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防盜時間為十二個小時~大家自己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么么啾~她就像是個看客,在夢中默默地將馬文才之後的一生如走馬觀花一般的看完——
初識他活的肆意,我行我素,自認沒人配做他的朋友,期間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喜歡上一個人,一個膽識過人的女孩子。
喜歡時忐忑難安,認定時費盡心機,他不會表達,又習慣了強勢,他自以為把最好的給了對方,可對方需要的,一直都不是他自認的。哪怕他把心掏出來,笑着遞給對方,對方都不屑一顧,甚至踐之如塵土,他甚至喜歡到放低了身份,可那人卻從未回頭看過一眼。
哪怕一眼,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對方的一分肯定。
他們不是同類人,註定不會有交集。
別人都早已認清,可唯獨這個傻孩子卻是認準了理。為了得到對方,他費盡了心機和手段,哪怕是搶是奪,他都要得到!
可結果呢..?
他確實如願娶到了對方,只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歸不是一路人,她理解不了他,所以寧死也不願進他馬家的門…
她愛的,本就不是他。
她走得決絕,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在她的身後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
看到這裏,白玉的心情有些複雜。怪祝英台嗎?好像不應該,若沒有馬文才,他們再堅持一二,說不定也能耗到祝夫人同意,然後舉案齊眉,夫妻相敬如賓,琴瑟和諧。可你說怨馬文才么?好像也不應該,他那麼喜歡她,獨獨用錯了方法,就能否定英台跟着他就不會幸福了嗎?
白玉內心十分糾結,然而這邊還未來得及她將思緒捋清,下一刻,鏡頭一轉,戰場上,馬文才因着己方一小將的背影頗似某人,殺敵的動作一滯,破天荒的,在小將即將殞命的那一瞬間,他擋了上去…
“將軍!”
白玉“蹭”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夢境到此算是結束。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暗自驚嘆,夢裏的他,和現在只有九歲的馬文才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她接觸的馬文才,人小心思大,對外人防備心極重,從不在外人面前示一分弱,而若不是她第一次見面時見過他脆弱的樣子,儘管隨後便迅速的斂了起來,怕連她也很難發現這孩子其實不是外表表現的那樣堅強,他心裏壓了很多事,和夢中願意為了祝英台哭為了祝英台笑的那個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如此的善於在外人面前控制情緒,而她沒來此處之前,又是什麼促使了馬文才性格的改變呢…
白玉不得而知。
她現下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必須儘快的得到馬文才的信任,然後在其身側一點一點的將其改變。歸根結底,只要馬文才不和祝英台遇見,那麼前世的事又怎會發生?
對了!馬文才!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白玉醒來的幾息時間裏,腦中思緒還停留在適才做的夢境之中,待她反應過來之時,這才憶起她昏迷之前的情形。
糟了!
白玉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何會安穩的躺在床上,只是這會兒她若不去看看馬文才怎麼樣了她定然難以心安。要知道,馬文才若是離世,她也休想回到現世,他可不能出一絲意外!
她迅速的從在床邊穿好了繡鞋,連妝容都來不及查看便朝着屋外跑去。馬善這邊剛好端着一碗湯藥從外方進來,白玉卜一出門,一個沒注意,便撞了上去。
好在二人都反應較為迅速,馬善端着碗朝身側一拉,白玉腳微微朝後一退,葯碗堪堪與白玉擦肩而過。
“晚姑姑你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裏么?”穩住了碗中的湯藥,馬善好奇的問道。現下梓竹苑氛圍壓抑的可怕,他觀白玉的神色,不像是出來尋他的,若白玉要出去,他少不得要提醒一二。
“馬善,少爺呢?我怎麼會在屋中的?少爺可有出事?”見着馬善端着藥水,白玉眉頭微皺,語速不由得快了兩分。
“少爺無礙,只是不小心落了水,現在在南房,你別..”過去,他此時應該沒有空搭理任何人。
可惜馬善的話並未說完,白玉便匆匆的跑了出去,自然沒機會聽到他後面的話。“哎,姑姑你的葯還沒喝!”馬善見着眨眼的功夫白玉就消失在了屋角,他此行一則送葯二則得祁大夫提醒欲將一些當頭的事告知對方,可現下他竟然一個也沒完成,不由得有些着急的對着空長的走廊喚道。
回應他的,是四周寂靜的空氣緩緩流動。
白玉知道南房在何處,那是梓竹苑一干僕從住的地方,離她住處並不遠,她只拐過了兩個走廊便到了。
她到南房的時候,曾經這時候的南房早應是燈火通明,眾人各司其職,可今個兒卻是出奇的寧靜,左右都沒見着幾個人,白玉心下有些奇怪,原本比較急切的步伐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姑姑,少爺正在處理事情,請勿打擾。”白玉仔細觀察了一番,這邊剛欲走進屋內,身後卻陡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攔在了她的身前。
“馬戰?”白玉被這突然的動作下了一跳,待她看清眼前之人後,不由得鬆了口氣,開口問道:“少爺在裏面?”
“嗯。”馬戰見白玉不再往前行走,遂放下了橫在半空的手臂默默退至一旁。
白玉見此,稍稍猶豫了片刻,又小心的問道:“少爺適才…可有受傷?”
