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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圖鑑—妖繪卷。
原本灰暗的圖案慢慢泛起一陣金光,輝夜姬烏黑的髮絲最先從灰暗的繪卷里浮現出來,接着,坐在竹筒上的小女孩兒閉着眼睛、裹着一層光膜從繪卷中整個兒飄了出來——隨着她的出現,原本灰暗的繪捲圖案瞬間被點亮,手舉瓊枝身着華麗十二單的黑髮女孩兒惟妙惟肖的肖像畫染上了原本該有的色彩。
空蕩蕩的妖繪卷結界裏空無一人,剛完成了定向召喚任務的輝夜姬四處張望了一下,雖然早已習慣這個只有SSR式神們才能呆的結界時常都冷冷清清的氣氛,但像這次一樣空無一人,卻也少見得很……
明明她被定向召喚走之前,繪卷結界裏還有大半的空閑SSR式神們在閑逛晃蕩來着,怎麼她就走了一天的功夫,就人都跑沒影了……?
“…………大家都被召喚走了嗎?”輝夜姬喃喃自語,轉頭飄向妖繪卷的另一邊,仔細查看有哪些SSR式神的肖像畫是亮着的——有些時候他們這些被限制在結界裏的無主式神實在無聊,多半會跑回繪卷里睡覺去,只要沒有被召喚走,那個SSR的肖像畫必定是亮着的彩色圖像。
輝夜姬一個一個看過去,發現在她離開之前還沒有主的式神基本都還在,除了大天狗的圖像徹底灰暗下去應該是被某個幸運兒召喚走之外,大家都……乖乖呆在繪卷里?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輝夜姬有點懵逼,她個性內向又不願意輕易打擾他人,猶豫再三,坐在竹筒上的小少女還是鼓起勇氣,站到了一副拎着比人還高三米長刀的女性畫像面前,輕聲呼喚:“妖刀姬桑,抱歉打擾一下。”
隨着她的呼喚,繪卷輕輕顫動了一下,就像剛才她從繪卷里飄出來一樣,被她喚做‘妖刀姬’的女性全身裹着一層光膜,緩步從畫卷中走了出來。
她抬眼,面無表情的漂亮臉蛋上那雙無機質的冰冷眸子難得閃過一絲溫度:“歡迎回來,辛苦你了。”
漂亮的妖刀姬小姐姐連聲音都是這麼冷冰冰毫無起伏。無口少女大法好啊……
輝夜姬怯生生地抿着嘴唇笑了笑,開口道:“我回來了~”
別說人類分派系,妖怪也結黨,整個世界總共就他們幾個SSR,卻還是內部分了小團體。比起其他個性強烈的SSR,輝夜姬小姑娘和同樣心思細膩心地善良的妖刀姬還是比較親近的,便也沒有再猶豫,輕聲問道:“妖刀姬桑在作什麼?在休息嗎。”
妖刀姬搖搖頭,說話直來直往的她直接把輝夜姬錯過的幾齣好戲巴拉巴拉倒了出來:
“我沒有在休息,是在躲召喚符。你剛走不久法陣就開始發光,大天狗前輩剛好站在法陣旁邊沒來得及躲,就被召喚走了。”
輝夜姬:給倒霉的大天狗桑點蠟燭。
妖刀姬繼續滔滔不絕:“大天狗前輩被法陣吞了(?)后,我們本以為法陣該是就此停歇了,畢竟十連雙黃蛋、三黃蛋什麼的情況還是鮮少出現,但沒想到法陣卻一直斷斷續續發著光,召喚之力一時強一時弱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大家都躲開了,我剛才在繪卷里擦刀來着。”
原來如此。
輝夜姬恍然大悟,非常理解地點點頭。
這破劇本都輪迴了多少次了,誰身上沒幾個大蛇印記,他們吃飽了撐的去主動響應召喚給不知道腦子是否正常的傻逼‘主人’當牛做馬最終還落個被拋棄的下場……SSR們消極怠工逃避召喚已經是常態了,毫無壓力。
“但……我看法陣已經平息下來了啊。”輝夜姬朝結界正中間那個五芒星大陣張望了一眼,絲毫沒感受到召喚之力的痕迹。
…………難道有誰真的吃撐了主動響應召喚去了?
