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院
?天色漸入黃昏,馬爾福無意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見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巒與樹林。火車漸漸減慢了速度。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這聲音在列車上回蕩起來。
“終於要到了。”聽見這個聲音,一股奇異的情緒從馬爾福心中升起,激動中帶着些許迷茫,或許就是他心裏最真實的寫照。
列車放慢了速度,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旅客們推推搡搡,紛紛擁向車門,下到一個又黑又小的站台上。馬爾福將書放回到了行李箱中,加入了擁擠的人潮當中。
“嘶。”馬爾福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車外的溫度並不高。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小心你們的腳下。”一個異常高大的男人正在維持着秩序,臉上蓄着濃密的鬍子。
“估計他還真是有巨人血統。”馬爾福默默打量着海格。
隨後新生們跟隨海格連滑帶溜,磕磕絆絆,似乎沿着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兩旁一片漆黑。
“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頭喊道。接着是一陣嘹亮的“噢——!”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
“這就是霍格沃茨啊。”馬爾福望着眼前的景物有些發怔。與馬爾福家族私有莊園有些陰沉的氣氛有些不同,霍格沃茨表現出了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古老的磚石與斑駁的石壁無一不在彰顯着這座學校悠長的歷史。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邊的一隊小船大聲說。
“潘西!”在人群之中馬爾福看見了潘西,不由得出聲喊道。和潘西一起乘船總比和一些陌生人來得好些。
“哼!”潘西看見馬爾福后臉上露出一幅不滿的神情,頭也不回的先上了另外一條小船。
“我哪裏又得罪她了?”馬爾福搖了搖頭,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潘西對自己的態度又變化了。
“等下再問她吧。”馬爾福想着,隨意踏上了一條小船。
“都上船了嗎?”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條船。“那好前進哆!”一隊小船即刻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向前駛去。大家都沉默無語,凝視着高入雲天的巨大城堡。當他們臨近城堡所在的懸崖時,那城堡彷彿聳立在他們頭頂上空。“低頭!”當第一批小船駛近峭壁時,海格大聲喊道。大家都低下頭來,小船載着他們穿過覆蓋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他們沿着一條漆黑的隧道似乎來到了城堡地下,最後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
馬爾福和一眾學生陸續下了船。
“感謝梅林!”納威突然納威伸出雙臂欣喜若狂地喊道,在一艘空船上納威找到了他的萊福。
“我想你肯定已經找到了你的蟾蜍。”馬爾福站在納威的身後說道。
“真,真是太感謝了。”納威激動的有些結巴起來,雖然平時可能也有一些。
“既然找到了,那我們走吧。”馬兒福又向四周張望了幾眼,可惜並沒有看到潘西的身影。
在海格提燈的燈光照耀下,新生們攀上山岩中的一條隧道,最後終於到達了城堡陰影下的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階,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海格舉起一隻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
門立刻洞開。
“謝謝你,海格。”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髮女巫站在大門前,表情嚴肅。
之後麥格教授先將新生們帶到了一個小屋裏,屋子很小,人們一擁而入,本就狹小的屋子顯得更加擁擠了。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裏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過課餘時間。
隨後的麥格教授向新生們介紹了四大學院,分院的某些事項和學校某些規則,例如學院之間的加分扣分,取得學院杯之類的事項。
哈利和羅恩竊竊私語着,顯得有些緊張,他還以為要做什麼關於魔法的測驗呢,赫敏也不斷地背着她所學過的咒語。
相較之下馬爾福就有些心不在焉,在他眼裏分院還不如現在找到潘西問清楚怎麼回事比較重要。
“找到你了。”馬爾福掃視周圍終於看見了潘西的身影。她正和旁邊幾個女生說笑着。
空間實在太過狹小,馬爾福只能從擁擠的人群中一步一步擠了過去。
“各位女士,能打斷一下你們的談話嗎?”馬爾福走到潘西跟前出言道,“我想我和我的朋友有些誤會需要澄清,你們願意幫我這個忙嗎。”隨後馬爾福微微欠了欠身,一個無可挑剔的禮節。
“潘西,找你的呢,小男朋友很帥嘛。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啦。”旁邊幾個女生打趣道,很顯然不相信馬爾福說的誤會。
“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潘西冷冷的道。
“還真生氣了啊,那就更需要哄了哦。”身旁的女孩么繼續打趣道,然後走到了另外一邊,給馬爾福和潘西獨處創造了條件。
“我想至少我應該先要知道我錯在哪了,不是嗎。”馬爾福先問道。
潘西鼓着腮幫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在車上你居然不知道主動來找我,你知道我在車上多無聊嗎?”
