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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顧禾看着林澤允磨了磨后槽牙,“害人害己,你可滿意了?”想到鄭元受傷的手,她心中更是不平,不由瞪了他一眼!
同時,顧禾心中也在責怪自己,若不是因為她,鄭元便不會受傷了。
她彷彿陷入了怪圈一樣。
林澤允聽了顧禾的話卻是冷哼了一聲,他掃了顧禾一眼,說道:“鄭公子倒是對姑娘用情至深,不過,誰知道他有沒有生出和我一樣的心思?如今得了姑娘的青睞,就好比守着一座金山了吧?”
他這話明明是對着顧禾說的,然而卻是看着鄭元。
顧禾聽了這話,想也沒想便說了一句:“你別以為誰都像你這樣無恥!”
林澤允想要調撥離間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然而想到曾經自己也誤會過鄭元,顧禾不由看了鄭元一眼。
鄭元聽了林澤允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沉聲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用她來要挾我。”
他的聲音微沉,顧禾彷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氣,下意識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林澤允不在乎地笑了笑。
鄭元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之所以到縣衙來不過是讓縣令看重這件事,敲打他不要敷衍了事。
鄭元拍了拍顧禾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走吧。”
顧禾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因為林澤允起了邪念,不管得到什麼懲罰,他都是最有應得。
見兩人準備離去,林澤允臉上閃過一絲冷意,心中藏了許久的話脫口而出:“你難道以為你自己她護得牢牢的就沒人知道嗎?在一開始我就已經讓人查過了!她賣的那些鏡子和香皂根本就不是從走商那裏得來的,這麼久了根本就沒有見過她和哪個走商接觸過!她的那些東西根本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指不定她是個狐仙,那些東西是她變出來的!”
顧禾腳下一滯,臉色變得有些煞白。
感受到身旁人的僵硬,鄭元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後未受傷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顧禾腦中有些凌亂。
縣令一直在門口守着沒有離開,見兩人出來連忙走上前來,“公子。”
鄭元點了點頭,“裏面那人就勞煩你了。”
縣令一怔,忙應了一聲是,隨後又說道:“他光天化日傷了人,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不知公子有沒有何建議?”
縣令心中沒底,怕自己到時做的不滿他意,固有此問。
想到剛剛那人說的一席話,鄭元微微皺眉,吐出兩個字:“流刑。”
縣令:“公子,我知道了。”
來縣衙的目的便是為了此事,交代完了鄭元便準備離去,郁陽縣令見狀連忙派人送他們。
直到又坐上了馬車,顧禾才反應過來,她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因為剛剛林澤允說的那一席話正中她的軟肋,鏡子和香皂的來歷確實猶如憑空出現一般。
她不知道他暗自觀察她多久了,想必比她想像的更早,那麼,鄭元是不是也有所察覺了?
在有心人眼裏,她怕是早已破綻百出了吧。
“鄭......”顧禾準備問他是何想法,然而才剛剛叫了一個字便停住了,她不知如何開口。
鄭元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他沒有說話,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然後才說道:“你不必在乎他的那些話,想必用不了幾日他便會被流放,過了今日,你便好好做自己的生意。”
沒料到他竟然這麼說,顧禾微微一怔,她抿了抿嘴唇,終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你、你是不是也......”
她話沒有說完,可是鄭元知道她想說什麼。
鏡子和香皂突然出現在郁陽縣,自然不乏有人去打聽,而鄭元因為某些心思,將人都截住了,林澤允卻是因為早早有了動作成了落網之魚。
鄭元自然也好奇過,尤其是上次夜裏去找她時摸到了那個東西,在那時,他心中的好奇和疑惑到達了頂點。
不過,那些都沒有眼前這個人重要,他可以為她收起所有好奇心。
鄭元:“我馬上就要走了,你還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不妨他突然轉換話題,顧禾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鄭元忍不住捏了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語氣有些埋怨:“我這次回王城怕是得數月才能回來了,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他這般明顯地轉移話題無非就是不想和她討論這事,與其說是不想倒不如說是視而不見,顧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突然想將事實告訴他。
然而她還是忍住了,畢竟小哎的存在實在太過離奇,竟然他不問,她便不提。
這般想着,顧禾頓時覺得一陣輕鬆,然而想到鄭元馬上就要離開郁陽,她不由生出一抹悵然,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一定要早些回來。”
鄭元頓時覺得胸口一陣熨燙,暖得不行,他眼中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了,“好,我一定會早些回來,娶你。”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馬車內的氣氛陡然升高。
鄭元忍不住朝着顧禾低下了頭,然就在要親上那抹紅唇的時候,車外響起一道聲音:“公子,渡口到了!”
