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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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葉蓮娜來說,她與人交往時的態度,已經不僅僅是取決於對方的長相了。
和同性/交際——反正再美也美不過她自己。
和異性/交際——長得帥的男人看多了就那樣,容易膩。
在拋棄外貌之外,她轉而會關注其他地方:比如這個男人的舉止、氣質以及神態。
人可以整容,也可以租借一套幾萬美元的好西服打扮自己。可是不管到何時,一個男人的舉止和氣質,以及眼眸當中所透露出來的神態是不會變的。
如果這個人受過良好的教育,那麼即使他在街上流浪,舉止也仍然得體。如果這個人內心堅定且見過大世面,那麼即使他逢頭垢面衣衫襤褸,他的目光也仍然是銳利且明亮的。
可如果他內心齷齪,那麼即使衣着昂貴的服裝,也仍然掩蓋不了衣服之下的猥瑣氣質。
可如果一個樣貌普通的人,有着和常人不一樣的氣質,那麼即使樣貌普通,也會硬是讓他人轉不開目光。
如果這個人還長得不錯——不,停下,她並沒有誇自己,說了這麼多,其實她是在誇自己身邊坐着的這個男人,約翰·里瑟。
這個男人穿着得體又低調的西服,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五官立體,鼻樑筆挺,眼眸深邃。
他的氣質很冷清,沉着以及淡定自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輕笑,卻並不顯輕浮。與之相反,當他用他那深邃的綠色眼眸看着你的時候,你只能感覺到他的深情和專心。
光看他一眼,葉蓮娜便知道,這個男人和自己是同類。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而且和她一樣,將那當成了自己的武器。
有意思。
面對着里瑟那深邃眼眸自帶的‘深情’注視,葉蓮娜伸出手,摘下了墨鏡。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上挑,目光流轉,美艷中帶着絲冷冽,睫毛微眨。
“好,里瑟先生。”她的嘴角如同里瑟一般微勾,魅惑,卻又帶着吸引人的危險,“你想談什麼?”
里瑟有一瞬間的停頓,她的美艷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看着葉蓮娜,女人的眼裏閃爍着愉悅的光芒,她那目光彷彿是一頭獵豹,姿勢優美地坐在一旁,感興趣地等待着眼前的藏羚羊幼崽做出反應。
棋逢對手,里瑟想。
“葉蓮娜小姐,或許你不相信我。”里瑟說,“可我是來救你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迴響共振,聽他說話是一種享受。
葉蓮娜側過身體,她的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好整以暇地看着身體前俯,雙肘抵在膝蓋上的里瑟。
“我相信你。”她說,“說說看,你想怎麼救我?”
真不按常理出牌。
里瑟的嘴角卻愉快的勾起——他喜歡危險和具有挑戰性的事情。
“葉蓮娜小姐,您在今天晚上,是否要參加一場飯局?”他說,“墨西哥販/毒團伙的丹尼·維勒斯要請你吃飯,對嗎?”
葉蓮娜微感到訝異,這件事本來不應該被外人所知。
“你可真令我吃驚,里瑟先生。”她說,聲音如泉水般冷清,卻帶着感興趣的愉快,“這件事情,不應該有其他人知道。你是誰?”
“我是丹尼的手下。”里瑟聲音磁性地、緩緩地說道。他那綠色的眼眸看着葉蓮娜,深邃的目光不用故意,就顯得神情,“你不能去參加這場晚宴。”
“哦,為什麼?”
