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周天功

高考第二天，王飛蓬就接到班主任秦老師的電話，來到學校對高考成績估分，班主任親自批改，結果621分，全班排名第三，“書蟲”柳紅梅642分，穩居第一！

這次全校1072人參加考試，600分以上21人，高三（2）班600分以上就佔5人，雖然這只是估分，但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不離十，這可是和年終獎勵掛鈎，讓班主任秦老師笑得合不攏嘴。

中午，班主任秦老師自掏腰包請估分前十名同學吃飯，對王飛蓬勖勉有加，稱他是學校幾年來最大的一匹黑馬。

下午，王飛蓬從學校跑回家，走小路翻了幾個山頭，整整要1個多小時，原來高一高二每天都要跑個來回，高三時間緊迫，有一年都沒有跑了，到家后渾身都出了汗。

外公孫亞龍一把拉住他的手，“等會泡個葯澡，別受涼了！”來到側屋廚房，外公拎起一大包草藥放在大鍋里，加滿水，王飛蓬在鍋灶下加上材火，不一會水開了，滿屋子都是藥材的香味，王飛蓬收了收火，用小火慢燉。1小時后，將葯汁舀到大木桶中，再加入適量冷水，王飛蓬爬進木桶，愜意地發出聲呻吟：“舒服啊！”

從小王飛蓬就一直被外公這樣折騰，每次洗澡都是用一大堆中藥材熬的葯汁泡，說是能增強體質，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藥方。爸爸王華明一直堅決反對，對他半油簍子的岳父嗤之以鼻，但拗不過媽媽孫蓉翠的支持，只好聽之任之，王飛蓬漸漸長大，體質確實不錯，從小到大從未生病，連感冒都很少，爸爸王華明也就沒再吱聲，任由外公折騰。

王飛蓬還有個姐姐，初中畢業就回家務農，前幾年已經出嫁了，姐夫是個磚匠。王飛蓬從小就調皮搗蛋，口袋揣着彈弓，天天上樹掏鳥窩，下水摸魚，父母對他都頭疼不已，只有外公一直痛愛有加。

外公孫亞龍是村醫，身高體長，自詡是民國武術大師孫祿堂旁支，擅長輕功。小時候跟隨長輩習過幾年武，後來趕上文-化-大-革-命，破除四舊，不敢再練習，孫亞龍也就棄武從醫，半桶水響叮噹。十-年-動-亂過去，孫亞龍逐漸從中醫實踐中感受到中華武術的博大精深，探索自然、親近自然，最終實現人和自然的和諧統一，於是又再撿起練習，斷斷續續。王飛蓬自小就聽外公吹噓，也不知道孫祿堂何許人也，表演的戚家拳、太極拳兩套拳法也是稀鬆平常，後院還弄了個梅花樁，高低9根木柱子，好多年前偶爾走上一圈顫悠悠的，現在更不敢上了。

但是外公從小就逼迫王飛蓬練習，也許是王飛蓬從小像他的緣故，也許是他自己沒有堅持，學武學醫都未入流，所以對王飛蓬要求嚴厲，特別是小周天功法，從六歲開始每天從未間斷，小周天是氣隨意走，從下丹田出發，經會陰－尾閭－命門－夾脊－大椎－玉枕－百匯－上丹田－鵲橋－重樓－中丹田－下丹田。王飛蓬剛開始練習沒有什麼感覺，慢慢在丹田有股淡淡暖流，這股暖流由小到大，然後讓這股暖流到達會陰進入尾間關，繼而過命門關、夾脊關、玉枕關。當然，這幾個關隘不是一下子輕易通過的，而是逐一衝開。每過一關，約需一個月左右時間。沖關的情景十分有趣：真氣在命門關下逗留時間較長，氣波像浪花拍岸一樣，一波接着一波，輪翻衝擊，有趣的是每波都止於命門關所在的第二節腰椎下，決不逾越。待真氣量增大到一定程度時，氣波才會衝過命門關。夾脊關較狹長，真氣過此關時，就像雲霓湧入山中峽谷，雲集瀰漫，緩緩而過。玉枕關較高，真氣要在關下反覆集結徘徊，才得以通過。在未過此關的幾天內，真氣團雲集阻隔於玉枕關下，感覺有一個很大的力量將頭部向後向下拉扯。真氣一通過，這種現象自然消失。在真氣沖三關的過程中，功效頗佳，兩腎溫熱甚至發燙，腰部陡然有力，精神十分飽滿。兩腿輕鬆，行路像小船鼓滿風帆一樣迅捷有力。

練功2年左右，真氣直上百會穴，到達督脈頂端，周天循環完成了半個圓。真氣衝上百會的一瞬間，情景獨特，令人難忘。王飛蓬那天正在練功，真氣團仍阻於玉枕關下，練着練着，突然感覺一團霧狀氣體轟然一下沖入腦海，自覺頭部剎時膨大如鼓，兩隻耳朵也變大變長，掙出了好遠。一會兒進入腦海的氣團收縮變小，似乎化作清凌涼爽的“泉水”，並順着前額緩緩流下，自覺腦中。清爽異常，前面說的膨大感也隨之消失。這個過程，大約就是古人說“醒酬灌頂”，或曰“純陽之氣”入腦。每晚不但能安然入睡，而且夢境十分清新平靜，再無雜夢、惡夢，正所謂“正氣上升，邪氣遠避”。

氣聚上丹田。真氣由百會向下沖開督脈、任脈之間由口、齒、唇形成的空間問隔，是周天運行中最難的關鍵一步，要突破這一間隔，必須在上丹田集聚足夠氣量，所以時間也略長一些。若這一間隔不打通，督脈、任脈不能融會貫通，真氣就會長久盤旋頭部，不得下行。有時會順勢上沖，大有直上雲霄之勢；有時又隨意念下壓，頗有泰山壓頂之威。王飛蓬開始不知如何是好，以為出了偏差，曾經驚慌失措。后在外公勸導下繼續練功，上丹田的真氣越聚越多，不僅充盈腦海，就是眼眶內、鼻咽內、雙耳內、上顎和全部上牙齒內也都被真氣充滿。

氣落中丹田。練功3年左右的時候，會感到有一個沉甸甸的氣團掛在鼻端和上齒間，慢慢下移，然後落入中丹田（膻中穴一帶），自此，督脈、任脈之間的口齒間隔被真氣跨越，頭部的上衝下壓感隨之消失，同時下頦、下齒內、喉嚨、膻中穴內真氣充盈，感覺涼絲絲、麻蘇蘇的。

回歸氣海（下丹田）。又練功半年左右，真氣由中丹田緩緩地靜靜地淌入氣海，終於完成了小周天循環。從開始練功到回歸氣海，真氣由無到有，由弱到強，洶湧澎湃，奔騰不息，歸來時，給人的感覺是浩浩蕩蕩，平靜祥和。就像一條發源於高山的江河，“河出潼關因有太華抵搞而益增其奔猛，風回三峽因有巫山為隔而益增其怒號”，是一番景象；進入平川，回歸大海，自是另一番景觀。

小周天功的整個練功過程，旁觀者見到的是靜，練功者體味到的是動，是妙意佳景，是精氣神的再造和升華。

王飛蓬練習近4年時間，小周天功法才功成行滿。對全身108個大穴，其中36個要害穴，也瞭然於胸。

還有什麼大周天功法，外公也只知曉而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