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野火燒不盡
?趙武被火燒煙熏非常凄慘。
趴在小溪邊喝了一口水,稍微有了點精神,掙扎着翻身坐起來,翻眼四望,模糊的視線中,一片昏暗,那是余火燒起的煙霧,想抬手擦擦刺痛的眼,卻沒抬起來,他渾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喉嚨有痛感,剩下的都麻木了。
要不是他憑着聖師的修為拼力向上風頭跑,現在怕是成為焦炭了,太可怕了,水火無情,放眼四周都是煙火,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出來的,他只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便失去了知覺,醒來時是在小溪邊。
雖然活下來了,但是卻不如死了,被火燒的面目皆非,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膚,雙手雙腳好像廢了,完全像是一個被烤了個半生不熟的乳豬,他心灰意冷,想死都辦不到。
“難道就這樣活活餓死?”他恨;可去恨誰呀,他也是想置人於死地。他不甘;都這樣子了還能怎樣。他悔,悔不該利欲熏心,他現在有些明白是被人利用了,結果落得個這樣下場。
趙武在凄凄慘慘戚戚,卻不知道一個人在小溪上游處走來,等他見到趙武時驚愕了好一陣,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趙武?”
“韋兄是你么?”趙武張了張嘴,含糊不清的道。
“真的是你啊趙武,怎麼搞成這樣?”這個人是韋弗的親哥哥韋斛,原南蘇里國丞相司直,負責檢舉不法,因此得罪了不少官員,甚至王族侯爺,五年前被蘇凱彈劾后罷官流放,但蘇沓並沒有難為他,出了王城后押送衙役就將他一家人放走了,韋斛回了老家毗陵隱居了起來,他也知道是兄弟韋弗向蘇沓求情所致。
韋斛被罷官后鬱鬱寡歡,一年後一個神秘人找到他,兩人密談了數日後,韋斛就喬裝打扮回到了王城,在王城開了一家拍賣行,做起了幕後老闆。
知道振邦拍賣行幕後老闆是韋斛的就有兩人,一個就是韋弗,另外一個就是那個神秘人。
但是現在知道他的還有一人;張顯。
韋斛見趙武沒死,打了個呼哨,不遠處一土丘后閃出十數人,韋斛吩咐一聲,這些人做了個簡易擔架,抬着趙武順着小溪向上遊走去。
這場大火沒有波及到驪山,而離趙武大營向西七八里地左右也沒波及到,因為張顯不想把自己也燒死,在那裏臨時割除一條隔離帶,因為颳得是西風,上風頭火燒的不旺,遇到隔離帶后就慢慢滅了,因此趙武才撿了半條命。
張顯派人去上饒谷查探,因為余火延燒進不去人,就此作罷,耽誤了兩三天,怕東魯城得到消息出現變故,張顯建議國王把上饒谷燒荒地賜給霍旺鎮的霍家,以此為條件讓他們出了船和人將他們度過漳河,王子玉請了諭旨派快馬趕奔建康城,通知護東將軍蘇魯火速接管東魯城,蘇魯是蘇沓的族兄。
王子玉又派了鷹奴給成康城的建傑將軍馬歡傳信,告訴他王上五日後到達建康城。
看着遠去的官軍,霍猛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他手中拿着一張官文,他被委以霍旺縣縣令,可養私兵三百,一干衙役按制等自行籌措,然後表文城守報批,就這麼讓霍家地位一下漲了起來,霍猛知道這都是那個先鋒官神威將軍張顯的功勞,有受益就有付出,那還在燃燒的上饒谷周邊四十里劃歸霍旺縣,一年開荒二年交稅。
“霍都、霍愷、霍宿....召集族人三天後在鎮上,哦,不,在縣裏聚集議事。”霍猛意氣風發,因為此事他的族長位置算是穩得了:“神威將軍,這個情霍猛記住了。”薛明義也聘為師爺。
五天後張顯先行到達建康城,但是卻沒見到護東將軍蘇魯,張顯先傳信給落後半日的國王,然後下令在城外安營,傍晚十分,國王禁衛軍到了,因為蘇魯不在,國王沒有進城,東魯城事變的事,讓他有些怕了,總感覺在張顯身邊有安全感。
王子玉和儉長史帶着一百護衛進城去找城主朱然,國王到了不進城也不是個事。
