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56

56.Chapter 56

訂閱率低於50%將延後顯示正常章節“我覺得寧叔叔有可能是我爸爸,畢竟我們都那麼帥。但是媽媽不讓我叫他爸爸,我叫過一次,媽媽就把我的芒果布丁都沒收了。

她說要扔掉我的芒果布丁,其實我看見了,她自己toutou躲起來把布丁全部吃掉了。”

——蟲蟲《公主病觀察日記》

寧繹剛從實驗室里出來就接到姚佩佩的電話,說是同盛子瑜在一起,要他快來東門外的咖啡廳。

寧繹很快便開車過來了,一眼便在進門處看見了盛子瑜和姚佩佩。

姚佩佩朝他揮了揮手:“在這。”

寧繹走到她們那一桌,將車鑰匙放下,然後在兩個姑娘對面坐下。

他仔細瞅了瞅,發現盛子瑜坐在那裏生悶氣,氣得臉頰鼓起來,幾乎要氣成了一條圓鼓鼓的河豚。

寧繹不敢招惹她,怕一戳就炸,於是轉頭問姚佩佩:“火急火燎把我叫過來,怎麼了這是?”

姚佩佩憋笑憋了很久,此刻有了第三人可以分享,她終於憋不住,幾乎要笑岔氣了:“終於有人能讓她碰釘子了……剛才林冉冉和一帥哥在這兒喝咖啡,她跑上去搭訕,結果人帥哥根本沒理她哈哈哈哈!”

盛子瑜將咖啡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瞪着姚佩佩威脅道:“你再說!”

姚佩佩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寧繹轉過臉去笑夠了,又轉回身來,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來:“人家冉冉怎麼招你惹你了,你怎麼就非跟人家過不去呢?”

盛子瑜最煩有人在她面前說林冉冉的好話,當下便冷笑道:“她怎麼招我惹我了?她怎麼招我惹我你不知道?”

寧繹同盛子瑜從小一起長大,兩人認識了二十多年,是貨真價實的發小,因此也對她家裏的那些破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盛子瑜的母親身體不好,去世得早,那時她年紀還太小,所以盛謹常也一直沒再婚。直到她初中的時候,盛謹常終於將初戀情人林藝蘭娶進了門,那時盛子瑜不知內情,只覺得自家老爹終於鐵樹開花,十分欣慰,連帶着對林藝蘭和她的女兒林冉冉都掏心掏肺。

這樣算來,盛子瑜和林冉冉也稱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從前兩人關係還是極好的,甚至比親姐妹還要親密,幾乎無話不談,只是後來盛子瑜知道了真相,便和林家人結下了深仇大恨。

寧繹知道她是因為林藝蘭而記恨的林冉冉,但也覺得林冉冉有點冤枉,“這個……人家也沒法選媽啊是不是?”

盛子瑜懶得再和他廢話,“你要是她被我欺負得可憐那你就快去安慰人家唄,在這兒教訓我她也看不見。”

寧繹不想惹她生氣,於是趕緊開口討饒:“不是……我肯定是站你這邊的。林冉冉算什麼人啊,我才不在意她呢,我就是不想你每回看見她都掐得跟烏眼雞似的。”

旁邊姚佩佩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盛子瑜更加惱了,她瞪向寧繹:“你說誰烏眼雞呢?!”

寧繹低頭不說話,老老實實作鵪鶉狀。

盛子瑜想了想,說:“你幫我查查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寧繹只覺得頭都大了一圈,“你有完沒完,林冉冉就那麼招你恨啊?”

盛子瑜瞪着他,再次氣成了一條河豚:“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找別人。”

“好好好,我幫你我幫你。”寧繹趕緊給她順毛,“回去就幫你查。”

盛子瑜皺眉看着他,沉默良久,然後開口:“寧繹,你又覺得我無理取鬧了吧?你知道嗎,我特別討厭你這副樣子。”

她一這樣寧繹就沒法子了,他趕緊哄道:“不是,子瑜,我沒覺得你無理取鬧……只是,我想起從前你們多好,鬧成現在這樣,怪可惜的。”

盛子瑜冷笑一聲,“是啊,所以現在我才更覺得噁心。”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細想。

從前她是真把林藝蘭當長輩,把林冉冉當姐姐,可誰知道,她在人家眼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寧繹說東邊有一家老字號的牛肉火鍋十分正宗,說是晚上要一起吃。姚佩佩晚上還有課,於是便先回學校了,沒跟着他們瞎摻和。

等姚佩佩走了,寧繹才問盛子瑜:“蟲蟲還好嗎?他有沒有想我?”

