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也不知該怎麼辦,當玄徹一跨坐在她身後,教她如何捉緊韁繩、控制方向等騎馬技巧時,她什麼都無法想,只覺得一被他的手指碰觸到,一被他結實的手臂和胸膛環抱住,一嗅到他在她耳邊說話的熱氣,她就渾身觸電,酥麻難耐。
「我可以單獨騎看看嗎?」她忍不住提出要求。
「真的可以嗎?」玄徹在她背後確認。
「可以。」沈千涵用力點頭,再和他貼在一起,她肯定會像奶油般融化。
他再三叮囑她不能騎太快、千萬要小心后,便放手讓她一個人騎,也牽來雷天和她並騎。
沈千涵原本還有些緊張,但白雪很溫馴,一路騎來頗平順的,加上夜色幽靜美麗,有夜風吹拂,又有月亮和星子在天空閃閃照耀,她徜徉在這片漆黑的美景里,身心都愉快起來。
玄徹騎在她身邊,側過臉朝她問道:「涵涵,你快樂嗎?」
她轉頭望向他,還沒有回答,唇邊的笑意就斂入他的眸底。
「太好了,你很快樂。」玄徹滿足低語,深情的凝睇着她道:「涵涵,我會讓你永遠快樂的,永遠、永遠都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聽到他的承諾,沈千涵的心瞬間狂悸,胸臆間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讓她騷動不已,竟想落荒而逃。
她駕了一聲想騎快一點,衝過了玄徹,想再快一點,她需要多吹吹涼風,冷靜下來。
不一會兒,玄徹從後頭疾速追來,不知在朝她吶喊什麼,她聽不清楚,也心慌意亂的當做沒聽到。
什麼危險?
沈千涵這時才注意到白雪有異狀,似乎不受她控制的胡亂往前沖。
「白雪有狀況,有危險,快停下來!」玄徹急追在後大喊。
她這會兒終於聽清楚了,但她已經控制不住白雪,白雪抬高了前腳,居然想把她甩下來。
「哇啊……」韁繩沒捉穩,沈千涵尖叫了聲,用盡全力抱住馬頸。
「涵涵,把手給我!」玄徹終於追上她,與她保持並騎,靠近她朝她伸長手臂。
她望着他自信堅定的目光,彷彿只要相信他她就安全了,她毫不猶豫的朝他伸長手,將自己交給他。
玄徹看她一伸出手,立即使力將她拉往懷中,再用另一手托住她,讓她坐在馬背上,接着放慢了速度,停下了馬,將她抱下。
安全了……沈千涵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被玄徹捧着臉對視着,她的眸子裏立即映入他擔憂的神情,他毫不掩飾他的心急如焚,對她的情深意重,直直敲擊她的心臟。
「太好了,涵涵,你沒事……」他慶幸的低喃,接着用力抱緊她。
那力道像是多麼害怕會失去她,撼動了她的靈魂,讓她的心痛了起來。
那一瞬間,她腦里一閃而過一個畫面——那一年,她和前夫騎腳踏車夜遊,她摔了車,他馬上飛奔而來,捧着她的臉看,擔心她的表情和玄徹一模一樣,直直剌入她的心房,教她永生難忘。
「涵涵、涵涵……」
沈千涵回了神,眸子裏重新映入玄徹的臉,恍然醒了過來,不明白剛剛她怎麼會……「白雪沒事吧?」她顫動着唇,好不容易對他濟出一句話。
他一再叮嚀她騎慢一點,也有教過她要隨時注意馬兒的狀況,是她分心了。
直到聽到她開口說話,玄徹才真正放下心來。「白雪在前面摔了一跌,我們一起去看看。」
兩人來到白雪身邊,玄徹開始檢查它的傷勢,雷天很有靈性也主動走了過來,陪在白雪身邊,不時低下頭磨蹭白雪,像是在安撫它。
「白雪的一隻眼睛泛紅,大概是有飛土或蚊子跑進去,才會失控,現在看來沒有大礙了,雖然摔了一跤,但幸好沒受傷。」
「太好了!」沈千涵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了。
這時她又忍不住望向玄徹,心頭始終籠罩着困惑,不明白為什麼看着他,她又想起了她的前夫,他們明明是不同的人……沈千涵再一次告訴自己,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沈千涵很慶幸,她並沒有因為那次的意外而害怕騎馬,不過她學到教訓,之後騎馬都會格外小心。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她都會和玄徹騎馬夜遊,不過與其說是騎馬,不如說是被載,玄徹似乎很擔心還會發生上次的事,堅持要共騎。
沈千涵不得不承認,她明知他對她有情,仍在夜裏和他騎馬夜遊,是在給他機會。
她也慢慢察覺到玄徹眉宇間的疲憊,白天他要工作,晚上陪她騎馬,回去后還不能睡,得在房裏辦公,早上又比她早起出門,肯定很累,但他在她面前總是精神奕奕的,不放過任何能和她相處的時間,想盡其所能陪伴她,讓她被他的情意和誠意打動。
沈千涵聽到內心出現一道聲音——她還要再堅守下去,要心如止水,不再愛嗎?