“呃.....”馬爾福有些語塞,顯然他還真沒想這麼多。
“看,你顯然就是把我給忘了。”見到馬爾福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潘西顯然猜到了事實所在。
“我還特意去其他車廂找你。”潘西的聲音突然小了一些,不過還是能被聽見。
“對了,說不定你就是嫌我煩特意躲着我,不然我怎麼會找不到你。”潘西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聲音突然又大了起來。
“看,特權的報應來了。”馬爾福有些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很顯然潘西只找了正常隔間部分。特殊的顯然被她忽略了。
“那這就要怪我爸爸了。”馬爾福很快把鍋丟掉了。靠近潘西的身旁說道;“都是我父親給我安排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你會來找我啊。”馬爾福解釋道。
“就算你沒躲着我,那肯定也是把我給忘了。”潘西不依不饒起來。
“對了!”馬爾福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之前都在幫納威找蟾蜍,就是隆巴頓家族的那個納威。”馬爾福說道:“你知道的,我父親總是希望我和其他人搞好關係,隆巴頓家族也算純血,我總不能無視他吧。”
“那個小胖子的確有點傻,不過那隻蟾蜍比我還重要嗎?”潘西又問道。
“這個問題更難回答了。”馬爾福想到,臉上更加尷尬。
一陣沉默。
“不行了,我實在忍不住了。”剛才還一臉冰霜的潘西突然噗嗤一笑。
“嗯?”馬爾福顯然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見之前和潘西在一起的女生也在吃吃的笑着。
“我早就知道你這個書獃子肯定想不到這麼多,剛才的表情很有趣嘛,比平時好玩多了。”
這時的馬爾福哪裏還不知道他被潘西和她的朋友們捉弄了一把。
“一直就是那副小紳士的模樣,看上去假兮兮的,現在總算有點別的表情了。”
潘西突然湊近了馬爾福說道:“上次我威脅你你都那麼淡定,今天居然還着急了,看來我在你心裏還是挺重要的嘛,我很開心。這是獎勵你的。”說罷,潘西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吻了馬爾福的額頭一下。
見狀旁邊的女生一陣起鬨。潘西的的臉上也佈滿了紅霞。
“這真是...”馬爾福只能感嘆自己招惹了一個小魔女,雖然這樣的感覺倒也不壞。
“等候時請保持安靜!”麥格教似乎發現了這邊的騷動,嚴肅的說道,隨後離開了房間。
“啊!”剛才還歡笑的女生們突然發出尖叫,也夾雜了不少男生的聲音。
馬爾福回頭望去,只看見了的牆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
“無實體,會思考,半透明,目測沒有攻擊性。看來這種生物大概都是這些特點。”與眾人被嚇壞的反應不同,馬爾福反而仔細觀察了一番,很快對現在出現的幽靈總結出了幾個特點。或許這就是學霸的特點吧。
麥格教授回來了。幽靈們魚貫地飄飄蕩蕩穿過對面的牆壁不見了。“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着我走。”
馬爾福剛想動身,發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了。只見潘西兩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
“別裝了,我知道沒嚇着你,之前我家裏你也沒少去過這些地方。”馬爾福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潘西。兩人之間的相處之後當然不止局限於馬爾福講故事,天性喜歡冒險的潘西自然強拉馬爾福去了不少庄園裏的密室。幽靈自然沒少見過。一個傳承這麼多年的家族怎麼可能沒個幾隻幽靈呢。
“剛才還在說你有點意思呢。這麼快又是老樣子了,沒勁。”潘西撇了撇嘴,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顯然不滿意馬爾福的反應。
兩人隨着人群走出房間,來到了一個豪華的餐廳里。
學院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隻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四張桌上擺着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餐廳上首的檯子上另擺着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
麥格教授將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另外一邊,面對着高年級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曳,幾百張注視着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着朦朧的點點銀光。
馬爾福抬頭看向天花板,只見只見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星光閃爍。
很難令人相信那上邊真有天花板,也很難令人相信餐廳屋頂不是露天的
“怎麼樣才能做到將一個法術一直固化在一定的範圍呢?”與他人的驚嘆不同,馬爾福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隻四腳凳,隨後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帽子打着補丁,磨得很舊,而且臟極了。
餐廳里鴉雀無聲。
接着,帽子扭動了。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帽子開始唱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測試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超出眾。
你們頭腦里隱藏的任何念頭,
都躲不過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吧,
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於格蘭芬多,那裏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那裏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總會在那裏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菜特林,也許你在這裏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裏(儘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你絕對安全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場掌聲雷動,它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就靜止不動了。
這時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裏拿着一卷羊皮紙,“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着兩條金色髮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來。片刻停頓——“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邊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這一桌就坐。
一個個新生上前戴上帽子,接受分院帽為他們作出的抉擇,當然這麼說也不全對,分院帽其實遵循的還是本人內心的意願。分院帽能提出自己的建議,但要是本人死活都堅持某個學院,分院帽也不會違背本人的意志。
比如哈利波特就在分院的時候一直想到:“不去斯萊特林,不去斯萊特林。”雖然分院帽可能更加傾向他去斯萊特林,不過還是尊重了哈利的選擇。
至於納威這類或許看上去沒什麼主見的,分院帽看的就是他內心的特質了。
很顯然分院帽還是很準確,原來的世界線上,納威展現了一個格蘭芬多的非凡勇氣。
隨後赫敏,納威,陸續都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德拉科·馬爾福”麥格教授說道。
“靈魂不再是一個人,結果會有所改變嗎?”馬爾福的內心此時並不再像表現得那般平靜,而是陷入思考。
馬爾福一邊思索着一邊緩緩的走出隊列,帶上了分院帽。
並不再像原著一般:“帽子一碰到他的頭就尖叫道:“斯萊特林!””
