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點兵點將

第296章,點兵點將

右相聞言會心一笑,看了眼時辰,“安王爺痛失妻女,一時不理智忤逆了皇上,也是情理之中,安王妃和朝仁在驛城呆了幾十年,必然要落葉歸根才行。”

東鳴帝挑眉,“相爺的意思是?”

右相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懸挂的地圖,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有些人盼了一生,好不容易得來了機會,不叫他試試又如何能心死呢。”

這時,何公公敲了敲門,“皇上,杜大人和嫵貴人在殿外求見。”

“皇上,微臣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右相識相的退下了,出了門就碰上了杜覃和嫵貴人。

嫵貴人已經哭成淚人兒,一夜的功夫,她母親就慘死家中,這一切都和大房有脫不開的關係。

“是你害死了我母親!”嫵貴人沒忍住就要衝過去,紅着眼瞪着右相,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嫵兒!”杜覃拽住了嫵貴人,“這是攝政王,不得無禮!”

嫵貴人緊緊咬着唇,兩隻拳頭攥的緊緊的,才強拉回一絲理智。

右相挑唇斜了眼杜覃,復又將目光移到嫵貴人身上,“嫵貴人一片孝心,若是得空就去瞧瞧你母親最後一面吧。”

嫵貴人憤憤的瞪着右相,“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做了這麼多惡事,也不怕遭了報應,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有一日你會落得跟我母親一樣的下場!”

任憑嫵貴人怎麼謾罵,右相絲毫都不生氣,反而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說的沒錯,惡人的確該受到嚴懲,只可惜你母親死的實在不值啊。”

話落,右相抬腳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

嫵貴人怔了好一會,“父親,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杜覃目光一眯,看着右相的身影越來越遠,眼中劃過晦暗之色,“右相嘴皮子功夫一向厲害,你還能輕信了他不成,你母親多麼高傲的性子,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屈辱,一時糊塗想不開跳井自儘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說著杜覃眼中泛出哀傷和惆悵,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頹廢,一夕之間蒼老了幾歲,嫵貴人瞧着十分心疼。

“父親,母親的死也不是您造成的,外祖父那邊,嫵兒一定會給外祖父解釋的。”

杜覃長長的嘆息一聲,“是我沒照顧好你母親,等將你母親送回驛城,我一定親自向安王請罪。”

嫵貴人聞言心中疑慮已經打消了,畢竟父親和母親恩愛多年,她都是有目共睹的,父親怎麼會對母親下手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杜覃目光閃閃,一直盯着嫵貴人的神色,試探道,“嫵兒,你是你母親唯一的女兒,你母親最疼愛的就是你,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是為父愧對你,日後再也沒有人教導你,提點你了,一個人在宮裏一定要小心謹慎啊。”

杜覃從衣袖裏掏出一疊銀票,“這是你母親為你準備的,是和遺書放在一起的,宮裏諸多不便,留着些銀錢傍身吧。”

嫵貴人聞言眼眶忍不住一熱,眼角流着淚,接過了銀票,深吸口氣,“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保重自己的。”

見她神色無異樣,杜覃鬆了口氣,至少朝仁沒有對嫵貴人提什麼不該提的,只要他能安然離開京都即可,餘下的都不重要了。

“嫵兒,你我是父女,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宮中爾虞我詐說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可不要輕易信了旁人什麼話。”

杜覃又提點幾句,嫵貴人點了點頭,“是,嫵兒明白。”

杜覃這才鬆了口氣,跟着何公公邁入大殿。

杜覃的意思很簡單,向東鳴帝告假半個月,快馬加鞭護送朝仁回驛城入土為安。

“皇上,微臣以庶子身份娶了朝仁,讓朝仁跟着受不少委屈,微臣心愧難安,落葉歸根回驛城是朝仁唯一的願望,求皇上容允微臣護送朝仁回去。”

杜覃一字一句說的都很動人,嫵貴人在一旁幫着說情,“皇上,父親母親鶼鰈情深,杜家突逢變故……。”

嫵貴人哭的泣不成聲,朝着東鳴帝不停的磕頭,“求皇上成全家母遺願。”

東鳴帝聽着十分動容,長長嘆息,“朕早就聽聞杜愛卿和朝仁兩情相悅,感情極好,今兒早上杜愛卿親自為朝仁守靈,實在令人動容。”

杜覃聞言身子一動,甚至十分激動的看着東鳴帝,只要東鳴帝鬆了口,他馬上就可以出京了。

杜覃甚至沒想到東鳴帝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東鳴帝招招手,何公公立即捧着兩杯茶水遞上前。

“杜愛卿,朝仁也是朕的侄女,突遭變故實在令人始料不及,朕心中同樣惋惜愧疚,這杯茶是朕敬你的,多謝杜愛卿對朝仁如此情誼。”

