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防盜時間為十二個小時~大家自己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么么啾~“老奴姓張,主要管理廚房。”
“奴才馬勇,少爺書童。”
“奴才馬驍,少爺書童。”
“奴才馬謖,竹苑護衛。”
“奴才馬揚....”
“......”白玉一邊聽着眾人的介紹,一邊不動聲色的記下了每人的容貌,這些人,以後或許有大用也說不定。
院子裏井然有序的在進行自我介紹,書房裏可就沒這麼和諧了。
馬太守負手進了書房,看着自己兒子不急不緩的從外面跟了進來,他原本心裏憋着的怒氣似是一瞬間被點燃,只見他猛地將桌子一拍,發出“碰”的一聲響,馬文才前進的腳步一滯,站在了原地冷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逆子!我有教你無緣無故失蹤嗎!給我跪下!”
馬文才緩緩地跪了下來。
“說!為什麼躲起來!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我..!”
“孩兒無話可說。”馬文才直接打斷了馬太守的話,面色坦蕩,顯然是不想解釋。“好!好!好!可真實好極了!”馬太守怒極反笑,連着三個好字,一聲比一聲高。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馬文才身前俯瞰着他,怒聲道:“你不要以為蕭府來人我就不敢罰你,你自己在孔子像前給我跪着!不跪滿三個時辰,不準起身!”馬太守言罷這句,便甩袖出了書房,馬文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偌大的書房內,此時唯有孔子像前裊裊青煙攏罩,空留一室寂靜。
屋外又傳來太守沉聲的吩咐,卻是不準任何人為少爺說情,亦不準任何人替少爺減罰,說是三個時辰,就一定要跪滿三個時辰!
當白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的事了。她在這邊先將護送她來此的護衛安排好遣派回蕭府,只留下了蕭啟雲蕭啟風兩兄弟,而後她又熟悉了一番馬文才素日的起居習慣,原先馬太守帶走馬文才,本就是極其正常的事,因而白玉只當這父子二人有事要談,卻未曾想過還有這麼一出。
等白玉趕到書房的時候,馬文才已經在書房跪了將近兩個時辰了。門口的奴僕見着白玉欲進屋,連忙阻止道:“晚姑姑,太守吩咐,任何人不得為少爺減罰,所以...”您不能進。
白玉止住了身子,客氣的回問:“我可有說我是來減罰的?”見僕從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白玉遂道:“所以,讓我進去,我並不會讓你們為難。”奴僕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將白玉放了進去。
馬文才閉着眼睛跪在地上,身後傳來一絲動靜,他薄唇微啟,連一個正眼也沒給白玉,沉聲說道:“滾出去。”
白玉沒有搭理她,而是跪在了他的旁邊,看着高台上的孔子像,一眼不眨的說道:“奴婢是照顧少爺的人,少爺受了什麼罰,奴婢自當一同領罪。”
馬文才聽聞白玉這番話,有些小小的震驚,他倒沒想到白玉來此是這個目的,他的奴僕,至今還沒有一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願意和他同甘共苦,而眾奴僕中,多是畏懼他的權勢和背景,陽奉陰違,看着他心裏着實不舒服。
他的鼻孔發出一聲冷哼,遂言道:“誰要你陪!自作多情!”
馬文才驕傲的別過了頭,不欲再理會身側之人半分。可不得不說的是,他的心裏,莫名的舒服了些。對白玉的敵意,也稍稍減緩了點。
白玉聽此一言,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弧度,她見馬文才而上已經冒了點虛汗,於是便從袖口中抽出了絲巾,輕輕地給其抹了上去。
馬文才這邊傲嬌的扭過了頭之後,便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他的母親,原是大家士族之女,性格溫潤柔綿,從小被捧在手裏從未受過一絲委屈,自嫁給父親之後,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早些年父親對其笑過,隨着官場上應酬的增多,母親漸漸以淚洗面,蕭府離杭州距離又遠,他的外祖母也只有逢年過節會捎信過來,可自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親出嫁十載,竟是從未回鄉審親,到後來,父親每每對自己的學業不甚滿意,便會動手處罰,母親在一旁無論如何阻止都無濟於事,有時甚至連帶着還會被父親誤傷。每每見此,母親總會抱着他痛哭一場,可卻從未反抗,以至於毫無徵兆的,母親選擇了以自盡來結束這樣的生活,他竟是眼睜睜的看着母親死在自己眼前!
