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手麻
捕捉一隻小可愛
沈顯然手悄悄從慕白大腿處收回,他比慕白高太多,稍稍低頭瞥了眼在慕白順毛下安靜下來的小黑,一把就將它提了起來,“小東西,睡醒了?”
動靜不大,但懷裏突然少了個東西,慕白還是在第一時間清醒,臉上瞬間恢復了淡然的模樣,他從沈顯然的懷裏掙出,站起來踢了踢腿,訝異的發現昨晚睡前的腰酸腿麻居然不見了,當然,坐了一晚上,屁股遭殃這事就不提。
沈顯然把小黑拎着甩了甩,惹來抗議“嗷嗷”聲,奈何身嬌體小是硬傷,無論怎樣擺動撲騰,都逃不出沈顯然的魔爪,好在沈顯然提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把小黑給放下,視線瞥向慕白活蹦亂跳的雙腿,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深藏功與名。
揉了一晚上的效果終於體現出來了,可算是沒白費他手軟。
對於不“腰酸腿麻”這件事,慕白沒什麼想法,昨晚在睡的時候沈顯然就說過給他揉,如今這身體狀況擺明了就是沈顯然揉了一晚上,不過他沒多想,有人伺候自己舒服也不能阻止不是?要是沒人伺候讓自己遭罪才那才是傻缺呢。
這個清晨安全區內外所有人都表示很滿意,半夜沒有喪屍來襲,也沒有人突發變成喪屍,早上空氣也挺不錯,要是能填飽肚子就更好了,多的不敢求。
唯一在早上表示不服的只有小黑,只是小黑的意見不算在內。
“嗷嗚~”小黑委屈地湊在慕白腳下,討好地蹭了蹭慕白的腳腕,蹭完后抬頭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慕白,黝黑的眼裏是道不盡的控訴,“賣乖”完了還衝着沈顯然“凶神惡煞”地叫兩聲。
慕白一挑眉,兩個多月的相處讓他一眼就看懂了小黑的想法,不過剛享受了別人半宿的“伺候”,他也不好裝什麼事都沒有,所以也只好委屈小黑了。
小黑見慕白沒幫它教訓某人,心裏委屈的不行,掉頭就沖這沈顯然一陣狂叫:“嗷嗷嗷嗷嗷!”
大怪獸!早晚有一天咬你狗腿!
小黑爪子摁了摁地,一臉“兇狠相”表示自己要咬沈顯然“狗腿”的決心,眼睛滴溜溜地在沈顯然之前拎它脖子的手上轉過,接着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咦?好像哪裏不對吶?恩,不過還是自己的比較順眼一些,越看越喜歡,然後它就低頭舔了一口。
慕白伸出的手僵了僵,本來聽到小黑奶聲奶氣地叫還有點心疼,但看到這一幕忽然想起小黑好像半個月沒洗澡了?先前一直在車內沒什麼,現在到了地上……恩,嫌棄。
默默地收回手,好在小黑沉浸在自己爪子比沈顯然爪子好看很多的歡喜當中,沒有發現慕白的動作,不然又要委屈了。
“長官!”沈顯然好心情的站起身,對着城門口處的幾位身穿軍服的人揮了揮手,接着一人便走了過來。
“什麼事?”過來的人身量不高,冬軍衣下包裹的也不知是一身腱子肉還是橫膘。
沈顯然只一打眼就看出這人絕不是正規的軍人,不過軍人在末世損失也很慘重,招收些人不是什麼稀奇事。
“我們昨天下午來的,現在十二個小時過去,是不是可以進城了?”沈顯然笑着把手裏的黑色袋子遞過去,裏面除了水剛才他還放了半包煙和幾支巧克力糖果進去。
腱子肉……姑且稱他為腱子肉吧。腱子肉不動聲色地接過袋子,眼睛往下一瞄,感謝曾經考試的時候打小抄和半夜裏玩遊戲,他一眼就看清了裏面的東西,頓時臉上的笑容就堆了起來。
“唉,原來是這事,你在這兒稍微等一等,我過去看看,如果時間到了自然就可以進城。對了,你叫什麼名吶?”腱子肉說道,如今缺水缺糧,加入了軍隊雖不少一口吃,但多的也沒了,袋子裏糖果就先不說,大老爺們兒不好這口,不過其它三樣可是好東西。
“我叫沈顯然,還有一位慕白。”沈顯然說道,東西不缺,順手送個人情用不着就算了,用得着……恩,還是用不着的好。
腱子肉看了看慕白,忽然會意一笑,轉身去看進城登記表。
“行,記下了。”
慕白被那笑容弄得有些某名,腳下小黑正在刨他的腳,心思被佔去,想了想最後還是蹲下將小黑抱了起來,不過死活不讓小黑爬起來舔他的臉了。
……話說,平時他沒看見小黑自舔,但貌似這種行為是動物的天性?
