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什麼是冥婚?」她不解的問。

「那時我爹他們並不知你是生魂,以為你是死魂,而我為了避開那咒殺,被我爹娘將魂魄攝出了肉體,是以當時我們倆是以神魂的模樣拜堂。」他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們已成親了?」冥冥之中,她有種奇特的感覺,此時附身在這隻貓身上的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的人。

「沒錯,所以你不能再嫁給他人。」他鄭重地表示。

她面露難色,「可與越平王府的婚事是我母親決定的,她不可能改變心意退了這門親事。」

就在這時莓兒回來了,一進門就嚷道:「小姐,我拿茶水回來了,外頭好多人,我先前沏好茶要回來時,有人把我端着的茶水給撞翻了。我只好再去沏了一杯,這才回來晚了。」

晚她一步進來的如霜也買了條魚回來。

見兩名婢女都回來了,孟息風沒有再出聲,靜靜地蹲坐在花若耶的腳旁。

「姨娘,她壓根就沒被那條毒蛇給咬到,您這辦法行不通哪!」

靖國公府,葉如荃的寢房裏,母女倆遣走下人正在說著話。

因為是側室所出,花芹芝只能稱呼自個兒的生母為姨娘。

葉如荃安撫着女兒,「這回算她命大,娘會再想辦法。」先前前往花神廟時,她趁着花若耶下馬車,暗中吩咐她身邊的嬤嬤將一條預先藏起來的毒蛇拋到她鞋子上,想讓那毒蛇咬死她,哪裏知道她竟會毫髮無傷的回來,為免讓人起疑,這事她也不敢多問。

「姨娘,我絕不讓她稱心如意的嫁給唐奉書,憑什麼只因她是嫡女就能嫁給他,而我卻得嫁給一個快死的病秧子,我不甘心,我要嫁給唐奉書!」花芹芝滿臉嫉恨的道。

「你別急,我不會讓你真嫁給一個病秧子的,這事讓我再想一想。」葉如荃哄着女兒。

她原以為在幾個妻妾里她最得丈夫寵愛,因此當得知雲鳳青竟將女兒許配給明國公家那個病秧子時,她自信滿滿地跑去找丈夫要求取消這婚事,她以為憑着丈夫這些年來對她的疼寵必會答應她。

哪裏知道丈夫這回竟拒絕了她,還道:「這后宅是由鳳青作主,且明國公庶子與芹芝也算門當戶對,不算虧了她。」

丈夫不肯幫她取消這樁婚事,她只能自個兒想辦法。

雲鳳青惡毒的想毀了她女兒一生幸福,那她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大姐從哪兒帶回這隻黑貓?」花競誠前來探望花若耶,瞥見她腳邊蹲坐着一隻不曾見過的黑貓,隨口問了句。

平日裏他要上太學,太學生吃住都得在太學裏,只有休沐時才能回來一趟。

「昨日去花神廟撿到的。」花若耶險些遭蛇咬的事沒讓莓兒、如霜說出去,就怕母親擔心。至於那蛇來得蹊蹺的事,她已暗中提防。

花神廟位於城裏,不該有這種毒蛇出沒,能有機會暗中將蛇拋到她鞋子上的人不出那幾個人,至於是誰,她便不確定了。

說完這事,她接着詢問弟弟,「對了,競誠,那元天師你是打哪請來的?」

「我也是聽太學裏的同窗無意間提起元天師的事,才知曉有這人。大姐怎麼突然問起她?」

「那時我剛蘇醒過來,神智還有些不清醒,也沒能好好答謝她,因此想親自登門向她道謝。」聽了孟息風昨日告訴她的那些事後,她對這位元天師有些好奇。

年紀輕輕一個姑娘家竟修得一身高深的術法,在她即將魂飛魄散時,及時將她的神魂招回來救了她一命。

「這事大姐不用放在心上,母親已重重答謝過她了。」花競誠笑道。聽說元結衣一來便開口索要一萬兩銀子,大姐回魂之後,母親再多給了她五千兩,這禮不可謂不重。

想起元結衣那嗜錢如命的性子,他有些莞爾。事實上,他與元結衣在去年便已相識,那時他親眼見到她將一個被厲鬼附身而陷入癲狂的人,只用一柄桃木劍朝那人狠狠拍了下就拍走厲鬼,那人登時恢復正常。

