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武俠篇

17.武俠篇

?“師姐。”寧雲卿迎了過去,笑容清淺,不見絲毫惶恐。這倒讓江沉月微微詫異,心道:師妹素來畏她,如今這幅歡喜模樣,不知又在動什麼鬼心思。

江沉月瞟了寧雲卿一眼,徑直行到塌前坐下,目光凝注在謝玉書的面上,輕嗤,“你來看他?”

寧雲卿否認,她明明是來毀他容的。

“江湖有言:一見謝郎誤終身。你若知會我一聲再來瞧他,興許我便不會怪你。”江沉月淡淡說著,言下之意就是你現在偷偷跑過來,我很不高興,要找你麻煩。

寧雲卿不想被愛人找麻煩,她想和愛人相親相愛,便解釋道:“江湖傳言怎可當真?師姐莫要說笑了,雲卿是來找你的。”

“嗯?”江沉月終於將目光挪到寧雲卿身上,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丫頭還真是難琢磨。

“早上惹得師姐不悅是雲卿是過錯,雲卿特來向師姐請罪。”寧雲卿微微躬身,恭敬道,“方才去攬月閣見師姐不在,便來這兒碰碰運氣,哪想還真見着了。師姐,雲卿不敢違背你的意思,未通報只是想見不着師姐快些離去,免得……”

說到後面竟是委屈起來,微紅了眼眶。寧雲卿比江沉月小四歲,如今正是碧玉年華,江沉月性子孤僻,但對這個自小看大的師妹還是存了情誼。眼瞧小姑娘泫然欲泣,她惻隱微動,起身踱到寧雲卿面前,四目相對,寧雲卿立刻施展上個世界的影后演技,任淚珠自眼角滑落。

江沉月不擅長安慰人,但看小姑娘潸然淚下的模樣還是不忍,生疏地抬起了手,指尖撫過面頰,輕輕帶走淚珠。還未撤回,就被寧雲卿一把搶了過去。

雙手攢着江沉月柔荑,寧雲卿嗚咽着喊,“師姐。”

江沉月忍着將手掙出的衝動,稍稍放軟了聲音,嘗試着哄,“好了,練功時分心,我罰你也不冤。”

“……”寧雲卿認可了愛人低情商武痴的設定,眨着雙水汪汪的眸子,嗔道,“那你也不能把我打傷啊。肩頭現在還疼呢。”

這丫頭是怎麼了?江沉月有些疑惑,除去幼時有師父撐腰,她還從未見過師妹有膽量斥她。心緒浮動,江沉月忖了片刻,終於尋出緣由,“你……該不會來了月事?”

“……”師姐還有隱藏的逗比屬性么?寧雲卿噗嗤笑了出來,拉着江沉月就向外走,“我想了個新劍招,還望師姐提點一二。”

江沉月是個武痴,比起美男更在意武功招式,寧雲卿這麼一說,她倒也沒怪罪跟着就去了。

月色高懸,寧雲卿挽着長劍,盈盈而立,身姿起,風動,帶起陣陣梅香。江沉月遠遠看着,忽而覺得她師妹這抹白色倩影動如脫兔竟有了種世外仙子的美感,再觀那劍式,分明就是克制她早上劍法的招數。

江沉月的眉微蹙,忖着寧雲卿不過一天便破了她的招數,竟是興了閉關的念頭,細細琢磨起了劍式。

一套劍法耍完,寧雲卿原以為武痴師姐看到自己這樣會誇讚幾句,豈料回身見着的卻是一張喜怒不定的臉。又是一個不按套路走的。寧雲卿默嘆口氣,試着喚道:“師姐?”

江沉月淡淡應聲,“我要閉關幾日,宮裏便交於你。”說完,轉身就向後山走去,走了幾步好像記起什麼,又叮囑道:“我不希望再見着你偷去暗閣。”

“師姐放心,雲卿什麼事都依着師姐。”寧雲卿笑着回應。

本是乖巧言語,但配上那副淡笑神情,不知怎麼就變了味,江沉月隱隱聽出寵溺韻味,回眸掃了眼淺笑嫣然的小師妹,心道:如此反常,定是月事害得。

“回去歇息吧。”留下句淡淡關懷,江沉月足尖一點,離了此地。

翌日,天剛亮,寧雲卿就聽看守暗閣的宮女稟報,說是救回來的公子醒了。“嗯。”輕應一聲,寧雲卿拭了拭手中長劍,將宮女晾在一旁,躡步躍了出去。劍如游龍奔走,她的思緒翩翩飛着:謝玉書醒了,江沉月不在,倒是方便她下手。不過這時下手等同於告訴師姐就是她做的,以師姐的性子,她一定會被虐得死去活來。

寧雲卿不喜歡相愛相殺路線,虐人虐慣了,被人虐起來是有那麼些不舒服。想起昨日愛人的冷言冷語,她倏然蹙起了眉:不想讓她偷去暗閣啊。那她就光明正大的去吧。

“既如此,我們便去暗閣瞧瞧。”

“是。”聽到二宮主吩咐,侍候的宮女不由欣喜,寧雲卿瞧着她們浮在臉上的笑,輕輕嗤了一聲,“為何見那位公子,你們如此歡喜?莫不是瞧上人家了?”