“因為在這場晚宴上,丹尼會想殺了你。”里瑟道,“就如我剛剛所說,你有危險。”
“那麼,你為什麼要冒着危險告訴我呢?”葉蓮娜挑起細眉,“如果丹尼知道,他會殺了你,你告訴我這件事,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能夠得到美人(beauty)一笑,就足夠了。”里瑟淡淡地笑道,“我可不希望這麼漂亮的姑娘,死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不,親愛的。”葉蓮娜伸出手,她那修長的手指輕撫里瑟的耳尖,然後繞着耳朵的輪廓向下,指尖輕輕滑過男人的臉頰,她那琥珀色的眼睛帶着笑意,卻有點冷,“我的確很喜歡你,不過你得給我一個真實的原因,否則別說丹尼,我也不會輕易讓你走。”
她收起那略帶挑逗性質的動作,注視着里瑟。
在她對其他男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有的男人會害羞地紅起耳朵,有的人則會因為激動而焦躁不安。
可是里瑟不屬於任何一種,他的神情和剛剛一樣淡然和平穩,而他那勾起的嘴角加深了笑意。
他很愉快,愉快於葉蓮娜的危險。
對於這種男人來說,女人越危險,便越顯得魅力勾人。
“我不希望你死在那兒,是出自於真心。”他說,“還有,我覺得你很漂亮,也出自於真心。”
“哦?”葉蓮娜輕笑,“那你話里的哪一句,才是假的?”
里瑟微微停頓,很明顯葉蓮娜並不相信他的身份那麼單純。他早就料到這點——料到葉蓮娜很難對付。
“的確有一句話是假的。”里瑟的聲音和神情卻仍然那樣深情且有魅力,他聳了聳肩膀,“我不僅僅地想得到你的一個笑容。對我來說,這獎勵的確有點太少了。”
葉蓮娜因為這句話短促地笑了下,沖淡了兩個人之前的那種隱性的對持。
“你並不了解我。”她說,“如果你知道我是誰,就不會來擔心我的安危。”
“我知道你掌管着一個傭兵公司,也知道你人際寬廣。”里瑟沉聲說,他的聲音終於帶了絲認真,“可相信我,葉蓮娜小姐,這一次不一樣,和你曾經經歷的那些都不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丹尼想要做些什麼,但是他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來要你的性命。”
兩人說話間,卻忽然聽到其他桌位上傳來驚呼聲。兩個人一起轉過頭,看到遊客們紛紛抬着頭,舉着相機照着什麼。
葉蓮娜目光上揚,她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復仇者大廈的頂端飛了出來。
“媽媽,是鋼鐵俠!”有小孩子在大吵大叫。
看着天空中那快速移動、隱約能夠看到腳下有火焰閃動的身影,葉蓮娜嘴角微勾。這種體驗倒是少見——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仰頭看着翱翔在天的鋼鐵俠。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看到筆直向前飛的鋼鐵俠忽然身體一頓,直立在半空中。
然後,他忽然掉准方向,衝著下方飛來。
“**inghell……”葉蓮娜喃喃着。
她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讓她立刻戴上了墨鏡。
可是已經晚了,鋼鐵俠明顯衝著他們的方向下降。
“哦,超級英雄。”里瑟語氣淡淡地說,彷彿超級英雄是一種少見的鳥類,“你們認識?”
“……”葉蓮娜知道現在離開也來不及了,她頭疼地嘆了口氣,“算是認識吧。”
說話間,鋼鐵俠已經在這水吧的中間緩慢下降,他腳底的氣體吹得地麵灰塵直飛,然後,男人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水吧最中間的鋼鐵俠,陽光打在它那金紅的盔甲上,折着光芒,彷彿讓人睜不開眼睛。
然後,鋼鐵俠的面具向上掀起,露出了托尼·斯塔克的臉。他環視着周圍,已經看傻的服務員愣了半響才想起來上前,他注視着托尼,聲音磕磕巴巴。
“托……托尼·斯塔克先生,您想要喝、喝點什麼嗎?”
