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摘大果子

036摘大果子

陸為開了溜,蘇傾歌也就坐不住了,這氣氛太過壓抑,她坐在這二人中間,定是要淪為遭殃的池魚。

“我……我去出個……”蘇傾歌剛站起來,想着現學現用,她也去出恭逃走就是了,剩下這倆愛咋咋!可後頭的恭字還沒出口,謝淮便冷聲道:“坐下!”

“……”

好漢不吃眼前虧,蘇傾歌很沒骨氣的又坐了下來,雙手撐着腦袋乾脆也不看他倆,反正今天這一劫是逃不了唄?

“聽說慕世子武功高強,不如切磋兩局?”謝淮眼睛一眯,蘇傾歌心口一緊。

這……這是真要打架??

“在下也早想領教一下謝王爺的身手!請!!”慕承站起來,率先走下了聚福樓,謝淮冷冷看了眼蘇傾歌隨後也出去了。

那眼刀子殺過來,蘇傾歌莫名一抖,脖子下意識的一縮。

而後店小二風一般撲過來,生怕她逃了似的說:“十兩紋銀,多謝客官!”

“……”蘇傾歌心肝疼了疼,這跑出去的倆人怎麼就都沒有結帳的好習慣了?

一傢伙給出去十兩銀子的飯錢,蘇傾歌心啊肝啊都疼了十遍八遍,走起路來都帶風,阿不,帶着怒氣,你們愛打就打唄?她付出去的銀子哪個負責來賠一下?

大槐樹底下的兩人飛來飛去,手裏的長劍噼噼啪啪揮動着,陸為手裏捧着包瓜子,眼珠子隨着他二人轉來轉去,看得津津有味。

蘇傾歌跑過去。一屁股坐大那石板凳上,一把搶過了手裏的瓜子,邊磕邊道:“沒義氣!丟下我一個人跑路,算什麼英雄好漢!”

陸為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她的指責:“哥哥我那是有先見之明,跑了兩條街才買來瓜子,不然干坐在這裏看,多沒意思?”

蘇傾歌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翻了個白眼,噗的一聲吐出嘴裏的瓜子殼來。

“哄鬼了!你個沒義氣的,下回出去玩兒我鐵定不帶你!”

陸為討好求饒道:“姑奶奶,小的錯了,下回再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一回,來生做牛做馬報答您!”

“別來生了,現在就有大好的機會報答。”

陸為瞄她一眼,退開兩步,防備的看着她說:“又有什麼餿主意?”

蘇傾歌甜甜一笑,抓了把瓜子放在陸為手上。

陸為連忙還了回來,這妮子看似天真,可要壞起來,也是壞透了的!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打碎她一隻瓷娃娃,結果這貨笑眯眯說,“不怕不怕,小哥哥沒關係的。”

他才將將把心放回肚子裏,她又說:“那棵樹上結的個大果子看到沒?”

陸為抬起頭來看去,果然在那大樹丫上瞧見個灰拉拉的“大果子”,足有半個飯桶那麼大,上頭還嚶嚶嚶嚶的繞了許多小蟲飛來飛去。

“小哥哥幫我把那個果子摘下來好不好?那麼高你怕不怕?”

陸為正覺得心裏虧欠了她,又有點爭強好勝的心思,不就是個果子么?他堂堂男子漢怎麼會怕?

於是二話不說,脫了鞋子就往樹下爬去,爬上去倒也沒使多大力氣,畢竟自小開始習武,爬個樹,哪有什麼難度,可是他沒有想到,那果子長得還挺結實,使勁拉扯了好幾下,紋絲不動的,拔不動也就算了,最氣人的,是上面飛來飛去的小蟲,嗡嗡嗡圍着他,撲上來就是一口。那酸爽,簡直不可用言語來表述。

可他是堂堂男子漢啊,不能知難而退吧?雖然飛出來的蟲越來越多,可他也沒有退縮過,牢牢抓住一根樹枝,使了全力一揣,那果子也就掉地上了。

可同時掉地上的,還有他小陸阿為!

不光屁股摔兩半,臉還被咬成豬頭!

