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逃了。
雲青青腸子都悔青了,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光。
“喂,刀子鋒利點。”
做過外科手術,刀子鋒利的話,疼痛就會輕些。
男人放下杯子,玩味的看着她,擺擺手說:
“鈍刀子割肉更好些。”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鋒利的刀子,更適合剝人皮。”
談笑間,論着生死,聽着那麼讓人心裏發怵。
雲青青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想想頭皮都有些發嘛。
只見他站起來,她心裏跟着一緊。
“你……”
“穿衣服,外面冷!”
這什麼意思?
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黑色的錦衣,包裹着修長的身體,使他看起來氣場更加強大。
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
“剝皮選在郊外就好,在這裏怕污了我的地。”
這麼血腥的話,從他那兩片薄唇中吐出,像談論颳風下雨一樣的隨意。
聽起來讓人膽戰心驚。
“走吧!”
看他一臉的冷若冰霜,雲青青心裏有些顫慄了。
死,誰都怕,死了能回去就好了。
可萬一被他折磨致死,又回不去,那豈不慘誒。
“你有沒有人性?你說我刺殺你,可我什麼都不知道,好歹我還救了你的命……”
男人沒有開口,像是懶得與她爭辯,直接拖着她,開門出去。
門口,白朔並幾個侍衛,恭敬地侍立。
看到九哥陰沉着一張臉,欲求不滿是的,拉着雲青青的胳膊,難道是剛剛沒滿足,這會兒在發邪火。
白朔以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咧開嘴:
“九哥,雨中漫步啊?”
男人冷冷地掃他一眼,他連忙縮了一下脖子。
“你們兩個把她帶出去。”男人對着兩個侍衛說,之後又低低的,在他們耳邊說著什麼。
雲青青就這樣被兩個侍衛帶到了郊外。
雨夜,淅淅瀝瀝,森冷逼人。
“爺說了,剝下一個完整的拿回去。”
“知道,這個我在行。”
青青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場面。
“就這兒吧。”一個侍衛說。
四周陰森可怖,風聲鶴戾,這就是她雲青青的葬身之地啊。
還好,剛剛侍衛綁住她手的時候,因為天色暗,並沒有發現她把一把短刀藏在了腰間,那匹冰山狼估計也沒在意。
悄悄摸出刀子把手上的繩子割斷,踢了一塊石頭,在草叢裏,侍衛好奇,一人去看。
雲青青趁這一人不注意,一腳踹的他屁股上。
轉身跳的旁邊的河裏,撲通一聲之後,又露出腦袋大聲罵道:
“告訴那匹冰山狼,多吃點豬腰子,下次要落到小爺手裏,我爆他菊花,。”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愣了一下才大聲喊道:“犯人逃了。”
接着一人跳到河中,一人回去搬救兵。
媽的,跳到水裏還不放過。
冰冷刺骨的水,她也顧不得了,拼盡全力,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後邊的人,居然還越來越近,這麼窮追不捨的。
片刻後面的人,應該是被水草纏住了腳,掙扎半天不前。
天無絕人之路,不遠處有一塊木板,瞅准這個機會,她顧不得精疲力盡,全身疼痛,遊了過去,抱着木板,順流而下。
雅緻,古香古色的房間裏。
男人面容嚴峻的,半躺在長椅上,隨意的翻着手裏的書。
白朔時不時的瞅他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人走了吧?”男人看似問,實則肯定。
“跑了。”
白朔拿個板凳坐在他面前,這啥時候見九哥這麼無聊過,要放人直接放就好了,還兜這麼一個圈子,逗人家玩。
於是笑了笑:
“九哥,那小子逃跑前還說了一句話。”
“嗯!”
白朔本來以為九哥會好奇,問說了什麼話,可看他眉頭都沒抬一下,真掃興,只得自己又說:
“他說下次見到你,要爆你菊花,還讓你多吃點豬腰子。”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頓了一下,又繼續翻着書。
白朔一臉的失望,這九哥還是沒什麼反應,可這也無法阻止他求知若渴的心。
“九哥,那小子長得挺眉清目秀的。”
“嗯!”
九哥性子孤僻,整日的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每到一處,都有地方官員進獻美女,可從來也沒見他享用過,這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真是挺令人費解的。
“九哥,剛剛你們……”
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不八卦兩句,晚上肯定睡不着。
男人抬頭凌厲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精緻的五官,配上紅腫的唇,再怎麼凌厲,看起來也毫無氣勢。
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風騷撩人,他從小和九哥一起長大,也沒有見過這種神情,很晃眼。
“看來你日子過的挺清閑呀,無事可做?”
白朔連忙陪笑說:
“不,不,挺忙的,這二十萬大軍,這兩日正班師回京,每日大事兒,小事兒還不得上百件。”
男人淡然地掃他一眼,以他的經驗,但凡九哥,露出這麼寡淡的神情時,就是不耐煩了。
白朔又欺身趴在桌子上:
“九哥,你就這樣把他放了?”
“不放還留着她?”男人漫不經心地說。
“可……”
白朔納悶了,以九哥的性子,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啊。
“她不是刺客!”男人又接著說:
“她根本不會功夫!”
“會不會他隱藏夠深?”白朔問。
“她如果能隱藏這麼深,還能這麼輕易被我們抓住,只怕剛剛我已經……”
男人頓住了,之所以留下她照顧,就是想觀察一下。
剛剛也是故意任由他綁自己,就是想看她幹什麼。
那種潑婦式的打架方式,更加證明她不會功夫,只有一股子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