他很想和母親說,孩兒今後一定會做的更好,不會再讓父親不滿意,你不要這麼傻好不好,你走了,這偌大的太守府內,四處都充滿了冷清,他覺得好冷,心中是止不住的寒意....
可這些話,他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父親為了不讓世人知道太守夫人是懸樑自盡的,為了他所謂的名聲和仕途,他竟然將母親以最快的速度下葬了,他都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母親,還沒來得及記住她的容貌,她就已經深埋地底,永遠和黃土為伴了...
額頭傳來一陣輕柔的觸感,馬文才緩緩的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了神,有一瞬間,他彷彿感受到了母親的撫摸,也是這麼溫柔,這麼小心翼翼...
白玉見馬文才漸漸地轉過了頭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眼裏彷彿在透過着自己找尋着什麼東西,她回以溫柔的一笑,繼而小聲的詢問道,“怎麼?少爺可有不適?”
這突然地一聲將馬文才拉回了現實,他雙眼一閉,再睜開,起初白玉見着的茫然統統都不復存在,只見他眼神一凜,一把甩開了白玉的右手,怒聲道:“誰允許你碰本少爺的!給我收回你的那副表情!”
這人莫不是以為裝作這副模樣他就會信任她?簡直是痴心妄想!
“哎~”白玉一個沒注意,身子被這麼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手關節蹭在地板上火辣辣的疼,她左手托着右手重新直起了身,斂了斂目,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卻是恭敬地回道:“是奴婢逾越了,請少爺息怒。”她這會兒不能操之過急,時間還長,這事得慢慢來..
“哼!”馬文才盯着白玉這副恭敬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重新將身子轉了過去。
經此一事,二人誰也沒有主動再說些什麼。馬文才的身子畢竟年幼,到現在他已經跪了兩個多時辰,摺合下來差不多四個小時,雙腿早就麻木,能打起精神和白玉說這麼番話已是難得。
至於白玉,卻是在思量着後面應該怎麼做。性格的養成和從小的環境有關,這個帝微星現在性格已經形成,再扳,談何容易?
時間在二人各自的思緒中漸漸流淌,等奴僕稟報時間已到可以休息的時候,白玉發現自己膝蓋早就沒有了感覺,她內心是成年人,現在的身子已經十六有餘,尚且能忍,更何況她差不多隻跪了一個時辰,這馬文才可是直接跪了三個時辰整!她失策了!
白玉將身子轉了轉,看向了跪在自己旁邊的某人。“少爺?時辰到了,可以起身...”白玉的話並未說完,這邊馬文才便直直的朝着後面倒了下去。白玉眼疾手快的將人往自己懷裏一拉,頓時某人便靠在了她的懷裏。
白玉見其臉色蒼白,雙唇緊閉,她的手環着對方的後背,此時是一片濕潤,顯然早已濕透,很明顯,這孩子早就堅持不住了,可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這....
“來人!”白玉大喊。
“晚姑姑,可有什麼吩咐?”屋外的奴僕應聲跨了進來,附身詢問。“還愣着作甚!少爺暈倒了!你快去找個大夫!再叫個人進來搭把手!”白玉扶着馬文才,她本欲直接起身將這孩子抱起,然而她這邊也跟着跪了一個多時辰,雙腿這會兒根本沒緩過來,自然不能如她所願自己動手,唯有厲色的吩咐僕從,讓人過來搭把手。
僕從這邊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事,他這邊還沒有動作,身後便迅速走過一個人影,就連白玉都沒看清,自己懷中之人便被抱了起來,落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的懷中。“本太守養你們是幹什麼的!還不快去找大夫!”
