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 62

62.Chapter 62

訂閱率低於50%將延後顯示正常章節“姓霍的!你對我兒子幹什麼了?!”

看着她的傻蟲寶哭得眼皮都腫了,盛子瑜簡直要氣炸了。

她只覺得自己和這個姓霍的之間梁子算是結大發了,真不知道什麼怨什麼仇,他這麼大個人,偏偏動不動就要來欺負自己三歲的兒子。

霍錚慢慢地站直了,就站在盛子瑜的對面,隔了幾步之遠。

他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注視着她,沒有說話。

被盛子瑜護在身後的蟲蟲悄悄拽了拽媽媽的手指,小傢伙的嗓子還是啞的:“媽媽,是這個叔叔幫我找到了小花生。”

盛子瑜一愣,然後回過頭看兒子,只看見他攤開小手,手心裏赫然正躺着那個圓潤可愛的小花生。

盛子瑜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因為小花生掉了才哭得那麼傷心的。

她忍不住瞪兒子:壞胖子怎麼不早說?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盛子瑜另一隻手還氣勢洶洶地指着對面沉默的男人,此刻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媽媽。”見媽媽還指着對面的叔叔,蟲蟲又抱住媽媽的手臂,“你不要欺負這個叔叔了,他——”

盛子瑜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傻兒子的嘴。

她看着對面的霍錚,大腦飛速運轉着,她在思考用哪種方式道歉能少丟點人。

就當盛子瑜還在苦苦思索的的時候,霍錚突然向她走近了一步。

盛子瑜嚇得拖着蟲蟲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你幹嘛?”

霍錚看着她良久,很奇怪,他的眼神里竟慢慢漾出了幾分笑意。

他低聲開口:“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是什麼怪問題……盛子瑜一臉警惕地閉上了嘴。

見盛子瑜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問,只是低頭去看依偎在媽媽腳邊的蟲蟲,“蟲蟲,你的大名叫什麼?”

被問到大名,蟲蟲有些害羞,但因為眼前這個叔叔剛才幫他找到了小花生,他很喜歡這個叔叔,當下便扭扭捏捏答了:“我的大名叫王蟲寶,蟲蟲的蟲,寶貝蛋的寶。”

盛子瑜在旁邊扶了扶額。

其實是因為當初盛子瑜被送去國外生孩子,蟲蟲生下來就是外籍身份,護照上的名字就是Lawrence,後來回了國,盛謹常翻遍字典也沒有找到合他心意的名字,又因為蟲蟲還沒到學齡,是以並沒有正式的中文大名。

她有一次壞心眼,故意騙他說他大概不姓盛,有可能姓王,因為他爸是個王八蛋。

當然,後半句話盛子瑜並未說出來,於是從此胖傢伙就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叫王蟲寶。

不過她實在搞不懂胖傢伙為什麼要管自己叫蟲寶,蟲蟲就蟲蟲,叫蟲寶真是好肉麻。

盛子瑜不想解釋,因為只要一解釋就會暴露她這個媽媽當得實在不稱職,於是她只能抬頭望天裝傻。

霍錚的目光一遍遍描募着眼前這個孩子的眉眼,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軟了:“我姓霍,叫霍錚。你記住了嗎?”

蟲蟲咧嘴傻笑:“霍叔叔好!”

盛子瑜覺得事態發展簡直莫名其妙,這一大一小還聊上了?

她只得插話表態:“霍先生,真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你了。”

她的眼睛望着他,剩下半句在心中沒說出口:我都道完歉了,你怎麼還不滾蛋呢?

只不過,沒等她開口攆,霍錚便先和蟲蟲告別:“蟲蟲,叔叔下次再去看你。”

蟲蟲笑眯眯地揮手,“霍叔叔來我家玩哦。”

霍錚抬手重重揉了揉蟲蟲的腦袋,然後又直起身來,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盛子瑜。

先前冤枉了人,盛子瑜原本就底氣不足,被他一看越發虛,好在他的目光只在盛子瑜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便轉身走了。

盛子瑜偷偷鬆一口氣。

蟲蟲拽了拽媽媽的裙角,奶聲奶氣道:“媽媽……”

盛子瑜蹲下來看他哭得紅腫的大眼睛,“你看你,哭得像個小傻子。”

“媽媽。”蟲蟲吸了吸鼻子,“我的西瓜汁呢?”

這種時候還不忘吃,盛子瑜簡直被他氣樂了,她將西瓜汁打開,遞到胖傢伙面前。

“媽媽。”蟲蟲一邊吸着果汁,一邊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你不要對霍叔叔那麼凶嘛。”

霍叔叔霍叔叔,叫得好親熱哦。

盛子瑜嘆口氣,無奈地捧住兒子的臉,“媽媽漂不漂亮?”

“漂亮!”蟲蟲撲閃着大眼睛用力地點頭,說完還摟着媽媽的脖子在媽媽的臉頰上響亮的“啵”了一下以示誠意。

“可他覺得媽媽不漂亮。”想起這人在咖啡廳里下自己面子的事情,盛子瑜依然覺得難以釋懷,“你說他過不過分?”

