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一道帶着虎型靈光的爪印,隨着晁洪做爪狀的手掌,抓在了白秋雲和陸子期剛剛凝結出的鐵木之盾上。
結陣的兩人修為還是太低,鐵木之盾頓時被打散,陸子期的衣擺甚至還被撕開了一塊,靈光餘波砸在地面上,激起了無數的碎石和土塵,將陸子期和白秋雲兩人蓋了一頭一臉。
這樣毫無防備忽然而來的攻擊,讓天舞門的幾個人有些手忙腳亂,雖是起舞,卻各為其陣,一時間又是群魔亂舞再臨。
之前還顯得對天舞門心嚮往之的幾名女子,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既然對天舞門不感興趣了,對晁洪也並沒有什麼好感,便拉了結伴而來的幾名男修道:“我們那麼遠趕來,可不是為了來跳大神。”圍觀的人雖然走了,天舞門和虎宵觀的晁洪卻打上了。
在晁洪又準備往白秋雲和陸子期攻過去時,一道凌厲的弧光后發先至切斷了晁洪的去路。
被晁洪避過的弧光,輕巧的切入了地面。乍看毫無殺傷力的弧光,卻在切入了仙盟廣場的地面之後,在地底“轟”一聲沉悶的炸開,將眾人所在的這塊臨時駐地的地表,震得四分五裂,連腳底都有一瞬間懸空了。
宋璽還擺着姑射第一式之後的含羞之姿,卻神色冷冽,仿若冰霜。
晁洪似乎也沒想到,不過還沒多久不見,宋璽似乎又變的更厲害了。
宋璽道:“晁洪,你這樣做派,只會讓我覺得當年拒絕你果然是對的!”
孟染聽到這句話,才從記憶碎片中找到了來龍去脈。這位晁洪曾經對宋璽大師姐提過結為雙修道侶之事,但宋璽志不在此,因此並未同意。從此以後,這位虎宵觀的掌門大弟子晁洪,就對天舞門百般為難。以往師父還在,並未如此明顯,近兩年自從師父離世,這位晁洪就更加變本加厲了,今日竟連這種明明白白打上門來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了。
孟染只能說,大師姐你種態度是對的。對方已經欺上門來了,還聽之任之,也不可能就得到對方的尊重,只會讓對方覺得軟弱可欺。
見晁洪雖然停了手,卻並不表態,宋璽便繼續說道:“以前師父在,我不同意,現在師父不在了,我也不可能改變主意。若你將此事就此打住,我們也算相識一場。若你非要將這件事情牽扯到天舞門的生死存亡之上,玉石俱焚之事,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若說宋璽在展現自己的實力之前說這句話,晁洪可能還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剛剛宋璽的一招,如果真的落在他身上,晁洪就算是體修,也是身受重傷。
晁洪略作權衡,做了個無可奈何的神情,對宋璽道:“宋掌門也不必如此生氣,我也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若是有說的不對的,宋掌門便是指出來,也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宋璽倒被堵住了。
孟染就不服氣了,講道理,跳舞這種事,一點也不難看好嗎。看看華星娛樂的勁舞組合,迷弟迷妹不要太多!
堂堂天舞門,各位師兄弟姐妹的舞蹈功底只會更強,收徒這種事情,只要圈到了粉,就什麼都迎刃而解了。孟染瞬間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作曲人的靈魂在燃燒,作為一個編曲人的靈魂在舞蹈。
“閣下不會欣賞,話就不要亂說。”孟染見宋璽不說話,便忍不住開口了。
同時,孟染走到宋璽身邊,傳音入密,耳語了一番。
宋璽聞言,看向孟染的眼神中雖然還有猶疑,在轉頭面對晁洪之後,卻神色篤定道:“對不對這種事情,口說無憑。若是兩個月後,我天舞門還是收不到徒,閣下屆時再來嘲笑,我定不再反駁。”
“哦?那就到時候再來見教。”大約是見一時半會兒也討不到好,晁洪說罷,便帶着身後的一群人離開了天舞門的臨時駐地。
等人走了,宋璽戰得穩穩的身體,立刻就往後一倒。好在烏長柳已有防備,站在宋璽身後,將人接了個滿懷。
不等兩位師兄師姐吩咐,白秋雲和陸子期便起了一套陣法之舞,一道光幕沿着臨時駐地的界限升起,遮擋了外界的視線。
烏長柳將宋璽平放在地上之後,連忙就跳起了妙手之舞。幾道靈光隨着烏長柳的動作進入了宋璽的身體之後,宋璽的臉色總算好了一分。稍微好一點,宋璽就示意烏長柳扶她坐起來。
坐好的宋璽示意大家圍成一圈,而後轉向孟染道:“把你剛剛說的事情,詳細的說一下吧。”
孟染便點了點頭道:“在說之前,我要先問大家幾個問題。”
宋璽點頭道:“你問。”
孟染便問道:“在我們進南坊時,負責驗證掌門令的是什麼人?”
