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逼婚
司徒老宅很大,一共有兩棟,是幾代先輩傳承下來的,從裝修表面看上去就知道已經有些歷史了。
司徒家的所有兒孫都在這裏長大,雖然成年後都搬出去住了,只剩下老爺子和司徒煜的父親在這裏住,所以他們都會經常回來,可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沒有了以前的吵鬧所以顯得格外冷清。
車子平穩駕駛入院子,轉了兩個彎才到達停車場,那裏面已經停着好幾輛豪車了。
“傑哥他們也回來了?”看見熟悉的車牌號,言之棋眼前一亮。
司徒老爺子一共有三個孩子,司徒諾傑是最小的,今年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因為只比自己大十三歲,所以言之棋平時都稱他為哥,沒少被司徒煜吐槽。
果然,司徒煜下一秒就翻了個白眼,“叫哥顯得你老,硬生生的把自己也喊老了一輩,你該叫叔!”
言之棋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的先下了車就往左邊那棟別墅走去。司徒煜撇撇嘴,下了車跟在他後面。
兩人同時進了屋,所有目光都往他們身上看,最先開口的是司徒諾傑,“之棋回來了?”
言之棋微笑着點頭,叫了聲爺爺之後又分別把在座的長輩都叫了一遍后靜靜在司徒諾傑身旁坐下。
“爺爺,爸,二叔二嬸,小叔。”司徒煜則顯得有些訕懶,各問候一遍也靠在言之棋身邊坐下,掏出手機亂點亂划。
司徒煜的父親是長子,今年五十多歲了,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臉上常年刻板,看起來很嚴肅。
“好了,人齊了,讓木嫂開飯吧!”司徒家威望最高的司徒老爺子司徒觀南開口,聲音帶着老人常見的滄桑沙啞。
司徒老爺子今年七十三歲,歲月把他的兩鬢染白,雖然患有心臟病,但由於調養得當,看起來還是很硬朗,眉宇間隱藏着絲絲威嚴。
晚餐在一如既往的安靜下結束,大家都很默契的坐在客廳,司徒老爺子在言之棋攙扶下在正中間的黑色真皮沙發坐下。
“爸,你今天想說什麼?”開口的司徒煜的父親司徒諾森,過於刻板的臉上架着一副金色無框眼鏡顯得嚴謹成熟,一股成功人士的氣質表露無遺。
司徒諾森冷情,連司徒煜的生母都是商業聯婚得來的,但因為生母身體不好,在生司徒煜的時候更是大出血,雖然搶救回來了,可身子一直很弱,沒幾年就逝了,那年司徒煜才七歲。
“我想啊!司徒家冷清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能熱鬧起來。”司徒輝回憶起以前的日子頓時感嘆。
司徒煜歪頭跟言之棋翻了個白眼,用嘴形和他吐槽,看吧,又來了!
言之棋面目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認真的看着司徒老爺子。
“爸,小煜不是也經常回來嘛!”還沒結婚的司徒諾傑聽了這話也是渾身一抖,不自在的動了動腿。
司徒輝瞪了眼小兒子,唯一一個孫子都二十好幾了,和司徒諾傑一樣,一個說要演戲不肯結婚,一個說要藝術不肯結婚,他想抱曾孫啊!
“你閉嘴!”他現在是想抱曾孫了。
司徒諾傑摸摸鼻子訕訕的閉了嘴,乖乖坐着不說話,免得再被殃及。
司徒諾凡輕笑出聲,摟着身邊的男人不說話。
司徒諾凡身邊的男人是他的男妻華仲謙,在這個社會,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化了。
隨着科技直線上升,男人也可以懷孕生子,所以他華仲謙得到了老爺子的認同,可華仲謙卻因為幾年前的車禍幾近絕育,雖然一直努力造人孩子卻依舊遲遲未來,慢慢的他們就放棄了,順其自然。
現在司徒家越發的冷清,老爺子只能把希望放在言之棋和司徒煜身上。
“小言啊!你和小煜都不小了,什麼時候準備結婚吶?”
言之棋是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那年才十歲,來到司徒家的時候司徒煜的母親剛過世幾個月。
在那之前司徒煜一直處於低沉的狀態,因為言之棋的到來才漸漸變好。
雖然和司徒家沒有血緣關係,可司徒老爺子從把人接回來開始就把他當作親孫子一樣看待。十歲的小孩已經記事了,言之棋一直對司徒家心懷感激。
被點名的言之棋一愣,看了眼身邊的司徒煜后立即轉開,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掩飾尷尬,“爺爺,我不急。”
“你都27了,還不急!”司徒老爺子把目光轉向司徒煜,“小煜你說呢?”
“別看我,我更不急。”他才24歲,那是個處於巔峰時期的演員,怎麼可能這麼早結婚?
“都不急,看你倆連體嬰兒似的走到哪兒都在一起,乾脆湊成一對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司徒諾傑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這句話,卻正中了司徒老爺子的心懷。
言之棋和司徒煜的關係從小就好,司徒諾傑又怎麼會看不出言之棋的心思,司徒煜風流愛玩,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的真實感受。
“對,你小叔說得對。”司徒老爺子拍了下大腿有些腕惜,發現得太晚了,這麼一大個孫媳婦就在身邊,看把他愁得。
“爺爺,傑哥,你們別開玩笑了!”言之棋臉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紅色,眉頭輕蹙,但並沒有生氣。
“好啊!”司徒煜突然玩世不恭的摟過言之棋的肩,一點意見也沒有。
言之棋心一顫,扭頭瞪他,低聲道:“你別鬧!”
“我怎麼就是鬧了呢!”司徒煜做了個受傷的表情,“棋棋你怎麼這樣?你本來就是我的人,結婚遲早的事啊!”
司徒煜話一出,不僅言之棋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張着嘴看向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司徒諾傑更是驚訝,這就承認了?
言之棋有些惱羞成怒,深吸口氣正想喊他消停別鬧,司徒煜已經湊近他耳朵,以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量說:“別拒絕,回去再說。”
這動作在言之棋眼裏再正常不過了,可在別人眼裏卻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想把他們撮合在一起的人。
言之棋擰眉,把聲量壓到最低,“你到底想做什麼?”
司徒煜卻沒有回答,原本摟着他肩膀的手轉為摟住他的腰,面向老爺子,笑道:“爺爺,棋棋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