中很是欣慰。
吃過了飯，我正打算要和周青駒告別，他叫住我，“等一下，剛好我要出門，送你們一路吧。”
他這樣說我也沒有拒絕，不然大早上我還真的不知道去哪裏打車送小天使上學呢。
坐在周青駒的車上。小天使也很輕鬆，沒有在大人面前的那種約束感，周青駒身上似乎就是有這樣的一種魔力，讓人感到輕鬆，沒有任何的壓力。
送走了小天使，我輕舒了一口氣，“周先生，你去忙工作上的事情吧，不用管我了，我在這邊打車就好了。”
周青駒彎了彎唇角，偏頭看我，目光中滿是柔和，輕聲開口，“我有時間，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可以嗎？”
我愣了一下，輕輕抿着唇瓣點頭。
周青駒找了一家小巷子裏的茶樓。和上一次去的茶樓不同，這裏的環境似乎要更加的安靜一些，而他也是這裏的常客。
他輕車熟路的帶着我去了二樓的包廂，這裏的服務員對他也都很熟稔，微笑着點頭。
我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複雜，佯裝着輕鬆開口，“你今天怎麼有時間想要和我聊天？”
周青駒輕笑了一聲，低垂着頭顱洗茶，沒有回答我的話。
修長的手指在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格外的耀眼，潺潺的茶水帶着絲絲的香氣，我不太會品茶的人，都有些醉了。
周青駒將茶杯放在我的面前，低聲開口，“我開這間茶樓開了五年，經營的不算好，去年轉讓出去了，現在生意好的不行，或許我天生就是沒有生意命的。”
我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雖然說這間茶樓開在小巷子裏，但是裝修不錯，環境也要比市區那邊好了太多。
“這裏的環境真的不錯，你不是沒有生意命，應該是你那麼忙，管轄不過來。”我笑着開口。
他點頭，身子依靠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我，眸光中似乎閃爍了一份我看不懂的情緒，“琪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我手指一僵，定定的看着他。目光閃爍，生怕他會說出來什麼讓我為難的話語來。
“小茉莉的母親也是像你一樣的溫柔，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到了熟悉感，一樣的眉眼，處驚不變的淡然，在和我相親的時候，遇到了前夫也是淡然。”周青駒輕笑了一聲，似乎是沉浸在回憶中，彎了彎唇角。
他唇角掛着的笑意讓我心中一顫，面色有些蒼白，我騰然從凳子上起身，匆匆開口，“周先生，我還有事……”
“顧琪，你知道你母親為什麼拋棄你了嗎？”低沉的嗓音傳來，讓我身子微僵，頓時停住了腳步。
周青駒回頭看我，面容上覆蓋了一層陰雲，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複雜，“不是因為她不愛你，而是……”
“我是一個母親，就算我明知道我帶給小天使的生活不會有在秦紹齊身邊好，但我還要照顧他，我可以不結婚，我可以只和小天使生活，但我不能讓別的女人來傷害他，給他不平等的愛。”
我嗤笑了一聲，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嘲諷，“既然都已經拋下我了，就不用拿着什麼愛我當做借口了。”
周青駒眉宇微蹙，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陰沉，“你的想法太偏激，如果沒有理由，不會拋棄你。”
“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還是你想要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彎了彎唇角，目光淡然，心中卻是一片涼薄。
周青駒站起身，長腿緩緩走來，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複雜，輕柔開口，“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存在，不會這麼慢的過來找你。”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不出來心中究竟是什麼情緒，就在前幾分鐘之前，我還以為周青駒是想要向我告白的。
然而此刻周青駒站在我的面前，卻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
我不禁有些想要笑了，老天爺對我一向不公，連劇情反轉的都這麼厲害。
“我不會傷害你，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當做哥哥一樣來看，有我做你的靠山，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周青駒微微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摸了摸我的頭髮，柔聲開口說著。
我眉宇微蹙，看着周青駒的目光滿是複雜，“你究竟想要和我說什麼？”
“你有一個雙胞胎姐姐，你母親之所以會帶走你姐姐，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
我輕笑了一聲，笑着打斷他，“所以留下一個身體好的來受折磨嗎？不要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和我說這些，在我身上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是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借口，什麼樣的理由我都沒有辦法接受。我被拋棄的事實。
周青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拉着我的手臂，我眉宇微蹙，下意識躲開他的手臂，和他拉開了距離。