這麼一說,蟲蟲立刻捏着拳頭和媽媽同仇敵愾:“霍叔叔壞!”

他已經全然忘記了剛才就是這個壞叔叔幫他找到了小花生。

盛子瑜拿過他攥在掌心裏的小花生,看了一眼,“小花生怎麼會掉呢?”

“我沒有不乖。”蟲蟲立刻撇清干係,“但是剛才我想看看小花生,小花生就不見了。”

“哦。”盛子瑜將紅繩從他脖子裏拉出來,這才發現繩子都爛了,她親一口傻兒子的胖臉蛋,“不關你的事,回去我們換一根繩子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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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錚坐回到車裏,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他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摸出一根煙來銜在嘴邊,卻遲遲沒有點火。

見他這樣,大史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那一幕大史全都看見了,他隱約猜到一點,但也不敢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霍錚終於發話了:“開車吧。”

大史覷着他的神色,試探着開口了:“隊長,剛才那人是小公主?我沒看錯吧?”

霍錚突然轉頭看他,“為什麼叫她小公主?”

大史被他的目光凍了凍,都嚇得語無倫次了:“這這這、這可不是我對她的愛稱啊!她不是自稱木樨地小公主嗎?”

有些事情,大史是看在眼裏的。

他知道從前那一段隊長被傷得狠,可知道歸知道,他沒想到,這都過了三年,原來隊長的心底是真的還沒放下。

大史訕訕的笑:“沒想到人家都結婚了啊,孩子都——”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霍錚突然出聲打斷他,“是我的。”

大史傻眼了,他疑心自己聽錯,“啊?”

霍錚又一字一句的重複:“孩子是我的。”

大史不說話了。

他和霍錚認識的時間也算是長了,霍錚不但長得好,還樣樣拔尖出挑,全營區上上下下,從小賣部售貨員到高冷女軍醫,哪一個雌性生物沒暗戀過他?

只是霍錚對着外人,無論男女,都是一以貫之的客氣疏離,哪怕是有軍中之花美稱的葉醫生,也沒能得來他的青眼。

後來盛子瑜將他拿下,大史有點驚訝,但也沒驚訝太久。

畢竟是個長得美又會撒嬌的小姑娘,又持之以恆的倒追,哪個男人抗拒得了?

可大史還是低估了這個漂亮小姑娘的威力。

那會兒飛行大隊裏有一個去蘭州軍區進修兩年的機會,人人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這個名額。

飛行大隊裏的隊員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怕是像霍錚這樣天分高的人,要想在這樣的隊伍里脫穎而出,也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長達三個月的馬拉松式考核下來,霍錚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那會兒大史還打趣他就要和他的小公主分隔兩地了,異地戀有得煎熬。

沒想到不過一個禮拜,霍錚便主動找到上級打報告,說是要放棄這個名額。

路政委那麼好脾氣的人,在聽到霍錚說不去蘭州的時候,也氣得當場就要揍他,後來好說歹說被人勸下來了,卻還是指着霍錚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罵他“自毀前途”。

大史也鬧不明白,隊長不是那種眼裏只有兒女情長的人,所以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放棄這個去蘭州軍區的機會。

不過才兩年的分別,同前途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是霍錚像是鐵了心一般,任誰勸也勸不動,只是固執地要留在北京營區。

可就算隊長這樣犧牲重大,最後那位小公主同他分手的時候不還是眼都不眨么?

大史是真的替隊長不值,可感情的事,外人又怎麼好插手。

霍錚突然抬手重重地揉了一把臉,似乎是要將自己揉清醒。

良久,他才將手掌從臉上移開,露出兩道濃黑的眉來,他沉聲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忘了。”

---

當年霍錚最終還是去了蘭州軍區,不過那還是在同盛子瑜分手之後。

在蘭州呆滿兩年後,蘭州方面開出了十分好的條件和待遇,希望他能夠留在當地。

只是北京方面當初放他去蘭州只是為了鍛煉,並沒有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因此最後還是師長出了面,直接將霍錚的個人檔案給調了回來。

霍錚那會兒並不是太想回北京,正好有個借調的機會,他便同上級打了報告申請去保定。

在保定待了大半年,他幾乎沒回過北京,最近還是外公將腿摔斷了,他這才多來了北京幾次。

不過今晚霍錚沒回保定,而是回了空軍大院。

他原本是想睡覺的,可在床上直挺挺躺了一整夜,望着天花板,怎麼也睡不着。

他睡不着。

身體已經很疲憊,可神經卻還興奮得很,太陽穴突突的跳着,他甚至能清楚地聽見心臟在胸膛里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聲。

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確信后的驚喜,最後又到平靜過後的后怕。

霍錚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像是被拋上了過山車,經歷無數個猛烈的起伏。

一整夜過去,最初的喜悅褪去后,霍錚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他正應該慶幸盛子瑜當初失憶。

