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防盜時間為十二個小時~大家自己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么么啾~
初識他活的肆意,我行我素,自認沒人配做他的朋友,期間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喜歡上一個人,一個膽識過人的女孩子。
喜歡時忐忑難安,認定時費盡心機,他不會表達,又習慣了強勢,他自以為把最好的給了對方,可對方需要的,一直都不是他自認的。哪怕他把心掏出來,笑着遞給對方,對方都不屑一顧,甚至踐之如塵土,他甚至喜歡到放低了身份,可那人卻從未回頭看過一眼。
哪怕一眼,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對方的一分肯定。
他們不是同類人,註定不會有交集。
別人都早已認清,可唯獨這個傻孩子卻是認準了理。為了得到對方,他費盡了心機和手段,哪怕是搶是奪,他都要得到!
可結果呢..?
他確實如願娶到了對方,只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歸不是一路人,她理解不了他,所以寧死也不願進他馬家的門…
她愛的,本就不是他。
她走得決絕,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在她的身後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
看到這裏,白玉的心情有些複雜。怪祝英台嗎?好像不應該,若沒有馬文才,他們再堅持一二,說不定也能耗到祝夫人同意,然後舉案齊眉,夫妻相敬如賓,琴瑟和諧。可你說怨馬文才么?好像也不應該,他那麼喜歡她,獨獨用錯了方法,就能否定英台跟着他就不會幸福了嗎?
白玉內心十分糾結,然而這邊還未來得及她將思緒捋清,下一刻,鏡頭一轉,戰場上,馬文才因着己方一小將的背影頗似某人,殺敵的動作一滯,破天荒的,在小將即將殞命的那一瞬間,他擋了上去…
“將軍!”
白玉“蹭”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夢境到此算是結束。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暗自驚嘆,夢裏的他,和現在只有九歲的馬文才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她接觸的馬文才,人小心思大,對外人防備心極重,從不在外人面前示一分弱,而若不是她第一次見面時見過他脆弱的樣子,儘管隨後便迅速的斂了起來,怕連她也很難發現這孩子其實不是外表表現的那樣堅強,他心裏壓了很多事,和夢中願意為了祝英台哭為了祝英台笑的那個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如此的善於在外人面前控制情緒,而她沒來此處之前,又是什麼促使了馬文才性格的改變呢…
白玉不得而知。
她現下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必須儘快的得到馬文才的信任,然後在其身側一點一點的將其改變。歸根結底,只要馬文才不和祝英台遇見,那麼前世的事又怎會發生?
對了!馬文才!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白玉醒來的幾息時間裏,腦中思緒還停留在適才做的夢境之中,待她反應過來之時,這才憶起她昏迷之前的情形。
糟了!
白玉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何會安穩的躺在床上,只是這會兒她若不去看看馬文才怎麼樣了她定然難以心安。要知道,馬文才若是離世,她也休想回到現世,他可不能出一絲意外!
她迅速的從在床邊穿好了繡鞋,連妝容都來不及查看便朝着屋外跑去。馬善這邊剛好端着一碗湯藥從外方進來,白玉卜一出門,一個沒注意,便撞了上去。
好在二人都反應較為迅速,馬善端着碗朝身側一拉,白玉腳微微朝後一退,葯碗堪堪與白玉擦肩而過。
“晚姑姑你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裏么?”穩住了碗中的湯藥,馬善好奇的問道。現下梓竹苑氛圍壓抑的可怕,他觀白玉的神色,不像是出來尋他的,若白玉要出去,他少不得要提醒一二。
“馬善,少爺呢?我怎麼會在屋中的?少爺可有出事?”見着馬善端着藥水,白玉眉頭微皺,語速不由得快了兩分。
“少爺無礙,只是不小心落了水,現在在南房,你別..”過去,他此時應該沒有空搭理任何人。
可惜馬善的話並未說完,白玉便匆匆的跑了出去,自然沒機會聽到他後面的話。“哎,姑姑你的葯還沒喝!”馬善見着眨眼的功夫白玉就消失在了屋角,他此行一則送葯二則得祁大夫提醒欲將一些當頭的事告知對方,可現下他竟然一個也沒完成,不由得有些着急的對着空長的走廊喚道。
回應他的,是四周寂靜的空氣緩緩流動。
白玉知道南房在何處,那是梓竹苑一干僕從住的地方,離她住處並不遠,她只拐過了兩個走廊便到了。
她到南房的時候,曾經這時候的南房早應是燈火通明,眾人各司其職,可今個兒卻是出奇的寧靜,左右都沒見着幾個人,白玉心下有些奇怪,原本比較急切的步伐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姑姑,少爺正在處理事情,請勿打擾。”白玉仔細觀察了一番,這邊剛欲走進屋內,身後卻陡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攔在了她的身前。
“馬戰?”白玉被這突然的動作下了一跳,待她看清眼前之人後,不由得鬆了口氣,開口問道:“少爺在裏面?”