輝夜姬一臉好(ba)奇(gua)地看向妖刀姬,耿直gril妖刀小姐姐點了點頭,淡定道:“鬼王又和茨木童子吵架了。”
輝夜姬:……所以?
他兩哪天不吵架了??跟法陣啥關係?
妖刀姬:“他兩鬧着鬧着,不小心掀翻了荒川大人和閻魔大人的棋盤。”
輝夜姬:…………是這兩主幹得出來的事。
妖刀姬:“閻摩大人大怒,把茨木童子一腳踢進法陣里去了。法陣吞了茨木童子,終得平靜。”
輝夜姬:………………該!
妖刀姬:“鬼王不滿閻魔大人所為,鬧了一會便灌注妖力強行激活了法陣,自己也跟着跳進去了。”
輝夜姬:……………………啥??
手持三米長刀,身材高挑面容清麗的妖刀小姐姐眨了眨眼睛,淡定道:“以上,沒了。”
輝夜姬:“……………………”
嚇得我差點從竹筒上摔下來.jpg
雖然知道鬼王和茨木是一對冤家,但沒想到這兩人常年待在結界裏互相磋磨對方,竟然把對方活生生給折騰瘋了。
茨木爪賤,被閻魔大人一腳踹去給人當式神這都是他活該,但大江山的鬼王大人又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愣是自己也跳進去趕着送着給人當召喚獸去了???
#我們的大江山是要亡啊#
輝夜姬和妖刀姬面面相覷,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得,十連抽是沒能開出三黃蛋,但SSR們卻是自己硬折騰出了三連發,也不知道是那家的陰陽師能這麼好運,一口氣收了這三個大佬。
大天狗、茨木童子多強悍就不說了,他們大江山的鬼王都出去了,看來這段時間得多留意一下鬥技場——大江山一把手二把手還有天狗族最強的大佬紛紛下場,這都不精彩還有什麼戲算得上精彩了!
走,前排圍觀去!
輝夜姬和妖刀姬默契地互相對了個眼神,立馬轉身往自己的繪卷跑。前排搶板凳啦!瓜子汽水來一套謝謝!!
輝夜姬的捲軸和妖刀姬隔了好些距離,她快速略過好幾副安靜無波的繪卷,忽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地猛踩剎車!一個急停堪堪穩住飛出了慣性的竹筒,後退兩步,抬頭——
在她距離她的繪卷兩步之遙的隔壁就是大江山鬼王和鬼王鐵杆吹子二把手的位置,再隔壁一點,就是大天狗。
大天狗的畫像一如她剛回來時那般灰暗失去了色彩——這很正常,被召喚走的有主式神都會這樣;但是、但是……但是!!!
輝夜姬一臉崩潰:為啥旁邊那一個被踹進法陣一個自己激活陣法跳進去的兩大佬的畫像還是亮着的?!!
那他兩人呢???!!!
人去哪了??!!!
畫像還亮着,人又不在SSR式神繪卷結界裏…………
輝夜姬重重嘆口氣,一張稚嫩的可愛小臉皺成一團。
真是亂來啊……他們大江山的鬼王和…鬼王的腦殘粉。
#祝鬼王和鬼王腦殘粉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她不要管他們了#
輝夜姬如是想着,面無表情地裝作一切無事發生,連跑帶蹦逃命版沖回了自己的繪卷里,關門大吉不問外事。
……
…………
所以,鬼王大佬和茨木大佬到底上哪去了呢?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凄厲的慘叫聲衝破天際、混合著雄厚的怪獸咆哮聲在這片似乎怎麼跑也跑不到盡頭的森林裏迴響着,銀髮的陰陽師一邊飆淚一邊喊到破音拔腿沒命狂奔在逃生的崎嶇道路上,身後跟着一群同樣狼狽不堪的式神們。
滿頭葉子滿頭草頭髮里還夾着不少樹皮小生風度碎成了渣渣的妖狐悲憤大喊:“咱剛才不是還打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完全成了被碾壓的架勢啊啊啊ANIKI!!”
