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Chapter 69+2個免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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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低於50%將延後顯示正常章節“姓霍的!你對我兒子幹什麼了?!”
看着她的傻蟲寶哭得眼皮都腫了,盛子瑜簡直要氣炸了。
她只覺得自己和這個姓霍的之間梁子算是結大發了,真不知道什麼怨什麼仇,他這麼大個人,偏偏動不動就要來欺負自己三歲的兒子。
霍錚慢慢地站直了,就站在盛子瑜的對面,隔了幾步之遠。
他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注視着她,沒有說話。
被盛子瑜護在身後的蟲蟲悄悄拽了拽媽媽的手指,小傢伙的嗓子還是啞的:“媽媽,是這個叔叔幫我找到了小花生。”
盛子瑜一愣,然後回過頭看兒子,只看見他攤開小手,手心裏赫然正躺着那個圓潤可愛的小花生。
盛子瑜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因為小花生掉了才哭得那麼傷心的。
她忍不住瞪兒子:壞胖子怎麼不早說?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盛子瑜另一隻手還氣勢洶洶地指着對面沉默的男人,此刻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媽媽。”見媽媽還指着對面的叔叔,蟲蟲又抱住媽媽的手臂,“你不要欺負這個叔叔了,他——”
盛子瑜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傻兒子的嘴。
她看着對面的霍錚,大腦飛速運轉着,她在思考用哪種方式道歉能少丟點人。
就當盛子瑜還在苦苦思索的的時候,霍錚突然向她走近了一步。
盛子瑜嚇得拖着蟲蟲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你幹嘛?”
霍錚看着她良久,很奇怪,他的眼神里竟慢慢漾出了幾分笑意。
他低聲開口:“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是什麼怪問題……盛子瑜一臉警惕地閉上了嘴。
見盛子瑜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問,只是低頭去看依偎在媽媽腳邊的蟲蟲,“蟲蟲,你的大名叫什麼?”
被問到大名,蟲蟲有些害羞,但因為眼前這個叔叔剛才幫他找到了小花生,他很喜歡這個叔叔,當下便扭扭捏捏答了:“我的大名叫王蟲寶,蟲蟲的蟲,寶貝蛋的寶。”
盛子瑜在旁邊扶了扶額。
其實是因為當初盛子瑜被送去國外生孩子,蟲蟲生下來就是外籍身份,護照上的名字就是Larence,後來回了國,盛謹常翻遍字典也沒有找到合他心意的名字,又因為蟲蟲還沒到學齡,是以並沒有正式的中文大名。
她有一次壞心眼,故意騙他說他大概不姓盛,有可能姓王,因為他爸是個王八蛋。
當然,後半句話盛子瑜並未說出來,於是從此胖傢伙就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叫王蟲寶。
不過她實在搞不懂胖傢伙為什麼要管自己叫蟲寶,蟲蟲就蟲蟲,叫蟲寶真是好肉麻。
盛子瑜不想解釋,因為只要一解釋就會暴露她這個媽媽當得實在不稱職,於是她只能抬頭望天裝傻。
霍錚的目光一遍遍描募着眼前這個孩子的眉眼,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軟了:“我姓霍,叫霍錚。你記住了嗎?”
蟲蟲咧嘴傻笑:“霍叔叔好!”
盛子瑜覺得事態發展簡直莫名其妙,這一大一小還聊上了?
她只得插話表態:“霍先生,真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你了。”
她的眼睛望着他,剩下半句在心中沒說出口:我都道完歉了,你怎麼還不滾蛋呢?
只不過,沒等她開口攆,霍錚便先和蟲蟲告別:“蟲蟲,叔叔下次再去看你。”
蟲蟲笑眯眯地揮手,“霍叔叔來我家玩哦。”
霍錚抬手重重揉了揉蟲蟲的腦袋,然後又直起身來,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盛子瑜。
先前冤枉了人,盛子瑜原本就底氣不足,被他一看越發虛,好在他的目光只在盛子瑜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便轉身走了。
盛子瑜偷偷鬆一口氣。
蟲蟲拽了拽媽媽的裙角,奶聲奶氣道:“媽媽……”
盛子瑜蹲下來看他哭得紅腫的大眼睛,“你看你,哭得像個小傻子。”
“媽媽。”蟲蟲吸了吸鼻子,“我的西瓜汁呢?”
