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籃球比賽

6月24日，高考成績及各批次控制分數線出爐，王飛蓬高考成績618分，超一本分數線63分，班級排名第三，全校排名第十五位。

王飛蓬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得知分數後幾天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但沒過多久就被一桶冷水澆個透心涼，爸爸王華明直接在王飛蓬的高考第一志願上填報上海大學經濟學專業，家裏瞬間進入冷戰狀態。

為避開家裏火藥氣味，王飛蓬在山澗邊的山洞前走了十幾套拳法，又取下全身鐵砂袋練起來，一會中正安舒、輕靈圓活、鬆柔慢勻、開合有序，一會急湍甚劍、猛浪若奔，如萬馬奔騰之勢，沖向前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過這地。演到酣暢處，只見林間身影竄動，一縱即逝，懸崖絕壁如履平地。最後身形頓住，氣守丹田，神清氣爽。

剛回家就接到高中死黨張小傑的電話，這傢伙氣急敗壞的嚷道：“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你死哪裏去了？下午趕緊到學校來搞籃球，315班幾個找虐！三點準時開搞！遲到一分鐘，打斷你第三條腿！”張小傑這次高考差了不少分，家裏準備讓他再複習一年，他死活不幹，有個舅舅在外面做防水塗料，估計暑假後過去學做生意。

“315班幾個雜花，你們幾個不是隨便就能搞定嗎？”王飛蓬把手機遠離耳朵，以免張小傑的大嗓門震得慌。

“別說了，他們班去年拿了冠軍，尾巴都翹到天上，準備再拉幾個低年級大個子，組建一個藍球隊，還把我們幾個排除在外，說要稱霸全縣，前段時間你死到書堆里，我們也沒叫你，下午趕緊過來一起滅掉他們，就這樣啊。”張小傑不等他回話，直接掛斷電話。

為了完成高考複習計劃，王飛蓬近一年時間都沒摸過籃球，去年的學校運動會都沒參加，他們班原來一直是會宮中學的冠軍球隊，結果上次被打得落花流水，讓張小傑他們暴跳如雷，比賽現場差點打起來。

王華明是體育老師，身高體壯，各項體育運動基本功底都非常紮實，為了拉攏兒子和岳父競爭，讓他放棄學什麼破中醫、爛武術，一改平時嚴厲固執作風，從小就哄着王飛蓬練習各項體育運動，包括籃球、足球、網球、乒乓球、羽毛球等等，只要是自己會的，都讓王飛蓬認真學習，王飛蓬也展現出與普通學子不一樣的天賦，自個兒將體育和武術結合一起，各項體育運動逐漸精而尖，沒事就拿王華明虐着玩。

在爸爸的指導下，王飛蓬從小就打籃球，運球、突破和投籃都出類拔萃。時間一長，王飛蓬就發現一個規律，如果自己表現太突出，球在自己手中得分太多，隊友失去表現和鍛煉的機會，就會受到集體排擠，自己只能自搶自投，而隊友最後寧願被虐，也不願意和他組隊。上高中后，王飛蓬打籃球時就低調很多，強攻非常少，經常傳球做球，多給隊友創造機會。他們班在高一高二時，憑藉王飛蓬的穿針引線和關鍵出手，奪得全校籃球賽第一，讓張小傑、鄭克劍他們洋洋得意，都認為自己在球隊中起到關鍵作用，是全校矚目的mvp，王飛蓬只不過是個頭高一點，彈跳好一點，速度快一點，比賽中沒什麼作用。自信心極度提高，讓他們和其他班級學生打球玩時得意忘形、自吹自擂，結果高三籃球賽，其他幾個班都卯足了勁，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慘不忍睹，小組賽就被淘汰，成為全校的一大笑料，也是他們心中難以釋懷的傷痛。班級隊員幾經推卸責任，最後發現少了個默默無聞的垃圾球員王飛蓬，黑鍋就給沒參賽的王飛蓬背上，高考一結束，他們就找上了冠軍球隊高三（315）班，幾經周折確定今天下午決戰，自然少不了黑鍋王飛蓬。

下午王飛蓬提前一個半小時趕到學校，好久沒摸籃球，需要提前練練，找回投籃手感。到籃球場時，張小傑、鄭克劍、齊宏、榮華成、陶軍、陳江生六員大將已悉數到場，還有兩個女同學觀戰，他們正在慢悠悠的搞半場，而315班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看見王飛蓬，張小傑揮揮手喊到：“天之驕子來了，趕緊在邊上坐着，這身子骨嬌貴着呢！”陳江生迎過去，笑眯眯的問道：“志願填了吧？報了哪個大學？”王飛蓬嘿嘿一笑：“上海大學，經濟學專業。”六個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調侃，“我滴個乖乖，上海大學！姑娘肯定多，而且都是優質妹子，以後我們到上海，就住你寢室，給我們介紹幾十個，冒充跨國集團的ceo，統統帶走！”

兩個女生也過來和王飛蓬搭話，“班上女生都看走了眼，沒有抓住你這匹黑馬，連書蟲柳紅梅都佩服你，估計對你有意思，嘻嘻~”大家嘻嘻哈哈一會，就轉到今天的比賽，王飛蓬問道：“他們怎麼一個人都沒來，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他們敢！拿了冠軍比較狂，磨磨蹭蹭到時間再來，耍大牌唄，今天我們七劍下天山，橫掃一切妖佞鬼怪。”鄭克劍揮手一掃，囂張地說道。

王飛蓬脫下鐵砂袋、綁腿放進背包，拿出球衣換上，身子頓時感覺一輕，搶來籃球，左右手交叉運球，來了個立定跳投，籃球畫了個優美的弧線，砸在籃筐外緣蹦出老遠，好久沒玩球，手感差了一點。籃球手感非常重要，王飛蓬開始練球穿着鐵砂袋、纏着綁腿，比賽時取下後手感明顯有差距，運球、上籃和投籃都受影響，後來打球都輕裝上場，手感也就穩定下來。其他六個人在場邊休息，讓他一個人熱身。

調整了幾次，王飛蓬慢慢找回手感。打了十年籃球，這種籃球感覺根深蒂固，停了一年，卻讓這種感覺更加強烈。運球時，手掌和手腕對球的掌控，速度的變化，動作的銜接更加嫻熟，低手上籃時，身體在空中拉杆時間更長，投籃時，力由心生，手臂手腕手指協調一致，投籃的瞬間溫柔下帶，籃球向後旋轉，刷地一聲應聲入框，那種聲音無比美妙。

場下六名隊員和兩個女生開始還在嬉笑打鬧，慢慢注意到場地上練球的王飛蓬，運球輕盈靈敏，上籃風馳電掣，投籃瀟洒神准，根本就不像一年沒摸過籃球的樣子，貌似比原來更加厲害，還能投三分。六人互相看了眼，心裏才明白，去年比賽失利，不是對手太強，也不是自己大意，關鍵是王飛蓬沒有參賽。當初一起打比賽，他主要是傳球策應、拼搶籃板，側重防守，隊員根本沒有過多關注和依賴，待失利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重要。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王飛蓬進攻多麼犀利，想起原來的比賽，每每到關鍵時刻都是他得分，王飛蓬才是他們這支球隊的定海神針啊！

王飛蓬練了1個小時，315班的隊員也陸陸續續趕來，張小傑他們逐漸興奮起來，王飛蓬本來就是黑馬，越猛越好，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天就是一雪前恥的報仇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