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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喬伊不堪催促,所以每天都盡量加時完成進度。
此時,一眾劇組人員正在攝影棚那兒進行某一幕場景的拍攝。
朱諾的奶奶為了準備自己葬禮上的白絲帶,在聖誕夜的前一天執意去雜貨店買,卻走失在雪夜中,最終被警局找到。
朱諾和母親趕過去接她。
警察拿着記錄筆看着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像母女的人,“你們和那位老太太是什麼關係?”
朱諾習慣性地開口:“她……”她習慣將自己和母親分開來介紹,並且從不言明自己和女兒是母女,讓別人自己去明白。
可是才一瞬間,她忽然住嘴了,在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後,她似乎猛然間懂得了親情的意義,她挪動了幾下嘴角,停頓在那兒。
一邊的喬伊斯詫異地看向女兒,心有靈犀的母女似乎知道下一瞬間會發生什麼,喬伊斯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朱諾。
而後,朱諾乾脆而帥氣地說道:“我們是那位老太太的家人。”
這似乎是一種母女間冰釋前嫌的信號。
在場的每個工作人員似乎都被兩位的演技打動和代入了,竟然臉色都露出了大喘一口氣的欣喜。
喬伊自然也很滿意兩人的演出,從現場工作人員的神情就能看出,她沒有找錯演員。
無論是《陽光小美女》、還是《薩維奇一家》或者是《杯酒人生》,除了將“喪家犬式的失敗者文藝喜劇”風格展現得很別緻之外,還有就是和主角精湛的演技分不開。
她相信她的《朱諾》也一樣會在眾多小成本獨立電影中大放異彩,甚至擁有不輸給商業電影的力量。
在跑完這個點的拍攝后,就是跑下個點,下個點拍完,整個拍攝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現在喬伊開始頭疼另一件事了,也就是後期剪輯的事。
之前《哈佛人生》的那個剪輯師現在在喬伊看來簡直是太糟糕了。
在荷里活的電影體系裏,剪輯師和導演是同樣重要的存在,拍攝的時候看導演功力,後期就是看剪輯師的功力了。
拍攝的時候,大家還能夠按照導演的分鏡圖去儘力按照導演腦內的構想拍攝,而剪輯師是不參與拍攝的,後期拿到素材的剪輯師,很少會有參考導演的分鏡圖的,基本都是按照剪輯師自己的理解,去剪輯成他所認為的“觀眾會理解的故事順序”樣子。
這是因為導演所拍攝的素材是一段一段的,並不是連貫的,所以剪輯師可以隨意按照自己的理解的順序而不是按照劇本的順序去剪輯故事。
特別是在膠片電影已經被放棄的今天,數字拍攝技術讓素材拍攝更加方便,在膠片電影時代,剪輯師基本就是按照劇本素材的順序去一刀一刀用剪刀規規矩矩地剪,數字拍攝的顛倒性讓剪輯師有了更多可以發揮的餘地,可以不按照線性剪輯而是非線性剪輯去剪輯電影,就是可以把故事倒着剪、順着剪、插着剪等。
所以,荷里活很多電影都有2個版本,一個是剪輯師的最終完成版,一個是導演的剪輯版本,這兩個版本有時候會是完全不同的兩部電影。
最有名的就是大導演雷德利-斯科特拍攝的《天國王朝》,電影一上映,這部砸了重金的電影口碑就爛得一塌糊塗,可是當人們看了事後流出的導演剪輯版后,發現這部電影其實很不錯。
這是因為在荷里活,就算是雷德利-斯科特這樣的大導演,都沒有剪輯權。剪輯權是每一位荷里活導演都在據理力爭的東西,但是除了詹姆斯卡梅隆、史蒂文史匹堡這種超級導演,其他導演都沒有剪輯資格。
或者你像另一位大導演昆丁-塔倫蒂諾那樣有個性,直接威脅華納,要是敢在他電影上剪任何一刀,他就寧可不發行《落水狗》!