慕白身子僵住了。
那邊城門口處,腱子肉揮了揮手招呼沈顯然和慕白可以進城了,昨天還在同一個“圈子”里的人早在時間到時就走了,從昨天慕白兩人來后就沒有想進城的倖存者,所以現在圈裏只有他們兩人。
沈顯然也對着那邊揮了揮手,回過頭來看見慕白一動不動,笑着拍了他一下,拎起小黑從圍成圈的木棍直接跳出去,打開車門后把小黑丟進了後車座。
“愣着幹什麼?走了。”沈顯然倚在車門上吹了聲口哨。
慕白仔細看了看圍欄的高度,饒了一圈從“門口”出去。
“你叫我一聲,我可以抱你過來。”沈顯然笑得開懷,立刻收了慕白的一記白眼:“你開車。”
“是。”沈顯然像是收到命令,嚴肅地應下,開車進了安全區。
城內並不擁擠,原先應該算髮展型是農村,所以道路寬闊,房屋修建挨家逐戶,最高四五層樓,最低就是平房,一路通到底,兩排房屋旁住戶不多,基本全是土地,軍方會把這塊地方清理出來,看中的就是這裏土地肥沃寬闊,圈個地種糧食順便“兼職”個安全轉折點。雖然因為很多人來了這裏就不願意走,已經發展一個小安全區了。
慕白讓沈顯然慢慢開車,打量着道路兩邊的情況,城內沒多少“閑人”,大多都是匆匆走過,再者就是一隊十人穿着統一制服的人巡邏。
大冬天的居然還穿裙子?呵,沒凍死是命大,凍死了是活該。
柳畫跌坐在地上,其實現在的天氣雖然是冷了點,但女孩子天生就是愛美的生物,一年四季都是穿裙子過來的,她衣櫃裏本來就沒什麼休閑的褲子,抗抗也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她穿的裙子皺巴巴的擰成一團,地上冰冷刺骨的雪水把她的下半/身幾乎全打濕了,冷得她的雙腿都沒有了知覺,剛才腳下一個不注意被絆了一下,就摔倒了。
身後的喪屍眼看就要追上來,柳畫剋制不住地放聲哭喊:“救命啊!別丟下我……求求你們別丟下我!啊!!”
一隻枯瘦的爪子忽然伸過來,柳畫嚇得一連串尖叫,下一秒,砰地一聲,那喪屍已經被爆頭,混合著碎肉的腦漿濺落在她身上、臉上,腐肉的味道直衝鼻息,她立馬彎腰吐了起來:“嘔!”
慕白冷眼看着,迅速地又換了一發彈/夾,順便也給沈顯然丟過去一個,砰砰砰又是幾槍,在奔跑的幾人里形成了一個安全區域。
現在的喪屍行動雖然靈活了不少,但到底還比不上人類,不過等雪化完后,喪屍們就會變得和人類的速度所差無幾,而它們不知疲倦,可人類卻會累,所以和喪屍比跑步,輸的只有人類自己。
柳畫看着原本和她一起跑的沒一個人救她,她離喪屍又太近,沒辦法只好忍着麻木的雙腿慢慢爬起來繼續跑,臉上的過多的污穢物早已分不清她原來的面貌。
這場絞殺一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面兩輛越野車車主見到慕白和沈顯然有槍也慢慢退了回來,但他們全都坐在車上,沒一個下來幫忙打喪屍,這導致慕白和沈顯然不得不分出一人注意後面的情況。
他們兩人背靠背站在車頂上,車子周圍圍繞的是那七/八個從喪屍口裏被救下的人,等到終於把喪屍全部解決完,慕白的虎口被強大的后坐力震得都已裂開,鮮血染紅了整個手掌和槍柄,現在的他畢竟還是第一次使用槍,準頭雖然沒變,但身體卻很吃不消。
沈顯然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手臂發麻是肯定的。
“慕白,你怎麼樣了?”停下來的第一瞬間,沈顯然就把慕白的手抓過來看,血肉模糊的手掌映入眼裏,他手上不自覺就加大了份力氣。
“嘶……”慕白倒吸一口涼氣,他抽出手掌甩了甩,說實話現在他連手指都震木了,除了剛剛沈顯然的那一下,他什麼感覺也沒有,“沒事。”
沈顯然下唇緊抿,慕白抬頭不經意間掃過,目光頓時滯住了,那還是遇見沈顯然這將近一個月以來,他第一次見到他流露出這麼生硬的表情。
“先下去,我給你包紮。”沈顯然純黑的瞳孔瞥了圍住車身的幾人一眼,像是給什麼電流給刺激,那幾人居然同步往後退開。
慕白奇怪的看看沈顯然又看看一臉驚慌的人,看到沈顯然跳下車,立馬也跟着跳下去。
吳清是一位小學老師,家裏無父無母無牽挂,末世爆發時他又正好在家,因為一直有儲備糧食的習慣,所以他沒為食物發過愁,僥倖活到現在。
Y市的軍隊靠不上,有不少人決定自己開車離開,這裏的八人他們都是一個小區的,所以才結伴而行,想不到的是剛到前面的一個小村莊,一群喪屍就突然沖了出來,恰好遇上車子沒油了,所以才有了先前奔跑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