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成長
?在暖暖的陽光下,往日寒冷的冬風,似乎都變得溫柔起來。
陸笑風和葉雨菲,肩並肩走在街上,陸笑風給她講着NBA的傳奇故事。
“說完了黑,我們再說白,凱爾特人隊,就衣服是綠色的那個隊,有個前鋒叫拉里伯德,Bird,英文就是鳥的意思嘛,所以外號叫大鳥,是個白人,跟魔術師約翰遜差不多的時間進的NBA。”陸笑風娓娓道來。
“他的特點呢,就是特別全面,投籃很准,經常是20多分,十多個籃板,七八次助攻。”
“那不跟那個魔術師差不多?”葉雨菲聽得挺認真,還記得魔術師的特點。
“呃,魔術師是以組織為主,主要還是打外線,伯德是得分為主,打內線,不過他的三分球特別准,還拿過三分大賽冠軍呢!”
“你不是說他打內線嗎?”
“他有時候打大前鋒,有時候打小前鋒,剛才說了,技術特別全面啊!”
“那他到底是內線還是外線呢?”
“呃,你管他內線還是外線,當他不三不四好了。”陸笑風有點撓頭,美少女簡直是“問題少女”。
“說起他的三分,還有段小故事呢。”陸笑風急忙轉變話題,不過卻沒得到葉雨菲的回應,她不是該問“什麼故事”嗎?
陸笑風轉頭一看,葉雨菲皺着眉頭,咬着嘴唇,臉色還有點蒼白,嚇了他一跳。
“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嗎?”陸笑風連忙把她扶到路邊椅子上坐下。
“肚子有點兒疼……啊”葉雨菲雙手按着腹部,忍不住叫出聲來。
“臉都白了,我送你去醫院。”陸笑風看着她蒼白的臉上,一顆顆汗水冒了出來,特別心疼。
“不用……快送我回家。”葉雨菲卻只是搖頭,忍着痛小聲說。
“生病就要去醫院啊!怎麼沒車?抱緊了,我背你去。”陸笑風往街兩邊一看,也沒出租車,蹲下身來,將葉雨菲背了起來,開始往醫院的方向小跑。
“不要去……我那個來了……”葉雨菲趴在他肩上,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
“什麼?”陸笑風稍微減速。
“我大姨媽來了……”葉雨菲在陸笑風耳邊小聲地說道,陸笑風只聽清楚了“姨媽”。
“你姨媽在你家?她是醫生?……呃,姨媽來了?”陸笑風終於轉過彎來,也不往醫院跑了,停下來,轉身大步向著金桂園走去。
“這麼小就來月經了?不是要十三四歲嗎?”陸笑風邊走,忍不住自言自語。
“哎喲!葉雨菲,你屬狗的嗎?”肩上突然傳來的劇痛,陸笑風沒能忍住。
“叫你亂說,10歲都有呢!”葉雨菲虛弱的聲音,這下卻很清晰。
“前邊有個藥房,我們去買點兒葯。”陸笑風看到街邊的藥房,卻突然想起了前世給第一任女友熬藥的事。
“醫生,買點兒益母草和紅棗。”陸笑風進了藥房,也不放下葉雨菲,直接對藥房的女醫生說道。
女醫生看了看陸笑風背上的葉雨菲,對着陸笑風笑了笑,轉身去抓藥。
陸笑風臉厚,倒無所謂,葉雨菲就一下羞紅了臉,又悄悄咬了陸笑風一下。
陸笑風忍着沒出聲。
到了葉家,陸笑風先將葉雨菲放在客廳沙發上躺下,讓劉阿姨找來熱水袋,加了熱水之後,讓葉雨菲拿着熱敷腹部,就提着葯進了廚房。
按照前世的經驗,先將紅棗用清水泡了起來待用。
然後將益母草放在砂鍋里,加水大火煮沸,改用小火熬半個小時,再將藥液和泡好的紅棗一起,倒入煮鍋中煮沸,加了一些紅糖。
葯湯倒在碗裏,呈暗紅色,陸笑風嘗了一下,紅糖的甜味幾乎把苦味都壓住了,並不難喝。
陸笑風端着葯湯來到客廳,見葉雨菲經過熱敷之後,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疼痛應該已經緩解了很多。
“雨薇,好點兒了嗎?來喝葯。”陸笑風將葉雨菲扶起來坐着,又細心地給她後背塞了靠墊。
“好多了。什麼葯啊?苦嗎?”葉雨菲一看陸笑風手上的葯湯,就皺眉了。
“益母草泡紅棗,我嘗過了,一點兒都不苦,甜的。”陸笑風說著,已經舀起一勺送到了葉雨菲嘴邊。
葉雨菲皺着眉頭慢慢將葯吞了進去,再慢慢咽了進去。
“還是有一點點苦。”葉雨菲抬起頭,對着陸笑風可憐兮兮地說道。
“好了,沒事,喝了葯就不疼了。”陸笑風哄着她又餵了一勺。
喝完了葯,葉雨菲躺在沙發上,聽陸笑風繼續說著NBA的故事,可能是疼痛耗盡了她的體力,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劉阿姨拿了毛毯出來,陸笑風接過,給她蓋上,找了個小凳子,就坐在沙發旁邊,靜靜地看着她。