“是是是,奴才馬上就去。”奴僕趕忙點頭回到,而後迅速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馬太守連多餘的一眼都沒給白玉,便疾步抱着馬文才走了出去。
書房不比卧室,這裏是沒有可以下榻的地方的,白玉顫顫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稍稍疏通了經血,便也小步朝着外方走去。
等白玉來到馬文才卧室的時候,屋外已經候了許多人,大夫早就在室內給其醫治了。
“稟報太守,少爺這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滯留了筋脈,又許久未曾進食,這才暈了過去,膝蓋現在受了寒,三天內應該是下不了地了。”大夫盡量斟酌用詞,減緩專業用語,讓一側沉着臉的馬太守聽的明白。
“那我兒的腿可...”
“太守稍安勿躁,只要這兩天調養的好,今後是沒有大問題的,只是以後切忌再讓少爺跪這麼久了,少爺年幼,再來一次,老朽也不能保證完全沒有影響。”大夫理解馬太守的意思,所以這方也未待馬太守將話說完,便直接接下了話。
馬太守默了兩秒,他緩緩揚了揚手,示意大夫繼續開藥,他這邊,卻是緩緩地走了出去..
來到屋外,見白玉帶着頭站在門口候着,他的眉微微皺了皺,眼中有些複雜,繼而吩咐道:“今夜仔細少爺,張嬤嬤去備些膳食,向晚進去照顧少爺吧。”
吩咐完這些,馬太守不再猶豫,直接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白玉看着馬太守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一瞧,原本又敗下去的火又迅速的長了起來。
他李三這大半輩子,一直以來都是權貴人家欺負他的居多,他活着就像個孫子一樣,今日擄了這個孩子,可讓他揚眉吐氣了一番,看着馬文才“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的心又癢了起來。
話說,他還沒嘗過欺負這些上等人是什麼感覺...
馬文才緊閉着雙眼,感受到身前的人灼熱的眼光以及逐漸混亂的氣息,他心中噁心透頂,李三有什麼打算,他心裏清楚地狠!
這個混蛋!
馬文才咬了咬銀牙,背着的雙手還在努力掙扎,白玉見此,也一邊注意着前方一邊幫着解脫。待這邊眼前一暗的時候,李三已經扯了衣領走了上來,擋住了白玉僅能看見的微光。
她手上的動作未減分毫,她看不見,可她的耳力卻更加深了一分。李三看着地上躺着的馬文才,咽了數下口水,“他.媽的不就是比老子會投胎?長成這個樣子,老子今晚過後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哈哈~”
李三笑的很猖狂很猥瑣,白玉聞聲,手上動作一滯,眼眸深了幾深。
她已經感受到了馬文才處在盛怒之下緊繃的身子了。
她來到蕭梁,雖然是為了任務才過來的,可這幾個月的相處,隱約中她看馬文才,已經有些鄰家小弟的感覺。她此間如何算計暫且不論,可旁的人若要打他的打算,她白玉第一個不答應!
適才是沒能摸清這邊的情況,現在此處只有一人,她若是...
白玉迅速從一側摸過了一截大約有食指粗的廢柴棍,手中暗暗掂量了一二。
李三轉眼就撲了下來,馬文才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四分,此間他正欲動作,下一刻,他的耳邊便傳來白玉疾聲的話語。“閃開!”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馬文才直覺的信了白玉的話,側身轉了過去。與此同時,李三已經撲倒了柴垛堆旁,他倒得迅速,本沒想過地上之人會動,這一下,躲在柴垛里的白玉一下便露了出來。她對着李三邪魅一笑,李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玉便發動了。
“!!!”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驚呼,隨着李三的倒地從這座廢屋傳出。
馬文才猛地轉過了身子,待他看清地上打滾的某人的具體情況的時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走!”白玉從李三身側扒過了別再他身上的匕首,兩下便將馬文才身上的身子給割了開來。
李三還在地上疼的打滾,白玉適才趁其不備,將木棍戳進了對方眼中。人的薄弱部位有很多,那個時候,眼睛是最好攻克的,只可惜木棍已經有些脆,白玉只有盡量捏短一些才能避免戳不進去這種可能,因此一招下來,李三是倒下了,白玉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馬文才這個時候也沒嫌棄白玉手染鮮血,他被白玉拖了起來,轉身便要拉着自己疾走。
“噗通”一聲,馬文才長時間倒在地上,又身中迷煙,此時身體沒恢復完全,白玉這邊拉的急,他踉蹌了一下,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干.你大爺!”李三痛極,可人質要跑,他怎麼可能不追,於是馬文才這邊倒下的一瞬,他便從一側搬起了一張廢棄的木凳,對着白玉馬文才二人毫不猶豫的砸了下來,因着廢眼之恨,他下手毫未留情。
白玉最先反應過來,她把馬文才朝一側推去,自己再走已經來所不及,在那一瞬間,白玉下意識的抬手擋在了自己身前,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碰!”“咚!”兩聲響,塵土四濺,木凳四分五裂,白玉直接倒在了地上。於此同時,和她一起倒地的,還有適才來勢洶洶的李三。
李三是被馬文才一腳踢倒的,也不知馬文才是如何做到的,總之在那麼一瞬間,他體力一下提升了上去,對着李三便用盡全力的踢了上去。李三倒地之後,馬文才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玉,只見對方的左手臂上片刻的功夫就流出了鮮血,她疼的十指緊握,硬是沒讓自己發出一聲驚呼。
馬文才這下徹底的震怒了。
他適才那一腳既用盡全力,又找准了穴位,李三要是不疼個兩天,他馬文才的名字倒過來寫!
