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世子爺繼王位
謝淮保持着一個姿勢許久,直到懷裏的人兒越發燙起來,他才不得不去輕輕將她放下,去外頭尋了涼水過來給她擦一擦。
不多時,便自洞口的上方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側耳傾聽竟也能聽得到一兩句。
“大人,整片密林已經叫兄弟們搜了個遍,並沒有找到謝淮,外面已經有南軍軍機營的人包圍進來了,再不撤退就來不及了。”
“是啊,這一次沒成功,還有下一次機會,皇上不會怪罪於您!”
謝淮嘲諷一笑,暗道果然和他猜的一樣。
小皇帝雄心勃勃想要大幹一場,卻是方向搞錯了,他不應該將主意打在自己兄弟的頭上!前幾年割讓出去的十座城池怎的不去爭上一爭?
外頭動靜漸漸沒了之後,謝淮將蘇傾歌抱在懷裏又自那山洞之中旋身上來,躍上一棵大樹,眺望了一下周圍動靜之後,發現南邊出口那處燃起了煙幕,那是他軍機營戰勝之後放出的信號。
故而謝淮便不再遲疑,抱着高燒不退的蘇傾歌幾個縱身便快速向南面出口方向奔過去。
“世子爺,讓屬下來吧。”林子外頭蕭尋問道。
謝淮看也沒看他一眼,抱着懷裏的人便上了馬車。
回到謝王府時,夜色已深,蕭尋打馬先回的府,謝淮親自將她自馬車裏抱下來,逕自回了她的院子,老大夫早等候在碧翠院裏。
王府諸位主子早已歇下,夜色里,只路邊昏暗的燈火朦朧照應着,謝淮橫抱着懷裏的蘇傾歌快步朝後院裏走去,微風揚起她一縷烏髮拂在他面上。
謝淮心頭忽而感覺有些發癢,似乎那綢般的發,直接撫在他心上。
身後位主管以及蕭侍衛步伐匆忙,也是被滿是血污的王妃娘娘給嚇着了。
小玉起夜恰巧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連忙回去將此情此景報告給了王姑娘,王姑娘便再也睡不着了,那日她可是親眼看見阿淮嘴對嘴兒喂葯給她吃!自己同他朝夕相處十幾年,縱是當年毒氣攻心的日子,他也未曾這般對過自己!
光想着,便一身的火氣!
那蘇傾歌不過一個花架子王妃,憑什麼沾染她的阿淮?
“這……王妃傷處較為特殊,還請諸位移步。”大夫看了眼蘇傾歌的傷口道。
謝淮說:“需要什麼特殊的藥材儘管用,府裏頭沒有就去外頭買。”
大夫點了點頭,見謝淮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另幾位已是自動自發的站到了門外候着,便道:“待老夫把脈來看。”
良久,大夫道:“損傷了心脈,怕是往後會留下頑疾,但凡陰雨天,重則心肌絞痛,輕則頭昏腦脹。”
而後又打開傷處看了看,親自為其配下一副傷葯抹在患處。
“藥方老夫一會叫人送來,這傷葯一日抹三回,萬不能沾到水。”說完之後就隨着位總管去開藥方。
阿紫進來,小心翼翼立在一旁道:“請世子爺回……迴避,奴婢為王妃換身衣裳。”
謝淮道:“小心點,莫要碰着她的傷處。
而後走出了蘇傾歌的院子,將蕭尋叫到了書房。
“跟總管交待下去,爺繼位在即,這王府里需得再添個十幾二十個家丁,去牙婆那裏挑幾個好的。”
“是”
“還有,這回王妃是因為救爺才惹下災禍,明日一早開了庫房,你去將上回太後娘娘賞下那盒子琉璃珠送過去。”
“是。”
“爺,屬下有事要報。”
“說。”
“這一次的暗殺,屬於查到似乎跟那懸屍的林大人有關。”
謝淮對此事心裏已是有數,故而表情淡淡道:“嗯?”
“林大人有一外室,十八年前產一子,一直養在外頭,故而此事知道的人甚少……”蕭尋未曾說完,謝淮便打斷到:“好了,隨他們去吧,暫時先不管,給爺準備桶熱水。”
說著便揉了揉額角,那林大人之子既然要來,那他便給他織一張網。
蕭尋下去叫人給他準備洗澡水的空檔,位總管興沖沖跑來道:“爺,皇上的聖旨來啦!”
謝淮眼中不屑一閃而過,整了整衣裳便去了廳里。
宮裏的太監雙手捧着那道沉甸甸的聖旨,極是討好的對謝淮道:“小的恭喜王爺!”
“駱總管是在恭喜老王爺歸了天?”
謝淮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那太監卻給嚇得雙手一抖,手裏的聖旨就直接掉到了地上,他連忙跪下去撿起來捧在手心裏道:“奴才該死,王爺贖罪!奴才……”
謝淮不耐煩跟他個閹人多費唇舌,便道:“起了吧,東西給我,下去吧。”
那太監卻是忐忑起來,聖旨還不曾宣讀!這……可是自己剛才一個不小心竟是將聖旨掉到地上,這可是殺頭的罪!
於是麻溜將手裏的東西遞過去,謝淮接過後道:“替我送送駱總管。”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回到書房,那勞什子聖旨被他隨意扔到了書櫃頂上。
蘇傾歌第二日醒來時,感覺心情飛揚了許多,到不是因為傷口已經開始在癒合,而是擺在她床榻邊上那盒子滿滿當當的琉璃珠子,這玩意於她,可比那些一碗苦過一碗的湯湯藥葯可愛上許多倍!
蘇傾歌見到那盒子寶石,瞬間頭也不暈了,傷口也不痛了,抱在懷裏無比寶貝的撫了又撫。
這一盒子,得值多少銀子?
她一心想要搶回外祖父的產業,可身邊沒有銀錢拿什麼跟人家拼?
“阿紫啊,這些……哪裏來的啊?”
“這是王爺一早上叫蕭侍衛送來的,說是犒賞您救他一命的恩情。”
“嘖嘖嘖,謝王府這麼有錢吶?”
“昂?王爺?”蘇傾歌這才注意到阿紫的用詞。
“是,京裏頭聖旨已經下了,咱們爺繼位,過幾天在王府里宴客,您身子不好,王爺特意允了您在府裏頭休養,不許外客打擾。”阿紫說著,臉上極是高興。
蘇傾歌一聽,卻打上了這宴客的主意,若是能趁機多結交些命婦權貴,那她往後施展起來不是更加如魚得水?
“阿紫,你去跟他說,我身體挺好的,宴客這等大事,我還是要參加,不能讓外人以為咱們王府里不和睦不是?”
阿紫還不曾回答,謝淮就一腳踏了進來,瞧見她一臉財迷樣抱住那盒子珠子不放手,心裏竟是歡喜起來。
看來自己眼光不錯,挑出的東西合她心意啊!可面上卻是不顯,只嘲弄的自鼻孔里哼了聲道:“誰人敢嚼我謝王府的舌根?命不想要麼?”
蘇傾歌暗裏翻了個白眼,心道還誰人敢說,長了嘴的不都在說么?若非如此,她這掃把星的名頭是如何家喻戶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