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仍舊是這個正常的展開
“小夥子,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我們再接到報警說你這家寵物店的狗咬人的話,那麼我們警方就有理由懷疑你這裏是不是在圈養病狗——尼瑪別給我遞煙,我這次是說真的!”
一把拍開了江流那隻遞來香煙的手,這位來自隔壁街派出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出警跑來警告江流的王隊長,在狠狠瞪了江流一眼后,轉身憤憤然離開了。
“唉,凶個毛線凶,又不是我想這樣子的。”
轉手將煙給自己點上,江流鬱悶的猛吸口香煙,臉上寫滿了無奈。
江流今年23歲,畢業於當地一所野雞大學,本該從事相關行業的他卻因為自己那失蹤多年的老爸留下來的一紙合約,於是就這麼成為了一所寵物店的老闆。
寵物店取名叫做‘神鵰寵物’,就這麼一個光從名字上都可以完全感受出那份濃濃鄉土氣息風格的店名,聽老爸說竟然只是因為當年有一隻神鵰救了他們全家所以才這麼取的……(尼瑪反正我是不信!)
儘管江流不止一次動了要把這破店名給改掉的想法,但每當想起合約里提到的‘絕對不可以更改店名,不然你一毛錢也別想得到’的這樣一句話,他就只好又忍了下來。
當然,這麼說才不是因為他貪圖老爸留下來的那點錢【幾百平的地契外加二線城市的幾處房產】完全只是因為單純的孝心……
而且他本人對動物也是挺喜愛——喜愛個屁啊!
推開大門,看着寵物店裏呈現的景象,江流繃著一張臉,整個人都慢慢變得不好了。
偌大的寵物店不僅有貓有狗,也有類似於倉鼠和兔子這種純粹為觀賞性而存在的動物。
當然,造成江流現在這種情緒的自然不是因為店裏養了倉鼠和兔子,僅僅只是因為它們的神情……
不,準確來說的話應該是眼神與動作結合之後的樣子,你試過成天與一群對你流露出警惕目光的動物呆在一起,並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一個多星期的嗎?
江流就試過!而當江流踏入寵物店的一瞬間,幾乎不分公母種族,那些呆在籠子裏的動物立刻渾身緊繃,並且清一色對江流投向了恐懼和緊張的眼神。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這種事情在發生之前根本連一點徵兆都沒有表現出來,真要說的話似乎就是Duang的一下,這群傢伙就變得不那麼正常了。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還不至於把警察都給驚動了,可事實上這些傢伙除了剛剛說過的那些癥狀之外,在性格方面也變得要比以往兇惡許多。
例如這個時候如果有個毫不設防的陌生人上去摸一下的話,那絕壁是不見血也要蹭破點皮的節奏。就算是生性就與人類比較親近的小狗都不例外。媽的整天神經兮兮像是得了病一樣的感覺,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連店子裏的倉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唯一讓江流比較好受一點的是,這群小傢伙似乎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例如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它們只是露出了嚴正以待外加請離我遠點的姿態而已,就算是江流真的是對它們做了點什麼,這群傢伙也不過是在他手裏狠狠掙扎了一下,卻仍舊沒有要下口咬他的意思。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請養殖場的人過來看看,但那群吝嗇的傢伙卻以這些貓狗兔子在被賣出去之前都非常正常為理由將責任給推卸乾淨了。
至於寵物醫生?算了吧,那些庸醫竟然推薦他去諮詢寵物心理治療師【天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兒,而且誰能告訴我倉鼠該怎麼治?】。所以江流也只好抱着說不定過幾天它們就自己好了的這種不切實際的奢望一直給拖着。儘管結果仍舊如此,但至少這群小傢伙除了有些神經質和愛咬人以外,其他方面倒還算過的去……
當然,如果不咬人就更好了。
江流在這裏的工作雖然很簡單卻也十分枯燥,每天定時定點的給這些傢伙餵食然後就是把屎之類的清理一下就差不多了。
而當他例行公事的向狗籠子裏倒狗糧順便把狗籠子裏的屎清理一下的時候,裏面的一隻正在日食盆的泰迪——嗯,你沒有看錯,就是日食盆。看到江流的大手壓了過來,立即就翻起身子對着他就是一頓齜牙咧嘴外加哼哼唧唧。
然而江流又怎麼會被一隻經常連拖鞋和食盆都不放過的狗給嚇到?仍舊我行我素的把手伸了進去,卻沒想到當他的手剛剛捧住了這貨的肚子,這隻泰迪立馬就慘叫了一聲,瞬間尿了他一手。
“尼瑪!”