“不,謝謝,我找人。”
托尼沒有看服務員,他側着頭,在耳麥中賈維斯的提示下,他看向了葉蓮娜的角落——葉蓮娜側着頭,她聽到鋼鐵俠比常人略微沉重的聲音響起。
吱呀——她和里瑟對面的凳子被人拉開,有什麼人坐了上去。
“葉蓮娜。”托尼準確地叫道。
“……不,先生,你認錯人了。”葉蓮娜側着頭,她用法語說道。
托尼被她弄笑了。
“得了吧,我從高空中都不會認錯你。”
葉蓮娜這才轉回頭。透過墨鏡,葉蓮娜無奈地看着托尼,男人只露着頭部,脖子以下還是鋼鐵俠的盔甲,胸前亮着銀藍色的光。她看到托尼的眉毛微微挑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我不是因為你——”
“怎麼,你是故意來這個地方等待看我起飛的雄姿嗎?”兩個人的聲音疊在一起,葉蓮娜無可奈何的閉上嘴,托尼則洋洋得意繼續說道,“別跟我那麼見外,葉蓮娜,你想跟我進復仇者大廈玩玩兒嗎?”
“我不想,謝了。”葉蓮娜面無表情地說。
托尼這才似乎注意到里瑟,他皺起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里瑟。
“你他媽是誰?”他問。
“朋友。”葉蓮娜說。
“哪種朋友?”托尼問,“像我們這樣上床的朋友,還是普通朋友?”
葉蓮娜嘆了口氣。
“托尼,小點聲。”
“怎麼?”托尼攤開手,“你又不是那種害羞的人。”
“我們談過這個問題,我以為你已經答應我了。”葉蓮娜微皺眉毛,“你答應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不想上報紙的娛樂版塊,好嗎?”
“那不包括突發事件。”托尼說,“比如現在——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我跟你吃頓飯都得預約,可是你卻在復仇者聯盟大廈的下面吃下午茶,還和——”他看向里瑟,更加不滿地說,“還和其他男人聊天?你都沒跟我吃過下午茶!”
“我們有事情談,公事……”葉蓮娜還沒有說完,她便感覺坐在自己身邊的里瑟挪了一下凳子,靠得自己更近了。
然後,她感到里瑟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背後的椅背上。
“就是這樣,鋼鐵俠先生。”里瑟的嘴角微勾,他的聲音低沉、禮貌、愉悅又帶些挑釁地說,“我們有公事要談,為什麼您不去拯救您的世界,而非要在這裏打擾我們呢?”
托尼微微抬起下巴,他的眉毛不爽地抬起。他那琥珀色的眼眸瞪向里瑟,里瑟則用微笑回應。
耳麥里,里瑟聽到芬奇在喃喃着‘這可不太好,里瑟先生,我們不應該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托尼·斯塔克……’
里瑟本來也不是這樣衝動的男人,他本來不應該引起其他人注意。可是在他的理智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本能便已經這樣做了。
兩人互相對視,在兩人具有敵意的目光當中,葉蓮娜頭疼地向後靠在了椅子上。
哦不,她絕望地想,男人吵起架來可就沒完沒了了。
兩個男人在初次見面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便已經充滿了火藥味。
亞力克還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的胃部忽然火燒火燎的痛了起來。男人睜大了眼睛,他鬆開女人,捂住自己的小腹,震驚又憤怒地看向她,“你——!”
“噓,噓,小聲點。”
女人說,她仍然摟着男人,在外人看來他們簡直親密無間。女人臉上剛剛展現出來的緊張、撩人都消失不見,她充滿侵略性地輕笑着,猶如終於在黑暗中露出蜇尾的蠍子。
女人靠着亞力克的肩膀,側着臉望着他。她伸出手指,指尖輕輕地摩擦男人的嘴唇,動作帶有挑.逗,可嘴角邊的笑容卻仍是不屑。亞力克惱羞成怒地瞪着她。
“別這麼瞪着我,”她淡淡地重複着男人剛剛的話,“你表現得太明顯了,會引人生疑的。”
“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亞力克狠狠地盯着她,胸口因為憤怒不斷地起伏。
“我?我乾的事情還挺雜的,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麼說吧,我算是個傭兵,差不多什麼活都干。”女人說,她仍然摟着男人,手指在他的肩膀輕叩,“給你一分鐘,好好地想想,你之前沒有做過什麼不太地道的事情,亞力克先生?”
