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烏龍綁匪
這是一家破舊的石子廠，沒有院牆，只有三間瓦房和兩台長毛的鏟車和拖拉機。大個抱着我走進其中一間門窗完整的房間，把我扔在一張臟啦吧唧的床上，問瘦子：“綁起來嗎？”
瘦子看了看我，說道：“綁起來吧，省的跑丟了咱還得賠他們孩子錢.”
我：“……”
大個找了一根綁啤酒瓶子的塑料繩把我的雙手雙腳綁了起來，見我還握着我的“絕地武士”笑了笑沒有收走，我心想：不收走我的飛劍，是你犯得最大的錯誤！
誰知大個接下來的舉動，把我嚇了個半死。
大個坐在床邊，慢悠悠的脫下了一隻鞋子，接着脫下了一隻襪子，把襪子揉成團，一把掐住了我的腮幫子……大家都知道他要幹什麼吧？
我使勁的搖頭，躲避他的襪子……還不停的大罵：“你吶吶餓，晃嗨喔！（你奶奶的，放開我）”
瘦子見我嚷嚷，朝這邊看了看，問大個：“你幹什麼呢？”
大個：“我把他嘴堵起來，省得他嚷嚷！”
瘦子：“靠，你TMD跟誰學的又是毀車又是用襪子堵嘴的？也不怕熏死他？”
大個拿開了襪子，囔囔着說：“電視上不都這麼演嘛。”
瘦子pia地甩過來一本雜誌，罵道：“以後少TMD看那些SB導演的電視！”
大個：“哦……”
瘦子：“這裏方圓幾十里沒有人，就算他嚷嚷，誰聽得見啊？白痴！”
大個：“……”
我呸了兩口，說：“熏死了我，看誰給你錢！”
我沒打算告訴他們，其實我不是猴子……我真想看看他們在知道我不是猴子之後，是什麼樣的表情，沒準地藏王喜歡這口呢？
大個輪起手就想打我，瘦子制止他說：“安靜會，我打個電話！”
瘦子一邊走一邊撥號，嘟嘟囔囔的說：“這TMD號碼到是好記，六個八……”
過了一會兒，就聽瘦子在外面說：“喂？侯老闆嗎？”
瘦子頓了頓，聲音大了幾分：“喂？侯老闆！能聽見嗎？”
“喂……喂……喂？”
我估計是信號不太好，要不聽他的聲音怎麼這麼生氣呢。
瘦子衝進屋子，大聲質問大個：“你TMD的買的什麼卡？”
大個一臉無辜的樣子說：“聯通的啊？怎麼了？”
瘦子一把將手機丟在大個臉上，罵道：“MD，沒給你錢是怎麼著？不是告訴你了嗎？買移動的、移動的，你還真買成聯通的了！”
大個被罵的都快哭了，嚷嚷道：“便宜唄，移動的35塊錢一張，含50塊話費，聯通的70塊含一百塊話費呢！”
我：“……”
瘦子真的火了，用手指頭指着大個的腦袋喊道：“不一樣嗎？你TMD算算不一樣嗎？”
大個掰了半天手指頭，抬頭問道：“一樣嗎？”
我：“……”
瘦子：“我CAO！”
說完撿起手機扭頭就出去了，大個見他越走越遠，便大聲問他：“你幹什麼去？”
瘦子頭也不回，喊道：“我TMD的往城鎮方向走走，打個電話讓你嫂子買張移動卡回來！”
大個小聲道：“哦……”
大個發了會呆，扭頭沖我問了句：“一樣嗎？”
我：“當然不……”
大個：“小屁孩，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
沒過幾分鐘，瘦子就回來了，看了看大個沒有說話，在屋子裏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了。
沉默了兩分鐘之後，大個抬起頭對瘦子說了聲：“一樣嗎？”
“滾！滾！滾！滾出去！”瘦子暴走了。
天漸漸黑了，屋子裏又沒有電，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瘦子感慨萬分，說什麼周密的計劃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忘記買幾根蠟燭。