如果沒有失憶,那她是絕不會將他的孩子生下來的。

外面的天已經亮起來了,霍錚一夜未睡,此刻依舊沒有半分睡意,於是索性從床上爬起來了。

他往常早上起來后都是要負重長跑十公里的,只是今天似乎全然將這習慣拋到了腦後,只是在房子裏一圈圈的打着轉。

霍錚在部隊裏待的時間太長,縱然從前是個公子哥,可早就一路往糙里走了,這房子剛到手時是簡裝,那會兒他並未覺得有太大毛病,相反還覺得裝修不錯,比營區的住宿強。

可現在他看這房子,卻是覺得哪哪兒都不順眼了。

空蕩蕩的客廳里只擺着一組沙發,買回來後到現在還沒拆塑封,廚房也從沒開過火,鍋碗瓢盆一個沒有。

這實在是沒有半點家的樣子。

霍錚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既然覺得礙眼了,當下便將客廳收拾停當,然後便開車出了門。

他去了最近的家居城,先是將家裏還缺的傢具和電器都買好了,然後又去看地板。

這房子當初裝修得十分有限,兩間卧室里鋪的都是合成木地板,之前只有他自己住倒沒什麼所謂,可現在卻不能再敷衍下去了。

選地板的時候,霍錚一時又想起家裏客廳鋪的是大理石地磚。

他沒養過孩子,但只覺得三歲寶寶大概還是個滿地亂爬的年紀,家裏沒裝地暖,大理石地磚恐怕會凍壞他。

這樣一想,霍錚覺得,不如索性趁這個機會,將地暖也一併裝上。

旁邊有一個家居飾品店,霍錚在外面看了一眼,想了幾秒還是進去了。

導購小姐十分熱情:“先生,您想要買點什麼?”

其實霍錚不過是漫無目的的進來閑逛,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旁邊的一隻玩偶吸引了。

“這是河豚嗎?”霍錚指着手邊那個挺着個白肚子、圓溜溜氣鼓鼓的動物玩偶。

這可問倒了導購小姐,她猶豫半晌,“……應該是吧。”

三個尺寸不一的河豚公仔擺在架子上,小的只有一隻手掌大,大的有六七十公分高,足夠霍錚抱個滿懷。

霍錚越看越覺得這三隻河豚簡直和盛子瑜長得一模一樣,於是他轉頭對導購小姐說:“麻煩幫我把這三隻河豚包起來。”

“爸爸!爸爸救命啊!媽媽要把咕咕燉湯喝!”

身後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沒來由的,霍錚的眼皮跳了三跳。

別說小孩,他連婚也沒結,這一聲怎麼也不該是在叫他,可鬼使神差的,他只覺得心口像是被揪了一下,下意識便回過頭去。

這一回頭,他就看見盛子瑜,還有一個被她扯住背帶褲、正在不斷掙扎的小奶娃。

身旁的葉舒然同他一道轉身,轉身看見這副情景,先是一愣,緊接着臉色發白。

她緊咬着下唇,轉頭去看霍錚,等到發現他的臉色比她更加糟糕時,葉舒然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事情糟了。

葉舒然極力否認心底浮現的那個猜想,她輕輕拉着霍錚的衣袖,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霍錚……”

只是霍錚似乎並未聽見她的話,他下意識就往盛子瑜所在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他看着她身邊的那個寶寶,眼神複雜。

見他這副模樣,葉舒然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她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抖,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緊接着便捂住臉跑出了餐廳。

看到霍錚的女朋友居然跑掉了,盛子瑜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了。

蛤?不是吧?這麼容易就被氣跑了!

她本來還想讓蟲蟲去抱霍錚大腿叫爸爸呢!

現在看來真是省事了呢!

盛子瑜很想當眾放聲大笑,可到底怕被暴打,於是只能很努力地憋着笑,然後拎起一旁的蟲蟲,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等等。”霍錚人高腿長,輕輕鬆鬆就攔住了這對母子的去路。

盛子瑜沒來由地有點緊張,這位人高馬大的霍先生不會將她暴打一頓吧?

她咽了口口水,有點緊張:“那、那個你女朋友跑了,你還不去追呀?”

霍錚眯起眼睛來看了盛子瑜一眼,那目光看得盛子瑜實在心虛,好在這目光並未停留太久,很快他便低頭去看她懷裏的蟲蟲,他的聲音里有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你幹嘛!”盛子瑜自己都被他看得抖了抖,更別說傻蟲蟲。

她知道蟲蟲會害怕,於是下一秒便將他護在懷裏,開始強詞奪理,“你不要嚇唬小孩子!他又沒對着你叫爸爸,你自作多情什麼?!”

面對這樣的惡勢力,盛子瑜洶湧澎湃的母愛再次被激發了出來。

就在她還氣勢洶洶地瞪着霍錚的時候,懷裏的小傢伙突然扭了扭,然後小聲嘟囔道:“叔叔,對不起。”

聽見那兩個字,霍錚嘴唇張了張,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不該不乖,亂叫你爸爸。”蟲蟲從媽媽的胳膊底下冒出個腦袋來,小傢伙的大眼睛裏還含着淚,聲音裏帶了哭腔,“你不是我的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蟲蟲……”眼看着小傢伙哭成這樣都沒把她給供出來,三歲的寶寶給自己頂缸,盛子瑜心裏很愧疚,一下子覺得兒子氣場兩米八,一下子又覺得自己的人格好渺小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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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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