小蘇傾歌舉個火把噔噔跑過去,對着果子燒了起來,那些個小蟲沒一會子就逃了個乾淨,而後她看也沒看他一眼,撿了大果子轉身跑了。

這件事情在他幼小的心裏留下了陰影,直到現在,只要一瞧見那嗡嗡叫的蜜蜂,他都頭皮發麻!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嘖,跑那麼遠幹嘛?我還能吃了你啊?”蘇傾歌噗噗吐着殼子,笑着說。

陸為更離得她越發遠了些,憑他多年的經驗,這貨絕對沒好事找他!

“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笑,怪瘮人的!”

蘇傾歌便更樂了。

“聽說你喜歡喝花酒啊?”

陸為臉一紅,心道哪個長舌婦在背後嚼舌根,他哪有喜歡??

“沒有的事,偶爾去應酬應酬,男人嘛,不可避免,我本人是很……”

後面的話,蘇傾歌沒興趣聽。直接給打斷了。

“那小倌倌和青樓是一個意思吧?”

陸為菊花一緊,這女人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我可沒那癖好!”

他喝過花酒是沒錯,可黃天在上啊,小倌倌當真是沒有逛過的!

蘇傾歌淡淡一笑說:“別急啊,就算有,我也不嫌棄你啊,我們還是好兄弟!”

陸為苦着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請你幫個忙!”蘇傾歌想來想去,這件事情,也只有陸為可以幫上忙,其實她也可以去找宋二,不過總感覺像宋二那麼皮相生得好的,一旦進了那小倌倌里,要真的好上了那口……哎呀,她不敢想,那畫面實在太銷魂!

“先說什麼忙,我再決定幫不幫!”

“你知道,我爹爹其實是個男女通吃的吧?”蘇傾歌歪着腦袋問。

陸為嚇得心頭猛的一跳:“什麼?你要我去勾引你爹?不不不,打死我也不幹!”

他是個有底線有節操的漢子,好嗎?

蘇傾歌滿頭黑線,這位大哥一天到晚的都在想的什麼?

“原來你還存了這樣的心思。”蘇傾歌一臉的嫌棄。

“……”陸為要瘋了。

“我只是想你打聽一下,我那爹平素都是點的哪一個,然後你幫我調查一下那個人,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有些東西被他佔了十幾年了,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陸為鬆了口氣。

“這有何難?等我些日子,保管你滿意!”

談妥之後,二人重歸於好,安安生生並排坐下,噗噗往外吐着瓜子殼,開始認真看這空地上“比試”的兩人。

宋二身子一縱,就上了房頂,謝淮自是一躍而上,踩在那房瓦上頭,又是使劍又是出拳的,幾個來回之後,地面上便啪啪啪掉落十幾塊瓦來。

蘇傾歌抓了把瓜子到自己手上說:“一會他們會負責賠錢嗎?”

此起彼伏的脆響喚醒了她不好的記憶,想起剛剛付出的那十兩銀子,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陸為鄙視的看了眼蘇傾歌,暗暗罵了句,頭髮長見識短,這兩位爺會在乎那幾個破銀錢??

待兩位大爺上竄下跳打得彼此鼻青臉腫,蘇傾歌一包瓜子也正好磕完。

“謝王爺果然好身手!日後有機會還想再來打個兩場,痛快!”慕承抹了一把鼻孔里流出來的鮮血,說道。

謝淮表情淡淡,他身上雖然也掛了彩,可比之慕承,又稍稍好了些。

蘇傾歌見他二停了下來,也沒甚看頭了,便站起來拍了拍手道:“你們打完了啊?那我回去了。”說著轉身就走。

謝淮瞧一眼地上那堆高高的瓜子殼,簡直哭笑不得。

慕承見她走遠,也一瘸一瘸回了謝王府,今天這一架,打得實在痛快!

“王爺……”蕭尋上來,想問問他是否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謝淮打了個手勢,叫他閉了嘴。

“去晚春堂拿幾盒傷葯來給我。”

蕭尋點頭飛奔而去,謝淮便把目光看向陸為。

這小子看熱鬧看得很起勁啊!

“啊呀,差點忘了,答應給艷娘買胭脂,這要是沒買回去,晚上非得把我踢下床來不可。阿淮我走了啊!”說著,腳下飛快的跑了路。

他不跑,留下來給那位大爺練吶??

