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非要娶嗎?

第49章 你非要娶嗎?

這個尖嘴猴腮、行為鬼祟的金大石,確實給了長歡有用的消息。

但長歡的確看不上這個人,他和春月交好,竟能為了蠅頭小利背叛春月。

主要還是,金大石這人一臉賊像,長歡是怎麼都歡喜不起來的。

“想要銀子?”長歡回應,“可以啊,你覺得你告訴這些,值多少銀兩?”

金大中摸摸下巴,暗暗思量:他怕要得多了長歡不依,要了少了他又吃虧。

片刻,金大中伸出手掌。

“五十兩?”長歡見狀,問他。

金大中一愣,剛想說是五兩,長歡便爽快地說,“那就五十兩。”

長歡腦子裏一直沒有銀子的概念,以前和西樵出來玩,都是西樵管賬。現在段府有管賬的,紅塵什麼都捨得給她,自然不會拘於銀兩。

聽聞這話,金大中喜不自禁,恨不得給長歡跪下了。

不等金大中說一些感謝的言辭。長歡又道,“五十兩,我會給春月。如若春月知道你出賣她還願意給你五十兩,那你就收着吧。”

長歡是跟紅鸞過不去,自然看不太上春月。可此刻,金大中在她眼裏比春月可惡十倍、百倍。

金大中由喜轉悲,“段夫人?”

“怎麼?你不滿意?不滿意也行,我就不給了。”長歡說道,“我要回府了,你別攔着我。”

倘若哄哄春月這個傻丫頭,應該還有拿到銀子的希望。

如是一想,金大石急巴巴道,“我樂意!段夫人,我樂意得很!”

長歡問了金大石名諱后回到府中,她詢問了小廝,紅塵尚未歸來。

瞧了眼天色,長歡估摸着紅塵今兒是不會回來了。

長歡回到小苑,讓破曉去喚春月。

破曉驚詫,嘴巴微張,“夫人,你怎麼要見春月了?”

長歡甩了甩手,“你別多問,喊了便是。”

破曉什麼都挺好,就是膽子小。如若她知道了,回頭撞上紅鸞一逼問,鐵定招出來。

沒再追問,破曉碎步跑出小苑去找春月。

紅鸞不在春月身旁,因此破曉極為順利得地找到春月。

春月聽明白破曉來意,一頭霧水:段夫人找她能有什麼事?

礙於婢女的身份,春月不得不隨破曉前去。

見到春月後,長歡遣退破曉。

破曉嘴裏嘟囔,不高興寫在臉上,卻乖乖聽命。

春月給長歡行李,“段夫人,你找我什麼事?”春月是紅鸞的人,自然不管是非都向著紅鸞,她對長歡沒什麼好印象。

“金大中告訴我,是紅鸞讓你傳我的流言。前段時間我紅杏出牆的謠言傳遍鳳城,是你們主僕二人的傑作吧?”

長歡開門見山。

霎時白了臉,春月顫抖着嘴唇,“沒有!金大石胡說八道!”

春月怎麼能想到,她花銀兩收買的人沒有出賣她,出賣她的竟是她賦予真情的金大石!

就算長歡挑明了說,她也不能認。

金大石再說得頭頭是道,也沒有證據!

長歡冷眼看春月心虛、慌張的反應,“春月,你要騙人,還要修鍊幾年。你不承認,那沒關係,我可以喊來金大石,我們對峙。你也知道,我不拘禮法,天不怕地不怕。你若不承認,我會學衙門逼供。”

春月怕了長歡的話,身子骨抖得愈發厲害。

她壯着膽子說。“你敢!”

豁然起身,長歡起身翻找上迴流川打過她的藤條。紅塵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她全都收起來,有時候玩的時候需要。

從雜物里看到粗細不一的藤條,她露出笑容,一把將它抓起。

在春月畏懼的眼神中,長歡回身,猛地用藤條敲打桌面,“春月,你說我敢是不敢?你跟了紅鸞怎麼久,還不知道我有多惡毒、多乖張嗎?”

