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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下車,曼麗都沒看清他長相,那小子摘下頭盔就叫起來,“腰都要勒斷了,姐姐!”
曼麗是只顧自己羞臊,是沒見此時啥陣勢!
騎樓下,年輕粗獷的小夥子各個目光不善。不過,倒也從裏頭聽到女孩兒們嬌俏嬉鬧的聲音。
騎士咋呼后也沒說要等她什麼反應喏,似往她身前一擋,揚起了頭,“帶路撒。”味兒拽得很。
一人冷漠看他一眼,向前走去。騎士跟着,曼麗再後頭跟着,此時她已經感受到“目光當槍使”的絕境處,嚇的微微咬下唇,不過,頭也抬着,她怕看不見周遭形勢遭暗算。
超級奢華,超級土豪,
恨不得那牆拿金子包,
要不就是整超燒錢的藝術品當無知飾品,這裏擺,那裏立,毫無美感,就是顯擺,炫富。
路過花廊,是一大片草坪,那頭好似斷崖邊,是一個超大的帶頂棚的游泳池。外頭冷颼颼,進來中央空調已經暖和,所以難怪比基尼女孩們展示身材毫不避諱,玩樂得快活極了。
再往裏走,
又是這般冷酷的色調,灰黑當道,
一尊完整的獅頭擺在路頭中央,曼麗看了心裏駭得慌,好像隨時它會衝下來一口把自己吞了!
掀開門帘,
幾個男人,有坐有立,
還有一隻狼犬,
坐立在一人腿邊,圓亮的眼睛盯着門口進來的人,凶色立現。
此人半邊屁股坐在窗台上,一腳着地,穿着簡單的白襯衫,領口開着,一手捂着嘴巴,本來不知跟一旁的人說著什麼,看樣子情緒很不好,這時候,餘光看見進來人,自然睨過來……
騎士目不敬畏看着他,
曼麗是“目甚防備”盯着那隻狗,她兩手放前拎着袋子,基本上縮到騎士後面……儘管身材一準是完全“難掩其後”。
“東西送來了,那筆帳消了啊。”騎士說,
男人捂着嘴,另一手一抬,顯得也有些不耐煩,
騎士一讓,“給他。”
曼麗就不明白了,不就送個文件袋么,帶她來的這小子氣勢如此拽酷,完全能獨自擔當“大任”了,何必非把她逼來!
曼麗確實跟此時此刻任何一景任何一物任何一人的氣場都不一樣!太格格不入了!
她就是個規規矩矩平凡掉渣的老姑娘,街頭一抓一把。還是穿着那件灰色長大衣,圍個深藍圍巾,頭髮不長不短,披着,沒任何修飾。包兒斜挎着,手裏還拎個布袋子,其實裏頭裝着她平常要用的瓶瓶罐罐,喝奶有個杯子,喝葯有個杯子,帶熱米粥有個罐子,再就是坐地鐵要看的書……看上去,就像去菜場隨身帶的袋子。
曼麗唯有走上前,
她也是“執着”,眼睛一刻不落盯着那狗,好像怕它防它又跟它叫着勁兒,根本沒靠近那人,隔着狗,一手捏着文件袋遞了過去。那人一接,曼麗轉身就走,且,這次走得遠,直接走到門口站着,還是兩手放前提着自己的袋子,好像任務完成了,不關我事了啊,快點講完快點走……
男人看了眼她,
手始終捂着左臉,似疼痛難當,
把文件袋遞給身旁人,那人幫他打開了文件袋,抽出了裏面的東西,也沒完全抽出來,就偏向他看了眼,男人又看向曼麗了,
看來是嘴裏的毛病,含糊不清,“這夏課哪兒找的老娘們。”
“姐姐。”騎士拽而不怒,糾正說,“是姐姐。夏課還是為顯誠意,請他當醫生的姐姐送來,這該給您足面兒了吧。”話語其實還是有禮遇的。
男人一聽,似笑起來,“醫生?看得好牙么?”
這時候,騎士倒沒回答,而是也回過頭去看曼麗……
曼麗不笨,這時候心裏也罵起來了,
畜生們!
原來逼我來,難為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