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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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則是:“為師在書案邊再置一案,以後每天上午,你來這裏研讀經文典籍,學習禮儀規矩。”這便是要好好整治她一番了。
釋心一聽此話便苦了臉:“我與師兄一起在書閣中讀書不好嗎?我若是走了,師兄一個人呆在書閣里豈不是很無聊?”
應央抬頭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祈崆:“既然如此,祈崆,為師給你在此殿中也加置一案可好?”
早已過了讀書年紀的祈崆忙搖頭,識相道:“不,不用了師傅。”
釋心自此上午在應央身邊讀書習禮,下午便找祈崆學法術。祈崆循序漸進地教了釋心一些移空運物的法術和操縱水火風之類的小法術,以測試她的內力深淺和對自然元素的操縱能力,見着她發揮得不僅不錯,甚至是表現驚人,有極大的提升空間,遂真的給她帶了一柄小木劍來。
釋心拿着小木劍都樂壞了,仔細看了看,雖然是木劍,做工卻極精緻,劍柄上刻了一個“心”字,劍穗是一串琉璃瓔珞,“小仙大人,這劍是你做的嗎?真漂亮。”
祈崆笑着點了點頭:“你現在還不適合用真劍,這木劍你先練習着。我現在傳授你口訣心法,你記住了,御劍之術須循序漸進,沒有我的看管,你千萬不要自行隨意練習,稍有不慎從天上摔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釋心應了,頭一兩個月跟在祈崆身邊規規矩矩地小心駕馭着飛劍低空練習。後來心便野了,祈崆一個不注意,她便直接飛出了天機山。
釋心在天上飛得開心,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飛得這般高這般快。即便是她化出獸身狂奔,也不能如此恣意無忌。她盡情地在天空翻滾盤旋,一會俯衝,一會抖直拔高,正玩得開心呢,突然飛劍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釋心一腳踏空直接從高空墜落。
一聲巨響,釋心和劍一起摔落地面,直砸得地動山搖,灰塵四起。釋心拖着快被摔碎的身體從坑裏爬出來,痛得整張臉都揪了起來。然而看清四周的一切后,釋心怔住了,她腳下是一個被砸出足有十丈方圓的沉坑,以圓坑為中心地面龜裂開來,樹木崩裂、房屋傾倒。整個山頭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地震。
釋心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摔了一跤,怎麼摔出這麼驚天動地的效果。便在這時一群青劍峰的弟子持劍圍了過來,其中一人認出釋心道:“是掌門三弟子,快命人稟告尊者。”
釋心隱隱約約知道自己闖禍了,但這禍倒底有多大,她心裏也沒底。傍晚時候,她被帶到一個大殿上,秋凌烈、應央俱在殿中。
應央瞧着灰頭土腦的釋心道:“玩得可開心?”
釋心撲通一聲跪地下:“師傅,弟子知錯了。”
應央冷着一張臉:“說說,哪裏錯了?”
“弟子不該偷學御劍……不該偷偷溜出天機山……”
一旁的秋凌烈打斷這師徒二人對話:“別廢話了,堂下弟子,老實交待你如何引發地動毀我山脈!”
釋心小聲道:“我……我不知道……我不小心從劍上摔下來了……就變成那樣了。”
“胡說八道,你這小弟子幾斤幾兩,能摔出地動來?”秋凌烈面向眾弟子道:“當時在場的有哪些人?”
有幾個弟子站了出來。
他隨手點了其中一個:“你說說看當時的情形。”
那人道:“回掌門、回尊者,弟子先時見到一個人在天上飛,不一會那劍似乎不受控制,那人就直直地摔下來了,緊接着就一陣劇烈地動,等我們趕過去,就看見掌門三弟子從坑裏爬出來。”
“你親眼見她摔到地面上了嗎?”
“這倒沒有。”
秋凌烈道:“既然沒有人證,那便要好好審一審了。山脈被損,茲事體大,其中必有古怪,說不定這小弟子偷偷修習了什麼旁門左道之術。掌門,這小弟子是你新收的三弟子,你不會包庇袒護吧。”
“她若真有問題,我自然不會包庇。”應央淡淡開口,“只是不知道秋尊者想如何審?”
“且將她關在我青劍峰水牢中三日,由我親自審問,她是無心還是有意,自然一清二楚。我也非刻意刁難,若真是她無意摔落所至便罷,若真是用了什麼邪術故意所為,其用心何其險惡,恐怕進入清岳也是另有目的。這樣的人怎能留在清岳境內?必須查明真相嚴厲懲戒!”