“你濫用私刑,我……我要去告訴公子、老夫人!”

長歡笑容愈發頑劣,揚手,藤條對準春月,“那你要有命去告狀!”

“啊!”春月膝頭一軟,跪在地上,逼出了哭腔,“夫人,我認!我認!你別打我!我認!是紅鸞姑娘給我銀兩去散播這些謠言的。”

紅鸞讓春月抵死不從,可春月不像挨打,早早被長歡嚇破了膽招供。

長歡挑了挑眉頭,不掩得意。她笑吟吟將藤條扔回原位,拍了拍手,“那你說,我可曾逼你?”

春月搖頭,“不曾。”

“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將頭壓得更低,春月抽泣般,“不敢妄言。”

長歡心裏痛快,取出五十兩銀子遞給春月,“給。”

“啪嗒”,春月縮回手,銀兩滾落於地。

春月連聲說,“夫人,春月犯了錯,萬萬不敢收錢。”

長歡蹲下,拾起銀子,遞到春月跟前,“是金大石要的,他缺錢,所以才跟我告密的。我說你,有那麼多錢收買傳話的,怎麼不知道給這個貪婪的男人?”

聽聞這話,春月僵在原地。

金大石是為了錢?

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

春月可悲地想着。

“夫人,你既然讓我供認了,你又何苦羞辱我?”春月抬頭,臉上表情凄哀。

長歡不解,“我為何是羞辱你?我將銀子給你,是將選擇權給你。金大石這人卑劣,不值得依靠。這五十兩,你可以給也可以不給。金大石這個人,你可以要也可以不要。”

春月苦笑,拾起銀子,“夫人。那我收下銀子,你還有什麼吩咐吧?”

她不過是個丫鬟,又已經將身子給了金大石……假若她不跟金大石了,誰還能要她?即便她不給,金大石也能強奪。金大石都能為了銀兩背叛她,他還有什麼不能做嗎?

長歡擺手,“暫且沒有。”

在程樾哪裏喝了點酒,她總有些睏乏。既然得知是紅鸞害她,她不急於一時。等明日休息好了,她再去找紅鸞。

約摸半月前,她想教訓構陷她的紅鸞。卻被紅塵阻止了。原本她是生氣的,不小心推得紅塵接連幾日卧病在床,她早就將這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此番又是紅鸞暗地裏傳的謠言,舊仇新恨一起算!

酒意未消,她早早在破曉的俯視下歇着了。

惦記着教訓紅鸞,長歡約摸卯時初刻便醒了紅塵沒有歸來。

破曉還在睡哩。

長歡悄聲捯飭自個兒,躡手躡腳走出房中。

冷水洗臉時,她忽然想起山莊裏那個比牛還壯的趙武被“鬼”一嚇,好幾天都神神叨叨的。她見天色尚明,紅鸞、春月想必還在深睡,便起了這個念頭。

她走出閨房,跟個賊一樣鬼鬼祟祟。

經過庭院,她聽到有一男一女的對話聲。她嚇得不輕,躲到假山後頭,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可惜黑不溜秋的,長歡看不到什麼。

“蘇瑞安,你別痴心妄想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長歡這會聽得清清楚楚的,這是紅鸞!

她和紅鸞不對盤,爭鬥來算計去,她怎麼會辨不出她的聲音?

蘇瑞安?

長歡心裏“嘖嘖”,紅鸞構陷她紅杏出牆並花銀子傳她的謠言,眼下她才要紅杏出牆了吧?

