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交流弟子的內幕
早晨起床后首先需要的,就是將在外撒歡了一整天的木藤給叫回來。
雖然她開門的一瞬間木藤已經老實了下來,但是在大片為開墾地方的上方的凹凸不平告訴卞若萱,木藤這一個晚上並不是那麼老實的。
吃過早飯,卞若萱便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勞作了。
普通的靈田是最好收拾的,她將自己這段時間吃剩的骨頭和殼都取了出來,那天已經砸碎了一部分,今天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剩下的部分全都砸碎。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需要先給水田和水塘補充一遍水,一夜時間過去,水田和水塘裏面的積水已經全部滲進去了。
將這些骨頭和殼全都砸碎后,並不是說它們就能這樣直接地被埋入靈田中了,為了使它們能夠更快地發揮作用,卞若萱仔細端詳了這片谷底的兩段山崖,最終決定從一邊的山上開一塊石頭出來。
太一宗宗內有這麼多山,也不是沒座山都是有人住的,部分靈脈不是那麼富足的,基本就很少有人住了,和沒有被開墾的這片谷底一樣,屬於宗內的荒地。
所以,她從這邊的山上取石頭,也是不用和宗門報備的。
取了一整塊的石頭,卞若萱最後決定進將這塊石頭剖成一個石磨,在上面貼個增長局部重量的符文,就能將她的那些骨頭和殼的碎片丟進去磨成粉撒在靈田裏了。
精力過於旺盛地木藤被她徵用成了勞動力,它正好是閑得沒事,幫她拉個磨什麼的感覺非常地可行。
卞若萱按照傳統的磨的結構剖出了石料,裝好了軸承,上下合攏在一處,然後做了個架子架住了這個巨大的石磨,下方鋪了一個大盒子用來接從石磨上方灑下來的粉末。
做完這一切后,她就準備做個甩手掌柜了,木藤有些興奮地接過了這項工作,部分的藤條抓取已經被卞若萱敲碎的殼和骨頭放在石磨上,另有部分的藤條在拉着石磨轉圈,剩下的沒事可乾的藤條便在四處撒着歡。
把事情交給木藤,卞若萱還是放心的,木藤現階段只是因為體積的問題,長時間不能放出來憋得有些過了,實際上還是很乖的,智力程度應該也有了一定的增長,最初的時候只能表達一些簡單的情感,按現在的發展情況,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說話了。
她對植寵的了解並不多,不知道該怎麼幫它進階。原本也是有想過向師伯請教的,但是在問過木藤自己后,她還是不再想這件事了,木藤本質上和普通植寵還是有差別的。
它依舊是她木藤術的產物,不能脫離她單獨存在,只不過她在施放木藤術的時候,可以施放出來的木藤並不是一次性的了,而是多了個選擇,能把這個有自己的智慧的木藤放出來,也可以選擇放出其餘的沒有智慧的普通木藤。
想要讓靈田恢復生氣,其實還有很多種選擇擺在卞若萱的面前的。
就拿用物品堆肥來說吧,其實她可以選擇採購或者培育大批量的蘊含豐富生氣的靈植幼苗,然後將它們都埋進靈田裏。
或者可以退而求其次,把她自己的口糧勻出來一點,將她吃的那些妖獸肉埋進土裏,然後用個加速**速度的陣法,不出幾天就能看到成效了。
但是,扣還是刻入了她的人生準則的,她現在研究符籙研究丹藥研究陣盤已經很敗靈石了,可預見的以後研究靈器需要花用的靈石肯定也不在少數,該省的靈石還是要省的。
如果是用幼苗,即使是她自己培育,也需要費靈種的靈石,生氣豐富適合用來恢復靈田的靈植,靈種的價格都不低。
這靈田培育好了,以後還是要還給太一宗的,她沒有這種掏自己腰包給公家做貢獻的良好覺悟。
而用那些妖獸肉,她本來帶的口糧就不是很多,自己都沒吃上,還要餵給靈田?不存在的。
