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黑化的人魚（二）
我知道你看見這個防盜提示一定是很絕望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夏天被那一棒頭部的重擊打的頭暈眼花,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不是頭,腳不是腳,眼前還漂浮着刺眼的白光。
就在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那一棒給打掛了的時候，一道推門的聲響從他的耳畔邊響起，接着一陣交談的聲音隨着推門聲傳來進來。
“牧先生，根據病歷來看,病人的腦部遭受的重擊,雖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根據片子顯示,他的腦仁受損,可能會對以後的生活留下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夏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撐起身子仔細聽,結果兩手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軟綿的跌落回床上,用着唯一能動的眼珠朝外瞧去,模樣滑稽極了。
“就是用腦過度的時候可能會頭疼。”
醫生走了進來,看着已經蘇醒過來的夏天,解釋道。之後又面無表情的詢問了他一些簡單的問題,拿起筆在病歷板上記了下來。
“看來腦袋沒壞，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去休養了，當然，以牧先生的條件,現在出院的話也無妨。”醫生神情淡淡的說道,之後便很自覺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醫生一走,房間頓時便安靜了下來，除了呼吸聲外只剩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氣中飄散。
夏天抬眸，當看見站在自己床邊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心裏下意識就有些害怕，眨巴了下自己乾澀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喊道：“牧叔叔好...”
“牧叔叔不好。”牧業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眼底有些發青，看着頭上還纏着繃帶的夏天心裏又是氣又是心疼，偏偏還狠不下心來罵他一頓：“你先說說怎麼回事？弄成這樣。”
要知道，他當時收到林子成的短訊，急匆匆的跑到了定位顯示的公寓裏，推開敞開的大門，沒走進去幾步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夏天。
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膚色和身下的暗紅形成了醒目的對比，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打算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就感覺一道寒光從身後襲來。
要不是他練過幾下子，直覺比較好，說不定真躲不開那個男生手裏的菜刀。
好不容易堅持到保鏢上來將男生給制服，牧業來不及休息，又急忙跟着救護車趕到醫院，接着就一夜沒睡的守到了現在。
“或許...或許就是遇到了一個單純有收集癖的變/態？”
夏天一時找不到確切的答案，被牧業忽然那麼一問，他也很懵。
他能怎麼辦，忽然遇到變/態他也很絕望啊。
看着夏天那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像是裝的，牧業按捺住想要去揉他腦袋的手，轉而從旁邊抽了一個椅子坐着：“你倒是會撩人，連這種人都能撩上。”
反正今天晚上他就能從秘書那裏拿到那人的資料，而且那人現在還在精神病院關着，只要沒他的話，這輩子都算是出不來了。
“牧叔叔...我是男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夏天低聲強調。
牧業看着夏天認真的表情，再回想起前幾天和他說過的話，還能有什麼不懂的，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我知道啊，夏天，你忽然說這個幹什麼？”
湛藍色的眸子裏劃過一道精光，他想要看看面前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觀察了四年，他卻始終也看不透面前的這個人。
這人，要不就是一位演技一流的影帝要不...就是一位活生生的活寶。
不過，無論到底是哪一個，他現在都十分感興趣，也都十分有自信都能拿到手。
“...”
