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轉變
會議一直開到下午五點過接近六點才結束。
於市長說：“下面請大家到本賓館的三樓餐廳共進晚餐。”。於是聽眾們在等候領導們出了會議室才慢慢地開始往外走。
領導們進了餐廳的包房而其他參會的人卻坐在了大廳。但是張副市長卻是例外。他因為是分管領導所以就和外面的人坐到了一起。但是他坐的卻是大廳的首席，陪他的人也是今天參會的各部門的領導還有就是這次主要的施工單位的老總。
慕容非卻沒有榮幸與張副市長同桌。這也許是張副市長有意安排的吧。慕容非這時候才發現張倩也在餐廳裏面。她估計是以市委會務人員的身份參加的這次晚宴。
慕容非心裏還有些惴惴的感覺。自己現在居然以賓客的身份參加這樣的宴會讓他有些惶恐。特別是一些認識他的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尿急忙從餐廳出來、急沖沖地朝廁所跑去，但是到了廁所卻發現在自己使勁用力下也只是滴了幾滴出來而已。
當慕容非再次回到餐廳的時候卻發現其他桌位都已經坐滿了人而只有*邊的有一桌還有幾個空位。他也就只好朝那裏走了去。
他到了那裏才發現張倩和她的老公正坐在那裏。他忽然有些失措，忽然間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在他正猶豫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張倩笑着向他打招呼：“喲，這不是我們以前一起工作過的慕容大才子嗎？聽說你這次也中標了？恭喜啊。來，快來坐。”。
同桌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便紛紛地對他說：“快入座、快入座。”。
慕容非躑躅地坐了下來。
“自從你辭職后我就沒有看到過你了，怎麼樣？現在還好吧？”。張倩問他道。
慕容非心想這女人還真會演戲。忙說：“還好、還好！混晚飯吃而已。”。
張倩卻說：“總比我們好啊，至少你現在很自由。”。
慕容發現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老公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忙問：“這位就是你老公吧？這可是我們市裏的大名人啊。”。
張倩說：“嗯，他就是我老公啊。老公，他叫慕容非，以前在我們市委上班，現在辭職下海了。”。
張倩的老公卻只是微微地向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其他在座的人都是認識張倩和她老公的，大家都有些興奮。因為像這樣和本市的名人作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可不多啊。
桌上的氣氛頓時就熱烈起來。於是便有人提議喝酒。張倩今天彷彿特別地高興，她幾乎成了這一桌的主角。在她的監督下這一桌的酒喝得特別的暢快。
慕容非卻因為心裏有些不自然所以喝酒也沒有什麼趣味。他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女人在床上翻騰的時候會怎麼樣呢？他心裏忽然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的內疚。所以他看到張倩的老公對自己這種傲慢的態度心裏卻一點沒有生氣。
不一會市委書記柳泉河就帶着其他領導一起來給大家敬酒了。這可是領導表現親民的舉動，所以往往會使大家感動異常。慕容非也忽然感覺自己有些激動了，這可是他第一次和這麼大的領導在一起吃飯。
“你是慕容非吧？小夥子不錯。有膽量、有闖勁。這一點我們可不如你啊。”。市委書記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其他同行的領導們也都以親切的目光看着他。
慕容非於是就更加地激動了，多好的領導啊，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是這麼的親切和平易近人呢？
他激動地同時有些緊張地對書記說：“謝謝領導關心、謝謝領導關心！”。雖然他的這句話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書記卻似乎很滿意他在自己面前的這種拘束的樣子。“小夥子，好好乾！”。柳書記說完便帶着一幫人朝下一桌走去。
領導們離開后同桌的其他人都很羨慕地看着他，“慕容老總真幸運啊，柳書記居然都還認識你。你以後發財的時候可要順便幫我們一下啊。”。
慕容非確實有些激動了。以前他只是聽說過柳書記的記憶力驚人現在卻是真正地見識到了。有人說當領導的必須有一樣特別的功夫，那就是記憶力邀特別的好。特別是在見到一個人以後過了很久還可以叫出對方的名字，這個功夫是特別重要的但是也是特別難的。當某人被領導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就會有一種感恩戴德、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感覺，同時還會洋洋得意地到處去宣揚領導的偉大，雖然他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榮幸。
慕容非現在確實覺得自己很榮幸。所以他在喝酒的時候也就放鬆了下來。
但是他卻沒有喝醉，只是有些興奮而已。
吃完飯看着張倩與她老公手挽着手往酒店外面走的時候慕容非不禁感到有些失落，心裏酸酸地有一種想大聲痛哭的衝動。
慕容非在街上閑逛了一會還是回家去了，他一時間倒還忘記了今天晚上還要與小庄談判的事情。
他剛剛進入家門的時候卻看見小庄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見慕容非進屋她的眼睛看也沒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慕容非忽然想起了早晨與她的約定。
他從身上摸出了那張早就開好了的支票朝她遞了過去，說：“這，拿去吧。”。
小庄從他手上接過支票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這是支票、現金支票。你可以拿着它到銀行取現金。”。慕容非認真地對她說。