沒料想有意外收穫。長歡貼着冷冰冰的石塊,屏住呼吸聽他們還要說些什麼。

“阿鸞,你又何苦留在這裏受罪?段公子答應我了,如若你願意,便讓你跟我走。阿鸞,我確實不如段公子通透,可我至愛你。阿鸞,段公子只是憐你,不曾心悅你。你若強留在這裏,你只會為了和段夫人爭風吃醋做些不像你的事情。假使你跟我走,阿鸞,我會傾我所能,將你照顧好。”

長歡暗自感慨:這個蘇瑞安還挺長情。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紅鸞似乎不願意。

“蘇瑞安,當年我不曾中意你。如今也不會,往後更不會。我原來是什麼模樣?蘇瑞安,你真的認識我嗎?我就是這番模樣,我就是厭惡那個什麼都有的易長歡,我就是要算計她、讓她吃苦頭!段公子心裏沒我又如何,他一日不將我掃地出門,我就絕不罷手!”

長歡歪着腦袋想:紅鸞態度這麼堅決,算不上偷情吧?

好像是蘇瑞安一廂情願。

她稍稍挪動身子。想要聽得更清楚,她在心裏給蘇瑞安打氣,希望他可以成功。

要是紅鸞走了,她的日子就可以消停了。

蘇瑞安往前一步,想要輕撫紅鸞的臉龐,被紅鸞輕巧避開。他知道,紅鸞真的心裏沒他。

“阿鸞,我等你。假若有一日你不想待在段府,你聯繫段公子,我一定來接你。”蘇瑞安不想逼迫紅鸞,退了一步。

此前紅塵瞞着長歡紅鸞暗地裏傳她流言,正是因為蘇瑞安。蘇瑞安是隨他行兵打仗的,雖不曾立大功,但為人正直,頗得紅塵賞識。

約摸一月前,紅塵無意中得知蘇瑞安心心念念之人正是府中紅鸞。紅塵不曾真的將紅鸞當作侍妾,因而他心中坦蕩,直接向蘇瑞安說明情況。紅塵對紅鸞無意,也不在意這些虛名,有意撮合蘇瑞安和紅鸞。

蘇瑞安近鄉情怯,踟躇幾日才找紅鸞的。不想,紅鸞直截了當拒絕他。蘇瑞安長情,念念不忘紅鸞,統共試了三回。

這一回,是第三回。

他想過段時間再試試,或許紅鸞只是一時想不開。

紅鸞冷冷說道,“蘇瑞安,你不用等我。”蘇瑞安出現之前,紅鸞其實記不起他的模樣了。她有意忘記過去的事,大半都模模糊糊的。

蘇瑞安一出現,就是在提醒她那些她忘記的往事。她被家中當作棋子,她失蹤無人找尋的事……盡數湧上心頭。

倘若蘇瑞安是尋常愛慕她、想要給她幸福的男子,她可能會離開段府。畢竟她知道和長歡斗她毫無勝算。

可蘇瑞安喊她“阿鸞”。他傾慕的是曾經那個她都厭惡的那個深閨少女。

不是如今的紅鸞。

蘇瑞安並不願與她爭執,保持緘默。

紅鸞瞧了眼將明未明的天色,“我要回去了,你也出去罷。倘若你被段府中人誤認為賊子,我絕不會救你的。”

不等蘇瑞安回話,紅鸞扭身離去。

聽聞腳步聲逼近,長歡嚇得緊貼石塊,生怕紅鸞看見。其實看見沒啥,她行的正坐得直,反倒是紅鸞理虧些。

不過她在盤算着小心思,因此不想被紅鸞撞上。

幸而。紅鸞沒有從她跟前走,並沒有發現她。

待紅鸞的腳步聲遠去,長歡悄聲喊,“蘇瑞安,蘇瑞安。”天色尚未明朗,她一時看不清他在哪裏。

蘇瑞安猛地聽到陌生女子喊他,有些驚疑,“是何人?”

長歡循聲而去,“蘇瑞安,我是你說的段夫人。”

“原是段夫人。”蘇瑞安拱手作揖。不論他和紅鸞之間的事最後會如何,他心裏對紅塵是敬重的,也不會對長歡無禮。

長歡看不到這些虛禮,“你真的中意紅鸞?我幫你怎麼樣?”