分院帽陷入了思考,很快馬爾福耳邊出現了一個聲音。
“拉文克勞,絕對的拉文克勞,我幹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求知慾如此強大的孩子,我想你現在的擁有的知識都快能讓你直接畢業了吧。拉文克勞很適合你,不是嗎?”
“哦,不!”馬爾福感受到帽子似乎在自己頭上搖晃了一下。
“埋藏得極深的野心,隱藏在求知慾之下的是何等熾熱的野望?知識只是你所追求目的所必須的手段。你的目的不在於知識本身。幹了這麼多年這次我居然差點看走眼了。”
“斯萊特林!”最終分院帽還是給出了他的答案。
“這就是命中注定么?”馬爾福笑了笑,隨後走向了斯萊特林的桌子,坐在了潘西的身旁。
他並未注意到人群中赫敏複雜的神情。
“羅恩沒說錯,他真的是一個斯萊特林,不對,真的是又怎麼樣呢,能因此判斷他是個惡人嗎?”赫敏的內心掙扎着,很顯然之前馬爾福所說的話給了她極大的觸動。
“說實話,我還以為你這個書獃子要去拉文克勞呢。”潘西出言道。
“那我父母還不得把我活剝了啊。”馬爾福誇張的說道。
“那可真有趣。”潘西似乎想到了那個場景,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突然,一陣潮水般的歡呼響徹整個餐廳。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大聲喊道:“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
“看來我們的救世主同學魅力還真大。”馬爾福見狀不禁感嘆。
“只是運氣好罷了。”潘西撇了撇嘴,顯然很不滿所謂的“救世主”去了獅院。在她眼裏這種榮耀只應該出現在斯萊特林。
隨着最後一名布雷司沙比尼被分到斯萊特林了。麥格教授捲起羊皮紙,拿起分院帽離去了。
一個高瘦的老人站了起來。
馬爾福在人群中默默打量着這個老人。
長長的被打斷了至少兩次的鷹鉤鼻,戴着半月形眼鏡,一雙湛藍色的銳利的雙眼,長長的銀白色鬍鬚,銀白色的齊腰長發。這就是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開口了:“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他重新坐下來。大家鼓掌歡呼。
隨後所有學生們開始享用自己面前的食物。
“誰會在正餐的時候吃薄荷糖啊!”,馬爾福不禁有些無語。很顯然霍格沃茨又一次刷新了英國菜的下限。
艱難的結束了這次會餐,馬爾福又聽到了各個學院各種版本鬼哭狼嚎的校歌。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用各種曲調來唱出校歌。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甚至還用了《葬禮進行曲》,鄧布利多還用魔杖為他們指揮了最後幾個小節。
“斯萊特林的新生跟着我來。”晚會結束之後,級長將帶着新生去找到他們各自的寢室。
跟隨着級長,斯萊特林的新生們下了許多層樓梯,終於來到了公共休息室前。
在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後面,是一門狹長、低矮的地下室,牆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頭砌成,圓圓的,泛着綠光的燈被鏈子拴着,從天花板上掛下來。
門上的巨蛇雕飾發出嘶嘶的聲音:“口令?”
“純血。”級長答到。然後向後面的新生說道:“記住這個口令,我可不想有人睡在過道,當然我不是擔心你們會不會感冒,但是要是我想沒有人會樂意讓學院被扣分。”
“是。”隊伍整齊的答到。
“看來果然比起命令,榮譽的捆綁更能讓一個斯萊特林服從。”馬爾福默默想到。
進入了室內,馬爾福看了兩眼這裏的壁爐,不自覺的和家中的比了一比,得出一個結論:“看來霍格沃茨的教育經費短缺啊。”
當然,這只是一個玩笑般的想法。
隨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馬爾福找到了自己的寢室,將送上來的行李安置好,便上床睡覺。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令人期待的學院生活啊終於要開始了。”這是睡前馬爾福的最後一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