這種時候還不忘吃,盛子瑜簡直被他氣樂了,她將西瓜汁打開,遞到胖傢伙面前。
“媽媽。”蟲蟲一邊吸着果汁,一邊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你不要對霍叔叔那麼凶嘛。”
霍叔叔霍叔叔,叫得好親熱哦。
盛子瑜嘆口氣,無奈地捧住兒子的臉,“媽媽漂不漂亮?”
“漂亮!”蟲蟲撲閃着大眼睛用力地點頭,說完還摟着媽媽的脖子在媽媽的臉頰上響亮的“啵”了一下以示誠意。
“可他覺得媽媽不漂亮。”想起這人在咖啡廳里下自己面子的事情,盛子瑜依然覺得難以釋懷,“你說他過不過分?”
這麼一說,蟲蟲立刻捏着拳頭和媽媽同仇敵愾:“霍叔叔壞!”
他已經全然忘記了剛才就是這個壞叔叔幫他找到了小花生。
盛子瑜拿過他攥在掌心裏的小花生,看了一眼,“小花生怎麼會掉呢?”
“我沒有不乖。”蟲蟲立刻撇清干係,“但是剛才我想看看小花生,小花生就不見了。”
“哦。”盛子瑜將紅繩從他脖子裏拉出來,這才發現繩子都爛了,她親一口傻兒子的胖臉蛋,“不關你的事,回去我們換一根繩子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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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錚坐回到車裏,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他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摸出一根煙來銜在嘴邊,卻遲遲沒有點火。
見他這樣,大史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那一幕大史全都看見了,他隱約猜到一點,但也不敢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霍錚終於發話了:“開車吧。”
大史覷着他的神色,試探着開口了:“隊長,剛才那人是小公主?我沒看錯吧?”
霍錚突然轉頭看他,“為什麼叫她小公主?”
大史被他的目光凍了凍,都嚇得語無倫次了:“這這這、這可不是我對她的愛稱啊!她不是自稱木樨地小公主嗎?”
有些事情,大史是看在眼裏的。
他知道從前那一段隊長被傷得狠,可知道歸知道,他沒想到,這都過了三年,原來隊長的心底是真的還沒放下。
大史訕訕的笑:“沒想到人家都結婚了啊,孩子都——”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霍錚突然出聲打斷他,“是我的。”
大史傻眼了,他疑心自己聽錯,“啊?”
霍錚又一字一句的重複:“孩子是我的。”
大史不說話了。
他和霍錚認識的時間也算是長了,霍錚不但長得好,還樣樣拔尖出挑,全營區上上下下,從小賣部售貨員到高冷女軍醫,哪一個雌性生物沒暗戀過他?
只是霍錚對着外人,無論男女,都是一以貫之的客氣疏離,哪怕是有軍中之花美稱的葉醫生,也沒能得來他的青眼。
後來盛子瑜將他拿下,大史有點驚訝,但也沒驚訝太久。
畢竟是個長得美又會撒嬌的小姑娘,又持之以恆的倒追,哪個男人抗拒得了?
可大史還是低估了這個漂亮小姑娘的威力。
那會兒飛行大隊裏有一個去蘭州軍區進修兩年的機會,人人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這個名額。
飛行大隊裏的隊員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怕是像霍錚這樣天分高的人,要想在這樣的隊伍里脫穎而出,也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長達三個月的馬拉松式考核下來,霍錚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那會兒大史還打趣他就要和他的小公主分隔兩地了,異地戀有得煎熬。
沒想到不過一個禮拜,霍錚便主動找到上級打報告,說是要放棄這個名額。
路政委那麼好脾氣的人,在聽到霍錚說不去蘭州的時候,也氣得當場就要揍他,後來好說歹說被人勸下來了,卻還是指着霍錚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罵他“自毀前途”。
大史也鬧不明白,隊長不是那種眼裏只有兒女情長的人,所以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放棄這個去蘭州軍區的機會。
不過才兩年的分別,同前途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是霍錚像是鐵了心一般,任誰勸也勸不動,只是固執地要留在北京營區。
可就算隊長這樣犧牲重大,最後那位小公主同他分手的時候不還是眼都不眨么?