所以,只有自己吃剩的骨骨殼殼能被勻出來用了,這種東西平時反正也是埋進土裏等他們自然融入土壤,這會兒用起來,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那邊木藤在幫她磨那些殼殼骨骨,這邊她自己也沒閑着。
按照昨天自己畫的圖,她先將這一整片的靈田給整理了一下,然後分成了塊,這個塊分得和她圖上畫的一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的地方實在被那個前輩的靈植吞噬得太嚴重了,別說像她現在這樣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算是加大用量養個十年都不一定能恢復原貌,只能用來種那些對環境要求沒有那麼高的靈植品種。
而吞噬得不那麼嚴重的地方,她就可以精心地養養,然後用來種一些她自己的東西。
分好了快后,卞若萱將自己昨天畫的那些符籙給取了出來,一張一張地打入了這些靈土下方。
太一宗的靈脈走勢圖,估計只有等她成了宗主才能看見,因為這是和宗門護宗大陣息息相關的命脈,等閑方法不可能看得見。
而地下的那條小靈脈或者某個大靈脈的靈脈分支,已經乾涸了,就算她附在藤蔓上去探,其實也探不出個什麼結果,還是要等它恢復了一點以後再去探,才能察覺到它的走勢,針對地打入符籙,讓它能更快地恢復。
之前沒覺得,當時在研究這兩種符籙的符液配比時,卞若萱就有感覺了,這兩種符籙應該是同一種體系內的產物,以後應該還有一系列的類似作用的符籙能被她想起。
這兩種符籙單用的時候,也就是個引動靈氣的作用,同時合用時才會有這個滋養靈脈的作用,那麼她在這時候就能大膽地猜測一下了,或許等她看到了完整的這一體系的符籙,或許就會發現,它正正好地就是作用於靈脈的符籙。
也不知這個符籙是誰人研究出來的,只能說他野心真的很大,也很敢想。
因為沒有地下靈脈的走勢,不能針對性的打入符籙,卞若萱也只能和調養靈田的生氣一樣了,生氣斷絕嚴重的地方多打入幾張,不那麼嚴重的就少打幾張。
畫符的時候沒有想過那邊那個還在泡着水的塘,所以她的符籙在這邊靈田的時候就已經不夠用了,卞若萱索性再畫了一大疊。
也幸好她當時取材料的時候沒有因為自己的修鍊速度不需要再進行加成就只取研究用的量,而是只留了能讓那地方的靈材不至於斷根的量,其餘全部打包帶走了,這時候才能這麼放心大膽地養這片廢了的靈田。
等她將所有的符籙全都打入地下后,木藤那邊已經磨出了幾乎要將她擺在下方的盒子塞滿的量的粉末狀物體了。
伸了個懶腰,卞若萱將那個盒子裏的所有粉末全都取了出來,這些粉末還不適合直接撒進靈田裏用來培養靈田,還需要一點別的東西來進行配比。
這個別的東西,就是靈石和晒乾以後的任意品種的幼苗。
按卞若萱的摳門程度,她肯定是只會選擇下品靈石的,反正她用的主材品質已經夠高了,二階三階的不在少數,靈石不是主材,差一點其實也不太影響最終效果。
而這個晒乾以後的幼苗,她就準備直接就地取材了,那個給她發種子的人大概是心虛,給她發的量都比她看的宗門規則里的量多了不少,這部分多出來的靈谷種,正好被她用來養土。
靈田什麼都是附帶的,實際上,宗門並沒有規定大家必須用宗門分配的靈田來種植另植,只要你有這個資本,你用能隨身帶的那些器物種植也不會有人管你。
所以,這人刁難卞若萱的根本,就是這些生機近乎斷絕的種子,他篤定卞若萱很難讓這些種子發芽。
雖然宗門有規定,植峰上交的最終產品應當是自己所種,但是私下的買賣是並不會被禁止的,那人給卞若萱發了現在大家都沒有種的靈谷種植而非靈麥種,是因為卞若萱畢竟是交流弟子,而且還是榮瑾帶着來的,萬一被足夠的誘惑打動了,他就不能達到把卞若萱趕出植峰的目的了。
這也涉及到一樁榮瑾也不了解的太一宗潛規則,交流弟子這個名詞說得好聽,實際上若不是在本宗犯了事,是不會被發配到分宗來‘改造’的。
