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禁止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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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呸。咔擦,咔擦……”

張戈在丁棋嗑瓜子的聲音中醒來,窗外的雞鳴響亮,他披衣起身,推開門,晨輝正好。枝椏上推着雪,不知是哪裏沒有南飛的麻雀落在枝頭啾啾了兩聲。

“張公子,您醒啦,剛剛有人給您送拜年帖。小的給您放屋裏柜子上了了。”丁棋站起來,“我去給您打水洗漱。”

“勞煩了。”

張戈返回屋內,拿起拜年帖看了看,織錦製成的帖子上,赤金為字,繡的金線,張戈咋舌道:“這誰送的這麼貴的拜年帖……”

拆開一看:

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輝觀敬賀張戈學士尊弟正旦,尹四輝手狀。

敬賀正旦。

“……”張戈看見落款,心裏就叫起糟來了。揉了揉額頭,他把拜帖扔在了床上,坐下,哀嘆。

完了,完了。

他這麼高興做什麼?

這裏過年,關係好點的,不都要送拜年帖?不過是這份拜帖用了些心思,字跡是尹四輝的字跡,刺繡……

“唉……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裏笑聲清朗,丁棋在屋外端水走來,推門笑道:“公子何事這麼高興?”

張戈見他來了,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臉道:“我也不知,就是覺得此時,有些高興,忍不住就笑出聲了。”他接過丁棋遞來的水盆,放在架子上。

丁棋笑吟吟道:“快過年了,叫人心情好呢。您先洗着,小的去端早飯。”

“好。”

張戈洗完臉,拿了漱口茶漱口,一應完畢,待沒那麼想笑了,才把床上的拜年帖拿起,對着光,看了又看。

拜帖上的“敬賀正旦”四個字,是整個拜帖中最不成樣子的部分,別的刺字針腳細密,大師手筆,唯有這四個字,歪歪扭扭,比張戈自己好奇,拿了青姑的針在山裏逢衣服補丁時候還要丑些。

這個尹公子啊。

討人一樂,竟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拜帖有夾層,張戈拿出夾層的紙張,正是尹四輝的邀約信。沒那月上柳梢頭的綺語,只寫了申時(下午3點到5點),皓然橋五個字。張戈將信紙鋪在書案前,描着尹四輝的字跡,將這五字又寫了一遍。

十年前就覺得這人的字跡好,想借來描字,可惜當初求字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揮筆着墨,寫完張戈對比着看自己的,卻怎麼都不滿意,尹四輝的字,奇險率意,遒勁有力,而他的字,端秀清峻,一撇一劃,縱然是仿着尹四輝的字寫,始終少了一份感覺。

“嗯……罷了。”

張戈想着自己的字寫了十年了,改不了。今日,也算圓了當年想偷字的那份意趣。將信紙疊好,他收入匣子內,出門。半路截了丁棋提來的飯盒,去尋師父一同吃飯。

院外的鞭炮零碎的響起,遠遠近近,轟鳴着辭舊迎新的熱切。

與師父用了早飯,交流下學習心得,再去書院師兄弟們聚齊的地方,談論了一番時事,抒發了一把報國志向,中午時分,用過飯,趁着廚房熱鬧鬧蒸饅頭一直有熱水的情況,乾脆洗了個澡。

出了屏風,在丁棋的面紅耳赤中,張戈匆忙擦了頭髮,便叫準備了馬車,向皓然橋去。

……

這幾日,氣溫略有上身,橋上積雪半化,枯枝殘葉散落一地,張戈雖然到了橋邊,卻遲疑不知該不該上橋等。

皓然橋上行人極少,偶有路過,皆是快步行進,只因橋上有一女一仆二人。張戈也因這兩女遲疑,等待片刻,見女子雖冷的頻頻呵氣,卻始終踟躕不肯離去,知她也是等人。

似一身,細雪紛紛,女子手中持的八骨紅菱傘轉了又轉,眸光流轉間,訴不盡的默默相思,淡淡輕愁。聽得背後有腳步聲,她挪傘回望,見一青衣斗篷的少年站在橋另一側……

她凝神看了一會兒,不見此人離去,丫鬟防備的看了張戈一眼,女子卻知,這人怕也是等人。竟是同一時刻,都約在此處,好巧。

不知這人,是等好友,還是親人。抑或如她一般,等的是,意中人。

張戈也覺得巧,他用餘光瞟了這女子一眼,雖然半遮着面,其氣質之溫婉,實屬罕見,偶從傘面處旋轉處,女子頭上的珠翠反來光芒,叫他有幾分散漫的在意。

女子先等的人到了。

張戈背着身,聽的對面一聲“嶸郎!”