難道她要因為一段失敗的婚姻,放棄她在這個時空得到幸福的權利嗎?
她得和她的丈夫過一輩子啊,沒有愛,她要怎麼過?
她不能愛上這個男人嗎?
沈千涵猶豫了。
隔早,沈千涵發現自己感冒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小紅來報到了。
前世,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是很不舒服,但她有萬能的止痛藥,可是古代沒有這種東西,而且沈千涵的體質似乎比她還虛,每次月事來潮都會特別疼,此時她重感冒加上生理痛,讓她虛弱的只能在床上躺平。
「夫人,我去叫大夫來。」小蝶焦急地說完,就要衝出房間。
沈千涵從被單里伸出手,急忙拉住她。「等等,不能告訴玄徹……」小蝶都會向玄徹報告她的大小事,不過這種女人的私事,她可不好意思讓他知道。
小蝶自是明白,點碧驚上轉了出去,雖然大夫來診斷過,也開了葯,但是吃中藥無法立即紆解沈千涵的感冒和腹痛,她昏睡了幾乎一整天,直到傍晚才起身,她得為玄徹煮晚飯。
可是還是好疼……沈千涵按着腹部,才踏出房門幾步,身子便晃了晃,隨即往下滑。
冷不防的,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攔腰抱起。
她被玄徹抱回床上,她沒想到他會那麼早回來,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涵涵,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玄徹坐到她身側,關切的問。
沈千涵對上他關心的黑眸,嗅入他帶着急迫的氣息,臉蛋有點兒潤紅。「我只是受了點風寒……」
玄徹馬上將額頭貼向她,移開時,他納悶問道:「沒有發燒,可是你怎麼會連站都站不穩,臉色還那麼蒼白?」
她垂下螓首,緊捉着唇不說話,他狐疑地望向侍立一旁的小蝶,小蝶也神情怪異的說不出口。
他困惑的又回頭望向沈千涵,在看到她蹙着秀眉,不適的按着肚子時,終於行猜到答案了。
「夫人這樣多久了?」他問向小蝶。
小蝶以為他是在問夫人受風寒一事。「從早上開始的,大夫有來看過了,也有熬藥吃。」
「我是問,她痛多久了?」
小蝶雙目瞠大,聲音如蚊蚋。「夫人從早上起來就……」
沈千涵也瞪着玄徹看,他居然……知道?
「去端熱水來。」玄徹朝小蝶吩咐道,然後在看到沈千涵吃驚的瞪着他時,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涵涵,你真不會照顧自己,用熱水敷着肚子可以減輕疼痛。」
她是真的忘了,不過,他怎會知道,古代人對女人的月事不是挺忌諱的,怎麼會想去了解,還掛在嘴上說?
不久后,小蝶端來了熱水,沈千涵以為玄徹會留下小蝶幫她熱敷,怎知他竟將人遣走,接着掀開被子,想要拉開她的衣帶。
沈千涵嚇了一跳,連忙捉緊衣帶。「等、等一下,你不行……」
「要熱敷,不脫衣服怎麼成?」玄徹也不鬆手。
怎麼可以脫!她緊張的就是不肯放手。「我自己來就成。」
「涵涵,我是你丈夫,讓我照顧你。」玄徹深深凝望着她,說得深情又有力。他的眸光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彷彿帶有魔力,沈千涵不自覺鬆了手,玄徹立即拉開她的腰帶和衣帶,露出貼身的粉紅肚兜。
「等等啦……」動作也太快了!她害羞極了,正想把衣服重新拉好,他的大手卻已經往下探,將她的貼身兜衣往上推,露出一塊白晳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