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拉幫組派
程墨心情好到爆棚,沒有去找劉淘甫銷假,直接回小院,吃過午飯,去醉仙樓。
武空等人已經來了。小二把程墨引到二樓一個房間,裏面坐了十多人,見程墨進來,都望過來。程墨認出和羅安打架時,站在武空身邊的幾人,這才恍然,難怪武空上前當和事佬,敢情有兄弟在旁邊押陣。
互相見禮坐下,武空笑道:“五郎對以前的事不記得了,我重新介紹一下。”
把在座的人一一介紹了一遍,其中一位爹是國公,四位爹是侯爺,一位伯父是侯爺,六位爹是伯爵。程墨一邊和眾人重新見禮,一邊暗暗感嘆吳朝的貴族實在太多了。他卻不知,羽林衛本就是貴族子弟集中營。
一位長相清秀名叫張清的少年,氣憤憤道:“羅十八算得什麼,敢對五郎下手!依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清的爹安國公,和羅安的爹靖海侯是對頭,他自然看羅安不順眼。昨天大家只是同僚也就算了,今天是兄弟,無論如何得幫程墨出這口氣。
程墨把羅安打得當場暈迷,這口氣其實已經出了。再說,他現在只想清閑度日,可不想勾心鬥角,能不豎強敵還是不豎強敵的好。當下搖頭道:“不算什麼,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張清比程墨這個當事人還激動,道:“那怎麼成!我們盛夏怎麼能怕了他們策馬?”
每個小團體都有自己的字號,盛夏是武空這個小團體的字號,策馬是羅安所在小團體的字號。
程墨望向武空。
武空感覺到他的目光,微笑道:“五郎放心,我們私下較量,劉大人並不阻止,也不會處罰,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看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程墨不再反對,只是點了點頭。
張清比程墨小兩歲,一向受父母寵愛,有點少年心性,見程墨同意了,興奮地喊小二上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想到劉思瑩神出鬼沒,程墨哪有心情喝酒,拉了拉武空的衣袖,道:“武四哥請借一步說話。”
武空以為他要借錢,和他出了房間,在通道站定,馬上道:“五郎可是手頭短了?我這裏還有兩百兩銀票,你先拿去應應急。”
他聽說程墨早上騎馬進宮。五十兩買了馬匹也就花得差不多了。
程墨不接。武空有些意外,更覺他與以前大大不同,自己招他入伙的決定是正確的,更加熱情洋溢地道:“我們是兄弟,不必客氣。”
說著,非要把銀票塞進程墨手裏。
程墨堅持不接,初來乍到接受資助還說得過去,老接受資助可不是他的性格。他相信能在這裏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活得很好。他誠懇地道:“武四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有一件事要麻煩武四哥,不知能不能幫忙為劉姑娘說一門親事?”
釜底抽薪才是長久之計。
武空沒想到是這事,先是一怔,接着笑了起來,道:“劉姑娘對五郎一片痴心,依我看,五郎不妨應了這門親事。妻子么,娶回家,主持中饋、料理家務、管理小妾也就是了。五郎飛黃騰達之時,還怕沒有美人侍寢?”
在他們這樣的門庭,男人三妻四妾常有的事。劉思瑩有權有勢,娶回家當擺設,再納幾房美貌小妾也就是了。
程墨哪裏不明白武空的意思,苦笑道:“武四哥說笑了。你我堂堂男子漢,哪能依靠女子的裙帶飛黃騰達?自該憑真本事才是。”
武空朝他豎起大拇指,道:“好志氣!只是我無能為力。這件事,還須劉大人說了算。”
程墨一點即透,馬上明白劉淘甫不同意這門親事,向武空道了謝,兩人重回房間。
酒菜上桌,眾人已喝開了,兩人掀簾進去,大家都停杯招呼。
武空總覺得程墨跟以前大大不同,一邊喝酒,一邊暗暗觀察他。程墨感覺有一道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知道是武空在考察他,素性不藏着掖着,露出真性情的一面。如果一個人沒有自己的性格立場,又如何給人留下印象?
喝到醉仙樓快關門,十幾人才結帳出來。程墨今天喝得有點多。他酒量很好,吳朝的酒度數又低,雖然酒到杯乾,還是沒能醉倒。不過他依然腳步踉蹌,踩了兩次馬蹬,還無法上馬。
武空要派人送他回去,他含糊不清道:“不用,我能行,能行。”
一邊說著,一邊抱住馬脖子,使勁兒要爬上去。看他跟馬較上勁,同樣有些醉意的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張清道:“要不,幫你叫輛車?”
程墨固執地試了五次,第五次總算把腿跨上馬背。可臀部還沒翻過去,胯就往下掉,眾人都鬨笑起來。張清肩頭用力一頂,總算把程墨的尊臀送上馬背。
看他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像隨時會掉下來,武空不放心地叫了兩個隨從:“你們送五郎回去。”
兩個隨從很快來到程墨身邊,一人為他牽馬,一人在馬旁護衛,以防程墨掉下馬背。程墨沒辦法,只好一直裝作醉酒的樣子。
走到巷口,程墨下馬,向兩個隨從道了謝,拿出銅板打賞兩人,兩人不收,行禮離去。
沒有人在旁邊窺視,程墨只覺渾身舒泰。牽了馬來到小院,把馬拴在門口,剛要推門進去,身後有人道:“喲嗬,這不是程五嗎?”
程墨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你在我家門口等我,還裝什麼大尾巴狼?轉身一看,卻是羅安,身後跟了七八人,對程墨怒目而視。
小院和隔壁鄰居之間有一塊空地,平時巷子裏的孩子們在這裏玩。他們剛才就躲在這裏,以小院的院牆為掩護,程墨一時沒發覺。
“你好了?”程墨淡淡笑道:“要不要進來坐呀?”
他舉手投足間是勝利者的強大自信。七八人又如何,難道他會怕了?
羅安死死盯着他,道:“我們再單挑一次!”
昨天只一照面便被打暈,他的臉丟大了,無論如何,這個場子得掙回來。
程墨笑:“你是擔心打不過,才偷偷摸摸躲在這裏吧?找了幫手啊?他們行不行?”
“你!”羅安及策馬團成員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