大史是真的替隊長不值,可感情的事,外人又怎麼好插手。
霍錚突然抬手重重地揉了一把臉,似乎是要將自己揉清醒。
良久,他才將手掌從臉上移開,露出兩道濃黑的眉來,他沉聲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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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霍錚最終還是去了蘭州軍區,不過那還是在同盛子瑜分手之後。
在蘭州呆滿兩年後,蘭州方面開出了十分好的條件和待遇,希望他能夠留在當地。
只是北京方面當初放他去蘭州只是為了鍛煉,並沒有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因此最後還是師長出了面,直接將霍錚的個人檔案給調了回來。
霍錚那會兒並不是太想回北京,正好有個借調的機會,他便同上級打了報告申請去保定。
在保定待了大半年,他幾乎沒回過北京,最近還是外公將腿摔斷了,他這才多來了北京幾次。
不過今晚霍錚沒回保定,而是回了空軍大院。
他原本是想睡覺的,可在床上直挺挺躺了一整夜,望着天花板,怎麼也睡不着。
他睡不着。
身體已經很疲憊,可神經卻還興奮得很,太陽穴突突的跳着,他甚至能清楚地聽見心臟在胸膛里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聲。
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確信后的驚喜,最後又到平靜過後的后怕。
霍錚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像是被拋上了過山車,經歷無數個猛烈的起伏。
一整夜過去,最初的喜悅褪去后,霍錚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他正應該慶幸盛子瑜當初失憶。
如果沒有失憶,那她是絕不會將他的孩子生下來的。
外面的天已經亮起來了,霍錚一夜未睡,此刻依舊沒有半分睡意,於是索性從床上爬起來了。
他往常早上起來后都是要負重長跑十公里的,只是今天似乎全然將這習慣拋到了腦後,只是在房子裏一圈圈的打着轉。
霍錚在部隊裏待的時間太長,縱然從前是個公子哥,可早就一路往糙里走了,這房子剛到手時是簡裝,那會兒他並未覺得有太大毛病,相反還覺得裝修不錯,比營區的住宿強。
可現在他看這房子,卻是覺得哪哪兒都不順眼了。
空蕩蕩的客廳里只擺着一組沙發,買回來後到現在還沒拆塑封,廚房也從沒開過火,鍋碗瓢盆一個沒有。
這實在是沒有半點家的樣子。
霍錚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既然覺得礙眼了,當下便將客廳收拾停當,然後便開車出了門。
他去了最近的家居城,先是將家裏還缺的傢具和電器都買好了,然後又去看地板。
這房子當初裝修得十分有限,兩間卧室里鋪的都是合成木地板,之前只有他自己住倒沒什麼所謂,可現在卻不能再敷衍下去了。
選地板的時候,霍錚一時又想起家裏客廳鋪的是大理石地磚。
他沒養過孩子,但只覺得三歲寶寶大概還是個滿地亂爬的年紀,家裏沒裝地暖,大理石地磚恐怕會凍壞他。
這樣一想,霍錚覺得,不如索性趁這個機會,將地暖也一併裝上。
旁邊有一個家居飾品店,霍錚在外面看了一眼,想了幾秒還是進去了。
導購小姐十分熱情:“先生,您想要買點什麼?”
其實霍錚不過是漫無目的的進來閑逛,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旁邊的一隻玩偶吸引了。
“這是河豚嗎?”霍錚指着手邊那個挺着個白肚子、圓溜溜氣鼓鼓的動物玩偶。
這可問倒了導購小姐,她猶豫半晌,“……應該是吧。”
三個尺寸不一的河豚公仔擺在架子上,小的只有一隻手掌大,大的有六七十公分高,足夠霍錚抱個滿懷。
霍錚越看越覺得這三隻河豚簡直和盛子瑜長得一模一樣,於是他轉頭對導購小姐說:“麻煩幫我把這三隻河豚包起來。”
寧繹很快便開車過來了,一眼便在進門處看見了盛子瑜和姚佩佩。
姚佩佩朝他揮了揮手:“在這。”
寧繹走到她們那一桌,將車鑰匙放下,然後在兩個姑娘對面坐下。
他仔細瞅了瞅,發現盛子瑜坐在那裏生悶氣,氣得臉頰鼓起來,幾乎要氣成了一條圓鼓鼓的河豚。
寧繹不敢招惹她,怕一戳就炸,於是轉頭問姚佩佩:“火急火燎把我叫過來,怎麼了這是?”