顧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還笑?”鄭元有些惱,扶住她的後腦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才心滿意足地下了馬車。
顧禾揉了揉臉,待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才下了馬車。
華大夫已經在渡口等着了,見到他們連忙叫了一聲,鄭元見狀準備走過去,顧禾卻是注意到了一輛馬車,“來福來了!”
而且來的不只是來福。
阮明玉知道兒子受傷了自是坐不住了,知道兒子要回王城,當即叫了丫鬟收拾細軟一起回去,另外還帶了一個小廝。
來福自然不敢反對,便一起趕來了渡口。
阮明玉一下馬車便見到了顧禾,心中不由生出了一個主意,“阿禾......”
“娘。”鄭元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連忙叫住了她。
阮明玉頓時泄氣了,知道那主意不靠譜。
顧禾弄不清母子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語,有些好奇:“伯母,怎麼了?”
阮明玉咬了咬牙,問道:“阿禾,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去王城?”
雖說還沒成親,可是兩人已經定親了,顧禾在她眼裏已經是半個兒媳婦兒了,所以阮明玉才生出了這個心思。
小年輕也可以趁機培養培養感情。
“娘!”然顧禾還沒回答,鄭元便打斷她們,他看向顧禾:“別聽我娘胡說,你好好在家裏待着,我一定儘早回來......”
顧禾點了點頭,她沒有說,她險些答應了。
正此時,華大夫忙走了過來,催促道:“快些,船舫馬上要開船了!”
因為從未趕過水路,所以府里沒有置船只得乘坐客船。
來福和小廝連忙將隨行的東西往船上搬去。
阮明玉吩咐了兩句帶着丫鬟跟上了華大夫。
“快些去吧!”見他們都上船了,顧禾連忙催促。
鄭元心中突然生出一抹強烈的不舍,“要不你......”他話說了半截頓住,變了:“好好照顧自己。”
像以往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鄭元轉身往船舫走去。
顧禾:“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話一喊出來,不由紅了眼眶。
鄭元背對着她揮了揮手,登上了船。
顧禾忍不住往岸邊走去,不知何時起,她竟對他生出了牽挂。
船舫離岸邊越來越遠,這時一個突然被趕下了船。
顧禾一驚,走了過去:“你怎麼下來了?”
來福哭笑不得,“少爺讓我將馬車趕回去。”
顧禾一怔,看向船舫。
那個身影正逆着光站在甲板上,看不清面貌,想必此時又是那番似笑非笑的表情。
船越駛越遠,很快就見不到船影了。
來福連忙上前,“二......顧姑娘,天氣熱,我們回去吧。”
顧禾忍不住又看了幾眼船駛去的方向,隨後點了點頭。
本以為來福會直接送她回家,沒想到在正街的時候來福突然停下了馬車,顧禾沒有多問,在馬車內等着。
過了一會,來福掀開帘子遞進來幾樣東西。
顧禾:“這是什麼東西?”
來福忙說道:“少爺擔心你身上有傷到的地方,吩咐我買的燙傷膏。”
顧禾微微一怔,她身上確實有被燙紅的地方,因為不嚴重,她並沒有說。
片刻后,顧禾無聲地笑了。
到了顧家宅子,來福見顧禾下了馬車,連忙說道:“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一定要來找我!”
顧禾瞭然,點頭:“你回去也小心些。”話落便進了宅子。
回了家,一家人便向她擁了過來。之前女兒那副模樣回來,可是將他們嚇得不輕!
顧禾想了想照實說了,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她說了好些話才將家人安撫下來。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又臨分別,顧禾和家人說了幾句便回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