二宮主語音輕柔,面上如以往般掛着淡笑,可宮女們聽了,卻不敢如往常那樣調侃,各個噤若寒蟬,乖乖垂下了頭。這一垂就垂到了暗閣,就算俊公子近在咫尺,她們也未敢將頭抬起。

謝玉書暗道:瞧宮女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定然時常受罰,幽冥宮果如兄長所說並非正道門派,不知害了多少好姑娘。只是——目光飄到寧雲卿的面上,他的心顫了顫,好美的姑娘,這麼美的女子居然是個女魔頭?

謝玉書有幾分惋惜,撐着身子對寧雲卿作了一揖,“多謝姑娘相救,在下謝玉書,敢問姑娘芳名?”

“原是江南世家的謝三郎。”寧雲卿捕捉到男子眼裏的惋惜,暗暗哂笑,都倒到宮門口了,還來問她是誰。她柔和地問:“江南離此地甚遠,不知謝公子怎會負傷倒在此地?”

謝玉書思忖答道:“在下不才,喜好遊山玩水,哪想竟被附近的匪人盯上,也怪在下學藝不精,這才糟了暗算。讓姑娘見笑了。”

“哪裏的話。”寧雲卿笑着敷衍,套話道,“既是被附近的匪人暗害,公子可否將事發地點及匪人相貌告知與我。我着人尋去,也好為公子報仇。”

這是在為他鳴不平,中了他的計么?謝玉書柔聲道:“多謝姑娘好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便饒他們一命吧,也都是可憐人。”

“可憐人?”寧雲卿嗤笑,“即便過得再辛苦,也不應對他人下毒手,今日你放過他們,難保他們明日不去害別人。到時,可不知那些被害的人有沒有公子你這麼好命,被我救回來。”

謝玉書微怔,編不出地點相貌,只好試着調轉話題,“原是姑娘救了我,在下感激不盡。是了,還未曉得恩人名諱,實屬在下失禮。”

寧雲卿莞爾,繼續着上一個話題,根本不入套,“救你的可不止我。公子若想報恩,倒不如將匪人信息告知於我,免得再有無辜人受害。”

怎麼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樣,不順着他的話走呢?謝玉書很苦惱,幽冥宮勢力遍佈四海,如果他隨口編了一個,沒讓人找到,那他很可能暴露,就不能繼續他的計劃了。

“公子為何遲遲不語,可是有難言之隱?”寧雲卿緊逼不舍。謝玉書無奈,只好捂着胸口咳了兩聲,放低了聲音道:“在下,身子不適,可否……”

又是一個蠢得。早在心裏想過萬千對策的寧雲卿腹誹着,掛着溫和笑意,她道:“既如此,公子先休息便是。”說罷便帶着宮人走了出去。

謝玉書偷偷舒了口氣,好險,差點他就露餡了。

退到院外,寧雲卿想起這些涉世未深小姑娘的表現,便不由頭大。只怕若得機會,這些丫頭將會頂替她的劇情,而且下場更慘,不僅被大宮主虐,還要被她和大宮主一起虐。

性向問題導致寧雲卿對同性十分寬容,但凡沒有犯到她底線,她都可以饒恕。對於這些即將作死的小姑娘,她也好心提醒了句,“謝公子是師姐帶回來的人。師姐閉關前,並未下令任何人去暗閣伺候。”

宮女們明白,這是二宮主在暗示她們,只要跑去暗閣伺候謝公子,就會被大宮主懲處。保命為主,她們識時務地應了聲,“是。多謝二宮主提點。”

寧雲卿安心回了屋。她睡眠淺,翌日亥時剛剛入睡,便察覺身旁站着個人,睜眼一看竟然是江沉月。

“師姐?”還未清醒,寧雲卿的聲音糯糯的。

江沉月聽得心頭一軟,踟躇片刻,轉了身子,“罷了,歇息吧。”

“師姐。”寧雲卿從身後喚她,見她依然要走,忙運了輕功攢住她的手,搖了搖,“師姐閉關出來,是想和雲卿比試么?”

心事被人說中,江沉月垂眸瞥向了她,見她一副朦朧天真模樣,輕輕掙脫了手,“不早了,歇息去吧。”

“師姐,我……”寧雲卿還要再說,卻被江沉月一句話頂了回去,“不是說都依我么?現在我讓你去睡。”

這算是關心么?寧雲卿點了點頭,應道:“是,師姐,雲卿這就去睡。”

眼瞧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回了榻上,江沉月轉身離去,唇角藏着點點笑意:睡意朦朧的,還談什麼比試,她要再被我傷到,還不知要怪我怎麼欺負她了。

翌日,江沉月念及昨日擾了師妹休息,並未急着喚她修鍊,而是先行去了暗閣。因擔憂謝玉書受風寒,暗閣久未通風,門一推開臭味撲鼻而來。江沉月緊了眉頭,輕輕揮了揮手,宮女急忙將窗戶打開,燃上香薰。

待惡臭被香味取締,江沉月方才走了進去,上樓見到房內景象,卻又不禁蹙了眉頭,寒聲道:“去將二宮主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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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反派穿成虐文女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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