謝淮冷哼一聲,暗暗給他記了一筆。

“大……大爺……這……這些瓦片……”百姓戰戰兢兢上來討要賠償,可又着實被這謝淮那梭黑的面孔給嚇到了,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樣。

謝淮自懷裏摸了摸,沒找着碎銀子,只有一個二十兩銀的,便想也不想扔到了老漢手裏。

老漢得了錢,千恩萬謝的走了。

蘇傾歌回到府里,阿紫等在大門口候着她。

“太妃……”她挺不好意思的,想着幫二旺哥做點雜事,可一轉頭自家太妃娘娘就不見了。

“走走走,渴死了渴死了!”

阿紫便快步回屋,給她倒上了杯茶水。

蘇傾歌一飲而盡。還覺得不過癮,端過來那水壺,對着嘴巴牛飲起來,咕咚咕咚喝下半壺水,肚子便漲漲的,剛想說算了,晚上不吃了,就有丫頭過來喊她:“太妃娘娘,夫人叫您過去開飯了。”

蘇傾歌一想那手打肉丸,樂了。

嘿嘿,撐死也得過去捧個場啊,不然明天誰來給她做手打肉丸!

廳堂里蘇禮同哎喲哎喲小聲的叫喚着,伸出手來扶着腫成豬頭的腦袋,歪在那椅子上。

“爹爹你好些了嗎?”

“哎喲,可疼死我了!”

“沒事兒。再抹兩天葯就好了,若是兩天過後還不見效,恐怕只能再換個葯使使,總有個過程的。”蘇傾歌道。

“就是啊,再好的靈丹妙藥也都需要幾天才能起到效用。”譚鳳嬌道,對自家這個相公,她早已沒了那份愛慕之情,兩人搭夥過日子,井水不犯河水,不過面上,她還是會給他幾分臉面。

蘇氏姐妹則是老老實實坐下,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傾歌今天怎麼沒見在院子裏,去哪裏忙了?”譚鳳嬌裝作閑聊似的問。

蘇傾歌笑了笑道:“慕王府的世子爺請我看了場戲。”

“呵呵,那下回看戲,千萬記得叫上你兩個妹妹,她們可是最喜歡看戲的。”

蘇傾歌便看向了蘇氏姐妹問:“真的嗎?妹妹們也喜歡看戲?那上回謝王府裏頭搭台唱戲,可還合你們口味?”

蘇氏姐妹頭皮一麻,心口亂跳。

不帶這麼嚇人的!!!

“母親,看戲怪沒意思的,我最近喜歡上了繡花,修身養性,最能靜心。”蘇傾城道。

“呵呵……”譚鳳嬌很想訓斥一下女兒不會接話頭,可當著蘇傾歌的面,她只好忍了,總不能當著外人給自家女兒沒臉!

“好了好了,沒完沒了的,還吃不吃了?”蘇禮同沒耐煩聽她們扯這些有的沒的,吃完飯,他還是得躺回床上去。

“來,傾歌。償償看今天這丸子做得如何?”譚鳳嬌親處挾了個肉丸放到蘇傾歌碗裏。

“恩,和昨天的一樣好吃,夫人好手藝!”

“來,兩位妹妹也償償,味道真的好極了!”蘇傾一人給挾了幾個,一盤子肉丸很快分了個乾淨。

蘇氏姐妹逃難似的,隨便拔拉了兩口飯直接就跑了,蘇老爺也是哎喲哎喲這個太硬,那個吃不動,沒一會也走了。

一桌子人立時只剩她和譚鳳嬌。

“夫人慢吃,傾歌吃飽了。”

譚鳳嬌原本還想再吃碗飯的,可她這麼一說,也只得放下筷子道:“我也飽了,明天可有什麼安排?”

“明天啊?睡飽了去祭奠下我娘親,怎麼,夫人想一道去嗎?”

“……”譚鳳嬌臉色僵硬了下,連忙道:“那你去吧,需要什麼,叫管家給準備好,我明天正好有事跑不開。”說著,擦了擦嘴站起來。

“早點休息,明天還給你做肉丸吃。”

蘇傾歌目送她離去,這才哼着小調回了她的院子。

今天晚上蕭尋沒有跟着她一起回來,不過蘇家人暫時也不敢對她如何。

小院裏阿紫目光有些躲閃,給蘇傾歌提了熱水進去之後,便再也沒出現了,蘇傾歌也沒在意,只當她白天做事情做累了想早點休息。

慢條斯理脫了衣裳,將自己浸入那熱氣騰騰的水裏,她滿足的自嘴裏發出一聲喟嘆。

可真是舒服!!!