盛子瑜奇道:“你又不是他爸,他想你幹什麼?”

寧繹被噎了噎,找不到話來回擊。

盛謹常一直將女兒未婚生子這件事視作奇恥大辱,因此盛子瑜生過孩子這件事,被他瞞得滴水不漏,尋常外人並不知道二十一歲的盛子瑜有個三歲大的兒子。

這事說起來雖然並不光彩,但盛子瑜也不是覺得有個兒子很丟人,也不是她敢做不敢當,只是過了這麼幾年,蟲蟲都這麼大了,但她依然覺得這事兒實在有些冤。

冤得她沒處兒說理去。

既然她失憶了,將自己從前干過的事都忘了個一乾二淨,那也勢必無法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孩子是她和別人亂搞出來。

這壓根兒就不關她的事兒啊!

所以她也從沒將這事告訴過其他人,包括閨蜜姚佩佩。

至於寧繹……他知道蟲蟲的存在,完全是因為當初盛謹常懷疑蟲蟲是他的種。

他和盛子瑜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從小兩家人就開玩笑許下了娃娃親,他挺樂意,只是盛子瑜看起來不是那麼樂意。所以,儘管他十分願意背這個鍋,可盛子瑜卻並不給他機會。

那時她還沒恢復記憶,卻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是他!”

……寧繹也不知道該喜該悲。

寧繹發動了車子,“蟲蟲在家嗎?把他接出來一起吃吧。”

“不雞道啊。”盛子瑜陰陽怪氣道,“我現在可管不到他,要老頭子同意你才能接他出來。”

寧繹笑出聲來:“你就算了吧,自己都管不明白,還管蟲蟲……你看,人年紀越大心就越軟,當初盛叔叔不還說要把蟲蟲送走,現在看看,他比誰都寶貝蟲蟲。”

盛子瑜“哼”了一聲,沒說話。

回了家,盛子瑜知道寧繹對這裏熟悉得不得了,所以也沒招呼他,只是說:“我上樓去換身衣服。”

寧繹在一樓客廳坐下,傭人給他上了茶,不一會兒,便有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在樓上響起:“寧叔叔!”

寧繹抬頭,正看見穿着藍色背帶褲的胖蟲蟲從樓上蹦蹦跳跳走下來,衝著他眉開眼笑。

他趕緊站起身來去接小傢伙,“慢點走,別摔着。”

蟲蟲撲到他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寧叔叔是來看蟲蟲的嗎?”

寧繹在小傢伙胖乎乎的臉頰上使勁親一口,“叫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蟲蟲瞪着圓乎乎的大眼睛,“我有自己的爸爸!”

“不叫就不叫。”寧繹用力揉了揉小傢伙的圓腦袋,又抱着他走到沙發前坐下。

從前寧繹也佔過這樣的便宜,被盛子瑜發現,不但將寧繹臭罵了一頓,還斷了小傢伙三天的芒果布丁,給蟲蟲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此之後,蟲蟲就知道了,自己是有爸爸的,只是爸爸還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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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盛子瑜將臉上的妝洗了,又換了身短裙,將披散着的頭髮在腦後扎了個馬尾,整個人青春靚麗,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幾乎可以去充當大一新生。

每次和蟲蟲一道出門,她便會刻意將自己往嫩里打扮,她寧願被人認成蟲蟲的姐姐,也不想被認成帶娃少婦。

她對着鏡子將自己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終於覺得滿意,於是轉身出去了。

一打開房門卻發現有人在門口等她,是盛謹常。

她被嚇了一大跳,“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盛謹常皺眉不悅,然後又背着手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跟我來一下書房。”

盛子瑜十分不耐:“我還要出去吃飯呢!”

盛謹常頭也不回,“有事和你說。”

雖然嘴裏嘟嘟囔囔,但盛子瑜還是跟着盛謹常進了他的書房。

盛謹常在書桌後面坐下,他打量着女兒許久,然後開口:“寧繹來了?”

“你不都看見了?”盛子瑜翻了個白眼,不知他為什麼明知故問。

見她不說話,盛謹常又挑了挑眉,沉聲道:“你和寧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說完,不待盛子瑜答話,他又先補充道:“我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麼?”

盛子瑜靠在座椅里,懶洋洋的樣子,“好好的,你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幹什麼?”

盛謹常點點頭,“那就是不喜歡了。”

盛子瑜:“……”

沉默許久,盛謹常還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秦家有一個兒子,年紀和你很合適,我見過幾次,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應該和你志趣相投。”

和她志趣相投?那豈不是也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盛子瑜起初聽得心不在焉,邊聽邊百無聊賴地撥弄着指甲,可聽到後面,她想起昨天兒子同自己說的悄悄話,登時也回過味來了:“這人是林藝蘭攛掇你給我介紹的?是她介紹的我絕不要,她沒安好心!”