沒等王子玉他們回來,建傑將軍馬歡到了,見到城外聯營,心思一動,來到轅門一問,才知道王上果然在聯營中,急忙覲見。
朱然請國王進城安歇,國王卻拒絕了進城,朱然沒辦法,也只好留在聯營陪着。
到了夜半時分張顯接到了赤邪送來的情報;蘇沓還在宮內,蘇魯被扣留在東魯城。
張顯冷笑不語,蘇沓竟然玩了這麼一出;弄個替身國王做御駕親征姿態。
這時王子玉也接到了快馬送來的東魯城的文書,是請國王移駕東魯城。
張顯和王子玉交流了意見,兩人覲見國王,將實情向國王彙報,國王不願去東魯城,讓王禮和張顯去查探什麼情況,他對東魯城極為忌諱,似乎那裏是個不祥之地,另外國王和張顯等人也感覺到東魯城似乎出現異狀,國王不知道蘇魯被扣留在東魯城,但是蘇魯不回來見駕,卻讓他移駕東魯城,這件事就透着詭異,國王去哪可不是哪個臣子說的算的。
國王讓蘇青暫管十萬護東軍,調出兩萬常備軍加上三萬護東軍給張顯和王子玉去東魯城。
蘇暉被派往建傑軍為監軍使,蘇凱伴君,第二天國王進城,朱然讓出城主府作為國王行宮,張顯王禮點兵奔東魯城,馬歡和蘇暉回了成康城整軍備戰。
數天後張顯王子玉兵臨東魯城下,在這裏他們看到了一個最不該看到的人;韋弗。
韋弗在張顯火燒上饒谷前就走了,他被國王派往石塘城聯繫大王子。
城頭上韋弗身邊還有一人,張顯不認識,王子玉卻認識,他見了這個人不由飛身下馬行禮:“中郎將王子玉參見大王子殿下。”
“大王子?”張顯詫異,大王子蘇龍怎麼來了這裏,這事有些怪異。
“神威將軍張顯拜見殿下”張顯下馬行禮道。
“恩,不必多禮,怎麼不見父王?”蘇龍臉色非常不好,韋弗也是臉色不佳,張顯眼力極佳觀察細微,心裏不由升起不詳之感;莫非大王子被挾持了?
“王上這幾日偶感風寒,現在建康城靜養。”王子玉回道,蘇龍聽了明顯舒了口氣,韋弗也臉色似乎也好了些。
“子玉,情況有些不對勁,小心應付,千萬不要答應進城。”張顯小聲對王子玉道。
“怎麼辦?你拿主意吧。”王子玉畢竟沒經過大陣勢,遇事心神不穩。
“告訴他大軍就不進城了,以免擾民,你畢竟是主將,話還得你來說,別露出馬腳,晚上我進城查探一下。”張顯悄聲道。
王子玉執意不進城擾民,最後駐紮在東門外,大王子和韋弗也沒出城,而且四門緊閉,這事不用說就明了了,王子玉神情緊張,在大帳內不安的走動。
“你晃得我迷糊了,坐下了休息一下吧。”張顯氣惱道。
“能冷靜下來嗎,眼見是大王子身落賊手,我卻無能為力,這...”
“你轉一年就能把大王子救出來了。”張顯哭笑不得。
“怎麼辦啊?”王子玉不知道說了多少個怎麼辦。
“你就消停一會吧,辦法我來想,再說了實際情況還不清楚,光靠猜測還是不行的。”
張顯讓王子玉坐鎮中軍,令全軍警戒,畢竟城裏還有五萬多邊軍和兩萬多東魯城常備軍,本來邊軍是不駐紮在城裏的,可是王仲探查回來說西大營以是空營,這就說明出問題了,出了問題就得加小心,自己這五萬多人可鬥不過人家七萬多人,人家還是以逸待勞。
整個白天兩下都相安無事,大王子和韋弗也沒再出現,城主龐博和城守費項也沒出現,城門也沒開,這種狀況也真讓人費解。
張顯的赤邪也沒傳出情報,內衛更是沒有什麼反應,王禮轉累了,但是沒有去掉煩躁心情,張顯表面上很平靜,心裏也是很浮躁,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燥熱退去,張顯王子玉兩人的心情好些了。
就在這時,東城門開了,韋弗在兩位盔甲武將陪伴下來到大營。
王子玉和張顯迎出轅門外。
“韋兄這是...?”張顯對韋弗疑惑道。
“到你的營帳在說。”韋弗臉色非常不好。
來到張顯的營帳,屏退閑雜人,凼叔奉上茶退出,營帳內就剩下張顯五人,韋弗看了眼正威凜坐兩位武將。
“王將軍,遼將軍你看...?”
“韋大人,城主和費將軍吩咐一切都由大人主導,我等只是臨時做大人的護衛而亦。”王將軍是王勃的族弟,遼將軍卻是位偏將。
“唉,其實說出來也不算什麼機密事情,大閣老來了,他要見二王子(蘇沓)。”
“什麼?”張顯和王子玉聽罷不由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