謝淮鼻青臉腫倚着牆頭。看着蘇傾歌舒服的閉上眼睛,靠在浴桶邊上昏昏欲睡。

他喉頭滾動,不自覺的做着吞咽的動作。

“誒,醒醒……”

謝淮一直立在邊上,一瞬不瞬的瞧着她,本以為她不過假寐,倒叫她真睡過去了。

走過去伸出手探了探水溫,不經意的一瞥,那水裏的風景旖旎……直瞧得他心神一盪。

他推了推蘇傾歌,蘇傾歌毫無防備的跌落進水裏。

口鼻一瞬間便湧入了水來,她驚醒過來,撲騰掙扎着要起來,嗆了好幾口水,而後狼狽的站起身來不停的咳嗽。

謝淮直看得嘖嘖稱奇,泡個澡也能嗆到水的人,恐怕也難再尋出一兩個來。

“啊……”蘇傾歌還未曾順均氣,猛的一看謝淮立在跟前,立時尖叫一聲,又坐回水裏,雙手環抱在胸前,只將自己小腦袋露出水面。

她真的嚇到了,陡然一瞧那花花綠綠的臉,她真的以為自己見了鬼了。

“叫什麼?你想把人都招過來看看,蘇太妃是如何夜會男人的?”謝淮淡定的上前一步,將她從水裏拎出來,隨手扯過來一條棉巾子交她整個人包起來。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帶半點停頓的。

蘇傾歌早就嚇傻了,她忘了反應,瞪大眼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謝淮又咽了口唾沫道:“再看我,我就要吻你了!”

蘇傾歌腦子轟的一聲響,全身血氣奔騰着往臉上流去,通通紅的燒得滾燙。

她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手忙腳亂的上床榻,扯過被子裹在身上。

她就知道,這謝淮哪裏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大半夜跑進來偷看的姑娘洗澡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這麼迫不急待?”謝淮慢悠悠迫近,立在榻前,居高臨下的看她。

蘇傾歌驚慌失措,這會子自己還是光果果的,那份該死的羞恥心讓她抬不起頭來。

“不要臉!大半夜的潛進來,你還是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嗎?怎麼?想要我再次證明一下?”謝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特地叫蕭尋買了葯來,就是想要這女人親手給他擦上去。

白日裏見她與別的野男人眉來眼去的,他就很想將她直接拖走。撕碎了揉進身體裏。

蘇傾歌一下子清醒過來,這位大爺可不是個會跟她講道理的人,於是她眼珠兒一轉,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兒孝心可嘉,不過天色已晚,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今日我瞧着王姑娘心情實在是不好,你好生勸勸她。”

她記得回回自己一提這岔,謝淮便一臉吃過屎的表情,人在極其噁心的狀態下,也生不出別的心思來吧?

哪裏知道這謝淮不怒反笑,眉眼彎彎。

“母親榻前寂莫,兒子特來撫慰一番,千萬別客氣,來吧,我受得住!”說著就要脫鞋扯衣裳上床來。

蘇傾歌抱着被子縮到床角。

她就要哭了,這是要幹嘛。

“停!!!你聽我解釋!”她知道這位大爺是白天受了些刺激,見不得她和宋二在一起,甚至都不能看她和宋二說話。

“哦?太妃娘娘有什麼是需要跟我解釋的?”

“我接手了個酒庄,要改造成酒樓,宋二和阿為都投了銀子進來的,今天我們一起聚一下,談的也基本是這件事情,不管宋二此人對我有什麼心思,反正我對他是絕對沒有任何心思的啊!”

謝淮一聽,心裏莫名鬆快起來。

“哦?那你……對誰有心思?”

“呃……當然,當然是老王爺啊!我們是夫妻嘛,就算他不在了,我心裏眼裏,也只能看得見的!”

謝淮勾起唇笑。蘇傾歌卻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樣啊!”

“……”要不然是哪樣啊???她就要給這位大爺跪下了!

“所以,我兒還是早點回去,明日……為娘還有要事要辦吶。”

謝淮不理她,自顧的開始脫衣,上榻,而後想起什麼似的,又下去給她尋了身衣裳扔到她臉上道:“穿衣,正經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想來勾引我。”

“……”

天理何在???