不過像喬伊這樣的獨立電影,基本不用擔心被電影公司強行把電影拖去剪輯不讓她插手的情況。
但是她還是要找一個和自己“琴瑟和鳴”的剪輯師。
所謂的“琴瑟和鳴”,喬伊的理解是導演與剪輯默契相當,完全知道對方腦袋裏在想什麼,可以和諧互補,互相發揮作用。
如果你在看某部電影時甚至忘了去評判這部電影,只是被故事所吸引,那麼你應該遇到了琴瑟和鳴的組合。
遇不到了“琴瑟和鳴”,找一個“夫唱婦隨”的也行。
這一類就是剪輯師技術很硬,導演技術也很硬,而剪輯師即使想法和導演不是完全一致,也能高度完成導演的想法。我們能從畫面上看到一個非常強勢的導演——大部分場景和情節都能看出前期設計的痕迹,而剪輯把他的意圖還原得很好。
你在電影院看這類電影也會很嗨,只是少了點代入感,這是因為導演和剪輯師雖然把電影的完成度堆得很高,但是少了點靈魂的碰撞。不過也很不錯了。
喬伊最怕的就是第三種“半路夫妻”的類型,那就是剪輯師很強勢,完全不管導演的想法去剪輯。如果再碰到一個不強勢的導演,接受了剪輯師的建議,對前期的錯漏查遺補缺,甚至重新在大結構上編排故事,那基本剪好的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可能會看到一部完成度還不錯的片子,但是你卻無法稱讚這部電影。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導演為什麼不把這場戲再說深一點呢”“要是那個女人走遠的背影再長一點情緒就更飽滿了”“他說這句台詞的時候很感人,可為什麼畫面切到了別人的臉上”。如果是這樣,你就是遇到了這樣的片子。因為整部電影很多地方都不再是導演最初的想法了,而是剪輯師後期補上的想法,所以我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以上是對於有追求的導演來說的三種和剪輯師的相處類型,如果是沒什麼追求的導演,和沒什麼追求的剪輯師,那麼最後出來的電影很可能就是最後一類,“粉飾太平”。
甚至荷里活大部分平平庸庸的商業片都是這個最後的類型。它還有個更合適的稱謂,叫作“局”。就是一個局。
局的意思就是這部電影的出現方式就是各方湊出來的一個“局”。有人想掙錢,有人想出名,有人想玩兒文化。想玩兒文化的人有錢,想掙錢的人有名,想出名的人被認為有文化,這樣一個局就成了。這裏面沒有任何對電影的敬畏和執念,即使湊局者都是業內知名,也無法改變這個項目天生的缺陷——那就是其實沒有人真正愛它,所有人只是愛它有可能帶來的東西。
既然是個局,那麼導演和剪輯師都是來打工的,那麼就不存在什麼理想,追求,真心了。比如某大師的電影,很多人都很驚訝堂堂大導為什麼要啟用那麼多90后小鮮肉?為什麼女主角竟然是沒什麼人氣演技的某著名金絲雀?這種完全不符合這位大師一貫作風的,我們可以稱之為,那就是一個“局”。
喬伊的《朱諾》不是一個局,但是她也不要“半路夫妻”,也不要“夫唱婦隨”,她想要“琴瑟和鳴”,但是在找不到“琴瑟和鳴”的時候,她決定自己動刀子去剪輯,然後請一位剪輯師給她做顧問。
反正《朱諾》只是一部單純的劇情片,而且不玩什麼高科技劇情反轉,基本是以劇情為線性剪輯的,所以剪輯在技術上難度並不大,而且又是數字拍攝的,只要有一台電腦和軟件就能搞定。
這麼一想,喬伊一下子就決定了,這次她要自己剪!
這家電影公司也算是這幾年資歷不錯的獨立電影公司,《魔頭》賣得不錯,《記憶碎片》更是發掘了克里斯托弗-諾蘭這樣的鬼才導演。
喬伊沒想到傑克漢森給她的第一站就是新市場電影公司。
不過很顯然,傑克漢森並沒有和對方的發行經理說清楚,導致了對方的發行經理在看完《朱諾》的DVD后,才發現導演竟然是喬伊-格蘭特。
發行經理尼森顯然是帶着某種弦外之音地看着傑克漢森和喬伊,“真是‘久仰大名’啊,格蘭特女士。”
喬伊當做沒有聽到那弦外之音,“你好,尼森經理。”
尼森眼神繞道傑克身上,“傑克,沒想到你竟然會推薦她來我這兒。”
傑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只要是優秀的電影,是誰又有什麼重要的?”