“從我知道你的存在開始，我就開始尋找你，你姐姐也一直都在尋找你。”周青駒打開柜子，從裏面拿出一本相冊出來。
他把相冊遞給我，低聲開口說著，“我十歲認識你姐姐，到今天已經二十八年了，她不止一次和我提起過你，想要我幫忙尋找你，我沒有放棄過尋找你。”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相冊，手指輕微的顫抖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顫抖着手指翻看着相冊，一張張的照片，活脫脫一個小公主的形象。
和我小時候的樣貌長的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照片裏面的人是一個公主，而我連灰姑娘都算不上。
我屏着呼吸翻看着照片，明明不想要繼續看下去了，可還是忍不住翻看下去，那雙和相似的眉眼。
“我去岑寧很多次，都沒有找到關於你的消息，直到三年前暮城發生的事情，你的長相和藝晴很像，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關注了你，我去暮城找了你，但是沒有找到你，我也沒有想到和我相親的對象就是你。”
我翻看完最後一張相片。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之前會覺得小茉莉看起來有點熟悉，“小茉莉的母親就是她？”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目光定定的看着周青駒。
周青駒目光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目光都柔和了起來，笑着點頭，“藝晴就是你的姐姐。”
我心中苦笑，藝晴，這麼美的人，這麼美的名字，而我就好像是一個小丑一樣。
“周先生，我沒有媽媽，也沒有姐姐，我只有爸爸和弟弟，今天你說的話，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過。”我將相冊放在一邊。沉聲開口。
周青駒眉宇微蹙，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一份複雜，沉聲開口，“琪琪，你媽媽需要你，畢竟是生養過你的……”
“生養？生了我之後就把我拋棄了，這也叫做生養嗎？”我瞪圓了眼睛，眼眶微紅，哽着脖子呵斥他，“我以前沒有媽媽，以後也不會有媽媽。”
周青駒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壓低了嗓音開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果不是你媽媽，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秦家人會放過你嗎？”
我冷笑了一聲，揮開周青駒的手臂，“我的生活究竟怎麼樣，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還是勞煩你轉告一句，以前都沒有養過我，以後也不用她為我的人生負責，任由我自生自滅吧。”
周青駒面上的表情有些冷凝，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固執而又偏激。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心中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情緒了，本來我的人生就已經很糟糕了，有一個秦紹齊每天讓我心煩已經夠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陌生的媽媽。
媽媽這個詞彙對我來說是異常的陌生，在我的人生中，就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和我說，你媽媽是愛你的。
愛我就要把我拋棄嗎，如果這也是愛的我，那我寧願不去要這樣的愛。
我推開周青駒離開了包廂，這一次周青駒沒有阻攔我。
我知道我不應該對周青駒脾氣不好的，畢竟周青駒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他只是一個傳話的人。
只是一提到了那個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離開了茶樓之後，我回到了公司，公司里仍舊沒有任何人，連燈都沒有開，我抿着唇瓣進門，打開了燈，坐在我的位置上。
身上好像是突然就沒有了任何的力氣，一瞬間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我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的神，想着周青駒說的話，身子都是一片冰冷，顫抖着手指打開了電腦。
齊宇今天沒有給我發來任何工作的信息，我輕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咦？你今天怎麼過來的這麼晚？”沙啞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頓時站起身看向身後。
齊宇猩紅着眼睛站在我的身後，似乎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樣子，定定的看着我，“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看到是齊宇，我輕舒了一口氣，拿出背包中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電關機了，“沒有電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齊宇皺眉，抽了一張轉移坐在我的對面，語重心長的說著，“你交接的那份合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看着他。想到許琴笙的態度，我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嗯，對方耍流氓，拖一陣子他們着急就好了，大不了這個單子我不做就好了。”