好奇之下,他刻意上前結交。而元結衣不像一般女兒家那般拘謹忸怩,性情爽快,兩人十分投緣,因此成了朋友。

先前大姐昏迷不醒兩個多月的事,他曾對元結衣提過,元結衣當時便說她可能是魂魄出竅了,於是他找了個藉口對嫡母說了那番話,藉此將元結衣引進國公府,查看大姐況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神魂離體。

而後元結衣替大姐招回魂魄,大姐也蘇醒了過來。

「那若是想找她,能上哪兒找?」她試探的再問。

「她四處飄泊,行蹤不定。怎麼,大姐想見她嗎?」他是有辦法能找到她,不過有時她人不在京城,難以聯繫到。

「我只是覺得她真是一位奇女子,有機會希望能再見見她。」聽弟弟這麼說,花若耶沒再多問下去,轉而關心的問他,「我聽母親說你打算參加明年的貢試?」

「嗯,是有這事。」花競誠應了聲。

「去試試也好,不過不要有太大的得失心,你年紀還輕,將來機會還多着呢。」她好意勸了弟弟幾句。

「我知道,我只是去玩玩罷了。」他雖不是嫡子,卻是靖國公府唯一的男丁,又自小養在嫡母膝下,將他當作嫡子撫養,以後靖國公府的家業將由他一肩挑起,因此能不能考取功名他也不是太在乎。

「你過兩日生辰,在太學裏沒辦法回來,大姐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有什麼需要的,你就自個兒去買。」花若耶說著吩咐如霜拿了幾張銀票遞給他。

「多謝大姐。」花競誠沒與她客氣,笑着收下了。幾個姐姐里,他與大姐最親近,大姐對他也大方,打進太學后就常找各種理由塞銀子給他,就怕他身上的銀子不夠花用。

臨走前,花競誠將不久前聽聞的消息告訴她,「聽說越平王妃與母親年少時曾是摯交好友,後來不知怎地有了嫌隙便鮮少來往。數月前,越平王妃明白了當年的真相后,得知是自己誤解了母親,這才有意撮合世子與大姐的親事,想藉此彌補當年那件憾事,所以大姐若是嫁到越平王府,想來王妃應會善待大姐,大姐不用擔心。」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日唐奉書在聽了她的話后,王府依然派人來提親,怕是王妃的意思吧。

送走弟弟,花若耶也找了個藉口將莓兒和如霜遣退,自個兒帶着黑貓回了寢房。

她輕蹙起眉望向黑貓,「孟息風,看來越平王府這樁婚事不好退啊。」

昨晚將黑貓帶回來后,夜裏他將先前她在孟府里的事仔仔細細地告訴了她,她雖然想不起來那些事,可聽着那些話,她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悸動,彷彿那些事她真的親身體驗過一般。

適才她之所以找弟弟打探元結衣,便是想着說不得她會有辦法讓自己想起神魂離體時的那些事。

她迫不及待的想記起那段在孟府的記憶,那段她與另一個男子朝夕相對的日子。

「這事我來想辦法。」只要她不願意嫁給唐奉書,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會阻止這樁婚事。說完,黑貓再看了她一眼,從窗子竄了出去。

「小姐,那隻黑貓也不知上哪去了,連着幾天都沒瞧見,會不會是不回來了?」用完早膳,如霜端着湯藥遞給自家小姐,一邊說著。

「那貓只是出去玩玩,會再回來。」孟息風回來時都已是深夜時分,又是悄悄的來,一早就離開,因此如霜與莓兒都不知孟息風回來過。

「小姐怎知它會再回來?」莓兒隨口問了句。

花若耶慢條斯理地飲完湯藥,才半真半假的說道:「它告訴我的。」她若是告訴她們有個男子附身在黑貓身上,只怕會把兩人給嚇壞了。

莓兒沒信,「一隻貓怎麼可能說話。」

花若耶笑了笑沒再多說,瞅見外頭秋陽高照,站起身想去花園走走。

這時,外頭有個丫鬟拿了封信進來稟告,「小姐,適才門房說越平王府的下人送來一封信,是越平王世子捎來的。」

「世子的信?拿過來我瞧瞧。」花若耶有些意外唐奉書竟會給她寫信。

莓兒上前接過信遞給她,花若耶拆開信,稍頃,看完後面露一抹詫異。

「小姐,世子在信里寫了什麼?」

「他約我相見,說有事商談。」

「好端端的,世子怎麼會突然約您相見?」

信里寫着是關於他們倆的婚事,想與她當面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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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床上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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