喬伊並沒有談過這種交易,以前都是交給休斯去做的,所以她就不怎麼插嘴了,看傑克打算怎麼和對方談判還有砍價的。
尼森也是老狐狸一樣的眯着眼,“說實話,這部電影我覺得有點意思,是至今為止我看到過講述失敗者角度最新穎的溫情片,而且主角是個性應該也很特別,只不過這只是從我的角度去看,我不確定觀眾對這樣新穎的角度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無法確定,人們是否會喜歡看這種失敗者的文藝喜劇。”
傑克立刻笑道:“你少來了尼森,你其實是看得上這部電影的,說吧,你願意給個什麼價格。”
尼森餘光撇到喬伊臉上,他用一種把喬伊待價而沽的表情看着喬伊,眼神略有些深遠,“說實話,喬伊格蘭特女士,你才是這部電影最大的障礙。”
喬伊雙手手指交叉,抵着自己下頜,微笑地看着尼森,“我想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
兩個人假惺惺地互相微笑着,尼森道:“我覺得你的名字不但不能對電影產生正面效果,甚至會產生很大的負面效果。光這一點上,我認為我們可能開不出太高的價格。”
傑克用手敲着玻璃,“我承認這一點,但是也不能價格差得太離譜吧?”
尼森說道:“喬伊格蘭特,這個名字在荷里活代表着曇花一現和江郎才盡,我沒說錯吧?如果你是觀眾,你會願意花錢去電影院看這個導演的電影嗎?只是令我我沒想到,你竟然還在荷里活打滾,而且還拍出了這部看起來有點意思的電影,但是觀眾不會就這麼買賬的。”
喬伊用手撩了撩自己肩膀處微卷的長發,那張不算嫵媚的臉上始終帶着耐人尋味的微笑,“看來我沒有那麼輕易離開荷里活讓你很失望,不過我相信如果電影能夠獲得好的口碑,那麼願意走進電影院的觀眾只會越來越多。”
尼森冷淡一笑,“談不上什麼失望,只不過很好奇,你為什麼始終不肯離開荷里活?”
喬伊的眼神看起來卻比尼森更加冷淡一些,她自嘲道:“看來荷里活大部分人的期望都是我趕緊滾出荷里活?不過我可能會讓大家失望了,起碼,我不會就這麼失魂落魄地離開。”
尼森眼底出現一絲鄙夷的嗤笑,“看來你認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
喬伊略帶銳利地瞥了他一眼,“尼森,我想我們是在談電影是吧?而不是我的未來計劃。”
尼森不動神色地看着喬伊,他並非和喬伊有仇,只不過出於發行公關的談話技巧,從對方的弱點去攻擊喬伊,這樣可以降低喬伊的心理預期,從而達到壓低片酬的目的。
他就是要把喬伊說得一文不值,這樣對於價格來說會更有利。
喬伊卻沒上他當,顯然沒有任何被說得氣餒或是被激怒的樣子,她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完全不符合一個23歲女孩該有的心性。
尼森覺得沒有更進一步的餘地了,就直接說道:“350萬,不能再多了。”
他估計這部電影的成本也就在300萬左右,多給個50萬辛苦費得了,畢竟喬伊這種名聲的人,能有人給她發行她應該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有什麼資格和他談價格?
可是喬伊還沒發話,傑克已經一副不買賬的樣子開口了,“上帝,尼森你沒開玩笑吧350萬?我們的成本都有500萬,您和我說350萬?”
喬伊心裏差點笑翻,這傑克也吹得太過了,這部電影懂行的人都猜得出成本不會超過300萬,他直接吹了個500萬。
不過這大概是他的談判技巧。
尼森也笑了,“傑克,你當我是外行人蒙我?這麼說吧,我再多開50萬,400萬,但是稅費要在400萬里扣除,你看怎麼樣?”
傑克呵呵一笑,“那算了,我們不談了,我和你說我的心理價位是700萬,你如果願意我們就簽字,不願意我們就走。”
尼森也差點要掀桌罵人,“傑克你沒毛病吧?這麼一部小成本的獨立電影你賣700萬?還是喬伊格蘭特這種在荷里活臭名昭著的女導演拍的?”
傑克也發怒了,畢竟現在喬伊是他的人,怎麼可以讓別人隨便侮辱,“什麼叫臭名昭著?尼森你以為你在荷里活就一世英名了?你以為你和連姆尼森一個姓就真的成連姆尼森了?”
尼森氣笑了,“她倒貼薩默-雷石東的孫子最後被掃地出門不是整個荷里活娛樂版的頭條嗎?”