“我這倒有一個更有效率的法子,立時便有分曉。”
“哦?掌門請講。”
“我把她拎到天上再摔一次,是無心是有意,立即便知。”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便聽祈崆搶道:“師傅,千萬不可,小師妹已經傷了元氣,要是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怕是性命不保。”
應央瞪了一眼祈崆,冷着臉道:“若不是你私下教她御劍術?怎麼會闖出此等禍事!就一個師妹你都管不住,你還指望為師多給你收幾個師弟師妹?”
祈崆被訓得訕臉,退到一旁不敢再勸。
秋凌烈倒是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掌門果然是公正嚴明,若是掌門狠得下心親自動手,倒省了我審問之勞。”
應央也不啰嗦,直接拎起釋心御劍飛上天空。
眾人緊隨而出,圍在地面看着百年難得一見的親師摔徒的奇觀。釋心站在劍上,看着地面嚇的腿都軟了。她可不想這麼高的高度再摔一次,忙抱住應央的大腿求饒道:“師傅,師傅,我錯了,你千萬別扔我下去,太高了!”
應央盯着釋心:“知道怕了?真以為學了御劍就肆無忌憚了?為師對你的訓戒之言都當成耳旁風了?放心,之前你摔不死,現在有為師看着,你更摔不死,摔殘了師傅養你。”
釋心現在全身的骨頭架子都還散着呢,一聽自家師傅這話,血液倒流直衝腦門,一陣陣發怵。總覺得師傅話裏有話,可還沒來得及細想呢,便見師傅絕情一推,立刻慘叫着直直地從劍上墜下去了。
不出所料,片刻之後釋心落地,青劍山又是一陣地動,不過應央早與秋凌烈早有準備,在釋心着陸的附近設了結界,地動只引起了小範圍的土石崩塌,未造成之前那般嚴重的後果。而釋心則徹底昏死過去。
祈崆趕緊過去將釋心抱起,小聲道:“小師妹?小師妹?”
應央看也不看摔落的釋心,似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一般,看向秋凌烈道:“秋尊者這下看清了?”
秋凌烈咳了咳:“看來毀山之事是她無心之失,掌門這段親師摔徒的佳話也必定流芳百世。只是,雖然是無心之失,但必竟對我青劍山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若不罰她,恐怕不能服眾。”
“這是自然,秋尊者想怎麼罰?”
秋凌烈沉思了片刻:“她震塌了我青劍山大小房屋二十一間,震傷弟子無數,責罰太輕不能服眾,依我看便罰她來修補山脈吧,聽說你這弟子力氣奇大,搬木移石,應該派得上用途。”
“那我明日便將她送來領罰。打擾秋尊者多時,恕我先帶劣徒告辭了。”應央落到祈崆身邊,側目看一眼他懷裏昏過去的釋心,“帶上她跟我回去。”
三人回到天機山上,祈崆道:“師傅,小師妹身上有傷,我先送她回房療傷。”
應央道:“既然醒了,就自己下來走路,這麼大的人,讓你師兄抱着羞不羞!”
被祈崆抱在懷裏裝昏的釋心小翼翼地睜開眼,其實她半路上便醒了,只是怕應央訓斥,便一直裝着沒醒,此刻瞧了一眼應央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畏畏縮縮地站直身子,低着頭:“師傅。”
應央板著臉道:“可還敢私自御劍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現在一飛高就怕,頭昏想吐,師傅我再也不偷偷御劍了。”
見着釋心認錯,應央便也不在訓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青劍山領罰去。”
“是。”釋心一溜煙跑了,祈崆想跟着跑,被應央叫住,“去哪?”
祈崆耷拉着臉:“師傅,弟子知錯,這就去瀑布崖邊面壁思過。”
“思過是好事,順便把崖邊的亂石野草好好清理清理。”
瀑布崖邊除了亂石雜草就沒有別的東西,這一清理,兩個月別想着閑了。祈崆表情更加痛苦:“是,師傅。”
“以後嚴禁她御劍,依她拿着把破木劍就敢到處飛的架勢,恐怕過不了幾天,人也就飛得沒影了。”
祈崆聽出話外之音,不解道:“這話何意?”
應央頓了頓:“沒什麼,下去吧。”
第二日,祈崆將釋心送到青劍山囑咐幾句便急匆匆離開了。釋心一瘸一拐地向前,沒走幾步便有弟子看見她,其中一人大聲道:“快來看啊,這不是一跤摔毀我們一座峰的掌門三弟子嗎?”
釋心被說得臉皮發紅,低頭往前走,沒走幾步就又被幾個弟子攔住,其中一個大高個弟子粗聲粗氣道:“就這小丫頭片子毀了我們的房子?我倒不信了,她跺跺腳,這山還真能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