也不知道老媽接不到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咳……估計該着急了吧，嘿嘿如果老媽精明的話，還能敲幼兒園一筆錢呢嘿嘿，別看我是一個老人精，可這些敲詐勒索的勾當我原先是不會的，咱上輩子可是正經的修真者，不是什麼市井小民。
這些都是我看電視學來的，電視可是一個好東西，什麼可以學會，敲詐勒索啊、誣陷栽贓啊、泡妞**啊……都可以，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學不到！這不前幾天剛看完一部言情劇，今天早上我就利用學到的知識，摸了摸小妮子的小手……
一般人都會認為山裏的夜晚會被月亮和星星照亮，但是在我們這個B地方，山裡跟城裏是一樣的，夜晚的天空甚至都不是黑的，而是灰濛濛的，因為周圍有很多的石子廠和水泥廠，粉塵污染太嚴重了。通常我們這裏分辨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區別就是，在大街吃飯時，一輛拉滿石灰或者石子的車輛通過，激起一路灰塵時，伸手擋住飯碗的是外地人，頭也不抬接着吃的本地人……就是這樣的環境下，一到夜晚，在這種沒有燈的情況下，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瘦子在屋外玩手機遊戲呢，大個在發獃，也許他是在計算35塊錢送50和70塊錢送100到底一樣不一樣……
遠處突然出現了車燈，朝石子廠方向駛來。瘦子迅速裝起手機，躲進屋子裏，大個扒在窗戶邊向外望。
瘦子看了看大個（其實根本看不清），問道：“會是誰？難道是警察找過來了？”
大個一聽就怕了，說：“大哥，警察咋查這來了？住這也得辦暫住證？”
瘦子：“……”
我：“……”
瘦子可能是想明白過來了，我估計也不會是警察，這種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餓……這種連個兔子都沒有的地方，警察可能來嘛？瘦子走出屋外，站在門前等着汽車過來。
車燈晃得我們都睜不開眼，瘦子用手擋住燈光，大聲問道：“誰啊？”
只見下來一個身材還算不錯的美女樣黑影，看樣子有點像是下午去還車的美女。美女沖司機擺了擺手，對司機大聲說：“師傅謝謝啊！”
汽車調了頭往回開了。
由於天黑，我們根本沒看清是什麼車把美女送來的。美女見瘦子和大個都看着她，問道：“看我幹什麼？趕緊吃飯吧，我吃過了。”
瘦子問：“剛才開車的是誰啊？”
美女：“我怎麼知道是誰啊？”
瘦子：“那他為什麼送你來這啊？”
美女白了他一眼：“你沒事吧？出租車，我給錢他能不送嗎？”
瘦子：“哦……”
瘦子接過美女買的飯菜剛要往屋裏走，突然沖美女喊了起來：“什麼？你打車回來的？你個死婆娘，打車到這得60多塊呢！”
美女“切”了一聲，說：“60塊那是白天，晚上不給100誰給你跑啊？”
瘦子大怒：“我CAO！你個敗家娘們！”罵完就進屋吃飯了。
美女買的東西不少，而且有三四個炒菜，由於他們早就餓了，所以，沒過10分鐘（我對時間很敏感滴……）他們就吃完了所有的東西。期間我也多少吃了點，你想啊，都被綁架了我再不吃他點東西，多吃虧啊？
吃完飯，瘦子看着美女發了半天呆，美女啐了他一口說道：“看啥呢？今天晚上別想啊，這地方黑燈瞎火的，連個乾淨地方都沒有。”
瘦子再度暴走，一把掀翻了桌子，沖美女罵道：“我TM剛明白過來，你打車回來，你TMD不怕司機知道我們在哪？告訴警察我們都得玩完！還TMD領到房子門口來了！”
美女也明白過來了，愣了半天。大個尷尬的笑了笑，對瘦子說：“大哥，別生氣。這不咱還沒要錢呢嘛，他們還不知道是誰抓的孩子呢。”
瘦子和美女一齊看像他說：“你到是啥都明白啊?”