傑克也是諷刺道:“那是因為你們欺負她是一個亞裔,所以那些記者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正面消息是給她的,荷里活種族歧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尼森強調,“不是歧視,是她過去做的事,你覺得能讓人瞧得起嗎?絕對會給電影帶來負面影響的。”
傑克反駁,“你想想,一個墮落的小妞,被未婚夫拋棄,不放棄自己,拍出了超越自我的優秀作品,這樣的包裝和宣傳點,難道不吸引人嗎?這就是典型的‘美國夢’啊!”
尼森越說越快,彷彿不吐不快,“‘美國夢’?我們撇開政-=治正確,傑克我問你,你覺得美國的群眾會關心一個黃皮膚亞裔的‘美國夢’嗎?你得承認,人口數量決定了一切,在美國,大部分是白人,其次是黑人,所以在美國能夠打動人民的只有白人的‘美國夢’,其次是黑人的‘美國夢’,誰會關係一個黃皮膚矮個子小妞的‘美國夢’?這根本沒有群眾基礎啊!亞裔團體一共才幾個人?”
忽然,喬伊的聲音響起,彷彿一把尖銳的利刃割開冰冷的空氣,帶着清醒的意識,“我不覺得‘美國夢’還分膚色、人種、族群。美國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國家,這裏沒有歧視、只有平等,任何人都有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邁向巔峰。所以才會有無數人來到這片土地,現在你卻說美國人不願意看亞裔的‘美國夢’,這和‘美國夢’精神難道不是背道而馳的?”
尼森漠不關心的表情說道:“沒錯,你說的沒錯,但是全是一些政-=治正確的大道理,真正的美國人心裏怎麼想的,他們是不會放到表面上的,他們心裏對異族人的排斥是不會告訴你的。”
喬伊的語調依舊是四平八穩,充滿了堅定和堅信,“那隻能代表你這一類狹隘的白人而已。兩百多年來,‘美國夢’一直激勵着世界各地無數懷揣夢想的的年輕人,或移民或求學或偷渡,他們放棄故土,歷經千辛萬苦,只為來到這片土地只為創造自己的價值,因為他們相信在自由平等的美國,無論出生、無論膚色,只要能努力就能成功,美國也因為這樣才成為全球成功人士最多的搖籃。”
尼森忽然爆發出一連串鄙夷的笑聲,“你真的認為‘美國夢’是只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就能成功的?這不過是政-=府為了欺騙你們這種單純的年輕人的花招。不久后你會發現,美國的‘美國夢’只屬於那些擁有背景、人脈的上流階級。而你鹹魚翻身的美國夢,我相信大部分群眾也並不關心。”
喬伊怔怔地看着他,那雙眼睛彷彿將他看透,“尼森,總有一天你會認識到自己的狹隘、自卑和無知。”
傑克終於忍無可忍,插嘴道:“別和他扯了,我們走。”
他已經不想再在這兒扯皮了,他來的目的是將電影賣出去從中賺得利益和名利,到底什麼是美國夢他壓根沒有心情去關心。
他覺得美國夢什麼的,矯情的人才會爭辯這種事。只要能打動人的,才是美國夢,其他都是假的。
然後他就拉着喬伊離開了這家電影公司。
喬伊還沒來得及問他接下去的打算,傑克就看着手錶將後面的事情提上行程了,“親愛的喬伊,別理那白痴,以後你在碰到這種人就錄下來然後報警,告他種族歧視就行了,現在我們去下一家。”
喬伊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傻樣地問道:“什麼?還有下一家?”
“廢話,你當我傑克漢森是吃素的?”