齊宇皺眉，一臉為難的看着我，壓低了嗓音說著，“這個單子不能不做，這是我家母上安排過來的單子。”
我愣了一下，看着齊宇的目光多了一份複雜，“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母上的意思是，你過去好好的談一談，然後把這個單子拿到手，不然兩方都比較尷尬。”齊宇目光閃爍了下，輕聲開口說著。
我輕笑了一聲，語氣也沉下來了幾分，“不可能，對方沒有想要好好和我溝通的意思，我為什麼要上門好好商談？”
如果許琴笙的態度沒有那麼惡劣，我也不會生氣離開，現在想要讓我主動送上門去被嘲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
齊宇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可憐兮兮的看着我，“你是我親姐，這是我們公司成立以來，第一個大項目，我家母上還等着看我的笑話呢，你也知道現在大學生創業有多麼難，你就當做是幫幫我了，好不好？”
齊宇蹲下身子看着我，就差沒有像我搖尾巴了。
我眉宇微蹙，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輕聲開口解釋着，“這不是我幫不幫你的問題，而是原則性問題，我不會像一個貶低我的人道歉。”
齊宇哭喪着臉看我，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緊緊的抱着我的小腿，可憐兮兮開口，“就當我求你了，這個單子的錢我都給你，一分我都不要。這個單子要是完成不了，我的公司距離倒閉也就不遠了，姐姐，我求求你了。”
我看着齊宇，眉宇緊蹙，幾次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還是沒有掙脫出來。
再一次站在許琴笙的辦公室門口，我的內心是有些糾結的，如果不是齊宇那麼祈求我，我絕對不會過來。
我也是從齊宇那個年紀過來的，像他那個年紀的時候，我還沒有現在的鬥志，我承認我是心軟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我推門進去。
許琴笙看到我，面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我反倒是有些尷尬，輕笑了一聲走過去，“許總，現在有時間嗎？”
我放柔了嗓音，就差沒有搖頭擺尾了。
許琴笙摘下鼻樑上架着的眼鏡。銳利的目光看着我，彎了彎唇角，“顧小姐是吧，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我面上的笑意不改，將手中的合同遞過去，輕聲說著，“許總，上一次是我的不對，您看一下合同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沒有問題的話……”
許琴笙接過我手中的合同，看也不看的就簽了字，隨意的扔在了一邊，淡然開口，“之後財務會和你們結算的。”
我愣了一點，隨即怔怔的點了點頭。
許琴笙會這麼爽快的簽好字，是讓我有些驚訝的，我以為上一次見到許琴笙的時候，她百般的嘲諷我，這一次我主動送上門來，她也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突然這麼快的就結束了，我還是有些震驚的。
“好的，那許總您忙，我就先……”我面上堆滿了笑容，還來不及離開。
許琴笙站起了身子，目光看向我，“顧小姐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喝杯咖啡，你覺得怎麼樣？”
她突然說的話讓我有些震驚，我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勉強撐着面上的笑意點了點頭，“好啊。”
和許琴笙在公司的樓下找了一家咖啡廳，給了我無形的壓力，分明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可還是讓我感到緊張。
一舉一動都帶着壓人的氣勢，和秦紹齊的氣勢不一樣，這是屬於高位者的壓力。
“許總，您約我喝咖啡是想要聊些什麼？”坐在這邊已經十幾分鐘了，許琴笙還是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着我，我被她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慌了，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沉住氣。
許琴笙抬起頭顱看我，唇角掛着一彎淺淺的笑意，低聲開口，“你現在的工作還順利嗎？”
我抿了抿唇瓣，艱難的吞咽着口水，點頭，“還好。”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開口。“離開齊宇的公司，你想要什麼樣的工作職位，我都可以給你安排。”
許琴笙突然開口說的話，讓我有些震驚，半晌才反應過來許琴笙約我出來的目的，忍不住失笑出聲。
“許總，您是齊宇的媽媽吧。”知道了許琴笙的目的，我反而倒是輕鬆了不少，沒有了之前那麼大的壓力了。
許琴笙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輕笑了一聲開口，“您不用擔心，我是一個成年人，離過兩次婚，還有一個孩子，我對一個大學剛剛畢業的孩子沒有任何興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和齊宇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許琴笙眉宇微蹙。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一份不悅，聲音也低下來了幾分，“你覺得離過兩次婚還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許琴笙為什麼會突然生氣，語氣都陰沉下來了，我也沒有多麼在意。