葉雨菲睡着之後,可能是疼痛已經消失,皺起的眉毛緩緩舒展,眼睛輕輕閉着,又長又翹的睫毛終於安靜下來,秀氣的鼻翼隨着呼吸一張一合,飽滿的雙唇在主人睡着之後,也不安分地微微翹起。
劉阿姨在廚房裏忙着,門一關,客廳就安靜下來,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一睡一醒的兩個人,陸笑風靜靜地坐着,聽着睡美人淡淡的呼吸聲,沉醉在這靜謐的氛圍里。
直到“咔”的開門聲,打破了這個平靜的二人世界。
“蔣阿姨下班了!”陸笑風抬頭一看,原來是蔣明秀回家了。
“耶,笑風也在啊!菲菲這是怎麼啦?”蔣明秀看到陸笑風坐在那兒,倒是沒有意外,看到女兒躺着,急忙走了過來。
“哦,肚子疼,吃了葯睡著了。”
陸笑風一看蔣明秀回了家,等會兒葉雨菲醒來,母女倆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自己留在這兒尷尬,就起身告辭。
1999年的春節來得很晚,過年的時候已經2月中旬,天氣逐漸回暖。
因為葉建國主政一方的關係,葉雨菲今年也留在了鐵城,過年之後,終於實現了到鄉下看看的願望。
平壩村這兩年的發展可謂“坐火箭”,前兩年,村民們還在地里刨食兒的時候,還有那麼十幾戶還住着土坯房呢,村裡能住平房的人家,就算能人了。
而現在,幾乎家家都住着紅磚樓房,水泥路通到家家戶戶的院子裏,在煤礦上班的村民們,家家戶戶都買了摩托車,村子裏除了狗叫聲,又多了“轟轟”的摩托聲,少了幾分靜謐,卻多了幾分活力。
地里種莊稼已經變成了村民們的副業,有的人家除了種菜,土地都拋荒了,乾脆種上了樹,偶爾有那麼幾家,老頭老太太們閑不住,才種了玉米、水稻之類的莊稼。
煤礦兼并擴大以後,就通過村裡征地,建了兩棟5層高的大樓,一棟是辦公樓,一棟是職工樓,一些從外地請來的職工,終於不用住在鎮上的出租房裏了。
村裏的小學校翻修一新,旁邊又修了體育廣場,甚至還搭起了高高的大棚,籃球場和乒乓球枱,都在大棚下邊,既是職工活動區域,又是居民文化廣場。
去年夏天暴雨的時候,眼看村裏的孩子們不方便到鎮上去上中學,陸國慶又以公司名義買了一台中巴車,請了倆司機,每天早上7點,到晚上7點,在平壩村和通江鎮來回,算是職工班車,人人免費乘坐。
葉雨菲到了鄉下,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新農村”,完全不是爸爸口中那種土坯房、黃泥路的樣子,有點兒淡淡的失望,卻也鬆了一口氣。
陸笑風一回到城裏,就收到了柳江大橋要爆破的消息。
也不知葉建國在背後怎麼推動,兩三個月的時間,上級派下來的工作組,就對柳江大橋做出了結論:工程質量不過關,爆破拆掉。
至於官場上的變動,陸笑風在葉家倒是碰到過幾次葉建國,但他沒有露出一點口風,連葉雨菲也不知道一點消息。
倒是陸國慶聽人在傳一把手倒台的風聲,再結合報紙上最近的報道,葉建國頻頻露面,一把手已經很久沒發聲了。
晚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就聊起了最近火熱的柳江大橋。
“笑風,你知道柳江大橋拆了之後,要重建嗎?”陸國慶突然問起。
“夢裏是垮塌后重建的,現在主動拆,我就不知道了。”陸笑風也拿不準。
“我們現在不是搞了個建築公司嗎,你小叔說,我們可以爭取建新橋。”陸國慶說出了他的目的。
“爸,按我的分析,現在北岸要開發,老橋肯定不夠,多半要重建新橋。不過,承包建新橋,您還是別想了。我們那個建築公司,只建過房子,橋樑建築可不一樣,要求要高得多。現在拆了豆腐渣工程,市裡肯定要找最專業、最有經驗的公司去承建,那麼多人盯着,您去承包,不是給葉叔叔找麻煩嗎?”
“我就說不行,你非要問兒子,錢哪賺得完?你敢為難葉市長,老爺子知道了,不得拿皮帶抽你?”秦莉也開始數落陸國慶。
“我只是問問嘛,咋會呢?這不商量嗎?不行就算了。”陸國慶訕訕而笑。
“爸,這個事情可不能馬虎。橋的事,我們家千萬別摻和。這個事對葉叔叔來說,可能是重中之重,我們不能添亂。您要搞建築,有的是機會。省里馬上就會修省際高速公路,路一旦開始修,葉叔叔肯定要搞開發區,到時候多的是機會搞建築。”
“真的?”
“我的話還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