姚佩佩憋笑憋了很久,此刻有了第三人可以分享,她終於憋不住,幾乎要笑岔氣了:“終於有人能讓她碰釘子了……剛才林冉冉和一帥哥在這兒喝咖啡,她跑上去搭訕,結果人帥哥根本沒理她哈哈哈哈!”
盛子瑜將咖啡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瞪着姚佩佩威脅道:“你再說!”
姚佩佩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寧繹轉過臉去笑夠了,又轉回身來,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來:“人家冉冉怎麼招你惹你了,你怎麼就非跟人家過不去呢?”
盛子瑜最煩有人在她面前說林冉冉的好話,當下便冷笑道:“她怎麼招我惹我了?她怎麼招我惹我你不知道?”
寧繹同盛子瑜從小一起長大,兩人認識了二十多年,是貨真價實的發小,因此也對她家裏的那些破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盛子瑜的母親身體不好,去世得早,那時她年紀還太小,所以盛謹常也一直沒再婚。直到她初中的時候,盛謹常終於將初戀情人林藝蘭娶進了門,那時盛子瑜不知內情,只覺得自家老爹終於鐵樹開花,十分欣慰,連帶着對林藝蘭和她的女兒林冉冉都掏心掏肺。
這樣算來,盛子瑜和林冉冉也稱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從前兩人關係還是極好的,甚至比親姐妹還要親密,幾乎無話不談,只是後來盛子瑜知道了真相,便和林家人結下了深仇大恨。
寧繹知道她是因為林藝蘭而記恨的林冉冉,但也覺得林冉冉有點冤枉,“這個……人家也沒法選媽啊是不是?”
盛子瑜懶得再和他廢話,“你要是她被我欺負得可憐那你就快去安慰人家唄,在這兒教訓我她也看不見。”
寧繹不想惹她生氣,於是趕緊開口討饒:“不是……我肯定是站你這邊的。林冉冉算什麼人啊,我才不在意她呢,我就是不想你每回看見她都掐得跟烏眼雞似的。”
旁邊姚佩佩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盛子瑜更加惱了,她瞪向寧繹:“你說誰烏眼雞呢?!”
寧繹低頭不說話,老老實實作鵪鶉狀。
盛子瑜想了想,說:“你幫我查查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寧繹只覺得頭都大了一圈,“你有完沒完,林冉冉就那麼招你恨啊?”
盛子瑜瞪着他,再次氣成了一條河豚:“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找別人。”
“好好好,我幫你我幫你。”寧繹趕緊給她順毛,“回去就幫你查。”
盛子瑜皺眉看着他,沉默良久,然後開口:“寧繹,你又覺得我無理取鬧了吧?你知道嗎,我特別討厭你這副樣子。”
她一這樣寧繹就沒法子了,他趕緊哄道:“不是,子瑜,我沒覺得你無理取鬧……只是,我想起從前你們多好,鬧成現在這樣,怪可惜的。”
盛子瑜冷笑一聲,“是啊,所以現在我才更覺得噁心。”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細想。
從前她是真把林藝蘭當長輩,把林冉冉當姐姐,可誰知道,她在人家眼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寧繹說東邊有一家老字號的牛肉火鍋十分正宗,說是晚上要一起吃。姚佩佩晚上還有課,於是便先回學校了,沒跟着他們瞎摻和。
等姚佩佩走了,寧繹才問盛子瑜:“蟲蟲還好嗎?他有沒有想我?”
盛子瑜奇道:“你又不是他爸,他想你幹什麼?”