心情忐忑,磨磨蹭蹭在被窩裏穿上了衣服,謝淮又坐了起來,摸出個小瓶子遞給她道:“給本王抹葯。”

蘇傾歌僵硬的接過,自裏頭倒出來一點攤在掌心,再用手指沾了,小心的點在他的傷口處。

心裏默默的念着,祖宗哎,抹完了葯快滾吧!!

謝淮直直看着她,那略有溫熱的手指輕輕落自己臉上,背上,全身都酥酥的開始發軟。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在他面前那麼生動,那麼專註,精緻細膩的臉,靠得他如此之近,近得連她臉上那一層細細絨毛都瞧得清楚。

“這裏還有。”蘇傾歌停下來,他指了指胸口,那裏吃了慕承一掌,隱隱有些發痛,而後他坦坦蕩蕩脫下衣裳,露出個光果的胸堂來。

蘇傾歌面上紅得能滴出血來,抖着手指沾了葯抹上去。

當她手指輕輕拂過他胸口,帶來輕微顫慄,謝淮只覺倒抽一口涼氣,血氣直往腹下衝去。

蘇傾歌懵了下,盯着他腹部某個仰首挺胸的物件看了眼,那一眼下去……她簡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看得清楚嗎?要不要我脫掉衣裳讓你好好看個明白?”謝淮啞着嗓子道。

蘇傾歌連忙自那榻上滾了下去。

“葯……葯抹好了,王爺還是走吧,太晚了……”她結結巴巴,哆哆嗦嗦,心都要跳出來,雖然嫁過一回人,也稀里糊塗的睡過一回漢子,可眼下這……畢竟是不能見人的!

“既然抹好了,那就滾回來睡,本王還能吃了你?”謝淮慢慢又扯回衣裳系好,身子一翻。就睡回了她的被窩裏。

“……”

可不就是擔心被吃么!

“那……王爺你早點休息。”

既然這位爺賴在這裏不走了,那她便想着去跟阿紫擠一擠,可還不待轉身,謝淮那不冷不熱的聲音就又傳了來。

“本王說,讓你過來!”

蘇傾歌猛搖頭,當她傻么??

“不過來?”他扯了個笑容給她,可蘇傾歌卻看得心頭不停打鼓。

“那你走吧。”他淡淡道。

蘇傾歌心頭一松,暗道,娘咧,這位大爺總算說了句人話!

正待轉身之際,只聽那人云淡風輕道:“出了這道門,保管明日南湖城所有百姓都在議論,謝王府的蘇太妃寂寞難耐,連自已繼子都不放過……你說,這個笑話。夠不夠他們說上一年?”

蘇傾歌臉色由紅轉白,雙腿僵立當場。

“卑鄙!!”她咬牙切齒!

“謝謝!”他如沐春風!

見她久久不動,他眉頭一挑說:“怎麼?想本王親自過來抱你上來?”

蘇傾歌睜着大眼還是不動,只是看着他胸口起伏越來越大,沒一會,豆大的淚珠就落了下來。

她太難過了,無論是在謝王府,還是蘇府,只要宋二一參和,這謝淮就跟瘋了似的,動不動爬她床!

原來這年頭後娘已經難做到這個地步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大爺的!!

“我數到三,再不過來,我就真的要動手了!”

蘇傾歌哭得一抽一抽,恨恨的瞪着他!

“一……”

“二……”

“三……”

三字拖着長音,蘇傾歌不情不願蹭了過去。

謝淮伸出手一撈,便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裏,長臂一伸,被子就覆在了二人身上,她背對着他,腰間是他鐵臂環繞,后腰上邦邦硬的被頂住,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特意放緩了去。

“愛哭鬼!”

他嫌棄的小聲罵了句,而後緩緩閉上了眼,懷裏的人果然不再哭了,老老實實縮在他臂彎里。

“明天把他們的銀子還回去,開什麼破酒樓?謝王府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謝淮不悅,婦道人家就應該規規矩矩守在後院裏頭,拋頭露面的,成什麼體統?

“晚了。早已立了字據,我可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輩!”

“……”

“你缺銀子不會跟我說?找他們做什麼?”想到這個,心裏就酸酸的,明知道那慕世子對她有所圖謀,這女人還屁顛屁顛跑去和人家開什麼酒樓,巴不得人家惦記惦記着自己嗎??