馬文才兩步走上了前去,看着在地上又想捂着小腿肚,又想觸碰廢眼的某人,眼中是嗜血一般的光芒和狠厲,他說了,他要他死!但現在,他該變主意了,他要他生不如死!!!
馬文才嘴角划起一絲不屑,他最後看了眼地上的某人,這邊抬起腳毫不猶豫的對着某個部位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一聲哀嚎,比適才更甚,白玉這邊縱使疼得厲害,也被李三這聲痛呼吸引了注意。
“.....”馬文才冷着個臉走了回來,對於自己適才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一絲尷尬。他冷漠的眼神掃過了白玉,稍稍的柔和了些許,可渾身依舊是冷的嚇人。
“可以走嗎?”他問。
“嘶~沒問題。”李三已經疼的暈了過去,白玉從地上顫顫的站了起來,看馬文才神色有些嚇人,白玉沒有多餘的廢話,道了句“我們走!”便直接走在了他的身前為其開路。
這邊二人剛一跨出柴房,下一刻,姚五剛好踩點從外方回到了這座廢宅,見柴房內先後走出兩人,心裏暗道不好,下意識的便開口阻止道:“想跑?”
街上現在已經亂了,他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索性先回來,哪曾想一回來便看到了這副場景。高一點的那個年輕人手上有血,那個小孩子眼神最是狠厲,他單看這個,他就知道這小孩子是個狠角色,今日他若放過了對方,來日不定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縱使殺了對方,也不能讓對方走!
馬文才停了下來,白玉下意識的就擋在了他的前方。這一次,白玉心裏倒沒了上次花蛇時那樣的算計,這只是一個成年人遇到危險自然做出的反應。馬文才還是個孩子,她是成年人,再怎麼樣也不能只顧着自己。
她冷着個眼看着前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某人看她的眼神複雜了許多。
馬文才一言不吭的看着白玉,她比他高了個頭,明明很薄弱的身子,此時看起來卻尤其的高大,幾乎是姚五齣現的瞬間,她就擋在了自己身前,不帶一絲猶豫。
沒有那一刻,馬文才看白玉有今日的舒坦。
這是今日,她第二次選擇毫不猶豫的護着自己。
不同於之前他的主動算計,這一次甚至比之之前還要危險,可她依舊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馬文才內心的某個深處,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你們把李三怎麼了?”沒看見李三的身影,姚五沉聲問道。
“他..”
“死了!”白玉此廂剛想回答,堪堪開了個頭,便被馬文才不容拒絕的緩緩推到了一邊。馬文才薄唇微啟,唯二道出的兩字,讓姚五心裏頓生了涼意。
“你..!”