杜覃手捧着茶盞,眼皮跳了跳,見東鳴帝已經輕抿一口茶水,杜覃低頭瞧了眼手中漂浮着幾葉上等大紅袍的茶水,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這杯茶若是不喝下去,只怕東鳴帝是不會讓他離開京都城的,這究竟是試探還是別的呢……

杜覃不及多想,低頭輕抿了小口,復才放下。

東鳴帝笑了笑,“去吧,朕准予杜愛卿一個月假,若見到了安王,代朕向安王問好,讓他放開些心結,畢竟逝者已矣節哀順變吧。”

杜覃難掩激動,立即點了點頭,“是,微臣領命。”

東鳴帝擺擺手,讓兩人退下,杜覃和嫵貴人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皇宮。

“皇上,杜大人出宮了。”

東鳴帝點了點頭,目光緊盯着泉州城,試圖想從地圖上瞧出什麼來,泉州城不算富裕也不算貧窮,只是地址偏遠,怎麼就選了泉州城呢。

東鳴帝大手一擺,“去拿再大的地圖來!”

何公公怔了下,然後點點頭立即去取地圖,東鳴帝順着視線瞧,臉色微微一變,泉州城在西北邊東楚恰好在東南方向,最主要的是泉州城離西越很近。

難道真的是巧合么?

“罷了,拿下去吧。”東鳴帝陷入了沉思,腦中思索着什麼。

“下旨吧,頤和縣主恭順溫和,純孝至善,實乃京都貴女之典範,朕聞之感動,決定收其為義女,特封為頤和公主,賜封地泉州城!”

何公公聞言嚇了一跳,怎麼好端端皇上就要冊封蕭姑娘做公主了?

“這封聖旨送去蕭家交給相爺就成了,不必宣讀。”東鳴帝又吩咐道。

何公公立即點點頭,“是。”

這頭嫵貴人剛一杜家,就見入眼之處都是白色,忍不住眼眶發紅,直奔靈堂。

杜覃忙着讓人準備事宜,說是兩個時辰后便離京。

“父親,會不會趕了?”

杜覃清了清嗓子,“如今天氣炎熱,路上還要耽擱些日子,還是讓你母親早早入土為安吧。”

嫵貴人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想着要去看朝仁最後一面,杜太姨娘立即攔住了。

“嫵兒,萬萬使不得啊,這棺柩已經封好了,你是宮裏的貴人,不該沾染這些,再說多看了只會越來越不舍。”

杜太姨娘哭的泣不成聲,連拽着嫵貴人哭訴,好像她和朝仁關係多麼親密似的。

嫵貴人聞言也沒多想,被杜太姨娘帶動了情緒,跪在靈堂大哭,杜太姨娘在一旁受着棺柩,不許任何人靠近。

嫵貴人的胳膊忽然被拉住了,是她的貼身丫鬟碧落,碧落對嫵貴人使了個眼色,嫵貴人會意,看了眼杜太姨娘。

“祖母,此次出宮還有一件事,嫵兒進宮什麼都沒帶,日後出宮也難了,嫵兒這就去收拾收拾,在瞧一眼母親的遺物,帶在身邊也算有個念想。”

嫵貴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地流淌,杜太姨娘聞言點了點頭,“好孩子,你去吧。”

嫵貴人扶着丫鬟的手便離開了靈堂,杜太姨娘一個眼色,立即有一個丫鬟緊跟其後。

越是這樣,嫵貴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緊緊的抓着碧落的手往前走,先去的朝仁的院子,嫵貴人朝着碧落使一個眼色,碧落會意,立即道,“貴人,時間有限,奴婢先帶兩個小丫鬟去收拾貴人的行李。”

嫵貴人站在廊下點點頭,“去吧。”

碧落二話不說就指了指杜太姨娘派來的小丫鬟,又指了另外一個小丫鬟,“你們二人跟我來。”

碧落十分強勢,不容二人拒絕,便帶着兩人離開。

人走後,錦兒便端着托盤進來,手裏捧着一盞茶。

“貴人,請用茶。”

錦兒是朝仁身邊的二等丫鬟,雖是二等,卻也極得朝仁信任,嫵貴人是清楚的。

嫵貴人看了眼錦兒,壓低了聲音,“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就說吧。”

錦兒緊緊咬着唇,差點沒控制住哭出來,從袖子裏掏出一封書信,“這是夫人要奴婢交給貴人的,貴人,夫人死的好慘啊……”

嫵貴人眉頭跳了跳,“母親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錦兒壓低了聲音在嫵貴人耳邊呢喃幾句,嫵貴人臉色大變,正要一把握住錦兒的胳膊質問,就聽外頭有腳步聲傳來。

“你這丫鬟究竟怎麼當差的,竟連盞茶都捧不好,這可是母親最喜的一套茶盞。”

嫵貴人擰眉教訓錦兒,後進門的兩個丫鬟守在門邊低頭不語,錦兒一直磕頭認錯。

嫵貴人擺擺手,“罷了罷了,快去出去吧,瞧着就心煩!”

