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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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嘖……我覺得老三把妹功力不行啊,打乒乓人都打廢了,冠軍拿了一個又一個,結果連個甜甜都搞不定。”晚間十點多,集合簽到后,男隊隊員們勾肩搭背的走回宿舍大樓休息,夜色里,大家肆無忌憚的相互耍嘴皮子開玩笑,不知怎麼,話題就扯到這兒來了。
“說得像你就有多厲害似的……”陳安譯覷了眼看似身經百戰裝老手的霍琪,語帶笑意的調侃。
“我怎麼不行?至少比老三厲害,你說甜甜多容易搞定啊,軟軟糯糯跟團棉花似的。”
“老三啊他就是矯情悶騷,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看都多少年了,沒搞定不說還越搞越退回去。”
“趕明兒我給他說說,要不拜我為師得了,我教他把妹……”
得意地挑眉,霍琪一口氣說了大堆話,繼而朝旁邊笑而不語的兄弟們拋去個嘚瑟的眼神。
“吹吧你,也沒見你有對象,老三起碼長得比你好,一張臉都能勾住姑娘們的魂,你成么你?”
霍琪一聽這語氣,不幹了,本來話題都快打住,他又不甘心的接過話,聲音不由放大,意圖得到大家的認可,“你們還真別不信,有句俗話怎麼說來着,烈女怕郎纏,長得好有什麼用?巴巴撲來的妹紙我們老三看不上啊,非甜甜不可啊,可甜甜又是個二愣子,老三也傲嬌的不行,整日端着,明明心疼卻不肯多說句好話,被誤會也寧死不肯解釋,天天只會逼着她進行魔鬼訓練,甜甜還不見着他就躲?還有,當年甜甜退役時他若直接說捨不得撲上去就開始親不就完了,卻鬧得個不歡而散,明明青梅竹馬,也不曉得有過脖子以下的接觸沒。這兩三年甜甜走了,他就整日繃著個臉,球風愈加狠戾,完全在靠虐人發泄不是?”
“另外你們信不信,今晚老三好不容易放下自尊跑去見甜甜,但最後結果鐵定又鬧了個心肌梗塞,就他那臭脾氣悶性子。等着瞧吧,要不咱們來打場賭,我賭他今晚回來時絕對扳着一張臉。”說著語氣興奮了起來,”來來來,快下注,快下注,一人拿十塊錢出來……”
“去你的,這局賭不成。”今晚有事沒去參加聚會的唐頌大開霍琪巴巴伸來要錢的手,他摸了摸鼻尖,訕訕咳嗽一聲,“雖然說起來不大不厚道,但我覺得霍琪這話沒錯,吶,待會我們要是撞見老三都機靈點兒,別一不小心招惹了他又被扯去訓練室打球,他現在受着傷呢,嬌貴得不行,連老趙都不放心的千叮嚀萬囑咐叫咱們沒事別招惹他。”
“哈哈哈同意老大的話,老三最記仇了,今兒咱們都不許提甜……”陳安譯笑着率先折身走入宿舍大樓,他轉了個彎,正要準備上階梯,驀然覺得有些不大對頭,左面角落裏似乎落下了一大片暗影。
下意識抬眸瞧去,陳安譯整個人遽然怔住,短促半秒過後,他面部開始不停的抽搐。
站在那兒的可不就是他們口中的老三?他人悄無聲息的定在角落,雙臂環胸,後背抵靠在白牆上,面上緊繃著,沒任何多餘神情。
許是聽見他們聲響,他漆黑眸子寂靜無波的睨了過來……
身後那幫不知情的崽子們還在你言我語的談笑。
“我倒被霍琪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你們說老三不會真連甜甜的嘴都沒親過吧?哎哎哎,我突然想起來有次咱們組團去電影院支持甜甜,結果中間有個長得像小白臉似的演員吻了下甜甜額頭,等從電影院出來,老三臉色都變了,烏七八黑的,我好像還問了句他是不是胃病犯了,結果他冷冷掃了我一眼,沒吭聲,我看這可憐的模樣有點像好好養大的嫩白菜被橫空出世的爬蟲啃了一口……”
“咳……”握拳用力咳嗽一聲,陳安譯撓了撓頭皮,乾笑着特別刻意特別大聲道,“哈哈哈老三你居然比我們還早呢,送甜甜回來了?哈哈哈怎麼沒去甜甜新家坐坐呢?”
這話一說完,背後那幫兔崽子們是寂靜了,陳安譯卻心中下起了場大雪,說好的不提甜甜呢?他怎麼偏生往槍口上撞去了?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呀,我想起我陽台的多肉還沒收進來,這可粉絲送的,聽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場急雨,不得了不得了,我先回房間了啊。”霍琪反應最快地從人群中突圍,他幾個大躥步,猛地奔上樓梯,三下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這人——
說得最多跑得最快,十足是個坑爹的貨,等着瞧,等他們上去非得狂揍他一頓不可。被落下的幾人咬了咬牙,爭先恐後地從大門裏擠進去,一個個從乒乓球運動員化身為參加奧運的田徑選手,“咚咚”幾聲,着急的隨口找着理由就往上跑,什麼收衣服啦上廁所啦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
陳安譯這個率先發覺的反倒被落在了最後。
他平常性子就比較溫和,見兔崽子都溜走了,也被這氣氛感染的有些緊迫,緊跟着大部隊往上爬,走到一半匆匆回頭,卻見岳生蓮依然靜靜杵在原地,他雙眸微垂,神情漠然,看不出生氣的樣子,似乎也沒要抓住他們去陪打幾場球的意思。
心底嘆了聲氣。
陳安譯猜測,估計真是在甜甜那兒碰了釘子。
大家都是運動員,平時精力都專註在職業上,說起戀愛這檔子事兒,別看霍琪慣會紙上談乒,可一說到正兒八經的三次元,誰都別笑話誰。
“老三。”陳安譯頓住步伐,轉身靠在欄杆上,出聲喚他。
見岳生蓮緩緩抬起下頷,眸帶疑問的看過來,他抿了下嘴,提議道,“要不去打幾場?”又緊接着笨拙的婉轉安慰,“沒什麼事兒是打幾場乒乓和出一身汗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咱們就再多打幾場。”
唇畔不自覺浮起幾縷笑意,岳生蓮換了個姿勢,他將右手插入口袋,看起來有些慵懶和興趣缺缺,“不了,我回來收拾點東西,最近要配合治療,在外面住稍微方便些。”
“哦。”恍然大悟的頷首,陳安譯問,“那你住哪兒?老趙宅子?還是藉機回老家看看?”
“我去年在B市隨便買了幢房,裝修完了一直擱置着,今晚過去瞧瞧。”岳生蓮淡淡笑了笑,他抬腳走上階梯,與陳安譯一前一後上樓。
“是嘛?”
“嗯,找個時間大家過去聚聚。”
“行。”陳安譯沒再多問,笑着接受了他的邀約,至於甜甜的事兒,他咬死了嘴再不肯沒眼色的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