“離婚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誤，難道我還要把這個當成是我人生中的污點嗎?”我皺了皺眉，我會這麼說也是想要讓許琴笙放心而已。
“齊宇的公司規模不算大，你有工作能力，不用屈居在那麼小的公司里，你想要做什麼職位，或者想要到我的公司來也可以，條件任由你開。”
許琴笙將咖啡杯推到了一邊，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的看着我，一字一頓的開口說著。
許琴笙開的條件的確是很誘人的，如果我是一個大學剛剛畢業的孩子，或者我還會頭腦一熱就應承下來了。
“謝謝許總的好意了，只是我剛剛到一個工作的環境，還沒有適應環境，暫時還沒有想要跳槽的意向。”
我前腳順着許琴笙的安排走，後腳許琴笙就能夠在背後捅我一刀。
尤其是做我們這一行的，跳槽帶走的不僅僅只是員工，還有龐大的客戶資源，只要在商界流傳着黑歷史，以後都別想要在這一行幹下去了。
就好像是我之前做錯的事情一樣，即便是我現在重新拿到手了會計資格證，可是不會有任何一家企業聘用我的。
我現在的工作不算勞累，卻也不輕鬆，說實話，和我想像中的公司也相差了很多，條件也不是特別好。
但我辭職和跳槽還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而我也答應了齊宇，現在是他比較困難的時期。如果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對他的打擊也很沉重。
“你腦筋倒是轉的挺快。”許琴笙嗤笑了一聲，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一份複雜的情緒。
我輕笑了一聲，自動忽略了她言語中的嘲諷，權當許琴笙是在誇獎我了，“許總，我也是一位母親，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只不過在教育孩子方面，還是要講究方式和方法的。”
“你想要讓齊宇接班可以，但你多少也要讓齊宇能夠成長起來，現在的他即便是想要接你的班，沒有那個能力也是扯淡。”
許琴笙瞪圓了眼睛，看着我的目光滿是不悅，冷聲呵斥着，“一個沒有禮貌的臭丫頭還和我談教育孩子。”
我撇了撇唇瓣。悠閑的喝着杯中的咖啡，全然當做沒有聽到許琴笙的嘲諷了。
半晌許琴笙都沒有聽到我的回應，輕咳了一聲開口，“齊宇還是小孩子心性，想要讓他接班，還是要多磨練一陣子的。”
我挑了挑眉，“他年紀輕，在這個時候多歷練歷練是好事，要是等他接了班才知道沒有能力，那才是後悔的時候了。”
許琴笙彎了彎唇角，面上看不出來有太大的情緒，我看了一眼她面上的表情，聰明的沒有繼續說話。
“許總，時間不早了，我還要接孩子放學，就先走了。”我看了一眼時間，笑着開口說著。
許琴笙垂了垂眼瞼，抬頭看我，低聲開口，“我說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一下，一個月內有效，條件任由你開。”
我抿了抿唇瓣，眉眼彎彎的看着她，“好。”
出門我面上的笑意頓時冷卻，管她給我開的是什麼條件，在這樣的老闆手下工作，不死也不會被扒下一層皮來了。
接了小天使回家，意外的看到門口還停着一輛車，是秦紹齊昨天開走的那輛車，我心中一顫，面上的笑意有些冷凝起來了。
“媽咪。，是不是爹地回來了？”小天使指着秦紹齊開回來的車子，揚着頭顱看我。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頭髮，點頭，“可能是回來了，你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小天使鬆開我的手臂，推開大門跑進屋子裏去，我不徐不疾的跟在後面，心情有些複雜，秦紹齊不聲不響的回來了，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隔着老遠就能夠聽到小天使質問秦紹齊的聲音，“你昨天為什麼突然離開了，米明明說好要陪着我結束的。”
軟軟糯糯的嗓音中夾雜着絲絲的委屈。
我站在門口，目光看着秦紹齊，秦紹齊還穿着昨天的那套運動裝，似乎是才剛剛回來。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工作忙，下一次不會了。”秦紹齊一把將小天使小小的身子攬在了懷中，低聲開口說著。
我聽着秦紹齊說的解釋。忍不住想要笑，心中一片苦澀，秦紹齊還在撒謊。
小天使在秦紹齊的懷抱里不安分的亂動，秦紹齊將他小小的身子放在地上，幽深的目光看了過來，“我打電話你有看到嗎？”
我扯了扯唇角，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淡然開口回應着，“手機沒有電關機了。”
秦紹齊淺笑了一聲看着我，拉着小天使上樓，我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走遠，胸口莫名的不舒服，好似有一顆大石頭壓在我的身上一樣，讓我喘不上來氣。
我將背包放在了一邊。洗手煮飯，後背一熱，一雙手臂纏了過來，我身子微僵，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秦紹齊緊緊的摟着我，頭顱搭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身上，低聲開口詢問，“琪琪，你是在生氣嗎？”
我面無表情的推開他的手臂，看也不看他，沉聲開口，“秦紹齊，給我一點冷靜的時間，安靜之之後我們好好談談。”
秦紹齊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疑惑，“你想要和我談什麼？”
我抿了抿唇瓣。目光看向他，沉聲開口，“關於我們這段關係，我覺得不能夠這麼繼續拖下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