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真相
“你猜的沒錯，就是借腹生子！我懷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你和她的！”張茉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看她的表情，恨不得把我和平安生吞活剝了。
我沉默了，我和肖婷什麼也沒發生過，怎麼可能有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芬以為她成功的帶出了三生蠱種，以為可以復活她的孩子，可她不知道，其實她只是一顆棋子，她的作用僅僅是把三生蠱種帶到這裏來！”
“悅來酒店將我們姐妹控制起來，目的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們張家是當年唯一一個被土匪滅掉的陰鋪，他們覺得不正常！”
“可莉莉天賦好，成了悅來酒店的種子，於是我只能待在張芬身邊，一邊忍受着她的虐待，一邊等待着我的丈夫，等待着你的到來！”
說到這，張茉笑了起來，湊到我的身邊，說道：“你知道嗎，你的命運也是被安排的，入贅張家，成為我的丈夫，執掌陰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肖婷安排的，其實你比我還要可悲！”
我木然的聽着，對於張茉吐露出來的真相，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我很好奇，你的前世到底是誰，能夠讓肖婷那個賤人如此看重，佈下了這麼一個驚天大局！”
張茉咬着牙，手掌緊緊的攥起，一絲絲殷紅的血緩緩的滲了出來。
事情到了現在其實已經很清楚了，是肖婷在幕後操縱這一切，可她為什麼做這些，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平安眼中的豎瞳又是怎麼回事，我依舊不得而知。
最開始知道肖婷。還是小姨帶我去的，目的也很簡單，驅邪賺錢，我到現在還記得見到肖婷的那一幕，那時她就好似早就認識我一樣。
還有肖建軍，最早那幾次，我遇到的事情有好多次都是他在暗中操縱。他和肖婷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也不得而知。
我現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依舊是一頭霧水。
可不管怎麼樣，我總算是知道了一些情況，三天的時間我還等的起，那幾大仙家到來時，便是揭開一切的時候。
“吱吱！”
飛鼠突然抬起頭望向外面，手舞足蹈的叫起來，小爪子還對着外面比比劃划的。
“青青？”
我向外望了一眼，便看到馬博言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放下一隻毛髮有些暗淡的狐狸，然後退了出去。
剛剛在後山，青青和其他仙家一樣，同樣被地底冒出來的屍氣侵襲，現出了原形，她怎麼會被馬博言送到我這裏？
我皺着眉頭走了出去，把青青抱了起來，同時向外望了望，馬博言早沒了影子。
“青青？”
我輕輕撓了撓青青的腦門，替她理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毛髮，輕聲問了問。
青青蠕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睛，抬頭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吐出，又無力的倒在我的懷裏。
我抱着青青回到屋裏，把她放在炕上，張茉把青青抱入了懷裏。說道：“這也是一個苦命的，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張茉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我，青青的家族也不會被滅門，她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知道青青為什麼會被放回來嗎？”張茉抬頭問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她想借我們的嘴把真相告訴你！”張茉說道。
“為什麼？”我有些想不通，肖婷為什麼這麼做。這完全沒有理由。
“很簡單啊，因為她的時間不夠了，你到現在還沒恢復前世的記憶，這是她沒想到的！”張茉冷笑着說道。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或是讓你增強實力，或是讓你見到以前的東西。期待你能夠醒過來，可惜，她失敗了！”
張茉搖搖頭，指了指平安道：“計劃不如變化快，她沒想到平安身體裏面的靈魂醒來的這麼快，更沒想到莉莉會突然發瘋，所以她只能這樣做。借我們的口把一切都告訴你！”
對於張茉所說的，我已經不關心是對是錯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自打我出生開始，我的人生軌跡便已經註定了。
房間內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張茉不再開口，青青處於半昏迷狀態，黎淼和白老闆也沒說話，就連飛鼠也耷拉着小腦袋不吭聲。
“幹什麼？”
打破沉默的是白老闆，她一把拉過我，直視着我的眼睛，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是！”
我有點懵逼，沒明白白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是個男人便精神點。不就是被當做棋子操縱了嗎？不就是一直被設計了嗎？”
白老闆接連發問，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我。
“那又能怎麼樣？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個男人，是個爺們就挺直了脊樑，你雖然沒有選擇之前人生的權力，但是你有權力選擇之後的！”白老闆冷冷的一笑，“選擇不了生，難道還選擇不了死嗎？”