蘇瑞安頗感意外,“段夫人,紅鸞如今心中無我,強追也無用。我願意等她,時日還長。”

不自覺癟癟嘴,這個氣人的紅鸞,還有個痴情郎等着呢。

長歡再問,“你真的不要我幫忙?”

蘇瑞安回道,“段夫人,感情的事情無法強求。我如今正好趕上一場戰事。我理應先去做士兵該做的事情。如若段夫人真的一片熱心想要撮合我和紅鸞,我希望夫人網開一面,不要責怪紅鸞對你做的壞事。她本性……不是如此的。”

長歡癟癟嘴,撮合不成,她反要被策反?

“那她本來如何,又與我有何關係?”她不太理解。

蘇瑞安將紅鸞的遭遇說給長歡聽了些,最後道,“段夫人,我知道是在為難你,我並不強求。無論如何,瑞安感念段夫人的熱心腸。”

長歡聽着古怪。

塞給長歡一樣物件。蘇瑞安告辭,“夫人,天色要明朗了。我再留着,怕對你的影響不好。煩請夫人將這東西替我交給紅鸞,他日我若歸來,必然重謝夫人。如若我在戰場上不信……那我化為鬼魂也盼夫人今生順遂。”

“唉!”

不等長歡再說什麼,蘇瑞安退到牆垣,躍身而出。

長歡正在原地,要不是手裏的東西沉甸甸,她還真要以為她是做了一場夢。

紅鸞回去想必也睡不着,她裝神弄鬼的計劃是夭折了。她不想來回走。索性去找紅鸞。

長歡懂什麼禮數?她直接推門而入,看見紅鸞在燭光里凝神空望。

停住腳步,長歡點了點那花紋繁複的木匣子或許,紅鸞對蘇瑞安未必無意。

“你來作甚?”紅鸞眼角餘光看到長歡。

長歡走到她跟前,將木盒往桌上一拍,“你說呢?紅鸞,上回你陷害我就罷了,還暗地裏花銀子讓人傳我紅杏出牆。害得我接連半月不願出門,害得老夫人天天念叨我的不是。紅鸞,相公不讓我找你算賬,你真當我是軟柿子可隨意捏玩?”

紅鸞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的花紋上。表情驟變,“你怎麼有這個東西?”

抓起盒子,長歡得意洋洋晃動,“怎麼?害怕了?我見過你的情郎蘇瑞安了。”

這一回,紅鸞當真鬧了,一拍桌子,正色道,“蘇瑞安不是我的情郎!”

長歡見紅鸞着急,心裏愈發得意。她抓着盒子往後退,一副“你想要我偏不給你”的討嫌模樣。

紅鸞不確定長歡知道了什麼,心急如焚。她面上端着,心裏已經怕了。

段老夫人不是個講求證據的人,上次她可以誣陷易長歡,這回易長歡想要說她和蘇瑞安有姦情也輕而易舉。

且易長歡不知道哪裏知道是她派人傳的謠言,要是一逼供,春月供出來的可能性極大。

紅鸞越想,越認定這回她徹底輸給易長歡。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喊回蘇瑞安,跟他走。

長歡躥上椅子,手舉得老高,“紅鸞,你答應我。日後不暗地裏算計我,我就把東西給你!”

“我不稀罕!”紅鸞憤憤,“拿着東西,出去!”

長歡癟了癟嘴,下了地,當著紅鸞的面打開木盒,禮盒躺着一塊圓不溜秋的石頭。長歡狐疑:這石頭有什麼值得送的?

取出石頭,長歡將木匣子放在桌上,細細端詳起石頭來。

將石頭翻了個遍,長歡終於知道石頭的特別之處了。

石頭上面刻着一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刻在石頭上的字能這麼好看。可見蘇瑞安有多用心。

而對紅鸞來說,特別的並不是那句詩,而是那塊石頭。

紅鸞對蘇瑞安其實沒什麼印象了,但他此番來段府尋她,她自然會想起什麼。長歡拿出這塊石頭,她見了這物,也會想起當年的事。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紅鸞意外和父母走丟,有歹人想要抓走她拐賣了去。蘇瑞安救的她,用這石頭砸暈了人販子的。

紅鸞記得的。

原本稀鬆平常的事,忽然變得有些不尋常。

“你當真不要?”長歡特意將詩句擱在紅鸞眼皮子底下。

紅鸞狠了心,“不要。”

長歡奇了怪了,“蘇瑞安相貌奇醜?身有隱疾?”