又呆了一會,嫵貴人便離開了屋子去了靈堂,不足一個時辰,杜覃就已經收拾妥當了,恰逢宮裏派人來催,嫵貴人便朝着棺柩磕頭,和杜覃說幾句就離開了杜家。

坐上轎子,嫵貴人便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指尖也越來越涼,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回了宮,嫵貴人才將懷裏的書信打開,看完書信,嫵貴人整個人都怔住了,背脊一涼,渾身發軟。

果然叫她猜中了,母親的死真的和父親有關,那樣驕傲一個人,大仇未報,怎麼可能輕易自裁呢。

是杜覃惱羞成怒之下殺了朝仁,難怪杜太姨娘死活攔着她不許讓看棺柩,杜太姨娘那般傷心欲絕,實在叫人不得不懷疑。

就憑朝仁生前和杜太姨娘的關係,朝仁死了,杜太姨娘不偷着樂就不錯了。

還有中午右相說的話,時不時的在嫵貴人耳邊回蕩,右相說讓她去瞧朝仁最後一面,說朝仁死的不值。

當時她還問過杜覃,杜覃卻敷衍的說右相不懷好心故意挑撥,嫵貴人越想越心驚,手裏緊緊攥着朝仁的親筆書信。

這封信是朝仁親手寫的,朝仁的字跡,嫵貴人最清楚不過了,絕對不會認錯的。

朝仁一定是早就發現了杜覃的私心,所以才會讓提前寫下書信,杜覃對大房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書信還說,杜覃早就有意對安王下手,要取而代之,替連太後效勞。

嫵貴人整個人都呆愣了,父親怎麼會隱藏這麼深呢。

“貴人,大人出城了,老夫人也跟着走了。”

嫵貴人聞言挑眉,將杜太姨娘也帶走了,這是明擺着再也不回來了。

嫵貴人蹭的一下站起來,走到桌子旁極快的寫下一封書信,吹乾以後,便將腰間一塊玉佩取下放在上面,“立即派人快馬加鞭將這封書信交給外祖父,一定要快!”

碧落聞言不敢耽擱,立即點點頭帶着書信便離開了。

相府

右相靠在椅子上,手裏還攥着一封書信。

一個時辰前,暗衛截取了朝仁要給嫵貴人的書信,調換了一封假的給嫵貴人,真的那一封就落在了右相手中。

看了書信,右相是震驚和憤怒的,更多的則是愧疚!

良久,右相猛地一拍桌子,“杜覃如今走到了何處?”

“回相爺,剛剛到了臨城,不出意外今夜就能離開臨城。”

右相嘴角挑起冷笑,整個人都被憤怒包圍了,“讓秦大人,趙侯爺,以及沈大人立即過來一趟!”

幾人來的很快,一點也不敢耽擱,各自面面相覷,只覺得今兒的右相有些不尋常,眼眸中透着一股子邪性。

右相睨了眼沈逸,“梁州城還有十萬兵馬在黃將軍手中,今夜準備準備,明兒一早帶着本相的密令立即趕往梁州城,將這十萬兵馬如數給本相帶往隨州。”

隨州,是東楚和東鳴的邊界處。

沈逸也意識到此事不尋常,點了點頭,“沈逸必不負相爺所望。”

右相又看了眼秦煜,“本相在連州還有十五萬兵馬……。”

“相爺是要秦煜去崇州?”秦煜蹙眉,只覺得此事不同尋常,居然弄出這麼大動靜。

崇州,是宸王的封地。

右相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眼秦煜,“不錯,本相相信你的實力,宸王還有一半的兵馬在崇州,京都帶來的一半在在杜覃手中,加上安王手中的,足足三十五萬兵馬,若是大動干戈勢必會引起動蕩,所以只能智取,不可莽撞行事。”

秦煜忽然看了眼右相,“相爺為何不放了宸王呢,如此一來,也算將兩人兵馬一分為二,杜覃必然不肯交出另一半的。”

右相低聲輕笑,“連太后既能放心將宸王一半兵馬交給杜覃,又這麼會不做點什麼呢,杜覃身中異毒,若沒有命撐着,要兵權何用?”

右相頓了頓,“連太后早就和東楚串通一氣,這次東楚一定會插手,以報當初奪城之仇,如今之計,是絕了杜覃和東楚之間的聯繫。”

“岳父,我倒有一個提議。”趙遵忽然開口了,眾人紛紛看向了他,只聽趙遵道,“東楚兵力有限,處於夾縫之間,物資匱乏,時常有搶奪路過押送的物資,若東楚冒犯周邊各國,未必就有閑工夫搭理杜覃。”

沈逸和秦煜紛紛看了眼趙遵,兩人嘴角抽了抽,齊聲道,“侯爺的意思是冒充東楚人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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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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