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公款消費

第005章 公款消費

若是崔乾佑知道宋武楊氏伏牛山的人,必然會兵發伏牛山!那崔乾佑乃是萬人敵的猛將,巽雷都更是如狼似虎。伏牛山區區一千兵馬,如何抵擋得住!

方若虛正在慌張,曲大言說道:“令兄也是不長眼,千不該萬不該,豈能衝撞崔將軍的馬頭!若是小打小鬧,攔路索要錢財倒也罷了,可他衝撞了崔將軍的馬頭,便是死罪!如今,令兄被關進了帥府大牢中,過兩天便要斬首示眾!”

房若虛大為焦躁:“這可如何是好!家父重病纏身,若是聞此噩耗,必然死也!”

曲大言卻是淡淡一笑:“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可通融,只是,要花些銀子,曲某一向貧寒,這銀子……”

房若虛一聽有門,慌忙又從懷裏摸出一百兩銀子,放在桌上:“曲押司若有迴環餘地,還請知無不言!””

曲大言接過銀子,笑道:“曲某一向急人所急!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願聞其詳!”

“其實,令兄被拿入大牢中,已然審得清楚,令兄不過是附近村民,因為兵荒馬亂,斷了生計,這才鋌而走險,做些不法勾當!如今陝郡地界上,像令兄這般的盜賊,多如牛毛,馮司馬從來就是寬仁為懷,捉到此類盜賊,願意留下從軍的,便納入軍中效命,不願意的,稍加懲戒,便釋放回家。令兄之所以沒被釋放,是因為他衝撞了崔將軍,崔將軍惱恨他。其實,本質上,和那些普通毛賊,並無不同!”

房若虛鬆了一口氣,原來,那宋武楊雖然招了自家姓名,卻沒有透露出伏牛山的底細,口風還算嚴。

原來,馮子喬秉承崔乾佑的意圖,刻意經營陝郡,除了囤積糧草錢財軍械,也在招兵買馬,擴充隊伍。馮子喬也知道,陝郡境內的盜賊,多半都是失了生計鋌而走險的百姓,而且,大多是壯丁,這些人都是當兵的好材料。所以,凡是拿住的盜賊,一般都是充入軍中。就是那些不願充軍的,馮子喬為了籠絡人心,也不強求,打一頓板子,便釋放回去,免得這些人在大牢裏吃閑飯。

宋武楊被抓,知道其中厲害,卻是咬緊牙關,只承認自己有剪逕行為,卻沒有透露伏牛山絲毫風聲。所以,在馮子喬看來,宋武楊也不過和那些盜賊一樣,都是四周普通百姓。只是,因為是衝撞了崔乾佑,問題比較嚴重,一時不便釋放。但也沒說一定要殺了宋武楊。曲大言所謂兩天後斬首示眾,只不過是故意把問題說嚴重,好多詐些錢財。

房若虛聽明白了曲大言的話外之音,心中大為寬慰。這就是說,不管是馮子喬還是崔乾佑,都沒有意識到伏牛山上有一支人馬,更沒意識到宋武楊是伏牛山上的人。否則,這曲大言也不會在這裏和他談宋武楊的事了,早就把他扭送報官了!

只要伏牛山沒有暴露,宋武楊的事就好辦了。

“家兄衝撞了崔將軍,雖說是罪有應得,畢竟是房某親兄弟,若是被殺了頭,房某無法向家父交待,還請曲先生為房某設一法,救一救家兄!”房若虛苦着臉說道。

“令兄衝撞了崔將軍,須崔將軍離開陝郡之後,令兄之事,方才好辦!”

“崔將軍何時回長安?”

“昨日,崔將軍此番回陝郡,是有十萬火急,要與馮司馬商議。昨日,他二人密議一夜,事情已經議妥,今天下午便要回長安!”曲大言說道:“待崔將軍走後,令兄之事,便好辦了!馮司馬治理陝郡,廣招賢才,若是令兄肯吃糧當兵,曲某從中斡旋,便可將令兄釋出,編入巽雷都中,如此,即可免了性命之憂!”

房若虛做出一臉苦相,雙眼含淚:“曲押司居中調停,有此結果,本是天大的好事。房某原本不該多求!只是,家父病重,一心只想見家兄回家。若是家兄從軍,家父便再也見不到他了,這便是生離死別也!還望曲押司多多費心,將家兄釋出,事成之後,房某還有重謝,決不食言!”

房若虛哪裏敢把宋武楊留在巽雷都里。所謂夜長夢多,若是宋武楊在陝郡城裏時間長了,難免露出風聲來。宋武楊倒也罷了,若是讓崔乾佑知道了伏牛山的底細,那麻煩就大了!

曲大言沉吟半晌,說道:“既然如此,非三百兩銀子不可!”