寧繹被噎了噎,找不到話來回擊。
盛謹常一直將女兒未婚生子這件事視作奇恥大辱,因此盛子瑜生過孩子這件事,被他瞞得滴水不漏,尋常外人並不知道二十一歲的盛子瑜有個三歲大的兒子。
這事說起來雖然並不光彩,但盛子瑜也不是覺得有個兒子很丟人,也不是她敢做不敢當,只是過了這麼幾年,蟲蟲都這麼大了,但她依然覺得這事兒實在有些冤。
冤得她沒處兒說理去。
既然她失憶了,將自己從前干過的事都忘了個一乾二淨,那也勢必無法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孩子是她和別人亂搞出來。
這壓根兒就不關她的事兒啊!
所以她也從沒將這事告訴過其他人,包括閨蜜姚佩佩。
至於寧繹……他知道蟲蟲的存在,完全是因為當初盛謹常懷疑蟲蟲是他的種。
他和盛子瑜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從小兩家人就開玩笑許下了娃娃親,他挺樂意,只是盛子瑜看起來不是那麼樂意。所以,儘管他十分願意背這個鍋,可盛子瑜卻並不給他機會。
那時她還沒恢復記憶,卻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是他!”
……寧繹也不知道該喜該悲。
寧繹發動了車子,“蟲蟲在家嗎?把他接出來一起吃吧。”
“不雞道啊。”盛子瑜陰陽怪氣道,“我現在可管不到他,要老頭子同意你才能接他出來。”
寧繹笑出聲來:“你就算了吧,自己都管不明白,還管蟲蟲……你看,人年紀越大心就越軟,當初盛叔叔不還說要把蟲蟲送走,現在看看,他比誰都寶貝蟲蟲。”
盛子瑜“哼”了一聲,沒說話。
回了家,盛子瑜知道寧繹對這裏熟悉得不得了,所以也沒招呼他,只是說:“我上樓去換身衣服。”
寧繹在一樓客廳坐下,傭人給他上了茶,不一會兒,便有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在樓上響起:“寧叔叔!”
寧繹抬頭,正看見穿着藍色背帶褲的胖蟲蟲從樓上蹦蹦跳跳走下來,衝著他眉開眼笑。
他趕緊站起身來去接小傢伙,“慢點走,別摔着。”
蟲蟲撲到他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寧叔叔是來看蟲蟲的嗎?”
寧繹在小傢伙胖乎乎的臉頰上使勁親一口,“叫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蟲蟲瞪着圓乎乎的大眼睛,“我有自己的爸爸!”
“不叫就不叫。”寧繹用力揉了揉小傢伙的圓腦袋,又抱着他走到沙發前坐下。
從前寧繹也佔過這樣的便宜,被盛子瑜發現,不但將寧繹臭罵了一頓,還斷了小傢伙三天的芒果布丁,給蟲蟲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此之後,蟲蟲就知道了,自己是有爸爸的,只是爸爸還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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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盛子瑜將臉上的妝洗了,又換了身短裙,將披散着的頭髮在腦後扎了個馬尾,整個人青春靚麗,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幾乎可以去充當大一新生。
每次和蟲蟲一道出門,她便會刻意將自己往嫩里打扮,她寧願被人認成蟲蟲的姐姐,也不想被認成帶娃少婦。
她對着鏡子將自己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終於覺得滿意,於是轉身出去了。
一打開房門卻發現有人在門口等她,是盛謹常。
她被嚇了一大跳,“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盛謹常皺眉不悅,然後又背着手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跟我來一下書房。”
盛子瑜十分不耐:“我還要出去吃飯呢!”
盛謹常頭也不回,“有事和你說。”
雖然嘴裏嘟嘟囔囔,但盛子瑜還是跟着盛謹常進了他的書房。
盛謹常在書桌後面坐下,他打量着女兒許久,然後開口:“寧繹來了?”
“你不都看見了?”盛子瑜翻了個白眼,不知他為什麼明知故問。
見她不說話,盛謹常又挑了挑眉,沉聲道:“你和寧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說完,不待盛子瑜答話,他又先補充道:“我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麼?”
盛子瑜靠在座椅里,懶洋洋的樣子,“好好的,你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幹什麼?”
盛謹常點點頭,“那就是不喜歡了。”
盛子瑜:“……”
沉默許久,盛謹常還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秦家有一個兒子,年紀和你很合適,我見過幾次,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應該和你志趣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