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2章 出嫁
采香的夫婿也是寧紹璟麾下的武將。
年紀還比采香稍微小一點，不過對采香卻是極好。
采香跪在地上拜別慕娉婷，高太太在旁邊勸慰這一對淚眼朦朧的主僕，心中很有些哭笑不得。
“采香快別哭了，你嫁的人就在雲州城裏駐紮着，想要來求見王妃，也不過是走走路的工夫。”高太太安慰采香：“也不是生離死別的。”
采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終於擦乾了眼淚與慕娉婷說話。
慕娉婷卻與高太太說道：“之後采香，還是要請你們多多照顧了。”
“采香也是我們的妹子，照顧她是應該的。”高明坤已經認了采香做自己妹妹，接下來采香就要在高家待嫁了。
采香今天便是來拜別慕娉婷的。
走之前，她很是不放心，出去把春蘭夏荷秋菊秋霜都叮囑了一遍，從慕娉婷喜歡什麼溫度的茶水什麼味道的羹湯到什麼時候喜歡穿什麼衣服，事無巨細又說了一遍。
還是覺得不安心。
“要不，奴婢還是不嫁了？總覺得怎麼都放心不下，怕別人伺候不好王妃。”采香轉頭與慕娉婷說話。
慕娉婷一臉無語：“放心吧，春蘭她們也上心的很，不會如何的。”
采香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急忙對春蘭她們解釋：“不是你們做得不好，就是捨不得……”
她們急忙表示理解。
采香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跟着高太太出了肅王府。
慕娉婷站在清宜殿外。仰頭看天。
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冷得很，天空卻有種清澈高遠的氣息，慕娉婷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采香嫁人了，之後自己無論做了什麼，都不會再牽連到她。
至於身邊的春蘭等人，慕娉婷目中暗光流轉，她們的主子從來不是她。
作為高明坤的義妹，從小伺候在王妃身邊的心腹丫鬟，采香的婚禮簡單而隆重，慕娉婷雖然沒去看，但是也知道沒人會怠慢采香。
三天回門時候，采香專門帶着新婚的夫婿來給慕娉婷磕頭。
對方用飯時候，把漱口用的茶，當作了喝的茶，一口咽下去。
雖然沒人笑話他，但是看到別人的做飯之後，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很有些臉紅。
別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采香心中也有些不悅。
但是這點事情，又不值得與慕娉婷告狀。
何況采香還聽說，她們這麼做，是因為覺得采香已經不在府中了，還總是回來與她們爭.寵.不好。
采香便把之前想着多來陪陪王妃的想法給淡了下去。
總之王妃過的好就可以了。
慕娉婷也不是沒發現春蘭她們的小動作。
她只是冷笑一聲。
春蘭她們不希望她接觸采香，大約是不希望采香總是帶外面的消息來。
而她默認這種行為。
是為了將來自己出事，能把采香撇開。
倒是要多謝春蘭她們了。
操辦完采香婚事，慕娉婷開始關心起了玉米的事情。
玉米收了非常不少了，慕娉婷看着堆成小山一樣的玉米堆，心中有十二分的成就感。
這上輩子見慣的景象，這輩子再看，還是分外的喜人。
莊戶已經開始給玉米剝皮，之後慕娉婷讓廖東俊他們弄的玉米脫粒機就派上了用場。
而且還大顯身手。
六個少年被許多莊戶誇讚，他們可不敢居功，急忙說這是王妃想出來的東西。
一聽是肅王妃想出來的東西，眾莊戶頓時又是議論聲一片。
總是都在跨在慕娉婷的好。
“唉，這玉米啊，真是好東西。”一個莊戶深情撫摸着玉米棒子，對大家說道：“不怎麼挑地，還能套種黃豆，產的糧也多。可真是個好東西，好東西啊，這麼多年了，王妃總是幫着咱們這些地里刨食的，一個又一個好東西，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六個少年聽着眾人誇讚慕娉婷，只覺得與有榮焉。
慕娉婷只在頭一天去看了一會兒，之後便不再去。
又過了三四天，估摸着去清風寨的人應該回來了，慕娉婷詢問春蘭：“去請劉管事，本王妃有事吩咐。”
春蘭下去吩咐人請劉管事，下午，春蘭卻來回話，說是劉管事剛好不在雲州城，似乎是不知道哪個縣裏的希望書院出了問題，他急忙趕去處理了。
慕娉婷忍不住皺眉。
劉管事忙得很，不在雲州城是經常的，但是一般離開之前都會來與她說一聲，避免她有事找不到他。
但是這次，劉管事什麼都沒說就出門了。