所以,這也是卞若萱聽到的介紹會那麼苛刻的原因,本宗對於派來的交流弟子,在未回歸期間,是不會給予任何補貼的,也就是說,交流弟子不管是相對原本的自己,還是分宗的普通弟子,所能得到資源都是遠遠不及的。
交流弟子若是在分宗表現得好,還是能被召回本宗的,這個表現的機會便是每十年一次的分宗推選會。
但是,若是在分宗有被自己選擇的峰開除的‘劣跡’,那回去的可能就會大大降低了,甚至在很多時候,會不如一直就在分宗的弟子所能得到的機會大。
分宗弟子對於本宗如此針對,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嫉妒或者看不慣之類,大家都是修仙者了,為了這麼點意氣之爭完全不至於。
實際上,本宗派出的交流弟子,若是回歸本宗,是要佔分宗原本弟子的晉陞名額的了,原本大家只要好好表現,就有希望拿到去本宗資格。
結果現在上面空降一個人,人家一開始就享受了比你更好的資源培養不說,現在還要來搶你的名額,沒有誰會容忍他順利地在分宗修鍊的,不使絆子以後修途要遇到絆腳石的就是自己了。
人人都是這樣的好人,那還修什麼道,日日行善去修功德吧。
不過卞若萱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這個腦子,因為她從來就沒擔心過自己能不能讓這些種子順利發芽。
每次放出木藤,它一直都在返還那些綠色的能量給她,一開始的時候還看不出特別明顯的效果,差不多半年後,她才發現自己在使用木生術的時候效果好像比以前好了不少。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她現在即使是在種子的狀態就對靈植進行催生,靈植能承受的速度極限也比以前大了不少,而且當時結的果實所蘊含的生氣,已經十分地接近原本的種子所蘊含的生氣了,這個衰減的程度已經十分的微弱了。
而到了一年後的今天,她催生后的種子,若是催生時生機太過薄弱,重新結果以後至少會恢復正常的水平。
所以,她現在已經能做到省略等待種子自然發芽的時間了,不過,這次她不是不得不省,這些種子如果不通過木生術,幾乎是無法發芽的。
將多出來的那批種子分出來后,卞若萱直接就一催到底,讓它們各自結果以後才停手。
催生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些種子之所以會生機不足,不是因為那人故意要給她使絆子把原本的好的種子變壞了,而是在取種的時候出了差錯,當中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以靈谷生機為食的妖獸,才會降到這樣的程度。
這種以靈谷生機為食的妖獸,一般是十分微小的蟲類妖獸,如果不是日夜守着靈谷,或者種植經驗不足,根本就無法發現它的蹤跡,只會當做是自己在照料靈谷的時候不過精心,才會導致現在的後果。
而且,這種蟲一旦紮根,便會一直在那片靈田裏繁衍生息,並且逐漸蔓延到附近的靈田了。
希望這個種子所出產的靈田附近沒有種植什麼珍貴品種的靈植吧,不然那可就真是幾年幾十年功夫完全白種,這種妖獸席捲起來比黃煌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黃煌是明着過境的,陣法之類還能防一防,這種妖獸是隱在暗處的,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雖然發現了這點,但卞若萱完全沒有上告的心思。
植峰的峰主不在,做主的就是那個給她發壞種子的人,她要是去說,保不齊人家就覺得她這是因為自己拿了壞種子而妖言惑眾。
在這種大宗門裏,有什麼事情,只能和真正主事的當面說,要是經過了一層傳遞,誰知道那個傳話的人會給你傳成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