“若是家兄得以開釋,房某願奉上五百兩銀子!”

“成交!”曲大言大喜:“今日下午,曲某便入府中,認作令兄為曲某遠方外甥,居中作保,將令兄開釋出來。只是,令兄畢竟有劫掠之罪,五十板子是免不了的!”

“家兄若是挨了板子回去,家父面前也不好看!”房若虛算是賴上了曲大言,連板子也不願意挨。

“也罷!曲某好人做到底,今日下午,再將供狀改一改,就說是令兄原是本分良民,被無賴裹挾進了盜賊之中。”曲大言說道:“明日一早,你來府衙前簽字畫押領人,順便,也把那五百兩銀子帶來!”

“多謝曲押司仗義出手!”房若虛大喜。

兩人又說些了閑話,看看過了午時,曲大言告辭出了酒肆,去了府衙。

房若虛又盤桓了一陣子,這才下樓,謝過了掌柜,與曹孟璘一同,出了酒肆。

兩人走在大街上,所謂春困秋乏,陽光透照下來,房若虛打了個哈欠,回頭眯縫着眼睛,說道:“曹老弟,翠花樓怎麼走?”

曹孟璘呆了呆,低聲說道:“寨主,這個時候去翠花樓,恐怕不妥!”

房若虛拉長了臉:“曹老弟,我看你是跟着顏杲卿那道學太久了,也學了些酸氣,顏杲卿什麼都好,就是不近人情!孔夫子都說了,食色性也,禁之則有違天理!吶,你也是知道的,你嫂子最近身子不爽,我也近不得她身。山寨中諸事繁忙,我身為蒼炎都軍師兼伏牛山寨主,所謂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事無巨細,事事操心,也是弦綳得太緊,若是不放鬆一下,總有綳斷的時候,本軍師若是累垮了,山寨豈不是成了群龍無首!所以,本寨主今日放鬆一下,也好調整精神,以便更好地為山寨出力,這也是替山寨弟兄們着想,料想你嫂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房若虛帶着蒼炎都上了伏牛山,完成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帶着弟兄們草創了山寨,在伏牛山上修建了聚義廳,險要之處設關立卡,開山築牆,把個山寨治理得像模像樣,大家總算是有了個立足之地。

第二件事,便是把櫻桃的肚子搞大了。如今,櫻桃已經懷孕三個月,體態漸漸顯現。房若虛不敢胡來,心中發癢,卻也只得憋着。如今春暖花開,這陝郡城了又是花紅柳綠,房若虛觸景生情,心中火起,按捺不住,便想去那翠花樓逍遙一番,解解火。

那房若虛拉着臉,拿出寨主的架子,衝著曹孟璘一頓訓斥,雖然是強詞奪理,卻也是氣勢逼人。

曹孟璘並不為所動,搖頭說道:“寨主此乃亂命,小弟不敢聽從!”

房若虛見硬的不成,只得來軟的:“曹老弟,本寨主此次前往翠花樓消費,用的是私人積蓄,並不敢動用寨中公款!這些日子,曹老弟也是辛苦,咱們都是常山城水裏火里走過來的親兄弟,為兄請客,招待老弟放鬆一下,請曹老弟賞光!”

房若虛帶着眾人上了伏牛山,便實行共產原則,有錢大家一起花,有酒大家一起喝,其實並無公款私蓄之分,房若虛身為寨中老大,化誰的錢,都可以說是他的私人積蓄!所以,房若虛此話,其實乃是強詞奪理。

“寨主乃是山寨之主,寨主的錢,便是山寨的錢!”曹孟璘說道:“小弟更不敢從命!”

“我說曹老弟,你怎麼油鹽不進呢!”房若虛心頭窩火。

“寨主,小弟並非道學!若是在平日,寨主如何消費,小弟絕不插言,任由寨主裁處!”曹孟璘說道:“今日,老宋還在牢中受苦,寨主卻是去尋花問柳,小弟心中不忍!小弟以為,寨主也不是這般薄情之人!”

“曹老弟這話說的,本軍師若是薄情之人,今日就不會親自身犯險地,到這陝郡城裏來!”房若虛皺眉:“剛才我已經與那曲押司說好了,老宋在大牢中有驚無險,明日一早即可出獄。如今大事已畢,咱們且去輕鬆一下,況且,咱們今晚也要住店,倒不如就宿在那翠花樓,那翠花樓乃是煙花之地,咱們住在裏面,不顯山不露水,正好藏身。明日一早,咱們去大牢中接出老宋,一同回山寨,豈不是一舉兩得!”

曹孟璘見拗不過房若虛,只得默然不語。

房若虛大喜:“曹老弟不說話,便是默認本寨主的將令!”說著,也不管那曹孟璘,只顧在前大步而行。曹孟璘無奈,只得在後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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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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