而且還是在她明明吩咐過他事情，他還沒來回復的情況下忽然不見了。
希望書院出問題？出了什麼問題？
慕娉婷面色一沉，眸光清冷：“你就是這般辦事的？打聽消息打聽個不完整，問什麼也是一知半解的……若再這樣無用，本王妃要換人來伺候了。”
春蘭驚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求饒。
她見慕娉婷平日裏並不難說話。
慕娉婷冷冷看她一眼，卻沒有打算就這麼的原諒她。
她只是把審視的目光落在了夏荷身上，抬起下巴詢問：“你呢？辦事能不能利索一點？”
夏荷剛剛也陪着春蘭跪下了。
這會兒被點到名字，夏荷卻悶聲說道：“奴婢蠢笨，怕是還不如春蘭姐姐。”
慕娉婷“嗯”了一聲，也沒再和她們什麼，只吩咐人叫來了秋菊秋霜，問了她們同樣的問題。
兩人面面相覷，猶豫一番后，秋霜說道：“這，王爺讓奴婢等人來伺候王妃，自然是要盡心竭力的為王妃辦事的。”
話說的好聽，實際上確實什麼用都沒有。
慕娉婷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她清冷目光在四人面上緩緩滑過，她知道，這四人是聽命行事，自己為難她們也沒用。
閉了閉眼睛，她冷聲吩咐：“去查，看到底是哪兒的希望書院出了事情？是什麼事情？嚴不嚴重？劉管事什麼時候走的？又什麼時候能回來？”
“如果查不清楚，或者打算欺騙我，那我也用不起你們這樣心比天高的丫鬟，到時候還得請你們另謀高就。”
四人急忙磕頭，求慕娉婷不要生氣。
慕娉婷懶得看見她們，揮手讓她們出去。
出了門，春蘭忍着氣，吩咐她們出去打探慕娉婷要的消息。
夏荷低聲詢問：“春蘭姐，其實這些事情。王爺並沒有禁止王妃做，以後……”
春蘭咬了咬唇，“嗯”了一聲說道：“我只是覺得，王妃已經嫁人了，有王爺這樣英偉的夫君，還這般關心別的男子實在是不妥當，只是王妃執意如此，我們能怎麼辦。”
另外三人急忙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們，才鬆一口氣。
“春蘭姐姐。王妃其實挺好的。”秋菊秋霜覺得，在雲州城動蕩的時候，王妃能站出來，迅速的穩定人心，非常的厲害。
而且王妃還做過好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讓百姓受益匪淺。
甚至她連臟臭都不怕，實在是太難得了。
只有這樣的一個王妃，才配得上王爺。
至於說王妃和厲將軍，她雖然沒有成婚。可也能發現，王妃對厲將軍真的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只有兄妹情誼。
春蘭也不反駁秋菊，她點點頭：“我也是為了王妃的名聲着想；算了，還是先把這事情告訴王爺吧，看王爺吩咐行事。”
眾人聽春蘭這麼說，紛紛點頭。
她們也確實是希望王爺和王妃好。
“那春蘭姐姐去寫信，我去打探消息，秋菊回去繼續休息，秋霜去伺候王妃。”夏荷這麼說。眾人也都附和。
半個時辰之後，夏荷回來了。
“王妃，奴婢已經查到了，七天前，泉河縣的希望書院忽然着火了，燒毀了不少東西，還有七八個人燒傷，幸好沒有燒死人；劉管事當天接到消息打算來求見王妃，但是不知道為何，並未通報到王妃面前。”
“至於劉管事的歸期，奴婢已經着人去詢問了，泉河縣畢竟也不是太遠。”
慕娉婷“嗯”了一聲，讓夏荷下去休息。
晚上秋霜值夜。
其他三人伺候慕娉婷睡下之後，集中到了春蘭的屋裏。
春蘭把寫好的情報給眾人看。
得到其他人認同之後，春蘭笑了笑：“且先放着，等明天秋霜回來我給她看看，再去發。”
眾人同意，分開去睡覺。
春蘭盯着稿子，低低哼笑一聲。
第二日她晨起秋霜從慕娉婷屋中退出來，春蘭便把她叫進自己屋裏。
把昨天給夏荷她們看過的慕娉婷的起居注給秋霜看。
秋霜細細看過，見沒問題，才點頭。
“那我先送去給高大人，你先休息。”春蘭說著與秋霜一起出了自己的屋子，朝着前院走去。
路上，春蘭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張紙抽出，換上了早就寫好的另一張。
她低着頭，身子微微顫頭，卻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王妃那樣水性楊花的女子，根本配不上王爺。
王爺值得更好的。
慢慢的，春蘭不抖了。
她找到高明坤：“高大人，又要麻煩您了。”
“辛苦你們了。”高明坤笑着接過春蘭遞過來的一疊紙張，說道：“又是這麼厚一疊？王爺看到了肯定很高興。”
春蘭面上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很快恢復正常的微笑，對高明坤福身行禮：“這是我們做奴婢的本分。”