與蘇瑞安分別時,天尚未明,她自然沒有看清他。

紅鸞搖頭。

“那你為何不接受他?”長歡追問。

紅鸞反問,“那你數月前為什麼不接受常十一常公子?”

紅鸞不提十一還好,一提長歡就有點慫。本來她差不多把常十一忘得乾淨了,無意救了個褚樂還是公主,害她還見了他一面。

長歡轉移話題,“紅鸞,你接下這石頭,答應我的要求。我便不再與你計較。你若拒絕。我便告你偷人、誣陷、訛傳。”

“你!”紅鸞氣極,眼睛發紅。

思量片刻,紅鸞伸手奪過長歡手中石頭,“我答應你便是!”

也算是留有一條生路。

易長歡外強中乾,倒沒有逼她走絕路。

長歡還得意呢,覺得她雖然委屈了些沒讓紅鸞吃些苦頭,但還是拿捏了她的把柄讓她叫囂不得。

左右長歡和紅鸞依然兩看生厭,長歡脫手石頭,便離開了紅鸞的閨房。

紅鸞仍是坐着,盯着那石塊上的字。

她不曾想過,當年的蘇瑞安會留着這塊石頭。更會刻上字送給她。

蘇瑞安不親自給她,是怕她拒絕?

紅鸞輕笑:是啊,他給她,她一定會拒絕的。

長歡哼着小曲晃蕩回小苑,已是晨曦微露。

破曉見着長歡,嚇了一大跳哩。長歡心情好,便沒怪她一驚一乍。

程熹帶着宋小鴿遠走高飛了,紅鸞和她現在達成暫時和平約定,她沒人找算賬了。程樾?這人成天醉成一灘爛泥,根本沒什麼心思玩。

西樵?

自她嫁入段府,他們就疏遠了。師父也不准她和西樵再如以往親近……

一時間,她的玩伴似乎都不見了。

她坐在院中,單手托腮,又開始無趣。

千盼萬盼,她盼着紅塵歸來。

那個叫望眼欲穿。

紅塵好歹,還會花心思帶她去玩。她自個兒,一時半會,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緻。

日暮西山時,長歡終於等到紅塵歸府。

段老夫人、紅鸞和她一起相迎,紅塵與段老夫人寒暄過後,便領長歡去拭生閣。

長歡還高興得很呢。她相公一回來,就記着她呢。

“相公,京城好玩嗎?你去了兩日,有沒有給我捎回一些好玩的物件?”她臉上綻放光芒、樂陶陶問着。

紅塵抓住她的手掌,“娘子,如若你想玩,我帶你去京城便是了。”

長歡道,“好啊,等你無事時。”長歡從來不知道紅塵在忙些什麼,但她知道紅塵總是隔幾天就要離開段府的。

“娘子。”紅塵揉捏她的手,款款望她。

紅塵深情起來,長歡是招架不住的。

她往後一退,“相公,怎麼了?”

“皇上給我頒了一道聖旨,讓我迎娶玉家千金玉琳琅。”紅塵緩緩說道。

長歡頓時石化,俄而她抽回手,笑着問紅塵,“相公,你拒絕了對嗎?”

紅塵深深看她,“娘子,如果我拒絕,那是抗旨。抗旨,是要……”

“不,相公,你一定拒絕了!”長歡打斷他,往後退了兩步。

往前一步,紅塵想要抓住她的手,“娘子,你冷靜點聽我說。”

“我不冷靜!”長歡吼道,“相公,你不能不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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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要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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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非要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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