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仇
奴哥半撅着,這麼趴在床上,看樣子還半死不活的。
方皓鈺沒理會他,反倒接過蜜桃手中的套子,他舉着很仔細的看了看,這一次,他滿意的點點頭,念叨說,“夠用了!”
別看我們仨剛剛結拜,甚至都是兄弟了,但我突然又對方皓鈺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方皓鈺並沒察覺到我的這個念頭,因為我也沒表露出什麼來。
方皓鈺又對鬍子擺手,他倆一起,又把奴哥扶着坐了起來。
奴哥這人,也有一點倔脾氣,這一刻,他拿出兇巴巴的目光,盯着我們罵著,什麼流氓、變態、噁心之類的。
方皓鈺對此只是嘿嘿笑了笑,而我和鬍子,聽完有些不自在,但一時間,我又沒法反駁什麼。
就這樣,等方皓鈺把那兩個套子都好好保存后,他拿出一副溜溜達達的架勢,在我們面前來回走了起來。
方皓鈺還邊走邊念叨。按他說的,奴哥娶了個好媳婦,聽說這媳婦家裏還挺有背景的,至少有親戚跟邊巴的關係不錯,而奴哥就是靠着所謂的娘家人,成功的去了總督府,還成為邊巴的左膀右臂。
我頭次知道關於奴哥家裏的事,我邊聽邊看着奴哥。他這一刻都愣了,或許是出乎意料吧。
而他的這個表情,分明告訴我,方皓鈺說的很準確。
方皓鈺突然哼了一聲,又指着奴哥,這次他還提高了聲調,質問道,“你!有這麼個好媳婦,不僅不滿足,還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說,竟然還養了個小媳婦,還揚言要把現在的妻子修了!”
奴哥立刻罵了句,“你放屁。”而且他還急了,一臉通紅。
方皓鈺掏出手機,大步走到奴哥面前,他當著奴哥的面,找到一組圖片。
這都是他剛剛選的截圖,是奴哥跟蜜桃做那事的圖片。
奴哥越看錶情越呆,最後他一發狠,還拿出要搶手機的架勢,但我和鬍子及時把他制止了。
奴哥吼着,跟我們說,“這是誣陷,我艹你們的,你們敢陰老子,你們記住了,老子跟你們沒完……”
沒等他繼續往下說,鬍子甩手給他一個巴掌。
奴哥的身體,現在有些被架空了,他整個人因此有點迷迷糊糊的。
鬍子不管他的狀態,還特意拎着他的耳朵強調說,“我們就是誣陷你了,怎麼著吧?而且有圖為證,你那媳婦是信你呢?還是信圖呢?尤其看看……嘖嘖,你小子做那事時,簡直是個陶醉加忘我,這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吧?”
奴哥哼哧哼哧幾聲,估計想說點啥,但又沒說出來。
至於方皓鈺,他默默聽完鬍子的話,他壞笑着噓了一聲,補充說,“二哥,要是較真的說,咱們確實不能排除這個奴子說的可能性,尤其誰知道他媳婦是不是很蠢呢,真要遇到那種認死理的人,外加那妞很愛奴子,說不定她會完全信了奴子的話。”
鬍子臉一沉,悶頭琢磨起來,隨後他念叨句,“真遇到那種蠢比,蜜桃豈不白犧牲了一把?”
奴哥這時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立刻接話,說快把他放了,他可以既往不咎。但方皓鈺拿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搖搖頭。
方皓鈺對蜜桃使了個眼色。蜜桃把那兩個套子又亮了出來,這裏面都是奴哥身上很珍貴的東西。
方皓鈺指了指套子,隨後他拿出說悄悄話的意思,湊到奴哥耳邊。
但這只是做做樣子,接下來,他說話的音量同樣不小。
他說,“奴子,我聽說你跟你媳婦結婚五年了,但還是沒孩子,這是為什麼呢?我以前認識個醫生,他告訴我,胖妞不好懷孕,而你媳婦……嘖嘖,聽說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呢,所以我覺得你倆沒孩子,這跟你那胖媳婦有絕對的關係,但不要怕,我不會讓你絕戶的。”
方皓鈺盯着那個套子,接著說,“我幫你好好保存這東西,而且一會我就找氮氣,把它們冰凍起來。你也知道,氮氣冰凍,這是要成本的,而且很貴呦。要是看在咱倆關係好的份上,這錢我掏了,但要是你跟我關係很一般,甚至你總這麼狠丟丟的看着我,就像現在這樣,那我何必又幫你呢,到時嘛……我會找來十個八個代孕的,然後讓她們都藉著你的元氣懷孕,這麼一來,嗯……恭喜你,若干年後,會有高個子、矮個子、黑皮膚、紅皮膚,反正各種各樣的孩子撲到你懷裏,大聲叫你爸爸,你想,那時候,你是多麼幸福,你那胖媳婦會多麼欣慰!”