臉上為了把摔成餅的主人從幻獸腳下救出來而擦傷了一小片皮的黑髮鬼使煩躁地吼回去:“因為這貨狂暴了!!戰力數據直接彪過了四星火麒麟!!我們連三星風麒麟都打得時好時壞,誰給你的勇氣去跟戰力超過四星火麒麟的幻獸硬懟啊?!誰啊??!”
領頭的銀髮陰陽師慘叫道:“那它為啥會忽然狂暴啊啊啊啊?!!!剛才不還啥事兒都沒發生嗎?!!”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蒲公英都快散架了的螢草帶着哭腔響亮抽了口氣,凄厲道:“因為卡桑你的符咒甩進人家嘴巴里然後在人家喉嚨里爆炸了啊啊啊啊——!!!”
“………………”
庫瑪:忽然很想把提問的自己給抽死。
鬼使黑&妖狐:不,請把瞎幾把丟符咒的那個你給抽死,謝謝合作。
“不管怎麼說……”庫瑪跑得帽子都不見了,藍色調陰陽師正裝狩衣上滿是灰塵和破口:“咱們也不能一直這樣跑下去吧!前面差不多……卧槽!!快停下——!!”
庫瑪急踩剎車,張開雙臂往後攔住跑得慣性都比自控力強了的崽子們,四人擠在一起剎車剎出好長一道痕迹才在懸崖前堪堪停下!
“糟了啊……”沒路了。
鬼使黑喘着氣,抬手抹了把臉上滴滴答答往下流的血跡,眉頭皺得死緊。
沒有邊際的森林也走到了盡頭啊。
“吼————!!!!!!”
伴隨着大地都為之顫動的獸類怒吼聲響起,那個批鱗帶爪、狂暴之後比小山頭還大了一圈、形似霸王龍的巨大幻獸已經追了過來!庫瑪和妖狐螢草緊緊抱在一起驚恐地瞪着那個噴這火的大怪物破開叢林、一腳一個印子地朝他們越沖越近,連呼吸都屏住了!
“嘖……”鬼使黑反手一擋把三人攔在自己身後,神色焦急。
已經無路可退了,黑髮的鬼使再有八百武藝也避免不開和這頭狂暴狀態下戰鬥力碾壓他們幾個的巨獸正面衝突了……
正面干……
明顯干不過啊!!!
咆哮的巨獸越來越近,他們已經可以看到那巨獸大張着的嘴巴中那鋒利陰寒的利齒和滴在地上能把一棵小樹融成爛泥的強酸口水…………
身後三人驚懼交加的尖叫聲穿腦而過,螢草直接就爆出了哭腔——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該……
啊!
突然,鬼使黑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還有一張!!!
來不及思考了,眼看着巨獸就要衝到面前來一口把他們都吞下肚,鬼使黑掏出他們庫存最後一張藍卷子飛快塞到庫瑪手中:“快召喚!!隨便來個什麼都好我們能蹭個召喚特效跑路啊!!”
庫瑪驚恐到極致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當即二話不說,舉起藍票就往半空丟:“就看你了!!從沉眠中醒來吧——我的夥伴!!!”
噼里噼里…………
經典的紫蝶星碎召喚特效應召喚衝天而起!不知道是不是庫瑪的錯覺,總覺得這一次危急情況下的召喚火花特別高漲——
紫紅色的光束伴隨着光粒子衝上半空,匯聚在一起后猛然相撞、炸出一片炫目的花火!巨獸被這忽如其來的光芒閃瞎了眼,連忙剎停下腳步,用短小的爪子抱住頭俯下身避開這陣宛若煙火般絢爛奪目的光芒!