亞力克瞪大了眼睛,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他忽然想起了兩個月以前的一件事情——他在一位傭兵好友那裏得到了一個殺人的活兒,據他的那個朋友說,這個任務他是從一個叫尼彌西斯的組織接下的,任務危險,獎金豐厚。那組織作為中間人,要抽取十分之四的報酬。
他朋友表面同意,暗地裏卻來找他商量,如何才能私吞這十分之四的利息——那可是不小的一筆錢,而他去交涉的時候,對面卻是一個漂亮女人。他們隱約聽說這組織全部是由女人組成的,兩個人的心思便活絡了。
女人嘛,能有多大的危險,還不是因為她們搞不定才來找他們的?於是他們直接違約,幹了那票大的之後,兩個人花着獎金瀟洒了整整一個月,他朋友一直在為自己的聰明違約而感到洋洋得意——反正一群女人也沒有多大威脅。
亞力克響起了這件事,他的後背瞬間就濕透了。
女人看着他的神情,輕輕地笑了。
“很好,看起來你想起來了。”
“我——我的朋友呢?”他死死地瞪着女人,問道。
“啊,這是個遺憾的事情。”女人皺起了眉毛,可惜地說,“半個月前,我先去找了你的朋友,可惜他的態度極其惡劣,無法溝通,所以——他下地獄了。”
“你!”亞力克瞪大了眼睛,“你這死娘們,你他媽——”話還沒有說完,亞力克的小腹又是一陣絞痛。
“我勸你洗洗你的嘴巴,”女人淡淡地說,“你肚子裏的是最新的科技產品,它們可以一直附在你的胃裏,我隨便一動拇指——它們就會爆炸。”
亞力克閉上了嘴,他狠狠地看着女人。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你在這行混了這麼久,連違約的後果是什麼,都不知道?”女人嘴角勾起嘲諷的輕笑。
亞力克當然知道。不管是殺手還是傭兵,在這道上混,黑吃黑都是正常的,然而,在大部分的時候,他們要講究一個契約精神。既然簽了合同,接了任務,就要好好完成——像他們這樣違約卷錢的人,是最被人不恥的。
違約之後,要麼償命,要麼賠錢。
他的朋友已經償了命,現在到他了。
亞力克的冷汗順着額頭留下。
“……你要多少錢。”他問。
“不多,我是一個很公平的人。”女人淡淡地說,“他已經死了,你要替他還錢,不多不少,你們兩個人加起來正好二十萬美元。”
“你瘋了!”亞力克睜大了眼睛,“我哪裏能找得出那麼多的錢,我他媽當時接下那個任務也才四萬美元。”
“二十五萬美元。”女人口氣平淡。
“等等!我不能——”
“三十萬——”
女人的聲音還未落下,亞力克趕緊伸出手。
“二十五萬美元,成交。”他趕緊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兩個禮拜。”女人說,聲音不容置疑。
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她微笑了一下,他的小腹便又開始絞痛起來。
“好——好,兩個禮拜。”亞力克面色蒼白的捂住自己肚子。
女人俯過身體,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拍男人的臉頰。
“跟你溝通可真是愉快。”她眯着眼睛笑道。亞力克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此刻卻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想法了。女人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他,聲音溫柔,“兩個禮拜以內,將錢打入這個卡號,不然我敢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那——那我要怎樣才能將我肚子裏的東西祛除?”看着女人站起來,亞力克趕緊問道。
“別擔心,亞力克,我會聯繫你的。”女人輕輕微笑着,“好了,好好乾活去吧,伊凡可值不少錢呢。”
話畢,她拿起搭在旁邊的外衣,離開了大廳。
男人面色陰沉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不能暴露自己,只能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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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來,微微有些冷。
