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控制自己的行為
南宮決明說:“媒體並未對她進行任何報道,是為了保護她的**吧。社會大眾還不知道她所經歷的一切。”
“媒體不寫她,才不是為了保護她,而是受到了警方的告誡,為了不讓嫌疑人逃脫,也為了儘快破案,所以警方對媒體提供的線索少之又少,導致媒體沒什麼可寫。”陳玄生抓起李盼旋的手腕為她把脈,“脈象極其混亂,她體內的妖氣正在擾亂她大腦的神經中樞,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這是地獄閻魔的妖氣,我無法驅逐出來,我只能暫時讓它壓制下去。決明,為我護法。”
南宮決明應了一聲。
陳玄生捻出白符,輕輕念咒,白符噗嗤一聲燒成灰燼,咒語生效,陳玄生的雙腳慢慢離開地面。
陳玄生將雙腳盤起,長長的衣擺垂落在他身體底下,他離地將近一米,蜷曲的膝蓋和桌面平行。
陳玄生放開拂塵,拂塵快速旋轉一圈,變成了一隻法鈴,懸挂在陳玄生頭頂,叮鈴鈴的響動起來。
陳玄生甩開衣袖,華麗的白袍嘩啦展開,他從寬大的袖子中伸出柔美的手臂和白皙的雙手,輕靈飛快的比劃手決。
李盼旋的身體逐漸離開桌面,然後與桌面平行的轉動了一圈,腦袋轉到了陳玄生眼皮子底下。
陳玄生將手按在李盼旋的天靈蓋上,嘴裏呢喃不停的念着咒語。
南宮決明在旁專註的看着,他忽然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有些奇怪,四周陰風陣陣。
南宮決明看見李盼旋的四肢散發出濃烈的黑色妖氣,這些妖氣正在擾亂盡虛寶殿的平靜,把寶殿外面的孤魂野鬼都吸引了過來。
飄蕩在空氣中的塵仙也受到了影響,淺藍色的光澤吸收了妖氣,變得有些暗淡污濁。
塵仙彷彿非常喜歡妖氣,因此大面積的凝聚成一團光暈,朝陳玄生挪去。
與此同時,院子的圍牆外面,有數十隻孤魂野鬼正在穿牆而入,進來了寶殿之內。
南宮決明可不想讓這些東西妨礙師父的行動。
他馬上拿出二十幾張白符,飛快的往每一張上付諸了法力,接着讓這些白符自由的飛了出去。
白符穿過窗戶,飛到了走廊邊上,貼在柱子上,頓時一道透明的屏障凝結起來,護住了書房周圍的所有入口。
入侵的鬼魂被這道結界擋住了,只能在院子裏飄來飄去,漫無目的。
擋住了從外頭來的不速之客,眼前還有成群結隊的塵仙需要處理。
南宮決明又拿出白符,變出一盞猶如宮廷古董般華麗的八角大燈籠出來,面積足有他一人這麼大。
南宮決明讓燈籠飛上高高的天花板,懸停在那兒,散發出誘人的橘色光線。
原本被妖氣吸引着的塵仙一下子被這個漂亮的燈籠轉移了注意力。
這個燈籠明顯比妖氣更加引起它們的興趣。
塵仙旋轉着,猶如一道發光的流水,湧向燈籠,它們纏繞着燈籠飛舞,接着找了個空隙,鑽進了燈籠裏面,燈籠的橘色光芒瞬間變成了和塵仙一樣的藍色光芒。
因為它內部充滿了塵仙,這些發光的小精靈,代替了它原本的光源。
塵仙在燈籠裏面玩的很愉快,暫時是不會出來搗亂了。
南宮決明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感到挺有成就的。
他可不願意用暴力對待這些可愛的塵仙們,這些小東西對他來說,就是盡虛寶殿的一部分,他非常愛惜這個寶殿。
南宮決明心想,這個地方好雖好,也無憂無慮,地方又大又寬敞,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太寂寞,太空虛了。
這麼大的地方,平時就只有他和陳玄生兩個人住。
而陳玄生動輒要閉關修鍊,所以大部分時間裏,南宮決明都是一個人在這個寶殿中度過的。
南宮決明忽然想,或許師父說的有道理,出去闖一闖未必是壞事。
成天待在這個什麼都沒有小鄉下,都快悶死他了。
但此刻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南宮決明搞定這些外界的干擾物之後,重新看向了陳玄生的方向。
只見陳玄生額頭冒出大量的冷汗,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痛苦,眉心緊鎖,嘴唇慘白,看上去情況很不妙。
南宮決明因此揪心起來,生怕陳玄生一個疏忽就出事了。
想想陳玄生和李盼旋兩人之間根本是萍水相逢,沒有任何關係,陳玄生原本可以放着她不管不顧,但是陳玄生卻沒有做出這個自私的選擇,而是儘力去幫助李盼旋。
南宮決明很清楚自己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陳玄生表面上看起來對什麼都很冷漠,也一副不愛管閑事的人,但是,無論陳玄生再怎麼冷漠都好,他依舊會發揚引魂派救死扶傷的精神。
陳玄生縱使迷戀修仙,但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個法師這件事。
陳玄生試圖將妖氣從李盼旋的腦部轉移到她胃部去,他此刻正在和那股妖氣彼此對決着。
南宮決明在旁邊無法幫上任何忙。
他只能靜靜的守着,這時候,南宮決明才意識到,陳玄生是一個多麼獨立的人。
陳玄生做事從來不求人,也不依賴他這個徒弟,他當時收南宮決明當徒弟,估計也是一時興起,即使沒有徒弟,陳玄生也照樣可以過得逍遙自在,他是一個不畏懼寂寞和孤獨的人。
他樂於獨處。
並且就算沒有南宮決明陪伴身旁,陳玄生也不會感到有任何損失,更加不會覺得日子變得麻煩,過不下去。可是對於南宮決明來說,就並非如此了,他非常的依賴陳玄生,他簡直難以想像和陳玄生分開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陳玄生忽然睜開雙眼,低沉的喝了一聲,李盼旋身上那些往外散發的妖氣一剎那縮回到了她的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玄生從李盼旋頭上縮回手。
李盼旋的身體旋轉一周,回到桌面上躺平。
陳玄生也恢復了站姿,雙腳平穩的落地,他伸手揭開李盼旋額頭上的白符。
南宮決明有點緊張,生怕白符一去掉,李盼旋又會立即失控的四處狂奔。
這一次,李盼旋只是靜靜的睜開雙眼,迷茫的坐了起來,望着四周說,“我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