蘇傾歌悶悶不樂,她哪兒敢啊?平素見着他都恨不得繞着走!

“明天就回府,往後要出來,都必須跟我報備,我叫人陪你一起!”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不成!”她酒樓還在改造,現在要回了謝王府,那怎麼行?

“怎麼?”

“過幾日罷,等我酒樓……”後頭的話,謝淮不想聽,他打斷道:“最遲後天,我來接你!”

“……”

蘇傾歌欲再爭取兩天,只聽他道:“別的話不要說了,否則明天一早就將你綁回去!睡覺!!!”

這麼一來,蘇傾歌只得老實閉了嘴,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床上可是躺了頭惡狼,叫她安然入睡?別開玩笑了!

謝淮摟着她,心頭莫名安定下來,溫香軟玉,美人在懷……他偷偷勾了唇,沒一會便沉沉睡着。

原本以為會徹夜難眠的蘇傾歌,聽着謝淮均勻的呼吸聲,竟也奇異的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待第二日醒來。身側早已沒了他的蹤影,若不是那略顯凌亂的被子……她都要懷疑昨夜之事,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夢境。

“太妃,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阿紫打來熱水供她洗漱,面色如常。

昨晚上的動靜,她是知道的,謝王爺,也是她放進來的!

“阿紫……”蘇傾歌懷疑阿紫是不是謝淮的人,也怕她嘴一碎就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故而想試上一試。

“主子有什麼吩咐?”

“昨天晚上,你可是聽到什麼動靜?”

“奴婢什麼也沒看過,太妃娘娘好好的在屋裏睡了一晚。”

這答案很標準,可蘇傾歌還是不放心。

“你來謝王府多久了?”

“奴婢八歲入府。”

“一開始在哪裏伺候?”

阿紫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主子明查,奴婢絕對沒有對任何人泄露過主子半分。王爺……王爺……奴婢身份卑微,也實在奈何不了他,若是主子不信我……”阿紫落下淚來,她其實不想離開蘇傾歌,謝王府各院主子,沒一個是善茬……

“起來吧,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王爺位高權重,有些事情便是你想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你要懂得,什麼事情能說出去,什麼事情不能說出去?王爺是什麼性子的人,你比我要了解。”

“太妃娘娘放心,阿紫是個知道輕重的。”

蘇傾歌淡淡笑了笑。道:“我身邊也就只有你一個人,往後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讓你餓着,待往後酒樓運作起來,韓昱那裏,我去幫你說!”

阿紫一說起韓昱,臉就燒紅了,低下頭,羞得不敢再接話。

“把早飯端進來,我們一起吃!”

蘇傾歌算是給阿紫敲了敲警鐘,若她是個心裏通透的,也必不會做出什麼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來。

弄好一切,蘇傾歌在院子裏碰見出來透氣兒的蘇禮同。

“爹爹早,我瞧着您好上許多了!”

蘇禮同還是那副哼哼嘰嘰的樣子,看也沒看蘇傾歌一眼。

“我娘去世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回去給她上墳,要不,咱們父女倆一道去如何?”

“你去吧,我這副樣子,別把你娘給嚇着了。”

蘇傾歌很爽快答應下來:“行!”

“我昨晚做夢夢到了我娘,不過她老在夢裏說什麼怨啊,報啊之類的,還說要應驗了,有些人會有報應的,爹爹你說我要不要請個道士來作個法?這是不是我娘在下面不安生?我這心裏頭,也難過得緊。”

蘇禮同白了她一眼罵道:“渾說什麼?要去就快去,莫在這裏礙老子的眼!”

蘇傾歌轉頭就走,墳地蕭瑟,她給娘親和外公各燒了把紙錢,就又返回了酒樓。

楚月樓三個字已經掛了上去,氣勢磅礴的三個大字不偏不倚,落在正上方,門窗也都重新刷了新漆,裏頭木匠好幾個,正合力打造桌椅板凳。

蘇傾歌走進去,赫然便見宋二連同着陸為一起,坐在院裏悠閑品銘。

“傾歌,過來這裏。”陸為朝她招手。

“昨天我說的事情,阿為你打算何時去辦?”

陸為神色僵硬,宋二便問:“什麼事?他若不想去辦,那我去幫你辦了吧。”

陸為一聽,精神一振。

“可以可以!宋二你講義氣,夠朋友!我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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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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