“嗯。”馬戰見白玉不再往前行走,遂放下了橫在半空的手臂默默退至一旁。
白玉見此,稍稍猶豫了片刻,又小心的問道:“少爺適才…可有受傷?”
馬戰板着個臉,眼觀眼,鼻觀鼻,感覺到白玉離自己近了一分,他的身體又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卻面不改色的回道:“…沒有。”
“…”
白玉感受到了馬戰不太想搭理她,現下確定馬文才無礙,又在屋內,她也漸漸的放下了懸着的心。她瞅了瞅馬戰站的位子,清澈的眸子轉了幾轉,隨即自然的站了過去。
馬戰眼神專註的看着前方,沒有反應。
白玉彷彿也不怎麼關心他,她動了動手理起了自己的衣角,適才過來的急,還未注意儀容。現下有空,趁着馬文才還未出來,剛好可以整理一下。
在這期間,她又往身側不經意的挪了兩步。
馬戰在白玉的右側,雖說依舊沒有動作,可他的嘴角卻下意識地泯了泯,身體不自覺的又僵硬了一分。
白玉見此,心想着這馬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是既純情又古板嚴肅的存在,偶爾逗逗還好,卻不能太過。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此間揚起的弧度並不大,卻好死不死的被馬戰給瞥見了。
這一下,馬戰心頭思緒更亂,卻更加不敢看向她。
白玉見好就收,也不多言,整理好衣角之後便自己默默地退到了另一側,筆直的站立着,靜候着馬文才從屋中出來。
外方的氣氛還算良好,此間屋內,卻與之是兩個極端。
馬文才冷着個臉坐在上方,他的身前,跪着一個翠衣女子,神色淡漠,從他坐在上方之後,至今未言一句。
馬文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已經和她耗了一柱香的時間,至今還未動刑,那是看在她母親的份上,如此不識好歹,他也不必再浪費時間!
“還不打算說么?”最後一次,馬文才緩緩開口道。
“奴婢不知少爺說的是什麼,請少爺恕罪。”翠衣女子依舊堅持她最初的措辭,可惜,她的這份從容註定用錯了地方。
“馬勇!”馬文才的怒火一瞬間被引了起來,他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卻是沉聲喚到了馬勇的名字。
馬勇隨即從室內走了出來,他的身前,此時還抓着兩個女的,一大一小,被梱的結結實實,面上皆是滿臉淚痕與恐慌,此時皆被封住了口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翠衣女子見着身前兩人的時候,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娘!阿卿!”她跪着幾步走上前去,恰逢馬勇推了二人一把,這下三人便一下擁在了一起。
馬文才本就氣急,乍聽聞這一聲呼喊,心中怒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幾步上前,直接抬腳便對着翠衣女子胸口踢去。
地上的李奶娘和宋卿在那一刻皆發出了劇烈的掙扎,奈何身後有馬勇束縛着,她們無法靠近一分。
翠衣女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猛地咳了起來。馬文才適才那一腳,直接用了七分力,雖然他人小,可自幼習武,這樣的力道,足以讓翠衣女子好幾天下不了床。
馬文才見此,依舊沒有滿足,他又一步上前,對着翠衣女子的肩上踩了下去。此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異常狠厲的笑容,沉聲道:“你也知道叫娘!你的娘是娘,我的娘就不是了嗎!”
他一瞬間低下了頭,抓住了有些咳血的翠衣女子的下頜往自己身前一帶,“說!為何要害本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你如何在向晚鞋上,小花園裏,我的衣物上動手腳的過程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馬文才眼中漸漸續起了狠意,像是惡狼盯住食物一般,一眼不眨的看着宋梔,臨了最後,怒極反笑,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如果他是暗中之人,那麼白玉定然成為他下手的首選。
你說他為何這麼篤定會有人要下手?不,馬文才自己也拿捏不定,他只是覺得他的母親去世的太過奇怪,他心有懷疑卻沒有思緒。
母親去世,對父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甚至還有可能一個不小心便成為父親官職生涯中的一個污點,所以不會是父親下的手,也不可能是父親的政敵,這種事,一個不討好便很有可能落人口舌,對方不會這麼傻。
排出了這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是針對他母親的。
現在母親已經離世,他作為母親的兒子,若真有暗手存在,又怎麼會願意放棄解決他的機會?