高明坤笑了笑，春蘭再次行禮告辭。
三天後，劉管事終於從泉河縣回來了，立即求見慕娉婷。
“怎麼樣？我大哥可還好？”慕娉婷顧不得其他，急切詢問劉管事厲驍的情況。
劉管事拱手行禮：“王妃且放心，厲大人現在已經醒來了。休息兩天之後已經能自己坐起，只是他傷了腿，暫且便退到了後方休息，沒有任何的危險。”
“再說，接下來天就冷了，突厥人一旦天冷了，就不會再南下了。”
慕娉婷完完全全鬆了一口氣。
有她教給厲驍的心法在，厲驍身上的暗傷都是能慢慢修復的，他既然只是受傷，沒有骨折什麼的。慢慢都能養好的。
她當然就不擔心了。
慕娉婷這才又問起了希望學校的事情。
劉管事的面色就凝重起來。
“小人懷疑，這是有人故意縱火。”劉管事壓低聲音說道：“小人在廢墟上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泉河縣的捕快衙役卻都說只是意外走水。”
“且又因為只有幾個人小小燒傷或者熏着了，並未釀成慘事，因此衙役還覺得小人是大題小做故意找事情，但是又不想弄出大事。”
“更像是要把小人吸引過去。”
劉管事之前在晉國公府做事，現在又幫着慕娉婷辦事多年，早就歷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這些透着蹊蹺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瞞過他。
慕娉婷信任劉管事，既然劉管事這麼說。她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再說希望書院是她的地盤，別人在她的地盤搞事情，她豈能坐視不理。
慕娉婷讓劉管事下去領賞休息，沉吟一會之後，帶着夏荷直接去找了高明坤。
“高大人，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泉河縣希望書院失火的事情。”慕娉婷面色冷然：“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拿希望書院來做筏子。”
“希望書院的作用，這些年高大人在雲州，也全都看在眼中，這對王爺的大業有極大的促進作用，高大人，你說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在希望書院搞破壞，弄得人心惶惶，再也不敢到希望書院學習？”
慕娉婷知道高明坤只有對寧紹璟的事情才會十二萬分的上心。
如果慕娉婷說其他的，他還可能覺得慕娉婷小題大做，這麼一說，高明坤肯定會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徹查的。
也就像是慕娉婷想的那樣，高明坤確實是立刻就重視了起來，派人前去泉河縣查探。
但是到了泉河縣的人查探之後，確實這是人為縱火。但是卻沒找到可疑的目標。
越是這樣，高明坤越是覺得蹊蹺，也越是上心。
在雲州，竟然有隱藏的這麼深的敵對勢力，高明坤其不能膽戰心驚。
他便讓人持續關注希望書院，希望能找出線索來。
等到過幾天，慕娉婷把他叫去詢問結果的時候，高明坤很是慚愧。
秋霜端茶上來，高明坤端在手中，卻實在難以心安理得的喝下。
高明坤慚愧說道：“回稟王妃。下官尚未找到那惡徒，不過已經加強了警戒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定然能抓到他。”
“不是高大人不努力，實在是敵人太狡猾，高大人不必介懷。”慕娉婷安撫了他幾句，只讓他持續關注，便暫時先把這件事情放下。
高明坤又說了幾句慚愧之後，想起一件事情來：“王妃，采香和石榴都有身孕了。”
慕娉婷猛然一怔。石榴出嫁挺久了，有身孕是正常的，采香……出嫁也才兩個月不到吧？
這應該是趕巧了，剛成婚就遇上了排卵期，所以才能這麼順利。
慕娉婷打心眼裏為采香高興。
她是不太認同女人必須結婚生子那一套的，雖然她很享受男女之情。
但這畢竟不是她原先的時代，女人若不結婚生子，之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采香能這樣順利，之後也會順遂。
她不由得動了心思，想去看看采香。
雖然想要撇清關係，但是撇的一乾二淨。就有點太假了。
至於安全問題，慕娉婷覺得應該還好。
這畢竟是肅王的雲州城。
也是她慕娉婷的雲州城。
如此，慕娉婷便毫不猶豫的吩咐了下去：“讓人備馬車，本王妃要去看看采香。”
秋霜急忙下去傳令，車夫很快就套好了車馬，一行人直接去了采香的家。
采香住的地方離肅王府稍微有點遠，馬車在路上要小半個時辰。