於這件事上,盛謹常心裏打着另一套算盤,所以的確是有些理虧,因此也並未如往常一般教訓女兒,只是好聲好氣道:“這和你林阿姨有什麼關係?我也是看那秦家的小夥子看着還不錯,才有這念頭的。”

盛子瑜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秦家是哪個秦家?”

盛謹常道:“就是空軍大院的那個秦家,秦司令還是你外公從前的學生。”

一聽是這個秦家,盛子瑜的臉色陡然變了,她冷笑道:“就是逼死原配讓小三上位的那個姓秦的啊?”

盛謹常的臉霎時間黑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盛子瑜盯着對面的盛謹常,冷笑道:“難怪你覺得秦家好,也是哦,你們兩個都是養小三氣死原配的貨色,都是一丘之貉,自然臭味相投咯。”

盛謹常沒想到她這樣忤逆,當即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着她“你你你”個不停。

其實這全是污衊,盛子瑜是故意氣他,眼見得了逞,她心滿意足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氣勢沒有半分減弱,“你那麼喜歡當媒婆啊?那你不是還有個便宜女兒林冉冉嗎?要介紹給她介紹去!想讓我嫁?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書房。

每次一提到有關爸爸的話題,他就會低落很久。

車子路過鬧市區的一家寵物店時,盛子瑜趕忙讓司機停了車,又討好地看向兒子:“我們去給咕咕買個漂亮的新籠子好不好?”

蟲蟲耷拉着小腦袋,聲音很低落:“給咕咕買再漂亮的籠子,它也還是見不到它的爸爸媽媽。”

“你什麼意思嘛?”盛子瑜很無語,“難道把那隻胖鸚鵡關起來玩弄的人是我嗎?”

蟲蟲扁了扁嘴,似乎又要落淚,盛子瑜立刻住了口。

算了算了,當她什麼都沒說。

他沒有爸爸,盛子瑜認為這件事是和她沒有半點干係的,她也很無辜呀。

不過引得他今天如此傷心,盛子瑜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她試圖轉移話題來逗小傢伙開心:“蟲寶,我們回去一起看叮叮噹好不好?”

“……”

“就看那集你最喜歡的公寓樹好不好?”

“……”

逼不得已,盛子瑜只得祭出大殺招:“媽媽明天還帶你去吃牛肉火鍋好不好?不告訴外公,我們偷偷去!”

依舊是沒有反應。

盛子瑜癱在座椅上,她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過了一會兒,蟲蟲又仰起頭來看她,大眼睛裏升騰起了霧氣,他的聲音帶了哭腔,“其他人都有爸爸,你也有爸爸,為什麼只有我沒有……”

盛子瑜試圖用自己的悲慘遭遇來安慰他:“我的爸爸天天罵我,動不動就要打我,你確定你也要一個這樣的爸爸嗎?”

“那也要的。”蟲蟲抹了抹眼淚,“媽媽,是不是你把我爸爸弄丟了?我也好想要一個爸爸啊。”

時隔三年,這件事依舊是盛子瑜心中的痛。

她實在是不太能夠理解,她長得這麼美,又這麼有錢,兒子雖然傻,但到底還是個可愛的小活寶的。孩子爸爸為什麼就不願意對她們娘倆負責呢?

她沒辦法開口告訴兒子自己可能是被拋棄了,她也打心眼裏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除非孩子爸爸也失憶了,並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段。

這是唯一的解釋,面對哭唧唧的蟲蟲,眼下盛子瑜並不是太願意考慮孩子爸爸已經死了的這種可能性。

盛子瑜只得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兒子,她摸摸傻兒子的小腦瓜,聲音難得的溫柔,“誰說你沒有爸爸?小花生不就是爸爸給你的?”

聽到這個,蟲蟲吸了吸鼻子,將脖子上繫着的小花生給拽了出來。

他瓮聲瓮氣道:“對哦,我的小花生爸爸。”

盛子瑜悄悄地鬆了口氣。

那是一塊雕成小花生形狀的玉墜,花生殼上的紋路精緻逼真,花生殼開了一條小縫,半露出裏面飽滿圓潤的三顆小花生來,十分精巧可愛。

玉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工爐火純青,盛子瑜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一看這個玉墜就知道價值不菲。

那時她剛醒過來,什麼都想不起來,卻意外在身上發現了這塊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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