所以他下了一盤棋,一盤在他目前能力範圍內最大的棋,他在賭,賭贏了,他的猜想便沒有錯,若輸了,他也不虧什麼。
他承認白玉的身份,既是承了她救他那一腳的心,也是順水推舟提醒暗中人突破的窗口。他對白玉後面換了臉色,又喚人給其屋中放置了一方極佳的屏風,也不過是故布疑陣罷了。至於昨日與白玉的一番談話,他既要試探,白玉是他此次佈局的關鍵,若一開始就不能除其嫌疑,那麼他這局布的也就沒了意思。而提蕭家,一則試探,二則轉移白玉的注意,如若不然,白玉察覺之後,若要破壞一二,此局也同樣沒有繼續進行必要。
他幾乎在短時間內將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個遍。
如今白玉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的香味,他自幼不喜香物,對香味這種東西極其敏感,幾乎是白玉一上前,他就發現了。
也十分萬幸他從小對香味的厭惡,不然今日白玉微弱的變化,估計沒人能夠發現。
馬戰從外方跨了進來,剛好馬文纔此間的書法即將練完,聞此方動靜,馬文才繼續在桌上行走着他的書法,卻又同時面不改色的對白玉說道:“晚姑姑,去小廚房喚人擺飯,我這邊要寫完了。”
白玉正認真的觀摩着馬文才書寫的筆鋒,陡然聽到吩咐,她這邊一上午都沒有察覺異樣,湊巧她也站的有些累,去傳飯還可以活動一二,於是也就寬心的行了個禮,也不作聲,免得打擾對方,她自己慢步朝着外方走去。
白玉一走,馬戰迎了上來。
“如何?”馬文才還有幾字便可寫完,白玉走後,身側沒有了那股難聞的味道縈繞,他整個微皺的眉頭都隱約鬆了一分,寫字也寫的越發的舒心。
“回少爺,晚姑姑今日未曾接觸過他人,唯有今早…”馬戰將自己調查到的沒有添一分感情的對馬文才說道。
“….”乍從馬戰的口中聽到那個名字,馬文才有些微愣,臨了最後一筆,他下筆的動作一滯,眼中情緒晦暗,隨即卻是滔天的怒火。
他迅速的用力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筆勁兇猛,墨水深深的浸透了下去,顏色比之前面,直接深上了幾分。
“叮!”的一聲,馬文才將練廢的毛筆甩進了筆筒,他自己朝着外房走去。
“給我繼續看着!她要做什麼,你就讓她做!”
“好的少爺。”馬戰瞥了一眼桌上馬文才最後寫的字,不再多言,默默地跟了上去。
書房裏此時空無一人,夏風拂過,桌上輕薄的宣紙被吹起了一角,調皮的在桌上扭動,它的身上隱約寫滿了字跡,黑白交錯,其中最矚目的,卻是非最後比前方都要大上許多的筆鋒斗轉的一字莫屬了。
書道:
“殺!”
……
下午的時候,前院的奴僕推來了一個輪椅,說是少爺定製的,馬驍上前查看一番之後朝着一側的馬文才點了點頭,確定無礙,馬文才這才被馬戰抱着坐了上去。
既然他的腿不好好保養會落下“殘疾”,他要是不好好表現一番,怎麼對得起那人的一番苦心?
有害他的心,就要有被他發現的準備!他倒要看看,前方有什麼在等着他!
“少爺這是要出去走走么?”白玉遵着馬文才的吩咐從屋內拿來了一個靠墊,觀馬驍正欲推着他朝外面走去,遂開口問道。
“嗯,去找祁大夫看看,總覺得最近幾天腿不舒服,索性無事,便打算讓馬驍推我過去,順便散散心。”他對着白玉好奇的眼光柔聲回道,此時他斂了一聲戾氣,與中午在書房中滿眼怒色的那個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白玉驚訝於馬文才竟然還耐心的回答她的問題,還回答的這麼詳細,不過她神色斂的很好,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大的表情浮動,她自然的來到馬文才身後,將靠墊放在了馬文才身後,又對馬驍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來推,馬驍想了想,遂也主動地讓了開來。
“少爺坐好,我們要走了。”白玉對着馬文才小心的提醒道。馬文才聞此一言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餘光撇過一側的灌木叢,沒有多餘的話,任白玉推着他朝前走去。
他們身後,馬驍馬勇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