“你也快了!”馬文才再次打斷了他人的話,此話一落,他迅速的從白玉手上奪過了匕首,此間白玉和姚五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馬文才已經來到了姚五身前。
姚五大驚,月光下匕首蹭亮,許是知道自己再不躲恐有性命之憂,姚五一下倒了下去,馬文才一擊落空,直接對着姚五的胸前一踢,於是白玉便見着姚五朝着其後滾了數米,直到撞到牆發出“碰!”的一聲這才停下。
“咳咳..”姚五身量不大,常年居無定所混跡人群,體力也沒好到哪裏去,馬文才只踢了他一腳他便頭暈目眩,兩眼泛黑。馬文才毫不猶豫的就着對方的胸口又踩了上去,他本欲留一個活口套套話看是否有幕後主使,未曾想到姚五常年偷雞摸狗自然留了一手,他這邊將將狠狠地踩了上去,下一刻,小腿上傳來一陣劇痛,馬文才眉頭微皺,新仇加舊恨,於是手上的匕首直接祭了出去,快准狠的扎進了對方的胸口。
“你...”姚五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馬文才。
“我說了,你也快了。”見一擊未曾斃命,馬文才就着手中的匕首在其體內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姚五悶哼了兩聲,雙眼睜得大大的,到死他都沒弄明白,自己惹的人,究竟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於是這邊白玉都還沒怎麼動作,馬文才靠着素日裏學的武學,不消片刻便將人迅速的解決的徹底。
“少爺!”白玉沒有看見姚五的具體場景,畢竟現下是晚上,姚五所處的地方又在牆角,等白玉幾步跑上前看清現狀的時候,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馬文纔此時的衣袍已經沾了大片的血跡,不難看出那是姚五噴濺出的,可讓白玉驚訝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現如今馬文才的小腿肚正潺潺的冒着血水。
“!!!”白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迅速的拉起自己的衣角咬下一塊碎布,道:“少爺,我先幫你止血!”
馬文才並未開口阻止,他往一側挪了些許,不欲在姚五身側獃著,緊接着,他便看着白玉單手不便的笨拙的在其小腿肚上動作。
她沒有被眼前血腥的場景嚇住,也沒有畏懼他的狠厲,她專心的做着她的事,彷彿還像太守府內一般。
儘管腿上還十分的疼痛,儘管他今夜被這二人掃了性質還陰溝里翻了船,但這一刻,馬文才出奇的心安。
“少爺,不知道你這裏傷到筋骨沒有,我們得快些出去,走,我背你。”白玉草草的給其包紮了一下,她的左手被李三所傷,於是只能手口結合,馬文才不知在想着些什麼,但白玉此時只想離開這裏。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這邊本欲拉起馬文才的右手,可馬文才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白玉道對方是嫌棄自己手上有血沒往心裏去,轉眼便朝着馬文才的手臂上拉去。
馬文才被拉了起來,白玉只有右手能動,這邊對方要是不配合,她完成這套動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唯有再次好心勸道:“少爺,奴婢雖是女子,可此時情況特殊,還請將就一二,我們得快些出去療傷,現下請少爺把手環住奴婢的頸項,奴婢這才好背起少爺。”
馬文才一言不吭的聽着對方規勸自己,臨了最後,他默了兩秒,終究還是顫顫的扶着白玉的背爬了上去....
白玉還在原地保持着一個動作,渾身僵硬。
彼時花蛇已經爬到了馬文才的鞋面,她來不及再找樹枝一類的東西將其支開,不得已之下,她唯有自己用腳,欲將其踹開。
可蛇這種生物,又其怎會理解人的意思?花蛇見自己眼前陡然冒出一物,甚至還欲掀翻它,不能因為他脾性好沒有毒就隨隨便便欺負它呀!它也是有脾氣的!
白玉的幾番動作,雖然狠決,可花蛇這邊一個發狠,下盤蓄力,嘴露獠牙,冷不丁的就對着白玉的腳踝咬了上去。
被花蛇咬住腳踝,白玉的腳上傳來一陣刺痛之感,她本就僵硬的身子此時更加不敢動彈。儘管這邊馬勇在下一刻已經將花蛇“就地□□”,可她的身子長時間保持高強度的緊張,現下卻是無法自己動彈一分。
眼前的一幕發生在眨眼期間。馬文才本欲就此物試探白玉的膽量和臨場反應,為此還特意吩咐了馬驍找一條無毒的蛇過來。這般結果,卻是他沒有預想得到的。
片刻之後,白玉此時已經勉強能動幾分,她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而後緩緩的轉過了腦袋,臉上擠出了一分笑容,道:“少爺...別怕,已經沒事了...”