“對了，我之前提的你到我公司的事，你想好了嗎？”
夏天被牧業的問題一噎，視線不自覺飄向別處，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了兩坨紅暈。
[為什麼BG向的總裁文里會出現基佬？]
[大概是因為他男女通吃]系統格外耐心的替他解釋，體貼的勁讓夏天感動都快哭出來了：[直白點就是雙性戀，你恰好中標而已。]
你這樣雲淡風輕一筆帶過的樣子，倒是給我好好解釋下我為什麼會中標啊！
腦內朝着系統咆哮，病房的門口卻忽然被人給嘭的一聲撞開，接着，一個少年慌張的闖了進來，腳步不停的衝到了夏天的面前。
“葉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你應該還在上經濟理論課。”一道明顯不悅的聲音從左邊傳來，看清來人的牧業低沉着臉靠在椅背上。
夏天聞言愣了愣，這才發現現在站在自己右邊的少年正是自己四年之前救下的男主，或許是因為四年的時間沒見，他都有點認不出他了。
細碎的黑髮被額前的汗水打濕，葉湛伸出手撩了上去，露出了宛如寶石般剔透的藍色眼眸，他沒有去理牧業說的話，而是轉之握住了夏天的手，聲音帶着變聲期特有的沙啞：“我聽說哥哥受傷了，所以特地來看看...哥哥，你現在還疼不疼？”
不難聽，像是在指尖滑落下的流沙。
葉湛的臉上露出了關切的表情，湛藍的眼眸泛着水光，垂着頭的樣子顯得乖巧極了。
夏天費力的支起手摸了摸葉湛烏黑的頭頂，只覺得自己身心都被治癒，嘴角也不自覺的浮現出零星笑意：“我沒事，你別擔心。”
葉湛被那麼一揉，表情頓時變得委屈了：“那哥哥，你為什麼四年都沒有來見我，我很想哥哥...結果一見面，哥哥就躺在醫院...”
夏天被這一問問的心虛，當然不好意思說是被旅行和美食所誘惑所以沒來見他，只能含糊道：“之前哥哥太忙了，以後肯定抽時間...經常來看你。”
騙子。
明明這些年裏，我在牧業的電腦里看見你和另外一個人玩的很開心。
葉湛的眸子閃了閃，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抬眸悄悄和牧業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而十分關切的和夏天聊着一些其他的日常小事情。
被兩人無視的牧業還靠在椅背上，臉上的臉色沉了又沉，他當然能看懂葉湛剛才那個眼神的意思：
你不能搞定，就走開，讓我來搞定。
嘖，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給小瞧了。
牧業煩躁的擄了下頭髮，卻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病房的大門走去，留給了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當走到門口，瞥到身後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牧業的心情更煩躁了。
小混蛋，我可是守了你一夜，居然那麼怕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至於么！
這樣想着，牧業從兜里掏出了一盒煙盒，骨節分明的手挑出了一支煙，叼在嘴裏過癮。
顯然，牧業一走，夏天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和葉湛談話時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變的放鬆了起來。
談話間，當知道葉湛在聽到自己住院的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時，夏天倍感欣慰，覺得他不愧是原文裏有恩必報的男主，自己四年前救他，救的真的特別值。
恰在這個時候，葉湛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哥哥，等你傷好了之後，能來當我的家庭老師嗎？”
說話時，葉湛湛藍的眸子一直盯着夏天，眼中的期待實在太過明顯。夏天不好意思拒絕，卻又覺得以男主那麼逆天的智商，自己實在是不能勝任當他教師的這個任務，而且現在他也不大想見牧業這個基佬。
剛打算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推辭，就見葉湛像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似的，立馬耷拉着腦袋，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模樣可憐兮兮的。
“哥哥，你就來教教我吧...”
“舅舅請的家庭老師都好凶，我不會他們就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掐我，我覺得自己好笨，學什麼都學不會...乾脆，乾脆不要學好了。”
葉湛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頭垂的越低，到最後，幾乎要埋進夏天的臂膀里。
夏天看着葉湛這可憐又委屈的模樣，拒絕的話是肯定說不出口了。
他不知道那些殺千刀的老師到底是要怎樣的變/態才會狠下心來掐這樣一個小天使。這下，別說是他自己不能忍，就算是為了男主的進度條，他也必須應下當男主家教的活。
如果男主因為這些家教而變得不喜歡學習的話，那他的進度條離完成基本可以說是遙遙無期了。
夏天輕輕拍着葉湛的肩膀，試着努力安慰道：“小葉，別哭，哥哥當你家教就是了，那些掐你的家教我也會給牧業說，讓他們直接換掉。”
卻不知道，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埋在臂膀里的和站在門外的兩人，都同時笑了。
什麼樣子的家教敢那麼大膽掐葉小少爺，對於這樣的謊話，門裏門外的兩人都心知肚明，卻並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