小庄疑惑地再次仔細地看起了那張支票起來，她發現上面的簽章卻是慕容非的名字，頓時便大聲問：“上面怎麼是你的名字？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哪來這麼多的錢？！”。
“我早給你說了，這些錢是我借的。我有多少錢你還不知道啊？我參加工作后就那麼點工資而且還每個月都全部交給了你的。”。慕容非很認真地向她說明。
“誰原意借這麼多錢給你啊？你老實給我說這錢是誰借給你的？”。小庄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緊張了。二十萬對她那個家庭來講也是一筆大數目啊。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把錢拿去然後我們去離婚，我欠誰的錢就和你沒有關係了。”。慕容非說完便朝廁所走去。
“你給我站住！”。小庄在他身後厲聲吼道。
慕容非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然後真誠地對她說：“小庄，你知道我最反感你什麼嗎？我最反感你在我面前這種頤氣指使的樣子。小庄，你要知道，我是人，是男人！我應該有尊嚴。但是你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把我當成了你的奴隸、把我當成了你的私人物品，你想怎麼呵斥我就怎麼呵斥我、想叫我往東我就必須按照你的意思往東。我在這個家裏連一條狗都不如！小庄，別人都說你丑可是我以前並不這樣認為，我一直認為你很可愛的。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很醜，你丑的不是你的模樣而是你的心和你的行為！小庄，我們分手吧！看在我們多年的感情上我們好說好散吧。”。
小庄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在夢境中一般，自己現在面臨的這一切雖然自己曾經想到過但是卻正是因為害怕有這樣的結果才極力地想辦法去控制他。然而這一切卻都仍然像噩夢一樣的發生了。
小庄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到慕容非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了他，哭着對他說：“老公，你不要離開我。以前都是我的錯。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的人！”。
慕容非嘆了口氣說：“小庄，你這是何必呢？我們像這樣在一起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小庄嚎啕大哭着說：“只要你不離開我，從現在開始你要做什麼都可以。老公，你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慕容非心裏不禁一軟。但他想起面前這個女人曾經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行為心裏卻不禁有些恨意。
“還是分開吧。我真的恨厭煩了。”慕容非狠了狠心說道。
“不!我是不會與你分開的。你要是堅持要和我離婚的話我就去死！”。小庄決絕地說，“我在死以前要先殺了你！”。
慕容非一驚，忙說：“你這是何必呢？我們的父母吧我們養這麼大可不容易啊，這麼說死就去死呢？你知道我這一身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嗎？我一直都在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小庄，你要殺我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等到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以後再說好嗎？”。
小庄頓時怔在了那裏。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自己說，自從自己認識他以來總是覺得他很憂鬱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啊。小庄忽然有些可憐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來。
“反正我不和你離婚。老公，以前是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了，好嗎？”。女人有些無助地對他說。
慕容非也感到很頭痛，他想了想對她說：“這樣吧，小庄。我們都冷靜冷靜一段時間再說。我們可以先不離婚，但是最好我們分開一段時間，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不！我不願意與你分開！你每天還是回家來吧，我再也不管你就是。”。小庄哀求他道。
慕容非頓時也沒有了辦法。“你放開我，讓我先去上廁所。”。
“嗯，老公。你去吧。”。女人溫柔地說著隨即放開了擁抱着慕容非的雙手。
慕容非忽然覺得女人的這種變化太詭異了，自己竟然一時間還適應不了。
果然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慕容非再也沒有受到小庄的任何問訊。每天他回家后小庄就像日本女人那樣溫柔地服侍着他這倒讓他很有些不知所措。
“小庄，你不要這樣好嗎？你這樣讓我很不好意思。”。慕容非認真地對女人說。
小庄溫柔地說：“不，我要這樣，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地對待你。我要把以前所有對不起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
慕容非現在真的拿她沒有了辦法。女人的溫柔可比耍潑厲害多了。慕容非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