A即是成功,B就是還可以,比較滿意,C就是壞消息了,意味着票房慘劇即將發生。觀眾極少會給出D或者E的評分。
這是一家位於拉斯維加斯名為CinemaScore的市場調查為預估每部電影的票房成績而做的調查。
不同於一些大片場組織的試映會,CinemaScore的調查是在觀眾看完影片后,它根據這些觀眾口碑預測的最終票房有着驚人的準確性。
前世,喬伊記得CinemaScore幾次超乎尋常的預估,2007年,《變形金剛》得到了CinemaScore的A級評分,CinemaScore老闆Mintz就預測影片國內票房為3.19億,最後實際資料正是3.19億。
2010年的《失落之地》,根據CinemaScore的C級評分,預測4800萬,實際為4900萬。《G型教主》也是C級評分,預測5700萬,實際為6000萬。還有經典的如C級評分的《購物中心超級警探》,預測2400萬,最後分毫不差正是2400萬。
更加使人信服的是,2009年的超級大黑馬《宿醉》,當時人們都覺得這部電影不會超過1億,但是CinemaScore卻認為影片會拿下2.28億,而實際結果是更加驚人的2.75億。
不過,這家荷里活神一般的預測公司不光是靠觀眾打分來預測的,它會把諸多因素放在一塊做一個綜合比較,這些因素包括了影片級別、類型、觀眾分佈,以及過去類似的電影類似的分數最終得到的票房等等。
CinemaScore有套非常繁複的數據分析模型,但是它訪問觀眾時問的問題卻是非常簡單,除了評分之外,就是在一份表格上填下性別、年齡,再是問問會不會再買或者租這部影片的DVD或者藍光盤,或者是為什麼選擇來看這部電影,是因為明星還是導演之類。
所以,如今的荷里活無論是航空母艦一般的六大電影公司,還是零散的獨立電影公司,沒有人會忽略CinemaScore的市場調查和票房預估,因為這不僅僅是預估,還是一種快速的口碑傳遞速度。
CinemaScore是電影口碑最直接和最真實的反應,CinemaScore的數據成為荷里活公司的熱門貨。並且成為宣傳部門的重要武器,如果一部電影首日,首周評級高,被預測後勁好,公司則會加大宣傳,反之則不會。
這就導致每部電影一經上映,電影的製片商,即使是六大電影公司的高層,也會守在電腦前面,等待CinemaScore發來的電子郵件,裏面有最新的影片評分。
此刻,喬伊正焦急地等待在電腦前,一直刷新郵件。
她在等CinemaScore的評分郵件。
而在電腦的另一端,拉斯維加斯,CinemaScore公司內。
這家公司說實話核心的員工就兩個人,老闆Mintz和他的兒子,兒子負責實地市場調查,老子負責預測票房和評分。
此刻,Mintz正在看著兒子遞來的《朱諾》實地市場調查總結。
裏面有一個複雜的公式和許多不同的指標,這些在外人看來無比複雜的公式,在Mintz眼中似乎淺顯易懂,畢竟他靠這個吃了一輩子的飯。
Mintz聊聊掃了眼市場報告,似乎心裏已經有了底,他轉頭將一些數據輸入進了電腦里,順便問了問自己兒子,“這部《朱諾》你進去看了嗎?”
兒子回答,“沒有,我只是讓手下的人收集了下觀眾填的表格。”
Mintz笑着聳了聳肩,似乎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沒想到,這個檔期中最被輕視的電影……”
兒子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側目看着Mintz,“什麼意思?這部《朱諾》我沒有記錯的話,首映周末的票房成績很爛,有人預測它應該會院線兩周遊,最終票房不會過1千萬。”
Mintz哈哈一笑,略帶嘲諷,“有人預測?誰預測的?整個荷里活還有比我更準確的預測嗎?”
兒子瞄了眼父親的電腦屏幕,“那麼最終評分,父親你打的是多少?”
Mintz似乎想要考考兒子,“你說呢?”
兒子頓了頓,思考了下,“一般這種水平的小品電影,票房能賺個成本的三倍就算是不虧,考慮到《朱諾》目前的口碑很良好,可以再稍微上調幾個點。”
隨後他又說道:“算它300萬的成本,那麼票房大約會停留在1500萬左右。這已經是超棒的票房了,300萬的成本能拿到這個票房,算是鹹魚翻身了。扣除院線的分成、稅錢、宣發成本等,還是很有賺頭的。”
Mintz的目光老謀深算地集中在兒子身上,隨後他帶着神秘的笑容不言不語。
兒子有些着急,趕緊追問道:“父親,我說的對嗎?”
Mintz笑道:“你說的很對,但是你沒有考慮到我的評分,我給這部電影的評分是多少你覺得?”
“以各大資深電影媒體和高端影評人對這部電影的評價,我認為可能會達到一個驚人的高度,那就是A-。”
Mintz卻猛地大聲宣佈道:“你錯了,兒子,這部電影按照我們的公式算出來的評分是A!”
“天吶,父親,不會吧!目前為止能夠得到我們A評價的電影不超過20部,而且每一部都是超級賣座的,都是過億級別的超級口碑和票房的現象級大作啊,父親你是謹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