柔腸百結,都凝在那聲喚里,雖然很柔,很美,卻叫張戈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四起。

“你跑這來做甚?”來人的聲音,帶着幾分氣急敗壞。

“我就知你會來……”

“我問你為什麼跑這來!”來人的語氣很沖,張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此人,倒是個十分英俊的男子,這男子注意到張戈目光,一把拉過女子的手,就要下橋去,女子卻不肯,掙扎道:“就在這裏說。我不去……”那丫鬟衝上來,掰開男子的手。

男子嘶的一聲,提高了點聲音:“你這樣,會害了我的!”

“你素是知我的,這婚事非我本意,而你又遲遲不肯上門提親!”女子也激動起來,“我不來,你如何肯見我!”

張戈聽到這裏,覺得自己得趕緊下橋了。還是在馬車上看着點等尹四輝吧。他攏了帽子往橋下走。與這群人擦肩而過時,卻忽然聽得丫鬟一聲驚呼。

“啊!小姐!”

然後張戈便感到面前,一個人影飛快的跑遠了。似乎,是剛剛那個男的……他驚詫回頭,見那小姐大半個身子已經翻過了橋墩,那丫鬟正拉着自家小姐的腿呢。

丫鬟見張戈回頭,忙急道:“救命……公子,公子,還請公子幫忙!”

張戈不敢耽擱,立刻跑過去,伸出手將這小姐的腿拉住,兩人合力,很快便將這小姐拉了起來。扶好人,張戈便立刻送了手,轉身看另一邊。

“小姐,您還好嗎?”丫鬟拍着女子身上的衣擺,着急的掉眼淚,“嶸公子竟然這樣對小姐……他是不要命了!”

“素青!”女子搖搖頭,示意丫鬟不要再說。她自被拉上來后,便一直用寬大的袖子遮着臉,見張戈避嫌一直不看她這邊,十分感激,對着張戈的方向小聲道:“多謝公子。”

“適才冒犯姑娘了,情急之下,還望勿怪。”

“公子有救命之恩,如何言冒犯。”

張戈一直看向別處,對女子說完后,忽見尹四輝從橋對岸的湖邊走來。他便施禮道:“姑娘保重自身,天寒風冷,還是早些回家吧。在下等的人到了,告辭。”

女子因鞋子掉了一隻在橋下,也不好追趕。丫鬟正脫了鞋便給她穿,卻不合腳碼,只能擠着,聽見張戈的話,她有些着急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張戈已經幾步下了橋,向尹四輝走去了。

女子嘆一聲,對丫鬟道:“不必了,你把鞋穿上,先去叫車夫來。”說完,她將腳縮在裙底,半靠在橋上。丫鬟將落在一旁的傘重新撿回來給她,可女子再沒有之前的心思,眼神不知為何,越過丫鬟,落在了張戈背過身的青色髮帶上。

少年的斗篷在救人便歪在一旁,帽子也掉了下來,女子見張戈偏頭與來人說話時的模樣,那偏過的半張臉,那麼白,似乎和雪一般,隔着遠了,她沒看清少年的長相。

車夫來了,她再問丫鬟,可丫鬟一心救她,也沒注意到張戈的模樣。女子念着這份恩情,便叫車夫趕車追張戈一行,追到一半,能看清兩人了,她又叫停下。

車夫停下馬車。

女子怔怔看着張戈與尹四輝說笑着走遠,喃喃道:

“四……殿下?”

……

“戈弟竟來的這樣早,可是久等了?”尹四輝看張戈的頭髮因天冷,微有凝結成一絡絡,與他談笑幾句,便不着形跡的拉他上了馬車,上馬車后,見張戈掀開帽子,才明白他是洗了頭,頭髮沒幹就出來了。

“也不算早,我想着,早點來賞景也不錯。”張戈掀開車窗的帘子,“我們去哪兒?”他髮絲凌亂,青色的髮帶也是隨手繫上,比之往日一絲不苟的着裝,要閑散許多。

尹四輝深深看張戈一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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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福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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