宛晚搶先答道:“我知道,是天劍門的人。”
孟染點了點頭,誘導般對宛晚道:“那宛晚你為什麼知道,他們是天劍門的人呢?”
宛晚眨了眨眼偏着頭道:“因為他們穿着天劍門的門派弟子服啊。”
孟染於是拍掌道:“所以,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們要製作我們天舞門的門派弟子服。”
宋璽張了張嘴:“但是我們……”
這句話卻沒有說完,而是話鋒一轉,道:“有點明白你的意思。”
孟染便順勢對宋璽解釋道:“我知道大師姐想說,我們只是一個小門派。如果就連我們自己都這麼認為,那麼就不能怪其他人也要這樣認為。一旦形成這種認知,那麼對方從心理上首先就不會考慮我們。”
陸子期也點了點頭道:“加上我們如今也並沒有築基期的修者坐鎮,這樣一個看起來毫無底蘊的門派,確實會讓人在進派之前就會下意識的想選擇別人。”
宋璽首先不高興了:“誰說我們沒底蘊?天舞門至今已經有一萬三千多年的歷史了。”
……只不過,歷史太過久遠,就連宋璽,也僅僅是從師父的口中聽說過天舞門當年的盛況。如今的天舞門,不提也罷。
一件門派弟子服,作用其實並不僅僅是如此。孟染此時也不想深說,只要大家能明白自己一定程度的意思,並且願意配合,這件事情就完成了一大半。
孟染便點了點頭,道:“第二件事,我想問的是,在門派爭奪戰時,你們覺得我當時彈奏的曲子有用嗎。”
“這還要問嗎?”烏長柳失笑出聲。
小宛晚則小雞啄米狀的在點頭。
孟染便道:“既然如此,我準備將其他的舞蹈也配上曲子。”
此言一出,其他幾人便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迸發出了驚人的光芒。受傷而臉色蒼白的宋璽,臉色都瞬間紅潤了起來,聲音里有著剋制不住的顫·抖,問道:“其他的都可以配上曲子?”
其他的舞蹈,融合了原孟染的記憶:“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聽着這樣篤定的回答,烏長柳忍不住揉了揉孟染的頭,將盤坐在地上的孟染揉的整個人都左右搖晃起來,道:“我們阿染哪裏是摔傻了,這明明就是摔的開竅了才對嘛。”
孟染被這烏長柳這表達愉悅的方式給折騰的暈頭轉向,並沒能注意到宋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
宋璽這樣的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等孟染終於坐穩了,朝她投去探尋的目光時,宋璽道:“然後呢?”
孟染便接著說道:“然後,我們就辦一場演舞會。”
“演舞會?”
“沒錯,既然不能設比武台,又要讓眾人知道我們天舞門的功法究竟是如何的,那就辦一場演舞會。”孟染見眾人還是有些茫然,便道:“其實就是大師姐之前說的跳舞,只不過,我的想法是,既然我們要辦,那就盡善盡美的辦。從穿的衣服到我們要說的每一句話,要做的每一個動作,我們都要做好練習。屆時,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孟染說道這裏頓了頓道:“必須要做到讓人一看就確定這是在跳舞!”
既然是本來就準備要做的事情,只是儘力去做到最好,大家都沒有反對的理由。
宋璽在看到大家向自己投來徵詢的目光時,便道:“南坊每次收徒設三個月的期限,便是因為前來投師之人,最開始都會選擇去有金丹修士坐鎮的門派,然後大約要第二個月才會輪到我們,如此一層一層淘汰下來,最後便剩下散修將人撿走。所以,從時間上來說,我們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做準備。”
說道這裏,宋璽便看向了孟染,問道:“時間上來得及嗎?”
三十天的時間,孟染盤算了一下時間之後,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宋璽見狀,便對孟染道:“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麼就交給你來做。我們其他人都聽你安排。”
“好,那我們就先去制衣坊。”孟染對於宋璽又有了新的認識。這位大師姐對人對事的態度,都真的是非常適合做掌門人。
天舞門能在門派爭奪戰中存活下來,向心力是毋庸置疑的。
當下,眾人就起身跟在了孟染身後。
雄赳赳氣昂昂的孟染在走出了天舞門的門派駐地后,忽然停住了腳步。撓了撓頭,轉過身,對眾人問道:“呃……制衣坊怎麼走?”
跟在孟染身後的眾人:Σ(°△°|||)︴
包括白秋雲在內,腳下都是一個趔趄,差點就此跌倒在地。
最後還是烏長柳出列,走到了孟染面前道:“呃……既然如此,還是我來帶路吧。”
領隊人換成了相對靠譜的二師兄,天舞門的一行人終於目標明確的往兩儀坊的北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