馬文才抬頭看着對方,見白玉臉色慘白,甚至連嘴唇都已是沒了血色,她的額上還冒着虛汗,整個人的身體都是呈緊繃狀態。馬勇在一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吩咐後面應該如何行事。
“看着做甚,請祁大夫,馬戰送晚姑姑回房,你抱我回去。”馬文才眉頭微皺,先後對着馬勇馬戰馬驍沉聲吩咐道。有了他這句話,眾人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相繼動了起來。
白玉聽到馬文才這麼稱呼她,心下倒是有些意外,這還是這孩子第一次稱呼她為姑姑,而不是直呼其名....
她這邊還欲說些什麼,可下一刻,不知是蛇毒的緣故還是她此時已經安全以至於緊張的心稍稍鬆了松,馬勇這邊剛跑出院子,下一刻,她緊繃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去,恰好倒在了從馬文才身後走上來的馬戰懷裏。
驍勇善戰四個書童,馬戰排在最末,可年紀卻是最長,他實際上與白玉只差了兩歲,身形隱約間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樣,白玉突然倒了下來,是他沒有料想到的,可他的身體反應遠遠大於他的大腦反應,等他回過神識,白玉已經被他公主抱抱了起來。
“少爺...?”感受到來自馬文才的眼光,馬戰抱着白玉轉過了身子,恭敬的請示道。
馬文纔此時已經被馬驍抱在了懷裏,彼時的場景他也見着了,不知為何,他心裏隱約有了些不快,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馬戰向他請示,他將頭轉了過去,淡淡的吩咐道:“送她回去吧。”
他知道那蛇是無毒的,料想馬驍不會拿他的安全來開玩笑,白玉的情況他從頭看到尾,之所以暈倒,可能也是心中十分怕極的原因,儘管白玉表現的還算冷靜,可話語間強裝的鎮定他還是能隱約窺見一二。現下沒了威脅,緊繃的身子一下虛脫,倒也說得過去。
馬戰得了吩咐,也不再顧忌,朝馬文才點了點頭,便朝着白玉的住處走去。
“晚些你來我書房一趟。”行至途中,身後又傳來馬文才的悠悠然一句話語,馬戰的步伐一滯,抱着白玉的手微微的緊了緊,神色卻是如常,回道:“馬戰知道,請少爺稍等片刻。”
....
白玉被馬戰抱回了自己才住了一晚的屋內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一個奴僕,縱使身份再高,在蕭梁世家大族裏面,都不值得當家主子親自跟隨關心其傷勢,馬文才早已被馬驍抱回了自己的屋中,一路走來,院內適才早已被馬驍打點乾淨,還能在此方活動的,除了他們幾人,便再無他人。因而現下這屋內,除了不醒人世的白玉,也只有適才將其抱回的馬戰。
馬戰見人已經安然的躺在了床上,他的任務也算完成,這邊剛欲回去復命,昏迷中的白玉不知為何卻在床上稍稍動了一二,馬戰被這方的動靜吸引了過來,細看之下才發現自己適才沒有將人放正,致使白玉的右腳壓住了傷腳,白玉吃痛,這才迷糊中動了動。
他尋着動靜看過,白玉的鞋還未來得極脫下,只見腳踝上一寸的位置,白色的襪子上赫然有着兩個明顯的血跡口子,血跡不多,可也暈染了周圍的白布,露出玫瑰一般的鮮紅。
見此場景,又見着白玉額頭上一直冒着的冷汗,不知為何,他那顆常年平靜的心中隱約升起一股愧疚之感。
其實適才那會兒,他是能救她的。
只是....