瘦子喘了會粗氣，手伸向美女，說：“讓你買的電話卡呢？”
美女從包包里摸出電話卡給了瘦子，瘦子把手機里原先的卡給了美女，又換上新的卡，打開手機向屋外走去……
沒兩分鐘，瘦子就沖了進來，沖美女說道：“你買的什麼卡？”
美女：“聯通啊？”
瘦子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美女：“怎麼了？聯通便宜啊，移動35塊錢帶50話費，聯通70塊錢帶100話費呢！”
瘦子口吐白沫……
美女：“怎麼了？不對啊？”
大個：“老大你看，我說不一樣嘛，嫂子這不也這麼說啊？”
我：“……”
瘦子口吐鮮血……
直到晚上11點多，電話才打通。知道是怎麼打通的嗎？這還是大個給出的主意：上房頂上打電話！於是瘦子報着試試看的心理，踩着大個爬上了房頂，你別說，還真通了。瘦子剛喂了一聲對方就掛了。
大個問：“怎麼掛了？”
瘦子：“我打錯了？”
美女：“怎麼了？”
瘦子：“他一接通，我剛喂了一聲，他說了句：‘正幹着呢，明天再說！’就掛了……”
美女：“幹着什麼呢？”
瘦子：“我聽見有女人聲音……”
美女：“……”
大個：“那要不咱等到明天？”
瘦子：“……”
美女：“……”
瘦子又撥通了電話，那頭剛接電話，瘦子怕他掛了，就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侯老闆你孩子在我們手裏呢想贖回你孩子就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準備500萬分成17個箱子放在鼓山街的17個垃圾桶里別耍花樣別報警要不我們肯定撕票！”
各位可以試試看能不能一口氣讀完。
“呼呼……”瘦子喘了兩口氣，又愣了……
美女：“怎麼了？”
瘦子：“又掛了……他說了句：‘MD賣保險的……’就掛了。”
……
美女：“你說清楚點，別說那麼快！”
瘦子又按下了重播，瘦子很吸一口氣，憋足了等着老猴子接電話——三分鐘之後——老猴子還是沒有接電話……
“呼……”瘦子吐了氣，很吸了兩口罵道：“這老小子不接電話了……”
……
美女：“要不就明天再打電話吧。”
瘦子：“不行，明天我的班，給他十幾個小時準備錢，明天下午我上班收垃圾桶的時候正好收回來！”
嘿，敢情他是市容的……
瘦子再次重播……又重播……接着重播……直到他的飛利浦白屏手機從滿格電一直撥到只剩一格時，老猴子終於接電話了……
瘦子：“侯老闆，您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聽老猴子說話）
瘦子：“我不是賣保險的！”
……（接着聽老猴子說話）
瘦子：“我也不是補習班的……”
……（老猴子接着猜瘦子的職業）
瘦子忍無可忍：“小姐個屁啊！你才拉皮條呢！老子是綁匪！綁匪你知道嗎？老子綁架了你兒子！現在我要找你要錢！錢！我要錢！”
……（聽老猴子說話）
瘦子：“什麼？你孩子在家呢？不可能！那這個不是孩子，難道是你老子？”
猴子啊猴子，可不是我要沾你光的，這是瘦子說的啊！
瘦子示意大個把我送上房頂，接着跟老猴子交談：“你兒子在家？那讓你兒子跟我通話！”我一聽猴子要聽電話，趕緊拽了拽瘦子的褲腿，說：“給我跟他說。”瘦子愣了一下把手機給了我。
我：“喂？猴子啊?”
猴子：“是三水啊？你怎麼給我打電話啊？有事嗎？”
我看了看瘦子，他貼在我耳朵邊聽着我跟猴子說話：“沒什麼事，有人說我是你爺爺……”
猴子：“明天給你告老師，老師說過罵人不能帶長輩……”（汗，這都什麼老師啊！）
瘦子搶過手機看了看我，又聽了聽手機，就把電話給掛了。
美女和大個在房下看着瘦子，一臉迷惑，美女問道：“怎麼了？他說什麼啊？”
大個問：“丫是不是不肯給錢啊？還是搶了他的吧，那咱老本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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