奴哥的雙眼都直了,而且原本通紅的臉色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灰一般的顏色。
而我聽方皓鈺說完時,我腦袋裏都嗡了一聲,我心說這兔崽子,真是壞的冒煙了,就憑這麼多私生子,奴哥的胖媳婦還欣慰個屁,弄不好都得把奴哥生吞活嚼了。
鬍子倒是跟我想的不一樣,他突然哈哈笑了,對方皓鈺豎著大拇指說,“三弟,高!真他娘的高!”
奴哥爆髮式的嗷了一嗓子,他想把那兩個套子搶走,但蜜桃早有準備的往後退了退,而方皓鈺和鬍子又及時把奴哥攔住,這倆人還配合默契,對着奴哥連打帶踹一番。
奴哥知道,他一個人面對我們仨,這根本沒什麼勝算。
他一下子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這麼沉默半分鐘后,奴哥抬起頭,他沒了剛剛的硬氣,反倒很頹廢。
他問,“你們為什麼搞我?老子到底怎麼惹你們了?”
方皓鈺哼笑了一聲。我沒什麼表示,至於鬍子,他搶先接話說,“你放屁呢?你沒惹我倆?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天竺有多少個姓氏,老子就讓你有多少個私生子。”
奴哥突然有個小動作,嘴角抽了一下。但他又拿出裝傻充愣的架勢,說他真的沒惹我們。
方皓鈺原本歪着腦袋,正拿出聆聽的架勢,但奴哥這個回答,讓他很不滿意。
他罵咧一句,隨後他又對我和鬍子使眼色,讓我倆把奴哥按住,而且面衝下。
我知道方皓鈺想做什麼,但我有些不忍,這麼一耽誤,鬍子卻先行動了。
方皓鈺又故技重施,給奴哥再次來了一個按摩,放了一次“血”。
短期內,這是第三次了,奴哥臉色差的可以,趴在床上,渾身還有些哆嗦上了。
方皓鈺一邊把戴在手指的膠皮拿下來,一邊冷冷的對着奴哥說,“挨着你腸道的那個縣城,它很重要,你知道么?我再給你放幾次‘血’的話,那個縣城會崩潰,到時也會發炎和鈣化,真要那樣,以後你的那種能力會低的可憐,人家夜夜簫歌,而你呢,絕對會是個阮(軟)小二。”
奴哥哼哼呀呀着,而且能看出來,他連續幾次的吃虧,已經讓他徹底怕了方皓鈺。
他點點頭,表示他絕不隱瞞了。我們又一起動手,把他扶坐起來。
奴哥稍微緩了緩,又跟我們說了一番,那意思,我和鬍子自打進總督府後,邊巴大人就下命令了,讓他想辦法,把這兩個新來的顧巴弄死了。
奴哥知道三夫人愛看狗咬人,所以他先設計了一個計劃,讓我和鬍子成為最強壯漢,這樣我倆就名正言順的被帶去見三夫人了,但他沒想到我倆這麼強悍,竟然把鬼臉獒都打敗了,所以他一計不成又想了一計。
他在我倆離開總督府時,設計了一次事故,讓運土車從橋上衝下來,試圖把我倆碾死,但我倆命大,竟又躲過了一劫。
別看我和鬍子事先都猜到了什麼,但聽完那一刻,我倆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鬍子很不客氣的罵了句娘,又問奴哥,“你為什麼害我倆?是不是我倆搶了兩個雇傭名額,你因此少摟錢了,才想把我倆整死!”
奴哥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還強調,說為了那點錢,他不至於惹我倆這種狠角色吧?
而我較真一個字眼,問奴哥,“什麼是顧巴?”
方皓鈺倒是懂,他冷冷的回了句,顧巴在藏語裏,是傻比的意思。
我一皺眉,鬍子罵了句,他還反問,“怎麼著?我倆在總督府的所有人眼裏,是兩個顧巴?”
我想的深,我聯繫着前前後後,又接話問,“這麼說,不僅是你,總督府內很多家丁和丫鬟,都知道我們倆是顧巴,而且都知道邊巴想把我倆搞死?”
奴哥有些虛弱,他點點頭后,補充說,“三位大人,我把知道的都說了,真的沒有隱瞞,至於邊巴大人為啥對你倆這麼仇恨,我是想不明白了,難不成是兩位跟他或他的什麼朋友結了怨?”
我純屬被奴哥這麼一提醒,想到了一件事。我心裏還咯噔一下。
至於鬍子,他一下子鑽牛角尖了,他念叨說,“他娘的啊,老子這麼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竟然被那麼多人視為顧巴,面子何在?面子何在!”
他說到最氣憤時,還遷怒的對着奴哥的臉,狠狠抽了一巴掌。
奴哥扛不住,伴隨砰的一聲,他雙眼上翻,整個人往後面猛地一躺。
鬍子看着奴哥這德行,冷哼了一聲,而我心說這缺德獸,他把奴哥打暈了,我們還怎麼問話?
我損了他幾句。鬍子也意識到自己做狠了,他又扒拉奴哥,想讓奴哥醒來。
方皓鈺對蜜桃示意,蜜桃也湊過來,而且這妖艷女會的東西不少,她又對奴哥做了一系列的小動作,都是急救類的。
而在他們忙着叫醒奴哥時,我把手機掏了出來,還迅速的找到了一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