“老娘可以陪你一起死，任他算計如神又能怎麼樣，不管如何都要拼一拼，如果拼不過，那好吧，那邊一拍兩散，我們選擇不了生。但是我們可以選擇死！”
白老闆的話帶着一股血腥氣，也讓我看到了她的決心，更讓我的意志重新恢復了過來。
她說的沒錯，我選擇不了生，可我能夠選擇死，大不了玉石俱焚而已。
“你是我選擇的男人，別讓我失望！”白老闆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黎淼沒說話，只是堅定的點點頭，表示會和我同進退，就連飛鼠都揮了揮小爪子。
“呵！”
張茉嘴角彎起，微微搖頭，對於白老闆的話，她很是不屑。
白老闆沒有理會她。只是對她報以一個諷刺的眼神，又對我道：“當年在祖地那麼艱難的環境下，我都熬過來了，再苦能比那時苦嗎？在祖地，我已經死過很多次，再陪你死一次又能如何？”
“哼！”
青青這時扭動了一下頭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聲音，好似要醒過來。
“青青？”
我輕輕撓了撓青青的脖頸，叫了一聲，關切的看着她，希望卻一點一點的自心頭升起。
不是生的希望，對於活下來，我有十成的把握，肖婷做了這麼多，設計了這麼多，她是不會讓我輕易死去的，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我。
死對於我來說很可能比活着還要難，更何況我的心臟處還有一隻三生蠱，如果我想死，第一個邁不過去的坎就是它。
我的希望是對於未來的，三天的時間雖然很短，可就像是白老闆說的，過去我無法選擇，可未來我有。
連抗爭都不敢，絕對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我為什麼會活下來？”
青青的聲音將我拉了回來，也讓我更加心痛，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醒過來的青青竟然一心求死。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青青呢喃着，琥珀色的眼睛內滴出了點點殷紅的淚珠。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試圖安慰青青，可青青卻微微搖頭，琥珀色的眼中滿是絕望：“我早就想死了！”
“我的家沒了，什麼都沒了，可造成這一切的卻是我最親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都是為了利益，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青青抬頭看着我，悲觀的問道。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難道說一切有我嗎？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就連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我想過復仇，可找誰，找你。還是四奶奶她們？”青青搖着頭，說道：“或許肖婷是幕後的指使者，可對於這一切，四奶奶她們是知情的，大奶奶大爺爺她們也是知情的，可他們坐視我家被滅門，只是為了利益！”
“什麼互助互愛都是假的。利益才是真的！”青青苦澀的一笑，“其實一切都很好笑，她們自以為得到了一切，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還是要和肖婷對決，你說可笑不可笑？”
“還有你樂樂，你知道嗎，當年為了算出你的出生日期，算出記得轉世位置，有三位五百年以上道行的狐仙被雷劈死了！”
青青一邊說，一邊笑，可眼中滴落的卻是血淚。
我聽着這一切，腦子嗡的一切，想到是一回事，真相又是一回事，原來我的出生真的被算到了。
這麼說起來，仙家還是幫凶，為了算出我的出生日期，竟然死了三個有着五百年道行的仙家。
“很可笑是吧？”青青笑着問道。
“呵呵！”
我笑了起來，確實很可笑，所有人都在肖婷的算計中，無論是我們，還是仙家。
這也讓我更加好奇肖婷的身份，一個簡簡單單的蛇女還不至於做出這些，她到底是誰。
我盯着青青的眼睛，滿是期待的問道：“肖婷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以為蛇女是什麼？”青青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突然蒙住了，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什麼是蛇女，半人半蛇是為蛇女，都說九犬一獒，可蛇女確實萬中無一！”
青青眼中閃過一抹畏懼，或者說是敬畏更為恰當。
“什麼是蛇女？”我沉聲問道。
青青這一次沒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中。我彷彿看到了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向我爬來。
“伏羲！”
白老闆突然開口了。
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白老闆說的是什麼，傳說中的伏羲便是半人半蛇，人身蛇尾的存在。
“呵呵！”
青青絕望的一笑，已經證實了白老闆的猜測，所謂的蛇女和傳說的伏羲一樣，都是半人半蛇般的存在。
“這一族從上古傳承下來。每一代都人丁稀少，如果不出現，很多人都認為他們已經滅族了，可他們其實就在我們中間！”
張茉慘然一笑，說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絕望吧？”
“在夢中，我親眼看到她將一個孩子塞入了我的肚子內，我想反抗，卻根本反抗不了，我記得最清楚的便是一雙豎瞳！”
張茉捂着自己的肚子，放入又回到了那個逼真的夢境中，“我能夠感覺到，從那時起，我的兒子便已經不是我的兒子了！”
“媧！”
青青抬起頭，再次開口道：“那一族的名字叫做媧！正因為如此，柳家才會完全站在肖婷那一邊，背離了仙家的陣營！”
當聽到那個媧字起，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