馬戰板着個臉,眼觀眼,鼻觀鼻,感覺到白玉離自己近了一分,他的身體又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卻面不改色的回道:“…沒有。”
“…”
白玉感受到了馬戰不太想搭理她,現下確定馬文才無礙,又在屋內,她也漸漸的放下了懸着的心。她瞅了瞅馬戰站的位子,清澈的眸子轉了幾轉,隨即自然的站了過去。
馬戰眼神專註的看着前方,沒有反應。
白玉彷彿也不怎麼關心他,她動了動手理起了自己的衣角,適才過來的急,還未注意儀容。現下有空,趁着馬文才還未出來,剛好可以整理一下。
在這期間,她又往身側不經意的挪了兩步。
馬戰在白玉的右側,雖說依舊沒有動作,可他的嘴角卻下意識地泯了泯,身體不自覺的又僵硬了一分。
白玉見此,心想着這馬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是既純情又古板嚴肅的存在,偶爾逗逗還好,卻不能太過。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此間揚起的弧度並不大,卻好死不死的被馬戰給瞥見了。
這一下,馬戰心頭思緒更亂,卻更加不敢看向她。
白玉見好就收,也不多言,整理好衣角之後便自己默默地退到了另一側,筆直的站立着,靜候着馬文才從屋中出來。
外方的氣氛還算良好,此間屋內,卻與之是兩個極端。
馬文才冷着個臉坐在上方,他的身前,跪着一個翠衣女子,神色淡漠,從他坐在上方之後,至今未言一句。
馬文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已經和她耗了一柱香的時間,至今還未動刑,那是看在她母親的份上,如此不識好歹,他也不必再浪費時間!
“還不打算說么?”最後一次,馬文才緩緩開口道。
“奴婢不知少爺說的是什麼,請少爺恕罪。”翠衣女子依舊堅持她最初的措辭,可惜,她的這份從容註定用錯了地方。
“馬勇!”馬文才的怒火一瞬間被引了起來,他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卻是沉聲喚到了馬勇的名字。
馬勇隨即從室內走了出來,他的身前,此時還抓着兩個女的,一大一小,被梱的結結實實,面上皆是滿臉淚痕與恐慌,此時皆被封住了口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翠衣女子見着身前兩人的時候,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娘!阿卿!”她跪着幾步走上前去,恰逢馬勇推了二人一把,這下三人便一下擁在了一起。
馬文才本就氣急,乍聽聞這一聲呼喊,心中怒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幾步上前,直接抬腳便對着翠衣女子胸口踢去。
地上的李奶娘和宋卿在那一刻皆發出了劇烈的掙扎,奈何身後有馬勇束縛着,她們無法靠近一分。
翠衣女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猛地咳了起來。馬文才適才那一腳,直接用了七分力,雖然他人小,可自幼習武,這樣的力道,足以讓翠衣女子好幾天下不了床。
馬文才見此,依舊沒有滿足,他又一步上前,對着翠衣女子的肩上踩了下去。此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異常狠厲的笑容,沉聲道:“你也知道叫娘!你的娘是娘,我的娘就不是了嗎!”
他一瞬間低下了頭,抓住了有些咳血的翠衣女子的下頜往自己身前一帶,“說!為何要害本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你如何在向晚鞋上,小花園裏,我的衣物上動手腳的過程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馬文才眼中漸漸續起了狠意,像是惡狼盯住食物一般,一眼不眨的看着宋梔,臨了最後,怒極反笑,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送晚姑姑回去!另,去給我把馬戰叫來。”
“那這人...”馬驍看了眼在冷羽身側一動不動面不改色的某人,猶豫的請示到。要知道,他這邊把向晚送走了,那就只剩下蕭啟風和少爺兩人獨處...
“...”馬文才尋着對方的話再次望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道:“留下。”這人的武功確實可以,就憑他適才露的那一手,當他的師傅也夠格,只是他聽白玉的語氣,今個兒莫名的有些不爽,白玉似乎篤定了他會答應,那他就偏偏不讓她看見!
白玉神色未減分毫,她對着馬文才福了福身子,這邊未待馬驍上前,她便自己退了下去。馬驍見此,唯有迅速的追上前去,這倒不是怕把人跟丟,只是他還要去找馬戰,自然是要和白玉一道。
白玉背對着馬文才,原本穩重得體的神色微微露出了一絲裂痕,她的嘴角微泯,顯然此事在她意料之外。
與這孩子對招,果然不能把其當普通孩童來看。尋常這個年紀的孩子,知道有個很厲害的人來教自己武術應該是很開心才是,然後欣然接受,若是在學習期間再受個什麼傷,簡直不要太容易,那麼這個時候就是她表現的時候了。可現在是怎麼回事,這孩子竟然讓她走???
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白玉的內心有些奔潰,不過好歹她比對方多吃了十幾年的白飯,這一點出乎意料她還是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不過你有你的張良計,我自有我的過牆梯,一計不成,她還難道不會有二計了嗎?
白玉疾步朝着梓竹苑走去,她的體力比一般女子好上不止一星半點,這麼走着,也沒注意到馬驍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
馬驍今年十三歲,他是四個書童里長得最好看的一個,性格也最為圓滑,其餘三人,馬戰木訥死板,不喜多言,最為年長;馬勇憨實忠厚,體格偉岸,不善心計;馬善人如其名,純善質樸,資質一般。可以說,要說觀察人,他卻是這四人中最會察言觀色的。
他在少爺身邊這些年,鮮少有見着少爺對夫人以外的人親近,就連宋李氏,也只是被他無聲的放在心裏敬重,如若不然,宋梔的事一經發現的時候,他便可以動手解決對方。
可馬文才呢?雖說他最後處理的“血腥”,可在那之前,他也不知忍了對方多久,不然,何必自己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