“趁現在——”鬼使黑一把抓住庫瑪的手,拽着人就跑。
“等、……”庫瑪被拽得一踉蹌差點摔下去,她心裏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卻沒來得及說出…………
身後的召喚光芒,轟的一聲巨響,驚天動地砸在了懸崖邊上他們原本站的位置!洶湧的妖力浪潮猛地擴散開來,如同颶風刮過般瞬間把跌跌撞撞跑路的庫瑪幾人掀翻在地!庫瑪悶哼一聲,只來得及把最脆弱的螢草按在懷裏便直面承受了這陣堪稱毀天滅地之勢的妖力衝擊,喉頭一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小心!”黑髮的鬼使艱難地在風暴中爬到庫瑪和螢草身邊,勉力抬起身體擋在她們身上,為兩人擋去大部分的衝擊。不遠處,妖狐四肢化成爪緊緊扣着土地,尾巴炸開、耳朵后靠齜着牙以一種犬科動物防備的姿勢朝風暴的中心發出‘糊糊’的吼聲,連人形都快維持不住了。
肆虐的妖力風暴沒有維持太久,當最後一縷召喚光效消散在空氣中時,那陣令人恐懼的威壓便逐漸散去了。
懸崖邊上,樹木、草皮以召喚的那個點為中心城擴散狀、全被掀了個乾淨…………
樹木草屑從空中紛揚飄落,灰塵泥土也逐漸消散開來。在妖力漩渦的中心,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一手自然下垂,一手鬆松搭在背後掛的、裂開的嘴滿是鋸齒的大葫蘆上,違反自然規律般囂張飄揚的熱烈紅髮在腦後紮成一束,火焰的紋路從衣角一直延伸往上,大咧咧敞開的衣襟下露出那人肌肉軋結的強壯體魄……煙灰散去,那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呼啊——”
是個磁性而略微沙啞的男性嗓音。
背着大葫蘆的紅髮‘男人’邁開步伐,逐漸走出那陣隱隱約約的塵霧,一邊自言自語般說著:
“…………本大爺這是到哪了?黑夜山?看着不像啊……”
妖狐嚯嚯得更響亮了,犬齒都伸了出來,眼看着就要人形破碎徹底化成狐狸的模樣撲過去咬碎來者的喉嚨。
鬼使黑似乎明白了什麼,忍着後頭那陣甜腥撐起身體、伸手去攔不明原因如臨大敵的妖狐:“狐狸你退下——”
妖狐鳥都不鳥他,爪子開始蠢蠢欲動。
倒是那個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哦?是你啊——”那人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場,他只是隨意地瞟了眼嚴陣以待的妖狐一眼就沒有再給過他任何注意力,反倒是看起來對有些傷重的鬼使黑很感興趣:“怎麼?你也嫌繪卷待着無聊出來溜達嗎,倒是有緣,與我同去喝兩杯?”
此時,紅髮的‘男人’已經徹底走出了煙霧,來到了幾人面前。
“咳咳咳——”威壓散去,庫瑪猛地咳出幾口淤血,懷裏的螢草已經陷入了昏迷,她只能先把小傢伙放下。鬼使黑顧不上與那紅髮‘男人’敘舊,連忙撲過來扶她……庫瑪這次是真的虛了,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鬼使黑懷裏,只剩下了喘氣的力氣。
紅髮妖怪挑了挑眉,對於眼前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疑惑。
鬼使黑幽幽嘆口氣,心中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只能複雜地抬眼看向男人,啞聲道:“喝酒就免了,我暫時沒空,抽不開身……”
紅髮‘男人’皺起眉頭看看癱在鬼使黑懷裏的庫瑪、昏迷不醒的螢草、還有旁邊逕自對着他炸毛‘糊糊’作聲的妖狐……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而接下來,許久不見的老友卻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鬼使黑:“沒想到咱們兩又要共事一主了,酒吞。”
紅頭髮·桀驁不馴·這整片江山都是老子打下來的·大江山鬼王·沉迷美女和美酒·酒吞童子,臉色立馬刷的一聲,青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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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
算了,根本不算回歸,我怕被打死…………
千呼萬喚始出來,鬼王……鬼王來啦!!!
(我終於湊齊了封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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