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衣神醫
白衣男子將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器具全部擺好之後,還從藥箱裏掏出一雙透明的手套戴上,也順手遞給了春嬌一雙道:“幫我把你家夫人衣服解開。”
尹蘅手中劍攥的更緊了些,那男人也察覺到了不善的殺氣,回頭特別淡定的對尹蘅說:“你可以去準備黃金了,手術大概需要一個時辰,完成之後我就要見到黃金,若你到時候不給,我還得戳死她。”
尹蘅壓着火,提着劍出去了,現在不論什麼都不如救了那傢伙的命重要。
春嬌目瞪口呆的看着這神秘大夫動手,他往李諾舌頭下壓了一顆白色的小藥丸,然後又將她重新翻的面朝下趴好,察覺到傷口周圍已經發炎潰爛,拿起一把小刀就開始清創。
“有點疼,壓緊你家夫人,不能讓她亂動。”白衣男子吩咐罷,春嬌趕忙壓住李諾的肩膀,腐肉清理乾淨后,他從藥箱裏拿出一隻圓管,前面是細細的鋼針,扎進了李諾的傷口周圍皮膚,推了什麼東西進去。
這樣治療的手法,從未見人使用過。
春嬌凝住呼吸,按着大夫的吩咐打着下手,這大夫也是狠,幾刀割開了傷口周圍的肉,用一把很長的金屬夾子探進去,一用力,那顆指頭大小的小刀頭直接給挖出來了,血自然也冒的厲害,可這大夫異常淡定,用手探住李諾的手腕,片刻後放下心來說了句:“沒傷到動脈。”
說罷他便用疊的很整齊的白布沾血,一邊熟練的用鋼針進行縫合,春嬌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皮膚能被像縫被子一樣的縫成這樣。
“這是美容針,不會留下太大的疤痕,但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就得找別的奇人了,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白衣男子完工後將器具又一樣樣的收回去,坐去桌邊喝茶。
尹蘅回來時,他兩盞茶都已經喝過了。
李諾依然趴在床上沒有醒過來,但呼吸均勻,額頭也沒有之前那麼滾燙了,春嬌也不好直接形容治療的過程,只是擔心的看着李諾,一邊心疼的抹着眼淚。
“為何夫人還不見醒?”尹蘅看着在白衣男子手邊的杯蓋上放着的沾血指劍刀頭,一直懸着的心也算是定了一些。
白衣男子例行公事的交代:“這裏沒有效果特別好的麻藥,所以只能給她吃了一片藥效比較強的安定,你這夫人痛覺神經好在不是特別發達,這一瓶葯是用來消炎退熱的,你每日三次,一次一粒給她服下,傷口好好養着吧,十天半個月的就能生龍活虎了。”
尹蘅接了白衣男子遞過來的小瓶子,將一隻灰綠色的袋子放在了他的手裏,白衣男子甸了甸,拎着藥箱就走。
“高人留步。”尹蘅自然知道這人不講什麼禮節和規矩,也便不擺官威了。
白衣男子揮揮手說:“不用留姓名什麼的了,有需要儘管張榜,錢給的足,確定能救活,我自然會來。”
也是個錢情中人。
白衣男子前腳走出將軍府,殊王府的馬車後腳就到了,殊王剛下馬車就看到一個拎着藥箱的背影,心中一沉,想追過去看看又覺得與身份不符,便隻眼睜睜看着他一轉彎不見了蹤影。
莫夜不情願的來通報。
“今日不見客。”尹蘅如今聽到殊王就各種不舒服。
殊王其實也只是想來確認一下李諾的平安,根本就沒想尹蘅能讓他進門,得了莫夜的回復便離開了。
李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尹蘅隨意用了些晚膳后就一直在她身邊坐着,這五天將那四個丫鬟也熬的各個成了熊貓,如今都得了尹蘅的令去睡了。
李諾想咳,但她知道一咳就疼,便努力忍着,後背上像壓了千斤頂,不動則罷,一動就又沉又痛。
“醒了?六日來你就勉強能喝點水,可是餓了?”尹蘅將李諾小心翼翼的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將手邊一直溫着的粥端了,打算親自喂她。
“你別假惺惺。”李諾白了他一眼,想自己坐起來卻渾身到處都疼,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尹蘅一邊攪着粥一邊說:“你就別逞能了,你替我擋了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你別自戀,我擋是因為我不小心站在了飛鏢飛來的路線上,我才不會犯傻的去……”李諾話說太多,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尹蘅將她抱緊,防止她身體震動的太厲害,傷口會裂開。
“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既救了我,之前我還欠你一個請求,兩個合在一起,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李諾哼哼冷笑一聲:“少來,一碼歸一碼,欠的請求必須還,命也是欠了的,合在一起還,你怎麼想的那麼美?”
尹蘅沒說話,嘴角卻難以控制的掛了一抹微笑,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夫人鬼精靈,卻不想接觸起來,是真真可愛的。
“那就都欠着,你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時候拿去,一個我絕對不會拒絕的請求,還有我這一條命,可好?”尹蘅說罷往李諾嘴裏塞了一口粥,她看起來好像吃了虧,其實得意着呢。
皇上聽聞李諾得救了,在朝堂上對她大加褒讚,贊她忠貞為夫,實為難得烈女子一位,還要將她封為縣主,被眾位老臣攔住了,畢竟是個妾,讓一朝天子這般賞賜下去,難以服眾口。
卻未想得一向不怎麼在朝堂上說話的尹蘅開了口,請求皇上給予封賞,待李諾有了身份之後,他將明媒正娶,將她迎為正牌夫人。
關鍵就是,皇上立刻就准了。
消息傳得飛快。
還趴在病床上的李諾一大早就給上門來的婆子們嚇着了,她沒有父母,來說媒的都不是普通媒婆,之前和尹蘅勾搭不上又有心的大臣一下朝就紛紛遣了自家妻室來攙和,一時間身份高的主動來認乾女兒,身份不夠的便張羅起婚嫁之禮,半天時間,本來就不寬敞的小院兒直接給各種禮物堆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