看着一手滾燙的尿液,江流差點沒忍住要把這傢伙劈成三大塊了。這特么到底是要鬧哪樣啊,還能好好過日子了嗎?平時也沒少見你亂吠亂咬人啊,今天怎麼就直接嚇尿了啊。
憤怒的一腳朝着這隻要正往籠子裏鑽的泰迪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在這傢伙的慘叫聲中江流才算是解了點氣,剛把籠子關好,一道清脆卻帶着十足幸災樂禍的聲音響徹在耳旁。
“嘖嘖,你這模樣還真是出奇的可悲啊。”
“誰?”
江流嚇得一不小心又是一腳往裝着泰迪的籠子踹了一下。
尋聲望去,除了展示櫃裏的幾隻兔子外,哪兒有半個人影。
“難道是這幾天太累,耳朵出現幻聽了?”
江流覺得不僅是這些動物,連他本人都變得神經兮兮了起來。
“切,這都沒有發現我嗎,不得不說你的觀察力還真是遲鈍到一種地步了呢。”
沒想到這聲音會再次傳來,江流這會兒是真給嚇着了,很快他就鎖定了聲音發出的方向,不過那裏只有一個關着幾隻兔子的展示籠。
“哼,總算是發現我了嗎,我還以為你要浪費我不少時間呢。”
這會兒江流絕對沒有聽錯,聲音就是從前面那個籠子裏面傳來的。
帶着一點緊張的情緒,江流稍微往前面走了幾步,目光透過展示籠的玻璃落在了裏面毛茸茸的四隻兔子身上。
此刻這四隻兔子正目不轉睛盯着江流,其中一隻渾身雪白,兩條長長的粉紅色耳朵自然包裹着那張小小的臉,整就是一萌物代名詞的垂耳兔,正抱着胳膊淡定而又輕鬆的站在那裏。
尼瑪見鬼了!
江流頓時嚇得了一大跳。
彷彿被江流這種眼神給看的有些煩了,這隻兔子生氣的動了動鼻子,同時還用那雙珍珠般的大眼睛狠狠瞪了江流一眼,譏諷的說道:“呦,總算是發現我了么。”
“我勒個去!”
沒想到這隻兔子會突然開口說話,江流嚇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一臉緊張的望着這隻兔子,瞪大眼道:“你,你剛剛在說什麼?”
“怎麼,難道你耳背嗎?還是說你這傢伙聽不懂本獸說的話?”
這隻兔子就這麼高昂着頭顱,猶如女王般俯視這江流。
江流一臉彷彿是看見國足踢進世界盃奪冠了一樣的表情,艱難的問道:“你——不會是在說話吧?”
“你是瞎子嗎?奇怪的傢伙,你的詢問間接暴露了你的愚蠢。”
這隻兔子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江流一眼,那表情十足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見這隻垂耳兔沒完沒了的毒舌,江流雖然挺懵逼,但也有些生氣了。
特別是當這隻垂耳兔沒完沒了的又說了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后,正處於精神錯亂狀態中的江流想也不想的就回道:“你特么煩不煩啊?”
然而剛說完這句話,江流就後悔了,尼瑪這不是沒事找揍來着么。
誰都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這個時候怎麼說也得放尊重點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才對吧!
於是在看到這隻兔子的身體似乎因為他的大喊而輕微抖動了一下的時候,江流立馬用出了平生最快的翻臉速度,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個,剛剛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煩——嗯,我的意思是說呢,就是像您這樣的生物,到底是什麼啊。”