路上，慕娉婷想去孕婦應該要喜歡吃酸，便吩咐春桃下車去買點酸梅蜜餞之類的給采香。
她的車停在路上，車上本來就有肅王府的標誌。而馬車又有點華麗，再加上車邊那些侍衛。
一下子就被人猜到是慕娉婷自己坐在車裏。
便有人不停的站在走到馬車邊，也不完全靠近，年老的也慕娉婷作揖，年少的給慕娉婷磕頭，然後安安靜靜的離去。
其實之前慕娉婷出門，他們都試圖給慕娉婷塞自己家的東西的，但是最後被慕娉婷說服了。
既然慕娉婷不要東西，他們就把他們的敬意給慕娉婷。
這樣肅王妃肯定是沒法拒絕了。
慕娉婷確實是沒法拒絕。
所以她一般出門，也不願意在鬧市區停留。
這一幕。讓在附近酒樓吃酒的兩個錦衣男子看到了。
其中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盯着樓下的馬車，轉頭問另一人：“這就是肅王妃的車架？”
對面一人諂媚一笑，點頭說道：“按這架勢，定然是沒錯的。”
“聽說，肅王妃是大齊第一美人。”那面容剛毅的男子又再次詢問。
另一人微微諂媚，說道：“當年確實是被傳為大齊第一美人的，只不過再是美人，如今也應該人老珠黃了。”
“說不定是丑得很了，肅王才這把她扔在雲州，懶得看她。”
面容剛毅的男子覺得他說得有理。但是還是很有些興趣：“若有機會，還是要見見的，畢竟是原先的大齊第一美人。”
之後他不再說話，專心用飯。
等終於酒足飯飽，兩人下了樓，朝着諂媚男子的住處騎馬趕去。
“大爺請小心，這邊路不太好走。”諂媚男子時時刻刻關注面容剛毅的男子，言語間極盡討好之能事。
那面容剛毅的男子卻只任由他帶路，不發一言。
“下官的家，就在這個巷子裏了。”諂媚男子轉彎。那個面容剛毅的男子卻沒有跟上，反而忽然勒住了韁繩。
前面，那諂媚男子還在前行，忽然覺得身後沒了身邊聲音，轉頭看到面容剛毅的男子站在巷子口。
此處一片，乃是低中級武將聚居的地方，一條一條的巷子，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總是諂媚對人的那個男子，便住在此處第三條巷子。
而面容剛毅的男子，此刻盯着的。乃是第四條巷子的門口。
那邊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
一個華服女子，也不用馬凳，也不用人扶着，直接跳了下來，與另一個穿着略顯寒酸的女子抱在了一起。
她明艷絕倫的面容，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他極為克制的看了一眼，在諂媚男子上來叫他之前，已經催馬拐進了第三條巷子。
慕娉婷也發現了有人在看自己。
但是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她也沒在意。
她是真沒想到，采香家的巷子。竟然那麼窄，導致王府的馬車根本進不去。
無奈，她只能在巷子口下車。
幸好采香家就在巷子口的第一家，抱着采香一會兒，慕娉婷和采香一起進了采香家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很整齊，慕娉婷看着覺得很舒心。
采香本來就是一個沉穩細心的姑娘，日子肯定也能過得好。
京城裏，自從皇后被廢后之後，局勢便是詭異的平靜着。
眾人本想看寧紹璟在突厥打來之後的笑話。但是沒想到，本來已經拿不出錢的戶部，忽然有了錢。
戶部尚書隱約透露出這筆錢是肅王爺“借”給國庫的，因此在接下來做事情的時候，沒人敢對着這筆銀子伸手。
銀子被用在了所有需要的地方。
這樣做的效果就是，龔培然被阻攔在了清風寨之外，突厥的小股試探的馬隊，也被大齊官軍打退。
當然，大齊官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畢竟，當時大齊的軍隊，還沒完全調度過去，以少擊多，能勝已經不容易。
寧紹璟的威嚴，再次攀升。
之後天氣寒冷，突厥退兵。
但大齊卻並未懈怠，而在做着更周全的準備，以備應對明年突厥來襲。
同時，宣王勝利的消息，也一個接一個傳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肅王不是要發配宣王，而是真的在重用他。
眾人對寧紹璟的胸襟，又有了新的認識，覺得他真的已經具備了聖明君主的資格。
在宣王的又一次大捷消息傳來之後，皇帝讓眾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與寧紹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