葉蓮娜站在酒店的門口,她披上了自己的長風衣,又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輕薄的鐵盒,打開,裏面是一排整齊的香煙。香煙盒打開的鐵蓋上,印着一個蠍子樣式的圖案。
葉蓮娜拿出一根煙,她叼在嘴裏,點燃,火光照亮了女人沒有表情的臉。當她不笑的時候,整個人就顯得有些冷冽。
她吐出一口霧氣,然後走向了空無一人的街道。
這裏是酒店旁的側路,也是後門出去的地方,比較偏僻,更屬於那伊凡的地盤,所以晚上幾乎沒有行人。葉蓮娜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走着,四處只有風聲,偶爾有報紙被風捲走,路燈昏暗,看起來危機四伏。
可對於她來說,走在這裏簡直就是閑庭信步,如果真的有不長眼的混混小偷盯上了她,倒霉的也只能是他們罷了。
就在這時,兜裏手機響了起來。葉蓮娜拿出手機,當她看到來電名稱的時候,目光便柔和了一些。
“喂。”
【喂,boss,我是伊莎。】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人,聲音很好聽,【嘉澤勒讓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一會就回去,大概還有半個小時。”葉蓮娜的語氣比剛剛溫和了不少,“你們晚上吃的什麼?”
【格薇妮做了墨西哥卷餅,那味道——】伊莎的聲音一頓,委婉地說道,【我總算明白了,巫師本人吃沒吃過原物,會影響她施咒做飯的水平。】
【伊莎——我聽到了哦!】話筒內的更遠處,傳來了另一個姑娘的聲音。
葉蓮娜笑了笑,她剛想說話,忽然間,遠處響起了一聲槍響,她和伊莎的聲音都一頓。
【葉蓮娜,你在忙嗎?】她問。
“不,不是我。”葉蓮娜喃喃道,“——我先掛了,一會在說。”
【好的,注意安全。】
葉蓮娜收起手機,她向著那槍聲的地方加快了步伐,高跟鞋的聲音在巷子裏回蕩着。
葉蓮娜的手指中夾着香煙,她向前走了大約兩百米,直到她來到了一個拐角處,女人才停下了步伐——前方拐角中似乎有混亂的打鬥聲傳來。
她輕聲探出頭。
小巷中的地上,倒着四五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還有兩個背對她的制服男似乎正面對着什麼困境,不斷地向後退去。葉蓮娜眯起了眼睛,在兩人之中,她終於看見了裏面的場景——
兩人緊張地扛着槍,對準一個男人,那人身穿便服T恤,身體有些搖晃,衣服上全是血污。他伸出手,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葉蓮娜發現這男人提着對方脖子的手竟然是機械臂,昏暗的路燈下,他的鐵臂泛着冰冷的光澤。
咔擦,一聲碎響在寂靜的夜中響起。男人捏碎了那人的脖子。他一鬆手,那身穿制服的傢伙倒在地上。
男人冷冷地看向最後一個人,他的綠色泛着冰冷的光澤。那個人已經無心再戰,他恐懼地向後退去,男人邁開步伐,身體卻一個趔趄。
他受傷太重,胸前和腹部都有鮮血滲透了T恤。
男人向前被屍體絆倒,他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棕色的頭髮散亂着擋在臉上,髮絲之中,他陰狠憤怒地看向那人。
那人知道他的力氣已經耗盡,他沒有着急離開,而是拿起了一個類似呼叫機般的東西。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那人一回頭,與葉蓮娜對了一個正面。
他愣了一下,女人有些無奈地攤了下夾着煙的那隻手。她叼着煙,然後抬起腳,凌厲地揮向那人的頭部,那個人直接被她踢飛進小巷之中。
只剩下呼叫機還在地上不斷地響着。
【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
葉蓮娜抬腳,踩碎了呼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