馬戰斂了斂目,迅速的轉過了身子朝着外面走去,他心下有些浮動,自然也走得迅速,沒多時便來到了馬文才的屋外。他理了理因着抱白玉而壓皺的衣服,馬文才喜潔,不喜身邊人不得儀容。他們伺候的人每每上前,都會先檢查自身一番。
理至衣領下方,他摸到咯手的一物。馬戰不解的低頭一看,卻是一隻白玉花釵勾住了他的衣服,花開五瓣,小巧玲瓏,他識的,這是白玉今晨戴在頭頂的飾物,想來是適才那番動靜,他抱着她蹭上的。
裏面馬文才已經看見了門口馬戰的身影正在傳喚,馬戰來不及多想,唯有先將花釵小心放入懷中,打算等後面找個機會再還給對方。
他大步的走了進去,來到馬文才身前復命。“回少爺,晚姑姑已經被馬戰帶回了屋中,臨走時隱約見到了院門外馬勇的身影,想來是他帶着祁大夫過來了,這邊應該無礙,請少爺放心。”
馬文才坐在堂中,他自顧自的喝着熱茶,茶內清水晃蕩間隱約映出了他的模樣,面無表情,眼無波動,像是沉浸在什麼思緒中一般。馬戰這邊回話回了數息,都沒見馬文才有什麼反應,所以也只有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安靜的在一側候着。
片刻之後,馬文才用茶蓋撥了撥浮在上面的茶葉,緩緩開口沉聲道:“知道我適才為何不理你么?”
馬戰將頭低了下去,恭敬的回道:“馬戰愚鈍,不知。”
“呵~”馬文才發出一聲訕笑,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碰”的一聲響,神情冷了一分,繼續說道:“那你就將孫子兵法給我抄十遍,十遍之後,你再來回話。”
這屋子中只有一堆廢柴,就在馬文才躺的身後,馬文才來不及解釋,直接將身子側了過去,白玉反應也算靈敏,恰好在李三進屋的前一刻,她躲到了馬文才身後,藉著柴垛和馬文才的遮掩,輕易不會發現...
“咯吱~”一聲響,馬三推門從外方走了進來。
大冬天的在院子中用冷水擦身子,若不是為了降火,李三也不會這麼做。李三凍得有些哆嗦,這方卜一進屋,便藉著月色看見了在柴垛上躺着的某人。
這一瞧,原本又敗下去的火又迅速的長了起來。
他李三這大半輩子,一直以來都是權貴人家欺負他的居多,他活着就像個孫子一樣,今日擄了這個孩子,可讓他揚眉吐氣了一番,看着馬文才“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的心又癢了起來。
話說,他還沒嘗過欺負這些上等人是什麼感覺...
馬文才緊閉着雙眼,感受到身前的人灼熱的眼光以及逐漸混亂的氣息,他心中噁心透頂,李三有什麼打算,他心裏清楚地狠!
這個混蛋!
馬文才咬了咬銀牙,背着的雙手還在努力掙扎,白玉見此,也一邊注意着前方一邊幫着解脫。待這邊眼前一暗的時候,李三已經扯了衣領走了上來,擋住了白玉僅能看見的微光。
她手上的動作未減分毫,她看不見,可她的耳力卻更加深了一分。李三看着地上躺着的馬文才,咽了數下口水,“他.媽的不就是比老子會投胎?長成這個樣子,老子今晚過後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哈哈~”
李三笑的很猖狂很猥瑣,白玉聞聲,手上動作一滯,眼眸深了幾深。
她已經感受到了馬文才處在盛怒之下緊繃的身子了。
她來到蕭梁,雖然是為了任務才過來的,可這幾個月的相處,隱約中她看馬文才,已經有些鄰家小弟的感覺。她此間如何算計暫且不論,可旁的人若要打他的打算,她白玉第一個不答應!
適才是沒能摸清這邊的情況,現在此處只有一人,她若是...
白玉迅速從一側摸過了一截大約有食指粗的廢柴棍,手中暗暗掂量了一二。
李三轉眼就撲了下來,馬文才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四分,此間他正欲動作,下一刻,他的耳邊便傳來白玉疾聲的話語。“閃開!”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馬文才直覺的信了白玉的話,側身轉了過去。與此同時,李三已經撲倒了柴垛堆旁,他倒得迅速,本沒想過地上之人會動,這一下,躲在柴垛里的白玉一下便露了出來。她對着李三邪魅一笑,李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玉便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