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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燙的哇哇叫,夏課把持着曼麗的手一上一下,男人愈是叫得慘烈,夏課捉着她手抬起的就愈發頑皮輕佻。
曼麗早已無顏面對這些,頭一邊側着深埋在自己的肩窩裏,那胳膊就不是自己的了,像木偶任他擺佈。
當夏課放開她,曼麗前後顛簸着都有些站不穩,夏課又抓住她的胳膊扶穩,“你再這麼孬下去,我就把他丟火里燒了。”
曼麗心想,人,怎麼就能這麼壞!
慢慢抬起頭,“怎麼叫不孬,跟着你們謀財害命么,”
夏課甩開她的手,切了一聲,“害命就為了謀財么,”又歪頭有意思地看了看她,突然回頭對和美說,“曼麗試試那事兒行么,”
和美又似局外人的,淺笑着,“你看着辦。”
夏課邀上她的胳膊,另一手往前一伸抬起看了看錶,“快十點了,送你回家。”攙扶着可親昵如姐妹般一道往外走,低聲,“曼麗,你幫我個忙,這小子咱也就放過了。”
要不要臉!這會兒倒拿這事兒來挾制她了!
曼麗自是不想真害了人,先救一茬是一茬,抬起頭,“你先放了他!”
夏課立即像跳華爾茲的,帶着她一個轉身,“快放了,送醫院去。”
曼麗看着人從鐵皮子裏撈出來……畜生們太沒人性了……
和美開車,她坐在副駕,夏課一人恣霸後座。
曼麗側頭看着窗外,怨憤難當,一直忐忑不安。雖然他們一再保證“這件事很簡單,就是送個東西”……畜生們叫做的會是好事么?
可,曼麗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們真是壞透了。除了以“道義”相挾,剛才已經掏出手機給她看,她在“裙刑”現場站立的獨照也一清二楚,夏課說:這事兒你也跑不掉了,這小子跟你結的怨,你“指使人報復”“理所當然”……
和美儒雅掌着方向盤,
“曼麗姐,只是一份文檔,我和夏課都不方便與對方接觸,您代勞幫我們送過去就可以了。”
夏課後面慵懶靠着椅背,手指頭彈曲兒一樣悠閑敲着椅座,“嚇那麼厲害,打量我們真會害你啊,我還指着你給老子治包呢……”
“停車!”
曼麗突然這一叫,把兩兒還嚇一跳,
夏課起了身,“一驚一乍幹嘛!”
和美倒還是聽她的話,把車停了下來,
就見曼麗望着路口,一臉……不知道什麼表情啊,像害怕,又像高興……
和美順着她視線看過去,
哎喲,真是太險了,
幸而,這時候彭鸞青已經坐進車裏去,
否則,和美定能看出曼麗這點端倪,
和美瞧見的,正好只是彭定饒和瞿淑清道別上車的身影,
所以,和美理所當然知道曼麗“怕”什麼,她小姨站那兒唄。至於“高興”什麼,估計使着小心眼兒,她小姨在那兒,他們也只能送到這裏了,她可以早點“脫身”甩開他兩兒了唄。
曼麗果然也是說,“我下車了啊,我小姨在那兒。”
夏課已經饒有興緻攀在椅背上瞧着那頭的瞿淑清,“你小姨這麼有氣質,咋非把你養成這樣?”
曼麗默不作聲要推開車門,和美禮貌說了句,“慢走,曼麗姐。”
看着胖老姑娘下了車后,那真是跑啊,追前方獨自走進小區去的小姨。
和美夏課是沒見,胖老姑娘跑着時那臉龐上的“喜悅感”,着實“桃花兒”了些,
光只看她跑,那渾圓的身材在灰色大衣里看着都顯吃力,只想着,她這是得多怕,恨不得嗖地一下飛到小姨身邊,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